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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只是对他的忽冷忽热很是气愤,想让他也尝尝被戏弄的滋味,可是为什么现在又后悔了呢六公主向来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即便是错的,宁可承担十倍的后果也不会有悔过之心。可这次明明没有错,明明很解气,为什么她却后悔得要死,并且越想还越后悔正当她独自纠结不已时,被握住的手忽然感到对方力道的加重,她抬起头,遇上了即恒略带担忧的眼神。“公主吉人自有天相,不要失去信心。”他约摸是以为和瑾因为压力又有了轻生的念头,只怕她想不开。和瑾不禁苦笑,回想当时的自己一定非常狼狈,非常软弱,在他面前丢尽了脸:“我当时是不是很难看”即恒怔了一下,却摇摇头笑道:“不,公主很坚强。”“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着安慰我。”和瑾嘴上倔强,头却低了下去掩饰自己的难为情。“每个人都有自己能承受的底线,公主太勉强自己,所以才会积累太多自己所承受不了的压力。有这样的机会发泄一下是好事,我不认为丢人。”他不认为丢人,说明自己当时真的很丢人和瑾恨不能将自己埋进草地里。“面对恐惧时,人都会有些出人意料的反应,这是你内心深处最本能的希求,但这不一定就是你的理智所需要的希求。人类比其他生物拥有更多智慧,正是在于人类更能克制自己的本能。所以公主的坚强是值得人尊敬的。”即恒一面向前走,一面徐徐说道。他的语气很淡,虽然说着十分讨好的话,却并没有谄媚的意思。他也没有再回头去看她,只是拉着她的手加重了力道,让她感到心安。和瑾知道他是怕自己尴尬,也怕自己陷在死循环里脱不开身。她就是容易被无谓的自尊心所折磨。她并非从不后悔,而是害怕去后悔,因为一旦后悔,她将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残局。“有的人怕死,而有的人怕生。”即恒慢慢说,寂静的林中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漂浮,有些孤寂,“怕死是本能,怕生则是逃避。因为活下来比去死更需要勇气。”好像一股凉风直接从领口灌了下来,将和瑾所有的烦闷与忧郁一齐浇灭,只余下一份平静渐渐沉入心底。活下来比去死更需要勇气她从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于她而言,即便活着不易,可一旦死去就什么都没有了。她不知道书上所说的死后世界到底存不存在,倘若当真存在,恐怕也是漆黑冰冷的,只是想一想都感到背后生寒。然而这个少年却告诉她,活下来比去死更需要勇气。因为活着所要承担的责任与磨难,比死亡更需要勇气去面对。和瑾深深望着即恒的背影,他始终不曾转过身,一步一步坚定地向前走。这个应当与她同龄的少年经历过许多她闻所未闻的轶事,也承受过许多她不忍细闻的生死离别,究竟是什么力量支撑他走到现在支撑他能这般云淡风轻地说出这番话他有没有脆弱到不想再坚持的时候想放手一搏,一了百了的时候这一个月的相处以来,接触得越深,和瑾却发现与他的距离仿佛越像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她仍旧对他一无所知,他也绝不向她吐露丝毫心事。一旦触及到他心底最深处的伤口,他便将自己层层保护起来,不给任何人机会去碰触,哪怕对方是出于善意。亦或者,是出于爱意。作者有话要说:后知后觉的某菲现在才发现假发子砸的手榴弹,谢谢你╭3╰╮、鬼火“欢儿,我们刚才是不是走过这里啊”沁儿停下脚步,不确定地问。周围雾气缭绕,隐隐可见林木杂乱,枝桠乱错如鬼爪,教人心中陡生惧意,更加分不清南北。沁儿只觉得每一处景色都似曾相识,她们好像一直在原地转圈。欢儿听到妹妹的质疑,耸耸肩膀沮丧地回答:“也许是吧,我也不知道咦,暮成雪呢”她鼓起勇气想去问问暮成雪的意见,可是一回头,却发现本该跟在她们身后的人竟然不见了他居然又一次将她们两人抛下,不知所踪了沁儿小嘴一瘪,眼泪迅速积压在眼眶,大颗大颗滚了出来。她擦掉泪珠,保持着一线希望猜测:“会不会是我们走得太快,他没有跟上呀欢儿我们回去吧,也许他还在后面”然而不论欢儿还是沁儿,她们都清楚不可能再找到暮成雪了,那个人根本没有将她们两人放在心上,她们是死是活,他根本毫不关心。欢儿使劲眨了眨眼,努力将溢出眼眶的泪珠忍回去。沁儿早已哭得失去了声音,渐渐消磨着最后的体力。天色完全黑下来时,幽静的雾林之中两个少女相互偎依着靠在树边,终于站不起来了。有很长时间两人谁都没有说一句话,沁儿浑身脱力地靠在欢儿身上,她的嘴唇已经干涩得蜕皮,皮肤也在雾气的蒸腾中逐渐发干。唯有腹中的空城计越唱越响,每一声悠长的响声都回荡在幽林之中,可怖瘆人。她们哪里曾受过这种委屈和恐惧,平日里父皇对她们视若珍宝,每一次玩耍都有成群结队的侍从仆人跟随左右。一向是她们想方设法摆脱侍从的看管偷偷逃走,从来没有人敢扔下她们,将她们扔在危险可怖的地方不管她们死活现在回忆起曾经因她们偷跑而受到重罚的宫人们,两位小公主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了内疚。如果那些人也像暮成雪一样扔下她们,她们又该怎么办眼泪慢慢不再流了,只留下两道深深的泪痕挂在脸上,让夜露的温度吸走最后的水分。欢儿曾经听父皇说过,人死之际会看到生死桥,桥的另一边有一位老婆婆持着灯笼在等候每一个归途的亡灵。过了那到桥就再也回不到父皇身边了,也再也吃不到美味的点心,看不到稀奇有趣的物什难道眼前那一片火光就是生死桥吗欢儿的内心感到一霎而过的恐慌,可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想更多,只好眼睁睁看着那些虚幻的灯火向自己一步步逼近过来。有好多灯笼,不,好像只有一个又好像有很多个她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起来,视野中一片灯光的晃影让周遭变得更加不真切。无数灯火成群结队地慢慢漂浮过来,在雾中却看不到持着灯笼的人,那一盏盏微弱的灯火仿佛悬浮在空中,自己飘了过来似的。这种场景让欢儿感到既新奇,又恐惧。“啊,有鬼火。”沁儿不知何时醒了,望着不远处已经移到近前的灯火讷讷地说。欢儿不禁打了个寒战,连忙反驳:“别胡说,你又没见过鬼火”“可是父皇说鬼火是蓝色的,为什么这个是黄色的看起来好温暖”微弱的黄色灯火渐渐迷住了沁儿的眼,她望着那一片橙黄色的灯光,仿佛进入了某种幻象。她忍不住伸出小小的手,像抓救命稻草似的伸向那片火光,“好温暖啊”“沁儿不要”欢儿撑起身子,使出最后的力气拉住妹妹,焦急地说,“如果鬼叫你,你千万不能回答。看到鬼火,也千万不能向那边去父皇不是说过吗”沁儿半个身子已经探了出去,被欢儿一拉便失去了平衡,差点跪倒在地。然而她的视线依旧牢牢锁在那些灯火的方向,好似中了魔障般不顾一切就想站起来往那个方向去。“快来救我们,我们在这里”“沁儿”欢儿无计可施,只得牢牢抱住沁儿。那片火光已经到了跟前,然而欢儿却没有听到任何人走动的声响,唯有灯火重重叠叠的晃影在眼前掠动。她心底惊惧到了极点,身体却突然动不了了。与此同时沁儿也停止了挣扎,但取而代之的却是诡异的沉默。两人的身体僵硬在原地,手仍然保持着伸出的姿势,怎么也收不回来。便在这时火光慢慢移动到了眼前,近得仿佛只有一步之遥一只手突地穿破浓雾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欢儿和沁儿伸在半空的手。宽大的手掌紧握住两个孩子稚嫩的小手,紧紧握在掌心。“欢儿沁儿你们没事吧”陛下焦急的声音打破了林中的沉寂,也将两个孩子自魔障中拉了过来。欢儿定睛一看,握住她们手的人竟然就是千思万想的父皇她真的能感受到从父皇掌心传来的温度,那么温暖,那么想让人去依赖。沁儿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一头栽进陛下怀里痛哭失声:“父皇,沁儿以为见不到你了沁儿以为你不会来了沁儿以为要死了”欢儿积郁在眼眶里的眼泪终于在父皇出现的一刻崩塌,她也一头栽进父皇宽阔的胸膛,扯开嗓子大哭了起来。意识中仍然停留在方才鬼火逼近到眼前时的恐惧,让她止不住地后怕不已,只觉得寒意直从脚底心爬上后背:“父皇真的是你吗你不是鬼吧真的是人吧”她含糊不清地哭喊,哭得越发响亮,越发凄楚。陛下将两个女儿紧紧拥在怀里,轻拍着她们的后背,在她们此起彼伏的哭声中软声安慰道:“不怕不怕,父皇在这儿。我们的小公主最厉害了,这么厉害的哭声鬼都要被你们吓跑了,对不对”在陛下的安慰下,两个孩子终于停止了哭泣。跟随而来的侍从训练有素地持着火把,将三人团团围在中央,时刻警戒着周遭的动静。如此强有力的保护终于让欢儿和沁儿渐渐安下心来。更何况最喜欢的父皇也陪在身边,连情绪失控的沁儿也逐渐平静了下来。陛下仔细检查了两个女儿的伤势,好在都是些轻伤,只是沁儿脸颊上被擦破了一道,估计是挂在悬崖上时留下的血痕。陛下打量着女儿衣衫褴褛的狼狈模样,小心地抚着沁儿通红的脸颊,眸中闪过一丝厉色,他沉声说:“沁儿不怕,父皇一定不会让你的脸上留下疤痕。”沁儿眨了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懵懂地点了点头。“告诉父皇,是谁把你们扔下的”陛下安抚好女儿,旋即便问,“今早父皇派了一个护卫给你们,让他保护你们安全,是他吗”欢儿和沁儿相互对望了一眼,一齐转向陛下,愤慨地摇了摇头。拨开挡路的灌木,即恒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一片新的林木之中。看来这后山上种植的树木种类比他所想的还要多,而整个后山的规模也比他的预测大得多。他在前面开路,时不时能看到草丛中散落着零碎的白骨,从形状上看,多是一些野羊野兔一类的小兽,偶尔也能见到几具人骨。为了怕和瑾担心,他便将没膝深的野草拨开,盖住了那些亡魂的残骸。和瑾一路小心地跟在他身后,一言不发,一声不吭。她没有再提放弃一类的话,也没有再去喊累。即恒猜想她应当是看到了草丛中的那些残骨。六公主和瑾虽然平日里骄纵蛮横,但其实是个明事理的人,她不想在这里死,就只有咬牙向前走。这也是即恒最初欣赏她的地方。此时已经入夜,然而林中雾气缭绕,竟没有到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周遭不知因为什么东西散发着幽幽的光,借着白雾还真有几分置身于仙境的意味。此情此景即恒突然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不久之前他们曾经有过一次相似的经历。在皇宫隐蔽的深处,一样未知的危险,一样不知归程的返途脑海中忽然闪过一道微光,即恒蓦地想到什么,可转瞬又想不起来方才一闪而过的灵光到底是什么。他不由停下来环顾四方,又看向来时的方向陷入沉思。“怎么了,我们走错路了”和瑾紧张地问。即恒收回思绪,望着和瑾担忧的神色顿了顿,摇摇头:“不是,我总觉得哪里有问题好像很相似,又不太像。”和瑾被他含糊不清的猜测说得心里直发毛,忍不住埋怨:“你有什么就直说,别说一半留一半,让人不安。”即恒没有理会和瑾的埋怨,莫名地,他忽然细细端详起和瑾来。不顾和瑾诧异而微红的脸颊,一双纯黑的眸子转动着不安分的光芒,让和瑾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他收回肆意的视线,取而代之的却是唇边一抹狡黠的笑容,问:“公主,听说沁春园在十六年前惨遭叛军屠园,所有在沁春园服侍的宫人被杀得一个都不剩,你说他们的尸体都被怎么处理了”和瑾身子僵硬了一下,仍保持镇定回答:“你之前不是说被埋在地底深处,已经和泥土融为一体了吗”即恒摸着下巴,煞有介事地否定这个猜想:“沁春园已经被叛军铁蹄踏平,现今的园林宫阙是陛下下令重新修建的。你觉得工匠们会有把白骨捣碎了一起和泥的癖好吗”和瑾听后陷入了沉默,好半晌才不自然地看了看自己的脚下:“你的意思是那些尸体就埋在这里”即恒顺势环顾着四周,简短地点评道:“此处雾气缭绕,宛如仙境。即便是深山野林那也是最佳的埋尸地点,换做是我,我也会选这里。”“哼”和瑾不屑地冷笑,“那又怎么样。叛军残忍无道,滥杀无辜,就算他们真拿尸骨去和泥也不稀奇你刚才不是说赶路吗,问这些废话做什么我们快走吧。”说着她便伸手去推即恒,却被即恒轻而易举地捉住手腕,带进了他怀里。少年附在她耳边,不怀好意的笑意已经从低语声中满满溢了出来,只听他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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