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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2(1 / 1)

丝莫名的解脱,让他在内疚的同时又获得了一点微妙的轻松。这种颓靡与沉闷并存的日子一直持续到第五日,在管事公公心有不甘又如获大赦的矛盾心情下,即恒终于刑满释放了。重新走到太阳底下时他忍不住伸了个懒腰,窝曲在不足三张床榻大小的阴暗角落里足足五日,全身的骨头仿佛都锈住了似的,在活动中发出咯咯咯的响声。他迎面朝着暖阳心情分外爽朗,张开嘴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啊自由真好他不由回想起一年前在乐津栽跟头的事,庆幸当初及时做了明智的选择。不然他定要在天罗牢狱卷轴里再添一笔光辉记录,搞不好就此走上与狱卒玩捉迷藏的康庄大路。来接他的人自然是宁瑞,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在他出狱这样值得庆祝的好日子里,她却深深蹙起眉头,神情十分的忧郁。“怎么了”即恒小吃了一惊。宁瑞狠狠瞪了管事一眼,催促着将他拉出了林苑。在回清和殿的路上,她才犹犹豫豫地开了口:“最近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我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希望只是巧合,又或者根本就是我多虑了”奇怪,她做事一向爽快从不拖泥带水,这会儿却拖拖拉拉,说了半天都没有说到点子上。即恒莫名其妙,便出言打断她:“到底怎么了,你就直说吧。”“这个,我只能向哥哥你求助”宁瑞停下脚步,面露为难地说。即恒微笑着拍拍她的肩,挺直脊背豪情万丈地说,“好妹妹,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一定义不容辞”“哥哥你真是好人”宁瑞仿佛就在等他这一句话,忙不迭抓住他的手,恳求道,“今晚陪我一起去捉鬼吧”即恒的笑容未及收回,张着嘴怔愣在了原地。宁瑞闪闪发光的眼眸里倒映着自己犯傻的脸,只见那个影子微张了张嘴,发出一个音节:“啊”回到清和殿之后,即恒忽然感到无所适从。原本护卫队四个人一起受和瑾差遣,如今却只剩下了他一个人。而食人鬼事件告一段落,连护卫军都不再夜夜巡逻,他真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而和瑾对他的态度更令他不知所措。回来的时候他照规矩向和瑾请罪,和瑾没理;他试图搭话,和瑾没理;他意图向宁瑞求助,宁瑞挤挤眼表示她也无可奈何。于是在一干形同隐形的宫人围观下,在和瑾悠然品茶看书中,即恒在清和殿的大殿之中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跪了一下午。当日落的余晖斜斜洒进清和殿,在地面上投下大片大片橘红色的光芒时,和瑾合上书本,静静看着跪于座下的少年。夕阳的衣摆披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影覆盖在自己脚下,她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只是眼前这番景致勾勒出他身影的边框,看上去既华丽又落寞。她有些疲惫地站起来,坐得太久甫一起身便是一阵眼花与晕眩,宁瑞连忙扶住她,低声唤道:“公主”和瑾摆摆手,表示无碍。她转向即恒,目光中说不清是冷冽还是无奈,叹了口气道:“今后该如何,你心里清楚。本公主能给你这第二次机会,但不会再说第二遍。”她落下这句话便迈开步子离开了大殿。在她的裙摆拂过即恒的脚边时,他深深叩首于地答道:“谢公主,卑职铭记于心。”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周围的宫人也在不知不觉中退了个干净。即恒深了口气,支撑着膝盖慢慢站起来,膝头已经痛到麻木,他只好扶着身边的桌椅将身子拖上去,用手指轻轻揉捏着活络经脉。一股不知名的米香随着晚风送进来,引起胃里一阵腹饿感,即恒抬起头向殿门外张望了一会儿,却谁也没看到。这时宁瑞又提着食盒走进来,她这个形象在这几天里已经深深刻在即恒的脑海中,像救世的菩萨一样光辉照人。宁瑞对他一脸的茫然感到好笑,一边向他伸手一边笑眯眯地对他说:“走啊,回去吃饭。”一刹那间泪花在眼眶里直打转,即恒感动得就要落下泪来,记忆中还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无微不至地好过。他不明白宁瑞为什么对他这么好,可是她的关怀第一次让他感受到了家一样的温暖。在宁瑞的搀扶下他一瘸一拐地回到通铺,边抽鼻子边吃饭,不过是些普通的青菜蛋汤,连块肉都没有,他却从中品尝出了至高无上的美味。“好好吃个饭你哭什么呀”宁瑞失笑道。即恒感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含糊不清地说道:“宁瑞,你一定会嫁个好人家的”宁瑞怔了怔,有些落寞地笑了两声,没有应他。即恒不知道,宫女不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进宫,从入宫的那一刻起便是将生命与自由一齐交了出去,这一生已是注定要在上位者的喜怒无常间寻求生存的缝隙。能在日复一日的深宫争斗中活下来已是最大的希冀,又何谈是重获自由,出宫嫁人。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苦与乐,宁瑞并不觉得现在的自己都多么悲苦,相反的,能伴随在公主身边侍候,她已经感到很知足。这倒是没有半句虚言和奉承。能得六公主青睐的宫女再找不出第二个,而能在宫中能如宁瑞这般有恃无恐的,也再找不出第二个。即恒不曾留意到宁瑞的失神,他只顾埋头对付米饭与青菜的大战,只是好半天宁瑞都没出声,他才感到奇怪抽空抬头看了一眼。宁瑞托着腮,笑眯眯地看着他,见他手中拨浆一样不断左右划动的筷子突然停下来,便问道:“怎么了,不够吗我帮你去盛。”即恒咬着筷子摇摇头,眼珠子转了转,心里有种怪怪的感觉但是又说不上来。他将嘴里那口饭咽下去,犹豫着问道:“你今天说的事,是真的吗”“真的呀。”宁瑞眨了眨眼,笑容不改道,“梅影宫闹鬼,好多人都亲眼看到了。都说是一头长发身着白衣的女鬼,还讲得绘声绘色的,我怕说出来会吓到你。”即恒心中的疑惑便更深了:“可是梅影宫不是禁地吗那里地处偏僻,一般人很少会到那边去,又怎么会有很多人一起目睹之说”宁瑞点着额头想了一会儿,推断道:“应该是从皇家护卫军里传出来的吧。梅影宫被烧毁了大半,陛下命令他们将烧坏的断木和灰烬清理干净,然后就有人目击到了”即恒相信宁瑞没有骗他,皇家护卫军虽然有卫队长那样的白痴领导,但也不至于闲到捏造谣言吓唬人。那么梅影宫闹鬼之说便是真的会是谁梅影宫的墓场,白衣女鬼他脑海中浮现出一幕诡异的画面,连忙摇摇头将这个念头甩在脑后,匆匆低头扒着碗里的饭,不再言语。等他吃完以后,宁瑞收拾好食盒起身准备离开。在离开前她忽地凑近过来,一张俏丽的脸庞逐渐在即恒眼前放大,随之而来一股清幽的海棠香钻入鼻息,沁人心脾。“哥哥,今夜三更,不见不散。”她盈盈笑道,裙摆在地上划了一个轻盈的弧度,人已经飘出了门外。月上柳梢,云层密布。似乎在所有即将发生的不可思议前夕,周边的景色已经提前给出了不详的预兆,只是人们往往会在不经意间将其忽视。三更夜的时候,即恒正躺在床榻山小憩。夜里十分宁静,远远地就听见一阵细微的脚步声传来,渐渐停留在窗下。“叩叩”两声清脆的声响令他睁开了眼,他推开窗,就看到宁瑞隐于一边正对他微笑。少女的微笑在月华之下梦幻而迷离,像极了书里所描写的那趁着夜半蛊惑书生的美貌狐妖。只是对比之下,独独少了几分艳丽。即恒翻窗而出,跟着宁瑞一起静悄悄地掠过清和殿的长廊。月华流泻在长廊上,将地面染成一片月白之色,犹显几分清冷。是夜正是三月中旬,大地回暖,春暖花开,花丛间已有几只耐寒的小虫趴在花叶下熟睡,人走过时惊起一阵微风摇落了花枝,将虫儿抖落在地面上,一溜烟就跑了个没影。即恒和宁瑞赶着夜色走出清和殿,下了石阶以后他正准备迈步往梅影宫的方向转,冷不丁被宁瑞拉了一把,硬是被拉着躲进了花圃里。“我们不是要”他正要发问,宁瑞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安静等着。她神情分外认真地看着前方某一处,似在耐心等待着什么。即恒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她看的地方不就是清和殿吗这跟女鬼有什么关系他一头雾水,但也只好照做。约摸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即恒感到花露滴落在脖颈上凉得刺骨时,清和殿的大门缓缓开启了。他一个机灵,连忙示意宁瑞。宁瑞早有所觉,继续告诫他不要出声,更不要惊动。于是在两人的热切关注下,从清和殿的大门中悠然飘出一个白衣长发的女鬼。女鬼神色恍惚地回身将门掩好,步态徐徐走下石阶,她的肌肤比月色还要苍白,神情比梦游还要呆滞,迈着轻飘飘的步子直直走过两人藏身的花丛前,向着前方不远处的黑暗走去。即恒什么都明白了,顿时觉得既惊奇又乏力。他默默地看了宁瑞一眼,宁瑞耸耸肩无奈道:“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可是问过麦穗她居然说不知道。”她有些担忧地望着和瑾消失的方向,喃喃道,“既然公主连麦穗都瞒着,肯定是真的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但是我真的很担心”不用说宁瑞,连即恒都有点担心。虽然和瑾武功不弱,在皇城里又有皇家护卫军巡夜,怎么着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可她毕竟是女孩子,凭着良心说还是一个弱女子,这大半夜的穿得这么单薄独自一人外出,任谁都会放不下心。更何况宫城里还有食人鬼杀而未死,不管这位小公主是不是在找什么新的乐子,这种游戏也太过危险了。“宁瑞,既然你发现了为什么不阻止她”即恒急忙追上,忍不住出言责备道。宁瑞在旁边紧步跟上,闻言有些心虚地瞥了即恒一眼,小声呢喃道:“我也想过,可是很奇怪。”她抬起头看着即恒,嘴里不住地说,“真的很奇怪”即恒听她一说怔了怔,停下脚步疑惑地回过头。可是宁瑞没有再吐露更多的信息,月光下她的脸色有些惨白,一丝疑惑和惧意逐渐在眼中浮起,喃喃着:“真的很奇怪”作者有话要说:计划一章完的,突然就卡住了,呃﹏╰b、捉鬼记二两人一路紧跟着和瑾穿过花圃,绕过小径,躲过护卫军,一直走了许久都不见她停下。从她走过的路径来推断似乎也不是去往梅影宫的样子,她到底要去哪到底要干什么宁瑞之后就没有吐露更多了,任凭即恒怎么连哄带骗她都咬死了不说话,只道让他跟过去看看就知道了。即恒没有别的办法,总之先看住和瑾才是首要任务。这一路上他都在满腹的迷惑与不安中徘徊,他见过不少怪事,可是这十多日在皇宫里见到的怪事又每次都与他认知中的不太一样。比如眼前这位女鬼,从她闲庭信步的姿态来看,真是好一副光明磊落的君子模样,哪里像个女鬼可是她双目呆滞,披头散发,一身白裙拖地而行,飘飘然行过小径驻足在花丛掩映之中,若是有人不小心瞥见她回眸一笑必然要吓得魂飞魄散,又怎么不像女鬼她是在扮鬼吓人,还是别有所图即恒想来想去都想不出个所以然。迎面突然遇上护卫军,和瑾轻车熟路地转身躲藏于廊柱后,高耸的墙柱将她娇小的身体遮挡得严严实实,护卫军举着火把一字整齐地从她身边绕过,竟无一人发觉有人正躲在随时能要了他们命的距离之处。待护卫军走远,即恒和宁瑞才从远一些的花丛里探出头来观望,皆对和瑾的胆量与敏捷赞叹不已。宁瑞小声地对即恒说:“哥哥,你看公主的脸色怪不怪她会不会在梦游”即恒先前也想过这个可能,只是马上就被否定掉了。他答非所问道:“你梦游的时候能分清楚手指能不能吃吗”宁瑞十分认真地考虑了片刻才说:“应该不能。”“是啊,梦游的人并不是醒着的,他们的意识在梦里。可是你刚才看到了。”即恒抬抬下巴指向和瑾,解释道,“她爬上长廊时护卫军刚好从那个转角转过,虽然离她有一段距离但是人的视线比脚步更快,换成一般反应迅捷的人会下意识选择回到廊下的花丛里躲避,如此便会牵动到花枝引来护卫军的注意。“而公主根本没有这个打算,她后脚踩上长廊后发现了护卫军,马上立定足下微划半圈止住前冲的步伐,又顺着停住的势头紧贴廊柱,最后才微挪脚步找好最佳角度躲藏起来。光这几个动作就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般天衣无缝,丝毫不见惊慌,显然是在意识极为清醒,思维极度敏捷之下才能做出的反应。”宁瑞忍不住咋舌:“你看得可真仔细”即恒专注地注视着和瑾离去的背影,忽然觉得有点回不过味来,他回头疑惑地看了一眼宁瑞,宁瑞连忙指向前方催促道:“公主要走远了,快跟上”可不是,才两句话的功夫和瑾已经走出了好远,他们急忙猫着腰跟上去,还得时刻注意着护卫军的动向。深夜里的皇城隐没在黑暗中,其中潜伏着各种明里暗里的危险,单是不被护卫军发现这一点就已经让他们够呛。可是和瑾总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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