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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8(1 / 1)

好,一直把陈哲当自己人,她才这么惦记你们不是。说是马屁,但也诚心诚意,我父母一直尊重我的朋友,对待陈哲更是没话说,我心里除了感动就是幸福。年三十,祭祖、祭神、挂灯笼、贴春联。我选了最简单的活干,搬张凳子去贴春联,一看就是见云开同志的手笔,刚直遒劲,却直抒胸臆,酣畅淋漓绿竹别其三分景,红梅正报万家春。横批:春回大地。、第二十六章春回大地的头两天眉州都在下雪,细细小小的雪花,薄薄地在屋檐车顶落了一层。初三下午,陈哲跟许终南如约来我家,提着大包小包,我妈照例数落了她一通,只说自己家里太客气反而生分,我一向爱看这种场面,家人好友亲密互动,最愉悦的不外是我。他们俩清早从b市过来,又马不停蹄地拜访舅舅,这会儿却不显疲态。爸爸陪着聊了两句便起身去厨房准备晚饭,周警官倒有很浓重的聊天兴致,她一直是我们家的外交发言人。我插不上话,索性给他们添满茶水,撤出阵地让他们三人好好聊。许终南长袖善舞,陈哲乖巧可人,两人又极默契,哄得我妈频频发笑。我最近迷上下厨,虽然是乱弹琴,胡弄一通,但也乐此不疲。老爸正好在腌鱼,见我过来问了两嘴,便要教我腌料的做法。我说:“学会了也没用,我又不会杀鱼,要不您什么时候教教雷厉行”他闻言瞥了我一眼,冷哼了声。我吐舌,挽袖帮忙切配菜。“刀斜个角度,切出来好看。”“俗透了”“你知道什么”老爸哼了声,过了会儿又道,“人家上回来了咱们家,还拿了好些东西,你趁过年去趟他们家,就当拜个年。”我惊:“你不是还不太待见他么,这么急做什么”“这是礼数问题。再说我也不是不待见,只不过还是要考验考验,老实讲雷厉行太优秀了,爸是怕你有压力”“瞧您说的,我怎么就有压力了我不优秀吗”我简直忍受不了敬爱的父亲对我的认识,急着吼起来,客厅那边的周警官扬声问了句,我这才想起来陈哲还在这儿,瞬间像被浇了盆冷水。爸爸没发现,笑着回了那边一句,才伸手顺我的发,说:“我闺女天下第一。”我努力动了动嘴角,算是笑过。他老话重提,说一定要我去拜年,一是顾全礼数,二来也算表明咱们家认真的态度,两家大人早先通过电话,既然人家提出想见我,咱们就是为了表明认真的态度,也该去,不能让人寒了心。我还沉浸在对陈哲的隐秘愧疚里,再没害羞的心情,听完爸爸的话只沉默着点了点头,便把注意力集中在刀俎之上。晚饭过后又坐了片刻,陈哲和许终南便告辞,说要赶回b市,订的是夜间的机票。爸妈阻拦无效,责怪他们不知舟车劳顿,但事已至此,只好给二人带上家里自制的腊肉、咸鱼,和许终南心心念念的腌线椒。送走他们二人,爸爸跟妈妈提了让我去雷家拜年的事,我窝在沙发上剥桂圆吃,有一搭没一搭地听他们商量带什么礼物合适。他俩争执不止,我乐得看戏,只想你们最好商量不出结果。这心态就跟从前上大学知道快体侧要跑八百米一样,明知道不管怎么都得跑,可就是期望中途能出岔子。最终定了初五那天去,要带的东西爸妈都帮我一样一样准备好,爸爸说礼物在精不在多,能显出心意就好,可还是塞了满满一后备箱,我瞄了一眼,竟见到他珍藏多年没舍得喝的酒。临走之前跟他们说了要跟雷厉行去新西兰的事,妈妈听了一脸不赞赏,爸爸倒还好,惊讶过后问了归期,又叮嘱了几句。开车离开的时候,妈妈在后面扬声喊到了打电话,想来她真的开始老糊涂,明明之前说过多次。后视镜里的他们渐渐变小,老城区陈旧的色彩也渲染出几分萧索的味道。我眨眨眼,伸手打开收音机。下高速之后给雷厉行去了个电话,说明来意。他先是沉默,后面又连珠炮似的问:“你说什么你现在到哪儿了要看的伯伯阿姨指的是谁我爸妈么你要来我家真的假的”我忍俊不禁,之前莫名的郁气统统消失,慢声跟他说:“你别着急,我现在刚下高速,你先跟我说你们家在哪个区”他吸了口气,说:“你该提前告诉我,我应该去眉州接你的,萌萌”“嗯”我等了半天,也没听见他往下说,遂开口道,“你够了啊雷厉行,赶紧告诉我地址,大概在哪个方位,我都不知道往哪儿开了现在”雷厉行终于恢复正常,温声说了地址,我听完笑了笑,说:“我知道在哪儿了,这会儿路况好,半小时准到。”雷厉行父母住的地方在t大老校区附近,那片儿还有政法和科大,我以前常去。到了约定地点,雷厉行早早等在那儿,很少见地穿了身羽绒服,站在光秃秃的泡桐树下。我按了声喇叭,停车在他身边,雷厉行开门而上,我问:“现在怎么走”他指导我进了一个住宅小区,停好车后把手上的热饮递给我。我垂首喝了一口,是甜甜的牛奶。雷厉行说:“我没想到你会来。”我挑了挑眉:“我也没想到你刚能激动成那样。”他摇头笑了笑,“是有些过头了,我该对你有信心。我以后改进。”我搁下牛奶,笑着用头蹭他胸膛,又仰首亲他下巴,雷厉行眼中一暗,俯下来攫住我的唇。真是好久不见,十分想念。年初五,又叫破五,理论上算是年的最后一天。雷家诸位都在,雷伯伯勉强算旧识,寒暄起来话也多,雷厉行的妈妈也十分和善,一看就是岁月善待的那类女人,总之跟周警官完全相反。也终于见到传说中的雷家二小子,雷厉行跟我说起的时候,总是一脸骄傲,说他弟弟性格好,阳光。他们兄弟长得有点儿像,身高也差不离,只不过雷风行偏瘦一点儿,像根儿竹竿子。他一见我就直接喊嫂子,生平第一次接收如此霸气的称呼,瞬间闹了个大红脸,我求救地看向雷厉行,他申肘撞了撞雷风行,一脸的满意:“好小子,真上道”很快到了吃中饭的时间,一桌子菜都是雷厉行妈妈准备的,之前试图进厨房帮忙,以失败而告终。陈哲以前说我爸妈烧菜好吃,我从没意识到,只觉她是拍马屁,可去朋友同事家做客后才发现,世上果真存在不好吃的家常菜。雷妈妈的手艺就在其中。一桌五个人,除了雷厉行外都三番五次地给我布菜,雷风行更是连夹三块回锅肉放我碗里,还直说,嫂子多吃千万别客气我暗暗扶额,面上却演得极好,间或夸不难吃的菜好吃,难吃的菜有营养。我偷眼看雷厉行,他的脸能埋碗里面,全程不抬头不动作,只有腮帮一动一动的。眼看着雷伯伯又夹了箸炖鸡搁我碗里,一面笑着道谢,一面偷偷踩雷厉行脚背,他身形一顿,终于抬头:“都是自己人,你们别管她,自己来就好。”我连声附和。雷伯伯和阿姨自然批评他不体贴,连雷小弟也趁机糗他不懂当男友。雷厉行惹不起长辈,还能收拾不了小弟,只抬眼轻轻一瞥,刚才还异常活跃的雷小弟便闭嘴不言。吃完饭帮着收拾碗筷,手都伸到水里愣是被拉出厨房,说先搁着待会儿洗,无奈之下只好陪他们聊天。雷家不大,装潢也很普通,跟雷厉行自己的独栋别墅相比甚至寒酸。原因倒是想得到,雷伯伯毕竟任职于官场,自然越低调越好。因前几日听雷厉行说他奶奶过来跟他们一起过年,便悄悄问他怎么不见人,他说奶奶住不惯,初三就送回去了,又问我愿不愿意跟他回老家看看,我连连点头。雷厉行跟父母打了个招呼,就起身帮我穿外套,临出门的时候,他妈妈递红包给我,我受到惊吓,连说自己工作好几年,早过收红包的年纪,但到底推拒不过,忐忐忑忑地接了这压岁钱。一进电梯我就垮下身体,直叹终于结束了。雷厉行好笑地搂住我的腰,问,“真这么难受”我瞪他,“是紧张好不好”他不说话,过了会儿问:“午饭吃好了吗”电梯“叮”一声,抵达一楼。我犹豫了一瞬,便实话实说,“我觉得阿姨的气质还是更适合插花、烹茶还有听音乐会,下厨这种油腻的事不做为妙。”他大笑,“我就知道你这舌头早被养刁了。宝贝儿,谢谢你给咱妈面子。”我脸一红,嗔他:“你恶不恶心”雷厉行说他们家除了他,吃东西都不挑,连好恶都分不出,都是早年被他妈荼毒坏了,这几年有家政阿姨,只是过年期间放假回家了。我问:“那照你这么说,你怎么没被荼毒”他说:“我从小上寄宿学校,高中又跟我爸跑,统共就没吃我妈几回手艺,外面东西虽然油腻,但味道还在。”说着到了车跟前,他替我开车门,我一面坐进去,一面说:“忽然觉得你弟弟好可怜,舌头竟然不通美味。”雷厉行忍俊不禁,拍了下我头,绕过去开驾驶室的门。雷厉行的老家在t市下面的一个小镇,但车程比得上从这里到眉州。路上他给我讲他的爷爷奶奶,爷爷当过兵,打过对越自卫反击战,奶奶是农村妇女,一辈子跟随丈夫,爷爷退休后回老家养老,奶奶便又跟着回乡下,直到丈夫去世也不愿离开老家。“那奶奶是一个人生活吗”他摇头,“前几年我爸找了个人,专门照看奶奶起居,我回国后想把她接我那儿,她不同意,说要守着爷爷。”我“哦”了声,说,“那以后我陪你多回去看奶奶。”现在物质条件都好,老人最欠缺的就是面对面的关爱,世界上最大的悲哀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待。一路疾驰,到地方的时候刚刚三点。农家小院,红砖绿瓦,车刚停稳,门内就出来位中年妇女,眼睛细小,但笑容灿烂:“听见声响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小二没跟你一道来”又看了眼我,极友好地点头致意,问:“这是女朋友模样可真俊快进屋吧,你奶奶见了准开心”雷厉行拥着我往进走,答道:“小二在家温书,明天就开学了。”又侧头跟我说,“这是冯阿姨,这些年多亏了她,奶奶才能吃好睡好。”冯阿姨格格地笑起来:“你小子,在女朋友面前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嘴甜的哟”他反驳:“说的都是实话,奶奶可说过,没我们这家子都行,就是不能没您”进了里屋,雷厉行的奶奶坐在大沙发里,腿上盖着厚厚的毛毯,正低头打瞌睡。冯阿姨凑近她,轻摇了摇说:“老太太,老大回来看你了还带了女朋友”老人悠悠转醒,只懵了一瞬便清明起来,笑着伸手招呼我们过去。我心里一松,跟着雷厉行身后走到她身边,听雷厉行介绍过后,笑吟吟地打招呼,“奶奶好,您叫我萌萌就行。”“哟,模样可真伶俐来,坐奶奶身边儿。”我笑着应了句,立刻坐下。我本就喜欢和老人打交道,雷奶奶又慈眉善目,我心中亲切感倍增,话也越来越多。雷厉行在我另一边坐着,听了一会儿,头隔着我凑到雷奶奶面前,佯装吃醋道:“好啊,您现在有了孙媳妇儿,不要孙子了”雷奶奶当即笑起来,敲他的脑门,骂道:“就你鬼精”冯阿姨在一旁笑:“您见了小二说他鬼精,见了老大又说老大鬼精,我看啊,您才是老鬼精”我顾不得还在脸红,也跟着大笑起来。老太太也不生气,一个劲儿地说好,她就爱做鬼精。又过了会儿,冯阿姨说去做饭,雷厉行站起身表示他做,我也跟着起来说,“冯阿姨您歇着,陪奶奶看会儿电视,我跟厉行去。”她一脸为难,还要再让,雷奶奶开口发话才坐下,却仍是不放心地叮嘱食材在哪儿、老太太最近吃得清淡之类的话。雷厉行带我穿过小院儿,进了一座石头砌成的矮屋,里面光线很暗,他拉了灯绳后我才看清整个布局。黑漆的八仙桌紧靠着墙,桌面上对称摆放了一对蜡烛,中间是个小巧精致的香炉。墙上挂了副照片,头发花白一身戎装,我转过头问雷厉行:“这是爷爷么”他点头,牵住我的手。我看向他,他只望着照片,并不说话,片刻后抬手揉了揉我脑袋。我朝着前方鞠了一躬,说:“爷爷好,我是见静好。”退出石屋,一路进到厨房,都从冰箱中取出排骨和牛肉,电磁炉上也搭上了烧水的锅,他的手仍没放开我。“准备做什么菜”“西红柿牛腩煲,冬瓜排骨汤,奶奶爱吃百合,再做个西芹百合,你想吃什么”“我都行。”“冯阿姨说冷冻室有板栗,给你做个栗子鸡好不好”我眼睛一亮,立时狂点头。雷厉行被我的傻样儿逗乐了,笑了半晌才继续道:“素菜的话来道清炒西兰花。嗯,奶奶年龄大了,牙不好,再做个蛋黄焗南瓜吧。”我默默咽下口水,敬仰之情脱口而出:“大神”水开了,雷厉行把排骨下水,我摇了摇被他握着的那只手,说:“好啦,我可是来帮忙的,我帮你切冬瓜吧。”后来很喜欢做这样烟火气浓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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