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成盛青。”尽管是早已知晓的消息,和瑾仍然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南王会这么快将柳絮的婚事定下来,这是不是也意味着,皇兄在变相提醒她不要耍花招“盛青绝对是个靠得住的好男人,朕可以打包票。恭喜皇叔喜得良婿。”陛下维持着不变的笑容向南王道贺,末了又转向柳絮,眼里闪动着戏谑的笑意,“也恭喜柳絮妹妹得此良夫。”柳絮明知他有意调侃,仍是双颊泛红。十年前,太子殿下乱点鸳鸯撮合郡主和伴读,想不到十年后他们居然真的走在了一起。十年光阴匆匆似箭,回忆起来亦是良慨万分。“多谢王爷厚爱,盛青何德何能让王爷和郡主垂青。”成盛青起身,心情很是激动,他看向柳絮,眼眸盛满了脉脉深情,“盛青定当不负郡主一片真心。”柳絮含羞垂下眼眸,扶着南王落座,暗里简直心花怒放。他们的感情来得太突然,也太顺理成章,她几乎要怀疑这一切都是自己的一个美梦“好姻缘自然要良辰吉时锦上添花,不知皇叔可否挑好时日,择日让他们成婚朕也好早日备上厚礼,前去道贺。”陛下顺水推舟地问,笑意盈然。本是极普通的一句问候,筵席上热闹的氛围却不知不觉冷固了下来。陛下问的是成盛青和柳絮的婚事,可众人的目光却纷纷集中在六公主身上。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某菲软了tt码完一个短篇后,能量就已耗尽,导致严重卡文。本章视角混乱,惨不忍睹将要到一个小高、潮,不好马虎应对,所以还是决定好好琢磨一下再写。弱弱地s:对小短篇有兴趣的姑娘这些天可以关注一下某菲的专栏,校对结束后就会发文。短小君属猎奇向,主题为人鱼、阴谋和瑾默默捣着碗碟里的珍珠米糕,装作不甚在意地抬起脸,转目凝着南王:“皇叔,好事宜早不宜迟。十日后就是大吉日,何不就此定下,也好早些安下心。”南王捋须凝眉,双目含笑道:“不急,不急。瑾儿公主之尊即日便要大婚,柳絮怎好抢你的风头。”说着他看向伴在身边的爱女,慈眉间露出些许歉意。柳絮隐隐感到有些不妙,却碰到父亲阻止的目光。陛下若有所意地弯起唇角,偏头向高公公问道:“十日后是什么日子”“回陛下。”高公公掐指细细过数,随即答道,“十日后乃是五年一逢的大吉日,帝女出嫁再适合不过。”陛下闻言挑起眉梢,投向和瑾的目光里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看来不用朕再犹豫了,小瑾。上天已经为你安排好了一切,你真是个幸运的人。”和瑾没有理睬他的讥讽,她早已料到是这个结局,由自己提出来才不会让她觉得自己如此被动,如此无力。“高公公,你且记下。”陛下搁下酒杯,当着满席的皇室宗亲,微敛笑容正色道,“今日就让皇叔为证,朕奉先皇遗命,将六公主和瑾赐婚与暮家少将暮成雪,即令十日后完婚。其余事宜,待朕回宫后再下正式的诏书。”一字一句声声朗朗,如落锤般敲响在和瑾耳边。仅这一句话,就将她未来全部的人生定位。南王持起酒盏,起身相敬:“老夫乐得做这个证,恭喜陛下得此良婿,也恭喜公主得此良夫。”南王举杯,在座人等莫敢不从。他是这里的长辈,有他为证,这个婚约就更多了一层保障。陛下欣然起身,亲自为南王斟酒:“还望皇叔在京都多留几日,届时赏光参加小瑾的婚事。”“那是自然。”南王和颜而笑,明睿的目光转向和瑾,“瑾儿是先皇最为疼爱的女儿,她大婚的日子,老夫哪有到了门口还回去的道理”“朕替小瑾多谢皇叔。”陛下持杯,一饮而尽。宴席一派和乐融融,不约而同的欢笑将正主的郁闷全然遮盖。即恒从未见过这般诡异的场景,正座之上的人所谈论的、庆贺的,仿佛只是一件只有他们能懂的庆事,而与真正成婚的两人无关。他终于有点明白和瑾所面临的难堪与困境,她的婚事与她无关,与她自己无关。眼前这个衣着华丽的少女正百无聊赖地将碗碟里的美食捣得面目全非,精雕细琢的银簪流溢着冷光,将她的容颜印上一层不合年纪的冷艳。她没有泄露出多少情绪,然而即恒却体会到了她此刻的心情。六公主和瑾只是一个美丽的人偶,她的人生掌握在他人手中,禁锢在天罗的命道中。身负海棠烙印之人将荣登王座,统御天下如果命运真的按照天书所写的发展,现在又会是什么样子她将不会是一个柔弱无力的女儿身,而是承担众望的救世者,第三次统一中原大陆的圣明之君,流芳百世想象和瑾身着男装站在万人之上叱咤风云的样子,即恒就觉得好笑。然而嗤笑过后,心间不禁又被一份落寞与同情所覆盖。即便是如此众望所归的结局,和瑾依然是天罗命道中的棋子,她的人生仍旧不是她所能掌握的。天命天命,你究竟是何等怪物将众人禁锢于掌中,却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让信你的,不信你的,都因为你蓄意留下的只言片语而在尘世中挣扎几世,掀起一次次无谓的腥风血雨。他忽然想到,天罗的先代君主是否也像他一样对天命的无理而产生不甘,才会篡夺皇位来证明人定胜天可是已经被打乱的命盘如今不停地向着崩坏的轨道转动,却依旧没有改变和瑾的命运这就是天命一如千年前,河鹿一族必然灭亡般无法扭转的天命他不信这时,一道冷冽的视线向他袭来,犹如夹带着冰刃般刺骨。即恒回过神,迎面撞上暮成雪冰冷的目光,不禁有些吃惊。他似乎在那双寒眸的深处看到了燃烧的幽火,然而不等他细想,倏尔传来陛下的问话声:“不知成雪对十日后的婚事,可有自己的想法”面若寒霜的男子自方才起就一语未发,与明显闹情绪的六公主两相对应,倒是谁也没有说过一句话。陛下颇为失望地瞥了一眼只顾捣盘子的和瑾,向暮成雪关切道:“不论什么都没关系,尽管说,朕为你做主。”暮成雪闻言抬起头,目光自和瑾转向陛下,复又慢慢转回,声音里听不出一丝情绪,淡然道:“没有。”寒潭般的眼眸中凝聚起一层浓雾,教人相看不清。一时之间,竟连陛下都不能琢磨这个男子心中究竟藏着怎样的秘密。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出意外地发现,从始至终暮成雪的注意力倾注给了和瑾,根本没有将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心上。一抹苦笑顿时掠过陛下唇边,他终于放弃与这块木头做最后的沟通。暮成雪是一把太过锋利的宝剑,伤人七分,极易自伤三分。然而越是这样难以驾驭,这份凛冽到纯粹的力量就越是令人痴迷。他不惜容忍暮惟的狼子野心,甚至不惜赔上和瑾的人生幸福,就是为了将之收为己用。然而收服暮成雪易,说服和瑾却难。真正的难题,反而不在暮成雪身上。“小瑾这是在做什么御厨的得意之作不合你的口味吗”暮成雪强烈的气压让和瑾食难下咽,她想象着面前的珍珠米糕就是暮成雪的脸,持起汤匙狠狠将它捣得稀烂。陛下自然知晓她此举之意,却偏要问。当着南王柳絮和成盛青的面,和瑾发作不得,只好不甘不愿地丢下汤匙,闷声道:“回皇兄,我不太舒服。”“小瑾怎么了,都没见你吃多少。”柳絮借这个机会靠近和瑾,向她偷偷眨了眨眼。和瑾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仿佛虚弱得随时都要倒下去。柳絮急忙扶住她,惊呼道:“陛下,小瑾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连路赶来过于疲惫,积劳成疾了”她怎么不想刚刚经过舟车劳顿的人到底是谁啊陛下在心里腹诽,正要出言,不料南王先一步说道:“陛下,瑾儿身子一贯不好,何需劳她来作陪,不如就让她休息去吧。”南王如此说,陛下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允放和瑾回房。柳絮自然地担当起姐姐的义务,跟即恒一起陪着和瑾离席。很快酒席上就只剩下了两个各自心思凝重的大人物,一个面无表情的木头人,还有一个想跑又没跑掉的倒霉蛋。成盛青万般无奈地被留下来,在彻底僵化的氛围中冻得直起鸡皮疙瘩。满面温和的南王在小辈离席后,笑容渐渐冷了下来。他本就不善言笑,亦不喜亲近,除了宝贝女儿外,对所有人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成盛青早先就觉得奇怪,怎得南王突然转了性,现在终于醒悟,原来他今番是为了和瑾。陛下赶走眉宇间的阴郁,展开一个略为歉意的笑容,给南王斟酒道:“皇叔哪里的话,是朕难为您来作陪。小瑾这孩子太无法无天,莫说朕,恐怕就是父皇在世也镇不住她。”南王的脸色阴沉,修建齐整的白眉之下,一双明睿的眼眸中却浮起另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他没有去接酒杯,轻叹了口气道:“你跟你父皇都太宠她了。”“所以朕才无奈之下请您老人家前来,她对您始终存有忌惮,当然不敢拂您的面子。”陛下并不介意南王的疏淡,自顾自斟满后饮尽。南王斜目瞥他一眼,不以为然,冷声道:“你连下三道圣旨到奉阳,就是为了请我来坐镇老夫虽年事已高,但还没有愚笨。你执意要修建沁春园,又将瑾儿的十六诞辰特意安排在沁春园,是何用意,老夫又怎会不知。”“皇叔果真是个聪明人,看来朕不用再隐瞒你了。”陛下爽朗地笑了起来,搁下酒盏又为自己倒了一杯,“三个月前开始边境发生小规模暴动,虽然捕获几个带头人都只是普通的流民。但是这些暴动规模小,发生地散乱,却都在不早不晚的时间里发生,很显然是一个有组织的蓄意行为,朕不得不提防。”南王从他的话中听出了深意,脸色更加阴沉,沉声道:“你觉得是他回来了”陛下不置可否,持杯饮尽,凝眸望着空而见底的杯盏,喃喃道:“朕相信但凡能有传言四起,就绝不会是空穴来风。十六年过去,即便不是他本人,也定是拥护他的余党。”说到这里,他露出有些诡异的笑容,“那帮人视所谓天命为真理,能为一句可笑的箴言忍辱负重十六年,不就是等着今天吗又怎会在这个关节眼上放弃”南王从他轻微扭曲的笑容里察觉出一些危险的苗头,修建齐整的白眉不禁皱起,酝酿在舌尖的劝阻却未能出口,终是摇首叹息道:“何必呢。你总是将他人往恶意的方向看待,揣测身边之人都居心否侧,孰不知正是你自己让他们对你失去信心。”“皇叔惯于置身事外,说得倒是轻巧。”陛下掩住唇,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目光中却是一片冷寒,“朕是天子,自然要比他人多想一步才行,不然这皇位又怎么坐得安稳”听他这样说,南王便不再多言了。十六年前,他的两个兄弟为了皇位而手足相残,多少人被这场动荡卷入丢弃了身家性命。面对一片血海与战火,尚且年轻的他心灰意冷,不愿插手帮任何一边去攻打另一边,最终选择了撤身远离京都,选择了逃避。他无所谓天命之言是否代表天地正义,他只知,这“正义”让他的两个亲兄弟流尽了血,整整争斗了十六年都没有结束。而他们的子女与继承者,还将持起他们的剑继续这场避无可避的战争。“皇叔啊,此时正是海棠盛开的季节,午膳后一起去观赏后山的海棠林吧。”陛下不再饮酒,转而提议道。后山上盛放的海棠花在沁春园的每一处都能仰望到一角,满山满地盛开的花朵将天空都烧成了粉艳的色泽,令人叹为观止。这片海棠林是当年玉妃带人亲手种下的,想不到不等它们抽根发芽,璧人已惨死战火,香消玉殒。思及此,南王心中涌起一阵难忍的悲痛。他只见过玉妃寥寥数面,那位赫赫有名的甄一门家的幺女确实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美人,然而印象中,他却是对她极厌恶的。如今斯人已去,物是人非,往昔的恩怨都已随时间化作尘埃,连骨骸都已化为粉末,听闻将要去她的墓前,心情竟比预想中还要郁结。他阖上眼,将心间翻涌的思绪压制在稳如泰山的面容之下,叹道:“玉妃的坟墓还在吗”“那是自然,当年跟沁春园一起葬灭的人,所有的人都在。”陛下挑了挑眉,含糊的言辞透出一股森人的寒意。南王凝着他双目,和煦的春风拂在陛下俊朗的面容上,让他依稀回想起十六年前的自己和长兄,然而他却没能在这个年轻的君主身上找到长兄的影子,深深地叹息了一声,转身负手而去。陛下愉悦地弯起唇角,为初战的告捷而心情舒爽。不经意间回眸,却赫然瞥见早已目瞪口呆的成盛青,不由讶然:“盛青怎么你还在”成盛青被陛下的问话声拉回现实,好半晌都没能从得知真相的冲击中回过神,他焦急地左右观望,竟没有找到暮成雪的身影这小子,居然自己落跑了那么无意间从头到尾窥听到不该知道的真相的,只有他一个人陛下眼中的冷意足以让他惊出一身冷汗,善解人意地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给他内心的哀嚎做出了肯定的回应:“你懂的吧”成盛青拿出全身的力气挤出一丝笑容,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不能像混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