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意儿”“呵呵,我看你挺适合东北的啊”他挑挑眉,也没多话,直接说:“听你的,去就去,等我把工作安排好,好好放个大假。”“行说走就走的旅行简直太棒了”说的很好,但到底没能走成。雷厉行的奶奶住院了,说到底是老人家,最怕熬冬。雷伯伯和雷伯母成日忙工作,我跟雷厉行得了空,便去医院帮衬冯阿姨。倒没什么大问题,就是头晕腿软,医院里输了几天液,脸色红润不少。奶奶一觉得好便要回家,说医院住不惯,老头子孤零零在家里,她要回去。雷伯父问了医生后,同意她出院,我们一行人又送着回家。在老房子吃了顿饭,雷厉行掌厨,伯父伯母都在,我想着私底下再怎么懒散都行,长辈面前怎么都得装装相,于是忙上忙下,连最讨厌的锅都是我洗的。送走雷爸雷妈,雷厉行亲手给我擦护手霜,感动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乖老婆,赶紧嫁给我,千万别再拖了,上哪找这么好的女孩我妈都没替我奶洗过锅呢”我闻了闻手背,一股子茉莉味,见他这么说挑眉道:“可别说我好,咱回去了该怎么还怎么,你做饭来你洗锅,你耕田来你织布”“可以,没问题。”说着脸就压下来,手也不规矩地探到我后腰。我一惊,忙推他:“你疯了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雷厉行闷笑道:“奶奶是过来人,能理解”我翻白眼,他举手投降,说:“好好好,你老大,赶紧进去跟奶奶告辞,咱也回家”、第三十四章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感觉耳边嗡嗡作响,我翻过身继续沉浸在梦里,并不是个美梦,想要说话却怎么也张不开嘴,歇斯底里脖颈僵硬。“萌萌乖宝贝,快醒来”再一次被摇醒,整个上半身都靠在雷厉行身上,我迷蒙着眼睛说:“我梦里好累”“醒了是不是,乖,听我说,现在起床”我霎时睁开眼,望着他略红的眼珠,问:“怎么了,是不是奶奶那边”“不是,”他放开我,开始穿衣服,也不多做解释,只说道,“你醒了就好,赶紧穿衣服,我路上跟你说。”雷厉行动作迅速,满脸严峻。我心里慌乱起来,快速收拾好自己跟着他下楼。开车出门,我扫了眼时间,一点四十。肯定是发生了大事,我几次想张嘴,却最终没有问出口,而雷厉行,也并没有兑现路上告诉我的承诺。好像我们都在逃避。飞车到彩虹机场,雷厉行将车停好,绕过来开副驾的门,我抬眼看他,他脸色很差,仍是扯了个笑,倾身过来解开安全带,说:“萌萌,先下车。”雷厉行紧紧握着我的手,脚步沉稳地往外走。“半夜还有航班啊”我出声打破了沉默,好像也打破了他的步伐,雷厉行身体有一瞬间的停顿,之后恢复如初,轻声解释:“嗯,从y城飞b市的航班晚点了,中途经停t市,我们搭这班飞机过去。”“我身份证”“号码我记得住,助理已经订了票,你的钱包我带着,里面有身份证。”“难为你了。”雷厉行倏地转过身,眼睛里是不可置信,我低下头不去看他,“对不起,我有很不好的预感,你你先不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需要冷静一会儿。”候机室里,双手捧着热咖啡,雷厉行接了个电话,说即将登机。走在廊桥上,气温骤降,我头脑忽然清醒。我这是在做什么呢,明明知道有大事发生,却连弄清楚的勇气都没有,一味地依赖着雷厉行,倘若他也如同我一般忐忑难安该怎么办,难道因为我,他就活该受这些压力飞机抵达平流层后,空姐泡了壶花茶过来,我慢慢喝完多半杯,转头看他,我说:“我做好准备了,你说吧,到底发生什么了,是不是陈哲他们”“许终南很好。”雷厉行搓了搓脸,迎向我的目光,“是陈哲,她出了点问题,你不要太着急,她b市医疗发达,许终南人脉广,陈哲会没事的。”“所以是她病了不对,半夜来的消息,不会是生病,她出了意外吗”雷厉行微微点头,他伸出手紧扣我的手掌,说:“刚才电话里说还在抢救,但这会儿或许,手术结束了。她的意外听起来害怕,但是,因为发现及时,所以治愈的可能不,是一定会痊愈的。只要术后好好照顾,嗯,你现在没事,可以好好陪陪她,她需要开导”我在他断断续续的叙述里变了脸色,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听是什么样的坏消息,却还是失算,这是噩梦啊。我熟悉的噩梦。我叛逆青春时也曾做过的噩梦。我紧紧闭上双眼,咬牙问:“是自杀么,哪一种方式”雷厉行说:“割腕。”眼泪无法控制,好像身体也无法控制,我抽泣着,浑身开始打哆嗦。“怎么会呢她怎么会她是最让人放心的人,怎么会雷厉行,我受不了唔陈哲是不是要疼死了呜呜呜”“别怕已经好了,等落地后,她肯定就好了。萌萌,人总会经历这样那样的苦楚,过程越痛苦,越能得到新生。陈哲她,遭遇了这一难,后福必来,我们要做的就是照顾好她,陪她走出困苦,是不是”“我不知道嗯我”“乖,喘气,听我说,深呼吸好,吸气、吐气,很好,对,吸气、吐气萌萌,很好,你现在要冷静,我们都得冷静,b市那里已经一团乱了,我们不能再添麻烦,是不是”我点头,不断点头。雷厉行伸臂抱住我,缓缓地拍着我的后脑勺,声音如静水,再不见早前的慌乱,“这样才是好女孩,闭眼,休息一会儿,本来就没睡,再哭这么一遭,眼睛该受不了了萌萌,你要知道,你是陈哲最好的朋友,她现在需要你,健康的你。”走出航站楼,雷厉行带我上了一辆车,司机也没废话,直接道:“雷先生您好,fred让我接您去医院。”车开到住院大楼,下了车即看到芮晨风,他说:“手术还没结束,伤口太深,又一直在热水里泡着,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失血过度了。”我腿发软,雷厉行扶着我往前走,说:“手术时间长,反而是好消息,晨风他们肯定请了最好的医生,不只是救命或者缝合伤口那样简单的事,也要顾虑往后。”出了电梯,空荡荡的走廊尽头是手术室,我知道,陈哲现在就躺在里面,她生死未卜,情况并不像雷厉行说的那样乐观,他同我一样,是从t市刚刚赶过来的,他能知道什么呢。我拨开他的手,开口道:“我没事,你不用安慰我。”走近了才发现椅子上坐着的是梁喆,她脸色苍白,拳头紧握,不知道是因为穿的少还是害怕,浑身都在发抖。而许终南,则窝坐在离手术室不远的地上,手撑着头,看不清表情。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我下意识向前却又顿住,雷厉行在我身侧,许终南想要从地上起来却又跌下去,梁喆弹起身跑过去扶他,却被狠狠推开。还是芮晨风走上前,问医生情况。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但要观察一晚再送普通病房,另外,愈后要做大量复健,但想要完全恢复比较困难。许终南开口,初时的声音还有些颤抖:“高叔叔,今天谢谢您,真的谢谢您”医生拍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护士将病床推出来,我们跟着转移,我心里对老天道了千万声谢,谢谢老天保佑,谢谢,真的谢谢。芮晨风说:“三哥,回去吧,你身上全是血,回去处理一下,不要陈哲醒了你还是这个样子。”许终南摇头,他坐在病房边的椅子上,很诚恳地说:“鹞子,今天多谢你了,没你再晚一步我就”我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我想问问许终南,当初是怎么告诉我的梁喆轻轻走到他身边,蹲下身子,带着哭音道:“三哥,晨风说得对,你应该回家一趟,就算不为自己,也该替小哲收拾几件换洗衣物,她是爱干净的人我陪你去取,好不好”许终南抬头看她,双眼通红,竟溢出杀意。梁喆身形一颤,直起身子倒退了两步,她哭着说:“我不想的我没想过她会这么偏执,我不想她自杀的我也痛,我也怕,我知道是我对不起她可是三哥,我爱你啊,从我第一次见你我就喜欢上了你,后面一次又一次,我除了泥足深陷竟反抗不得半分,这都是命啊“三哥,感情的世界里哪有对错我们都是情不自禁,是小哲她太偏执了不过我不后悔,此生得到过你一次,我就是死,也不后悔”我再冷眼也忍不住胸腔中的怒气,力气大得雷厉行也未拦住,我冲上去狠狠踹向她的腿弯,单手攥紧她的头发狠命往下拉,梁喆一声尖叫,抬起双手胡乱捶我,雷厉行和芮晨风跑过来拉架,我挣脱不开,只好趁机抬腿踹她肚子,“你他妈还敢说陈哲偏执,你他妈就是个贱人老子今天治不了你,往后你看着,不打断你两根肋骨,老子跟你姓”雷厉行紧紧控着我,在我耳边说冷静,叫我怎么冷静芮晨风放开梁喆,跟跑过来问情况的护士说没事。梁喆直起身整整头发,冲我冷笑道:“谁都有资格骂我,就你见大导演没有。说到底,咱们是同道中人,你抢了小哲的前男友,我抢他的未婚夫,谁比谁高尚多少哟,怎么变脸了,我告诉你,小哲早跟我说过你的那些破事儿你自己算算,论撬墙角,你比我早了多少年是,陈哲今天割腕,直接原因是我,可你,真的一点干系也没有吗”“你闭嘴”是雷厉行在身后喝她。梁喆笑,寡淡的脸上竟然闪着哲人的光。我忽然好害怕,怕她再说出什么我不想听的话,我看着她张嘴,看着她脸被许终南掐住,她的笑终于消失,许终南说:“我替你保下你的肋骨,但是三天之内,自己离开b市,否则的话,我让你这辈子,除了皮肉交易再赚不到一分钱。我说到做到。”他放开梁喆,回头看我:“抱歉,让你听无妄之语。见静好,是我对不起小哲,你打我吧,几根肋骨都行。”我想说人的骨头我还有可能弄折,畜生的我真没办法。可是我无法开口,我看着已经瘫坐在地上的梁喆女士,惊觉她言论的正确性。陈哲自杀,跟我也是有关系的,任谁也受不了连着两任男友都跟自己的好闺蜜扯上关系,她从小缺失亲情,友情和爱情也这么糟糕,该如何呢,好像死亡是最好的解脱。我转身往外走,雷厉行亦步亦趋,他问:“去哪儿”我说:“超市。”买了厚睡衣和女式棉拖,买了洗漱用品,还买了整箱的年轮蛋糕。全天候营业的超市,这会儿基本没人。我结了帐打车回医院,雷厉行不发一言,紧紧跟随。梁女士已经不在,走廊里只剩下许终南和芮晨风。我坐在椅子上,等待,等到她好,等到她醒。医院渐渐热闹起来,我想应该是白天到了。这里二十四小时光亮如昼,看不见外面的日夜交替,只有靠人声来判断。人潮来袭,是清晨;人声鼎沸,是中午;人潮退回,是晚上。医生看过陈哲,说现在就是养,基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了,但他建议,请心理方面的医生再看看。芮晨风几乎包办了所有,替许终南回去拿了换洗衣物,又请了个女看护,许终南基本脑部瘫痪,赶他去洗手间洗漱他便去洗,买了饭菜让他吃,他也能吃得干净。芮晨风问雷厉行,到底要不要通知许终南家里,再十来天就是他俩婚礼,是不是该知会一声,推迟婚礼雷厉行哼了声,有气无力道:“你问我,我问谁”芮晨风骂了句脏话,我抬头看他,说:“你去问里面那个人,这是他该做主的事,你们谁都没资格。他有本事把局面弄成这样,就没点儿担当吗你告诉他,陈哲还没死呢,他犯不上要死要活的。”芮晨风抿紧嘴,旋身进了病房。雷厉行长长舒出一口气,抬手用力扳过我的脸,说:“坐了一天了,吃点东西”“你吃吧。”“你陪我吃点儿,等陈哲醒了你好照顾她。”我没再搭话。晚上的时候陈哲终于清醒,医生看过后说病人身体状况很好,我放了心,起身走人。“你不进去看看”我停下脚,道:“不了,知道她没事就可以了。厉行,你不要跟我,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我需要理一理思路,好吗”他默了片刻,说好,我相信你能想明白。出了住院部,即感觉到冷意,这才发现我的围巾丢了。到药店买了防雾霾口罩,在温暖的药店里订好酒店,叫了车,终于在导购犹豫的“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的话里,逃回寒冷的黑夜。我头疼欲裂,只想好好的睡一觉。、第三十五章睡前联系了陆菲,告诉她我这两天发生的事,我说:“如果可以你多注意一下,我怕再爆出什么丑闻。”陆菲很镇定,也不多问,只道:“你放心,公司这边肯定会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