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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54(1 / 1)

不收手,那么他究竟是杀还是不杀“咯啦。”又是一声碎石滚动的声响,和瑾几乎是下意识倒退了一步,看向声响来源处的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惧。可是尽管心中极为惊恐,但她似乎没有打算以逃为上策,看她发着抖持剑向前走去的架势,貌似想上去拼命这可不好办,她走过去的方向正好是即恒视野的死角,他根本看不到那个角落发生了什么。于是他拉住宁瑞的手牵着她悄悄转移阵地,沿着殿门爬过石阶,摸到大门的另一边藏匿在门后。将头探出门框,映入眼帘的就是和瑾身着白裙的背影。只是那处角落又被挡得严严实实,仍旧看不到。即恒暗想失策,可是现在出去的话就前功尽弃了。虽然对不起和瑾,但为了今后的十多天里她的安全着想,还是有必要冒一回险。期间宁瑞不断地在扯他袖子,令他心烦意乱。她被即恒堵在身后,什么都看不到。即恒回头丢给她一个责备的眼神,她只好不甘不愿地安分呆着。而这时,和瑾已经离那处角落越来越近了。“不、不要给我装神弄鬼,你当本公主是这么容易被吓住的吗告诉你,本公主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我下跪”和瑾一边走近一边扬声高喝,当着方才还低声下气祈祷过的神明的面口出狂言,言语间仿佛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张扬和霸道。这心理暗示太有效了,她感到心中一股温热的感觉驱散了寒惧之意,渐渐涌起一股勇气。她定了定神,一步步谨慎地迈出,一点点逼近角落。“咯啦。”又是一声清晰地响起,和瑾突然大喝一声“看招”举起手中木剑就对着乱木堆突刺过去,木剑瞬间扎入木堆直没到剑柄,几乎在同一刻,一个小小的黑影猛地从缝隙中窜出,不偏不倚正扑向和瑾的脸“啊”和瑾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手脚乱舞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竟不能拿那刺客怎么办只见一团小小的黑影扒拉在和瑾的脸上,因着她不停地甩动而灵活辗转在她脖子上和身上,“吱吱吱”叫个不停,居然是只大老鼠和瑾没命一样嘶嚎起来,就是不敢伸手将老鼠赶落下去,而那只老鼠仿佛成了精似的,知道和瑾不敢对自己动手,十分欢乐地在她身上一通蹦跶。一时间,惨叫声,吱吱声,声声起伏,撕裂了云雾弥漫的夜,撕破了暗沉的天际,在遮了一半的落败宫殿里久久回荡。即恒全然呆住了,竟忘了上前帮和瑾解围,倒是宁瑞护主心切,想也没想就冲上去,随手在旁边抽了一根木头去赶老鼠。和瑾蹲坐在地上动都不敢动,饶是如此宁瑞也不敢乱挥木棍,生怕失手伤着她,所以实质上并没有帮上忙。如此一来,那只老鼠更加有恃无恐,有意无意地在和瑾裸露的肌肤上蹭来蹭去,引得和瑾悲鸣声一阵高过一阵,几乎把嗓子都喊破了也无济于事。两个大活人竟被一只老鼠压得抬不了头,真乃百年难遇的奇观最后还是即恒出马,当他来到和瑾身前时,那只老鼠仿佛有所感应,停顿了一下,两只黑豆般的小眼睛冒着精光,警惕而戒备地盯着即恒,爪子还不住地在和瑾后脖颈上轻轻地挠。“救命即恒救我”和瑾快要哭了,声音沙哑得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即恒实在不忍心继续看和瑾的可怜样,决定速战速决。他出手如电,手一伸就对准老鼠的天灵盖抓去,那老鼠瞬间弹跳起来,让即恒抓了个空。待他手刀挥过,又重新落回和瑾身上,“吱吱吱”地嘲笑着无能的人类。但它没有得意多久,只下一个瞬间它的长尾巴就已经落到即恒的另一只手里,“吱吱吱”地被提溜起来,横向一把甩飞出去,重重砸在关公像上。随着一声惨烈的悲鸣,老鼠软软地从关公骇人的脸上滚落下来,甫一落地就迅速翻了个身,“吱吱”跳着脚灰溜溜地跑了。一场人鼠大战顺利结束,梅影宫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和瑾的双腿还是软的,瘫坐在地上好半天都起不来。“你们你们怎么会在这里”她睁着一双泪眼朦胧的眼睛,讷讷地问。宁瑞与即恒相视一眼,只好照实答道:“我们担心公主,所以就跟出来了。”“哦。”和瑾点了点,心有余悸道,“帮了我大忙了扶我起来,宁瑞。”她攀着宁瑞的肩膀站起来,脚下慢慢找回了脚踏实地的踏实感,这时僵硬的头脑才开始重新转动起来。她别过身梳理着凌乱的发丝,假装不经意地随口问道:“那我刚才说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什么话”即恒愣了一下,宁瑞急忙向他使眼色,可是他已经说了下去,“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什么忏悔吧”和瑾的背影霎时一僵。即恒哈哈笑道:“那个没什么用的,就一尊石像而已”他话还没未说完,忽觉眼前一阵劲风扑来,和瑾猛地掐住他的脖子吼道:“忘掉给我忘掉本公主命令你忘掉”“公主息怒公主息怒,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宁瑞声嘶力竭地喊。然而和瑾急红了眼,手中的力道越收越紧,根本听不进去。“公主”即恒透不过气来,翻着白眼为自己声辩,“我刚才救了你,你怎么一回头就恩将仇报你不是说要积德吗积德,积德”他刻意强调着这个词,总算把和瑾从凶杀的深渊中拉了回来。她双目通红地瞪着即恒,苍白的脸色也因为情绪的激动而涨得通红,愤愤道:“没有我允许,谁让你们擅自离开清和殿的”即恒蹲在地上一阵干咳,不满地反驳道:“公主不是也一样”眼看和瑾举起拳头又要抡下来,他连忙改口,“是是是,我们知罪,下不为例,下不为例”宁瑞一边轻轻顺着和瑾的背为她压惊,一边劝道:“公主,天气还凉,你前两日才刚好就穿得这么单薄出来,很烙下病根的,我们还是快回去吧。”她这么一说,和瑾又想到莲池边净身的事,顿时羞愧到无脸见人,恨不能找个木头缝钻进去只是忽地又想起那把剑了,便刻意别过头手指着方才的角落对即恒说:“那把剑是珍贵之物,你去拿回来”即恒无奈地应了声是。他先前对这把木剑就充满了好奇,这时得缘一见,将其从木堆中抽出后举到眼前端详,依稀认出这是把桃木剑。据说桃木驱邪在和瑾泛红的双目瞪视下,他将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毕恭毕敬地说:“公主,剑已收回,我们回去吧”和瑾没好气地颌首同意,便在宁瑞的搀扶在离开了梅影宫的大殿。屋外的空气十分清爽,夜风带着春夜特有的潮湿空气呼入肺中,比起乌烟瘴气的梅影宫要舒爽了不知多少倍。和瑾和宁瑞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即恒无聊地耍着剑在一边跟随。离开梅影宫时,即恒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座彻底破败的宫殿。他第一次误闯进来时它还是一副萧条的模样,如今却已经连个全貌都分辨不清了。心里多少是有些愧疚的,这毕竟是一个可怜的人的,最后的归宿。他正自在心中默哀,前方的暗夜中忽然闪出一粒腥红的光,独独隐蔽在梅影宫残败的一隅,直勾勾地注视着他们。他心头一惊,正要凝神看去,和瑾忽然回身叫他:“你怎么了”他一急,蓦地伸手扳住和瑾转过的头,强迫她对准自己。和瑾吓了一跳,双颊被即恒捧住,怔怔地看着他。心突然跳得好快,他们之间的距离不过短短的十几公分,连对方的每一次呼吸都可以清晰而分明地感受到。和瑾讷讷地出声:“干、干什么”黑夜里即恒的双眸在月光下散发着一点星亮的光,带着一丝诧异和懵懂,很纯澈的样子。他眨了一下眼睛,忽然就动到了和瑾心里去,荡起一丝很奇妙的波纹。即恒微微笑了笑,眼眸中的光亮也跟着跃动起来,开口道:“公主,其实你素颜挺好看的。”和瑾心头的荡漾倏地止住,蒙了一会儿,喃喃地吐出一个字:“啊”“其实像公主这样年纪的女子根本不用上妆,那些胭脂俗粉不仅不会为您的美貌锦上添花,反而掩盖了您天生丽质的容色,您说是不是”他笑眯眯地说。和瑾脸上的表情渐渐冷下来,一双冰凉的眸子对着即恒温暖的笑容,半晌才生硬地说:“你不用拐着弯来讽刺我”即恒笑容僵住,不解地眨了眨眼说道:“卑职说的是实话呀,天地良心。”和瑾啪一下打掉他的手,又狠狠地踢了他一脚,骂道:“你良心被狗吃了,本公主平时也不上妆的”她怒气冲冲地扭过头,喝令道,“宁瑞,明天给这家伙上个妆,看看胭脂俗粉到底能不能衬托出他的天生丽质”宁瑞干巴巴地赔笑了两声,无奈地剜了即恒一眼。即恒抱着被踢痛的膝盖一阵干号:“公主我错了,求您不要这样”“哼,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和瑾扭头就走,头也不回地低吼道。宁瑞连忙跟上去,一边安抚着和瑾的怒气一边细心地提醒道:“哎呀,公主,你脸上好多灰。”和瑾举起袖子抹了一下,嫌恶地甩甩手:“还不是那只该死的死老鼠踩的那种毛茸茸的感觉真是恶心死了。”“哎呀,公主,你裙摆都撕破了”“哦,来的时候被花枝刮破的吧”“公主,回去我给你熬一碗姜汤驱寒吧”“姜汤啊”两个女孩的声音渐行渐远,留下即恒一个人唉声叹气。但还不等他哀叹自己悲惨的命运,黑夜中突然传来宁瑞凄厉的尖叫声:“公主你怎么了公主”即恒头皮一炸,下意识先转向身后的宫殿,那里漆黑一片,什么都看不到。他顾不得腿痛,连忙一瘸一拐赶上去:“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和瑾倒在宁瑞怀里,宁瑞吓得话都说不清楚,哭号道:“不知道刚刚还好好的,突然就”他从宁瑞手里接过和瑾,只见她紧蹙着双眉,表情扭曲,弓着背微微颤抖,似是在强忍着巨大的痛苦。他轻轻托起她的背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柔声在她耳边问道:“公主,你哪里疼吗”和瑾双手紧紧按着小腹,十分吃力地说:“肚子肚子好疼”即恒当下二话不说将和瑾拦腰抱起,她的身子很轻,整个抱起来一点都不费力。他转头对宁瑞说道:“宁瑞,你快一些回去,去叫华太医”“好、好的。”宁瑞应道,临走前又不放心地看了和瑾一眼,便匆匆忙忙地消失在了月色下。这时,乌云慢慢笼罩天空,遮住了明月的光辉,似乎在预示着这注定将是又一个不眠之夜。当众人离去后,逐渐恢复冷寂的残破宫殿也在云层叠盖之下渐渐没入黑暗,如一只巨大的夜兽张着残破不堪的嘴,悄悄遁回自己的领地。作者有话要说:文案改回了最初的版本。当初觉得太严肃了又没啥萌点就弃了的,后来卖萌失败发现我真不是这块料,就改回来了。亲要是觉得这版不如先前那一版,我就再改回来,毕竟文案就像衣服,说到底是穿给别人看的其实是因为我眼光很差了啦╮╰╭、每月之事一整个晚上,清和殿都在一片无声的忙碌中度过。即恒悠闲地看着眼前来来去去甚是匆忙的人影,无聊到极点。谁也没有闲暇去管他,自然也没有人告诉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百无聊赖地在大殿里闲逛,忽地越过庭院瞥见门口一个踌躇的身影不停向内探望,手中还拿着什么东西,一副紧张的神色。他四下里看了看,便自告奋勇地走出去迎客。从装扮看,来人是个年轻的伶官,和即恒差不多大的年纪。他正怀揣着一封书信小心翼翼地向内张望,见即恒走出来还吓得缩了一下。看来清和殿在外人眼里如同狼窝虎穴的传言一点都不夸张。即恒堆起一个自以为绝对亲切友好又温柔的笑容问道:“请问,有什么事吗”那少年立刻吓了一跳,神情比之先前更加夸张,好像对面站着的人是什么表里不一的猛兽,鼓足了勇气才战战兢兢地问道:“打扰了,请、请问是清和殿吗”即恒抬手指了指头上的额匾,不置可否道:“你看这上面写了什么就是什么。”少年一眨不眨地盯着即恒,似乎根本没在听他说的话,末了才露出一丝恍然大悟的神情喃喃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嗯”即恒愣了愣,“什么”“没什么。”他松下紧绷的肩膀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将手中的书信双手呈上道,“这是我家大人给六公主的信,劳烦大人您转交于与六公主。”即恒还是第一次被人这么毕恭毕敬地对待,顿时受宠若惊,感觉怪怪的,他接过信总觉得要说点什么,便随口问道:“你家大人是谁”“是太乐府新上任的乐官,傅明。”听到“太乐府”三个字,即恒心头突地一跳。他连忙扫了一眼信封,只见上面一排秀雅如女子的字一溜顺下来,但他总共也识不得几个。送信的少年见他双眉深锁,以为出了什么岔子,慌张地问道:“大人,还有什么吩咐吗”即恒收起疑虑,微笑着回道:“没事,劳烦你了。”少年又吓得哆嗦了一下,忙深深一躬逃也似的离开,半步都不敢停留。即恒一直目送着他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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