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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26(1 / 1)

是自己。“你过赞了”即恒垂下目光,声音轻到几不可闻。内室里昏黄的灯火在墙上拉出跃动的影子,和瑾窝在厚被中,身上的红疹早已消失无踪。她紧握着麦穗的手,想着想着眼泪又掉了下来。“麦穗,我是不是很傻”她呜咽着问。麦穗温柔地为她拭去泪珠,并不作答,和瑾便当作她默认了。“我居然这么这么不知羞耻还说了很多没有节制的话,他一定觉得我是个疯子”和瑾将脸埋进被子,事后再回想起昨夜里不顾一切的情景,她只觉得脸上烧得发痛。实在无法理解自己究竟疯到什么程度才会大言不惭地说要强暴他,甚至主动将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如果最后真的成了,也许她还不至于这般羞愧只不过到那时,她恐怕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我以后还要怎么面对他”她呜咽起来,声音细弱到几乎听不分明。麦穗不知该如何安慰,只好徒劳地说:“公主不要想了,他不是那种人。”和瑾吸了吸鼻子,喃喃道:“我知道他不会在意,可是我在意我只是希望,他能像我爱他那样爱我,至少就一天,对我坦诚相待,让我在他心里留下特别的位置可是他不肯,他说他喜欢我,爱我,想要我,却连让我靠近一些都不肯”和瑾难忍内心的痛苦,唯有这痛苦回忆起来,依旧是痛苦。她哭得几次岔了气,好像要将这两年来所有忍下的眼泪全部哭回来。直到哭得累了,不知何时睡了过去,连麦穗离开身边都没有察觉。她实在是太累了,但一进入梦里又会被靥住,她不敢熟睡,总是在醒。一轮弯月爬上树梢,她记不清多少次醒过来,身边已没有温柔的守候,手边空空凉凉的。“麦穗”她喃喃唤道,却没有等到麦穗的回应。她撑起身坐起来,昏暗的灯火交错出的暗影让她感到害怕,“麦穗”她又唤了一声,这时发觉屏风之后有个人影一直伫立在那里,她眯起眼看了一会,试探地唤道:“麦穗”人影透过画屏平静地望着她:“公主。”声音让和瑾顿时呼吸一滞。立在屏风后的人,是即恒。“是你”和瑾讷讷地张了张口,心跳骤然加快起来,她的视线不知要往何处放,语无伦次地嘟哝,“你来干什么”即恒似乎笑了一笑,声音听起来很柔和:“公主没事,我便放心了。”和瑾几乎要冲口而出:我有事,我有很大的事然而她咬着唇,生怕自己又开始乱说话,只好将每一句都在脑海中斟酌一百遍再出口。“对不起。”她低声说,“昨天晚上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即恒似乎对她的歉意表示诧异,他笑了一下,却说:“不,我会记着的。”和瑾张大嘴,羞愧得几乎要钻进被子里去,她抱紧双膝将身体蜷起来,好像这样就能让自己更有勇气。“公主说得对,你将你最真实的一面完全展现给我,我却对你隐瞒了很多事,对你不公平。”即恒轻声说道,黑夜里他的声音很平静,和瑾却无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只是有些事我无法对你袒露,并非因为我们之间身份悬殊,而是一些其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是我自己的原因。”他没有再说下去,因为他自己的原因,所以他会死守那些秘密,对任何人都一样。和瑾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虽然不甘心,但多少心里好过了一些。她忽然闪过一个念头,便问:“那你说你爱我,是真心的吗”屏风后少年的目光透过画屏传来过来:“是,真心的。”“对其他的女孩子也说过吗”和瑾又问。少年失笑,沉默了片刻才回答:“没有。”他从来不会给做不到的承诺,也从来不会轻易说爱。他的心就像一座攻不破的城墙,他在城墙里面,所有的人都在城墙外面。即使和瑾在这座城墙上凿出了一座小门,但他真正的心还在城中的牢笼里。那是谁也不能碰触的禁地。一座内心里筑起的城中笼,将他的脆弱深深保护起来。即恒走的时候麦穗就在门外,月光洒落在她肩头,为这惊世的容貌披上更为惑人的薄纱。但她的眼底深藏着憔悴,自异变以来,她每日都过得很辛苦。“你还好吗”即恒担忧道。麦穗抿唇笑了笑,温柔的目光里并没有流露出痛苦,这份泰然与坚韧令即恒不禁心生敬佩。“你要走了吗”麦穗忽然问,即恒有些诧异,他竟然被麦穗看穿了。“是。”他点了点头。已经到了必须要走的时候,过了今晚,恐怕就走不了了。麦穗上前一步恳切道:“不要走,你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她,她会奔溃的。”即恒感到心里很疲惫,他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门扉,摇摇首道:“我有我自己的难题,我不是她的救世主,帮不了她。”“可是除了你就没有人能帮她了。”麦穗急切起来,“只有你能带她离开这里,她继续留在这里的话会出事的。”麦穗的话里隐隐透出了某种不安的讯息,即恒凝视着她,问:“麦穗,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麦穗哑然失语,闪躲过即恒的视线呢喃道:“没、没有”她是和瑾身边最亲近的人,甚至比宁瑞还要亲近几分。她又是和瑾花了很大的代价保护的人。即恒一直没有对麦穗有过任何疑虑,但现在想来,麦穗之所以能被允许留在和瑾身边,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最大的疑虑。只是这一切从今夜起都与他没有关联了。深宫里的阴谋与隐秘,不是他能去趟的浑水,他只怕自己再沉溺其中,会被这污水吞没到连骨头都不剩。“有个问题一直想问你,虽然不太重要,但是有点在意。”即恒让自己不去想那些混沌的事,他转而便想到了另一件怪事,“公主为什么会长麻疹”而且在那么巧合的时间里,实在太巧合了。麦穗沉浸在自己的愁思里,愣了一愣,才失笑道:“那个不是麻疹。公主在受到很大压力的时候全身都会长出跟麻疹一样的小红疹,但当她恢复平静之后红疹就会自动消失这件事除了我,就连宁瑞也不知道。”没想到理由竟然如此简单而荒诞,天罗六公主的确是他所遇到的人中最特别的一个。回想起初到清和殿时,似乎也有一个充满危机的夜晚发生了类似的事情。那一夜让他初次涉入宫廷暗处的一角,也让他第一次对和瑾产生了朦胧的感情。只是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漩涡里越陷越深,以致无法自拔。最后一次回首望了一眼和瑾居住的寝殿,胸口在夜风里隐隐作痛,他怕自己会有所留恋,便狠下心收回目光。月色皎洁明亮,将大地披上壮观的银辉,以最美的饯别礼,目送流浪的少年重新踏上没有尽头的漫旅。和瑾自梦中醒来,即恒守在身边让她格外安心地进入沉眠,然而她突然又醒了过来,有隐隐的落寞和空虚侵袭进心口,无声无息,却让她痛苦万分。她爬起身,即恒已经不在身边,黑影悄无声息地将她与孤独笼罩起来。回想入梦前即恒所说的话,原来他竟是来道别的。而这一别,恐怕就是永别。“即恒”和瑾轻声念着他的名字,下了地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脚下却被一座陌生的屏风绊倒,撞翻了一旁燃起的宫灯。烛火滚落在地,火星飘落在轻盈的纱帘上,眨眼间便如燎原之势爬上了屋梁。火,炽热的火,窒息的火就像一次次梦靥里包围的火,将她困在无法逃脱的囚牢里,火舌狰狞卷动吞噬了她的衣角第二卷完、郊西第三卷凛冽的风裹挟着黄沙与血腥气席卷过郊西上空,成盛青站在营地中眺望另一岸的红月山,面上凝起沉重的愁云。副将程岩带来了新的伤亡战报,他凝神听着,面上的沉重不由更深了几分。“将军,末将认为其中必有蹊跷。”程岩面带忧色对成盛青道,“之前的战役里将军力破美浓,期间不过短短十数日,美浓军重又来袭,并且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不过一个弹丸小国,要如何在如此快的时间里卷土重来”这也是成盛青所迷惑的问题,先前的胶着战已耗费了美浓近一半的战力,天罗凭借国富军强才能在最后关头将其一举击杀。可是才过了十数日,美浓军又全副武装再次来袭,并且以迅捷到令人惊愕的速度绕过天罗守军的眼线,直袭到了蓝月山脚下。若非守军发现及时,只怕此时蓝月山已经失守了。现在想来,美浓出动了近一半的军力与天罗做誓死的拼杀,本身就有些不寻常。他不由想起当日那个少年提过的一句:蚂蚁想要吞掉狮子,你觉得可能吗当时成盛青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他还记得当时他认真地思索了片刻后回答:只要时间允许,也不是不可能。只要时间允许,数量允许一个念头忽然闪过脑海,成盛青脸色一变。莫非他已经陷入了某种陷阱里美浓一而再再而三的发兵攻袭,是早有预谋的“听闻美浓盛行巫术,美浓军面对杀伐与痛苦毫无畏惧,想必定是用了某种妖法。我们这一次必须速战速决,哪怕多拖延一天对我军都是巨大的风险。”成盛青当机立断,对副将下令,“程岩,你马上重新整顿好军队,在明日日头落山之前,我们必须取胜”“末将遵命”程岩领命正要离去,营帐外忽然响起一个声音道:“不可能的,你们赢不了这一仗。”程岩脸色大变,立时冲出营帐喝道:“什么人”当看到那个人时他又不禁愕然,营帐之外竟然是一个少年,他没有身着天罗的军服,程岩也不记得有在军中见过他。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挺身立在包围之中却淡定自若,幽深的眼眸里平静无波,似乎全然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你是什么人,竟然擅闯天罗军营,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程岩对着那双黑眸不知为何竟有些发怵,出声喝道。成盛青闻声赶了出来,见到少年惊讶地喊道:“即恒你怎么会在这里”郊西呼呼的风声在黄沙地上卷起一缕又一缕的黄尘,风穿过营帐的缝隙,拂起军服的一角轻微摇曳着。“你不是应该还在沁春园,怎么会到郊西来”将即恒带进帐中,成盛青打发走程岩后第一句就问。即恒只是歪了歪头,目光停留在案桌上的地形图,心不在焉地回答:“你给我的任务是保护六公主直到她十六岁诞辰,昨日诞辰已过,所以我的任务完成了。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成盛青拧起双眉,沁春园离此地足以千里,就算不眠不休连夜赶路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间赶到,他说他在昨日完成了任务才出发,又怎么可能在今天就赶到郊西“你有什么事瞒着我”成盛青内心隐隐升起一阵不安。以这家伙素来的秉性,他离开一个地方绝不会如此风平浪静,当初他从蓝月山的村子里将他接走的时候一样如此。这小鬼就是个祸星,不论他是否有意,但事实证明他走到哪里,灾难就会跟到哪里这一次又怎么会走得这么干净利落“要说瞒着你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三言两语怎么说得清。”即恒微蹙双眉,似乎有些为难,成盛青听到这一句几乎要吐血,“不过我保证没有食言,也绝对没有浑水摸鱼,这你就放心吧。”“你让我怎么放心”成盛青嘴角微搐,心头的不安越发强烈。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和瑾,就算即恒收了性子安安分分地守到最后,那小瑾呢,她会轻易地让他走吗“你走的时候小瑾怎么说,她有什么话要你带给我吗”少年沉默了一下,成盛青明显地察觉到了空气中一瞬间的凝滞。“她没说什么,我走的时候她不知道。”成盛青愣住,一股郁气猛然堵上咽喉,他呛了一口愕然道:“你不告而别”少年眨了眨眼,眼神很是无辜,他推开盖住地图一角的墨砚,一面漫不经心地回答:“你没说我必须全城通告以后才能走啊”成盛青只觉得眼前一黑,太阳穴跳得他头痛欲裂。将一个来历不明的小鬼带入清和殿已经让陛下有所不满,现在这个小鬼却无视龙威,堂而皇之地搞失踪成盛青可以想到班师回朝之后陛下阴沉的脸色,心情不由又沉重了几分,丝毫不逊于面对美浓军时的束手无策。“你真是要害死我”成盛青颓然地坐下来,连日来绷紧的神经被即恒一搅和,顿时脑中一片混沌。即恒听到他的话却笑了起来:“我怎么会害你,知道你这里一定情况紧急所以不眠不休地赶过来,前来给你送炭,你应当好好谢我才是。”成盛青一时没领会“送炭”的意思,顿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才发觉即恒从方才起就一直在查看郊西的地图,从他的话里又听出了另一个的讯息。“你说什么你早就料到美浓有异变”成盛青想到即恒来的时候在营帐外说的话,不禁蹙了眉,“你刚才说我们不可能赢,你为何如此断定”即恒直起身,他注视着地图上所描绘的红月山,慢慢道:“美浓军在上一次战役中已消耗了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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