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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179(1 / 1)

感知也悄悄地恢复了知觉。仿佛是那个在意识深处挣扎的魂魄,也听到了来自耳边的抚慰。、胜负已分什么样的方法能够不用牺牲任何人。小蛇娘不明就里,即恒却讳莫如深。他脸上成竹在胸的表情有着难以置信的镇定。面对怨气冲天的妖剑,杀意满盈的暮成雪,这种镇定唯有自认能够掌控局面时才会显得尤为令人心安。“在我打赢之前,你再撑一会。”小蛇娘实在不知道他突然哪里来的信心,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道:“那你不要让我等太久啊”她的话音未落,交战便已经开始了。一道道银白色的光芒在月夜下飞舞,晶莹的霜花宛如落雪一样美丽。若不是那利器已指到了自己的鼻尖,眼前所见当真是一副美不胜收的景色。小蛇娘紧张地观望战局,却只见光影缭乱,连个人影都看不分明。偶尔一两道白光堪堪劈过头顶,削掉了几根头发,惊得它一身冷汗。那实在不是人类所能追及的速度。即恒的身影就像一支被拉开的弓箭,飞速在屋内流窜,他一改先前防守为上的策略,对妖剑傍身的暮成雪展开了猛烈的进攻。这世间能够让他全神贯注去进攻的对手并没有几个,每到这个时候他的目的也只有唯一的一个速战速决。不论结果是一决胜负,亦或者,一决生死。冰冷的剑锋划破了空气,剑鸣声隐隐自耳边掠过,仿佛化成了一声森冷的笑声。战神河鹿的攻击力对于一介人类之躯的暮成雪而言,虽然是一场没有悬念的压制,但他手中的雪寒剑却在交战中愈发光彩夺目,仿佛在激昂的战意中,这具死去的魂魄又重新复苏了生命。即恒在黑夜中静静地注视着幽森的剑刃,一双金瞳凝缩成了一道针尖。他很是清楚,真正的对手并不是暮成雪,而正是那把不知来历,不明愁怨的雪寒剑。枉死的妖魔正紧紧缠缚着暮成雪,贪婪无止境地汲取着他身上的力量。神之血在一代又一代的外族血脉冲刷下早已所剩无几,可对于一只急需力量的妖魔而言,仍足以成为救命的稻草。即恒身经百战,对付过妖魔,周旋过人类,可与一把兵器作战却还是头一遭。更要命的是,那把兵器的主人并没有丧失神智,他同样在借助着妖魔的力量,为自己壮威。暮成雪啊暮成雪,可不愧是先祖的后裔都是那么难缠。即恒默默地叹道,然而心里已经有了把握。他踏着四壁飞渡,以臂为剑,并指而刃,不顾雪寒剑的横扫倾身扑入了暮成雪的攻势范围内,迅捷地点中了暮成雪的周身大穴。暮成雪被他意外的举动惊住,想也没想就挥剑直扫,剑刃立刻饮血见红,在月色下晕开了一朵血色花蕊。“像只猴子一样跳来跳去,就不敢正面来迎击我吗”暮成雪素冷的容颜犹如一块沉冰,冷眼凝着他道。即恒灵活地跃上了房梁,对自己不幸被砍中的伤口只是满不在乎地舔了舔。他俯身望着下面一片狼藉笑道:“当然不敢,我只有一只手能打,我怕死。”暮成雪拧起眉头,盯着他的脸色更加冷了几分。一声忍无可忍的骂声却从旁边传来,满是痛心疾首:“呸你个骗子,我怎么会相信你”小蛇娘一脸的绝望,瞪着即恒的眼睛里泛起了委屈的泪光,“你所谓的不用牺牲任何人的方法,就是不停地躲来躲去,直到他没力气再打下去吗你再拖下去,我就要死啦”本来交战正酣都快忘了还有它的存在,暮成雪这才想起来小蛇娘被独自扔在了他手边。多么容易的距离,杀奸杀双,先解决这一个也一样。“吵死了”他紧蹙的双眉中露出了不耐烦的厌恶,举起冰剑就朝身边劈去。眼睁睁看着雪色的光芒朝自己劈来,小蛇娘一万个后悔,恨不能把舌头咬下来,连声又向即恒求救:“救、救救我啊”伴随着它惊恐的呼救声,房梁上的黑影瞬时跃起,遮住了月光。暮成雪感到身后猛地袭来一道强劲的风势,自他头顶翻身而落。他尚且来不及将视线对焦,胸中唯有一口闷气转为杀意,将持剑的手又加重劈落。一切都发生在转目之间,剑刃劈入皮肉而产生的一丝阻塞感,让他心里顿时安下了心。然而下一刻视觉落定,眼前所看到的一幕却令他惊惧得直后退了一步。雪寒剑并没有砍中小蛇娘,竟被一双手牢牢地擒获。那双手看上去并不粗壮,却不知为何犹如有千斤重的力量。雪寒剑夹在那双手中,就像一只嚣张过头的猛兽终于被猎手的铁钳一把捕获。月光清冷而苍白,铺洒在两个对立之人的身上,将他们地上的影子拉成了扭曲的长度。幽夜中一双金色的眼瞳映着月华发出璀璨的光芒,强烈的战意喷薄而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如同化为有形般,在周身的空气中急速流动。暮成雪隐隐感到了恐慌,他从未有过如此不安的预感。平生第一次产生一丝恐惧,他急忙抽剑欲退。但闻一记闷哼,剑刃划破了手掌,鲜血顺着剑刃的槽口流落,却没有一滴滴落在地。雪寒剑散发出一种诡异的苍白光芒,一丝血色缓缓逆流而上,直往他握剑的手掌钻去。暮成雪这才如梦初醒,妖剑在饮血“不该存于人世之物,还是让它回该去的地方吧。”金色瞳仁的少年发出低低的浅吟,暮成雪却听得清楚,他脱口呼出:“不”然而已来之不及,少年立掌一按,手掌交错之间,冰雪般透明的剑刃应声而断。无数美丽的霜花像激起的水花一样飘洒在月光中,傲雪寒霜飞扬地落下,宛如一场无与伦比的,垂死的盛宴。历经数朝更替,被无数名剑士争相予夺的雪寒剑在即恒的手中一刀两断。暮成雪作为最后的主人,在雪寒剑剑陨的那一刻,妖毒立刻涌上了他的四肢百骸。人类因为兵器而强大,却又因为兵器而无法更强大。所以我们才要让自己变为兵器,从此不再局限于任何东西。当墨殊说这些话时,他脸上洋溢着一种从内而外的傲气与自豪,每每都让年幼的即恒为之侧目。可是老爹河鹿毕竟还是人类之躯,人类的身体有极限,无法与妖魔抗衡。即恒看着痛苦不堪的暮成雪,心中悲戚又唏嘘。如果玉英是河鹿唯一的天敌,那么克服了玉英的极正之气,河鹿是否从此天下无敌即恒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身体已不再惧怕妖魔的力量。“同根一场,何必相残呢。”他向着暮成雪走过去。暮成雪在痛苦挣扎中的眼神带着强烈的恨意,痛苦扭曲了贵公子俊逸的容颜,他嘶哑地低吼道:“走开”如他这般自尊心高傲之人,只怕宁可战死,也不会接受对手哪怕一丝的怜悯。即恒站在原地,不禁有些犹疑。在人世流浪了多少年,他记都记不清了。背负着沉重的罪恶感,一个人浪荡在天地,终日作陪的除了枯藤老树和昏鸦,便是小桥流水,没有人家。他从未奢望过有一天,自己将不再是天涯孤身一人,也不再是绝迹于中原大陆的上古传奇。有人说,坚持下去总会有希望。即恒则更愿意相信,正因为坚持,才会有希望,哪怕那份希望十分的渺茫。“你你走开”暮成雪的眼睛已渐渐看不清楚了,恐惧和焦灼一齐涌上心口,他看到即恒仍在向自己走来,便捏起了拳头,用尽最后的力气朝他挥去。啪的一下,被轻松地打掉了。即恒踢开他蜷曲的身体,踩住他的肩膀轻声笑道:“你在命令我吗”尽管视线已经模糊,他依然能清晰地看到少年咧开的唇边那一抹漫不经心的,灿烂的微笑,清晰得让人简直想发疯,“你已经输了,暮成雪。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你先放手“好不容易赢了,居然还要救他你是不是有病。”一片善心就换来这样的评价,女人心真是越来越难以琢磨。“你不是很喜欢他帅吗,活着难道不好”即恒动了动自己双手,只觉得好像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就连那只没有中蛊的手也感觉不到痛。“可帅归帅,跟我的身家性命比起来,一张脸蛋又怎么值当。”小蛇娘十分现实地回答,天涯何处无帅哥,它小蛇娘却只有一条。看着即恒鲜血淋漓的双手,小蛇娘不禁又担心地问:“别说他了,你自己怎么样了”即恒这回倒是没有逞强,疲惫地卸下了肩膀,一屁股坐在地上,微闭起眼睛低语叹道:“有点不太好”原来天机阁老为了将他从玉英的侵蚀中救出来,竟耗费了这么大的力量。倘若不是今日一遭,他恐怕又要辜负一个人的好意。见他脸色异常苍白,小蛇娘心下慌乱,抓着他的肩膀哭诉道:“你、你可别死啊,我还指望着你做人呢。”这措辞逗得即恒忍不住发笑,他无奈地睁开眼睛,望着这个长着和瑾的脸的“人”苦笑道:“你就不能有一点点哪怕一点点的真心安慰一下我也好。”小蛇娘闻言柳眉一挑,斜眼嗔怪道:“我又不是你心上人,你要我的真心何用”想了想,即恒竟无言以对。他打起精神站起身,门外月夜正浓,虫鸣幽静,陛下却不知何时就会杀到,便问小蛇娘:“你还能走吗”小蛇娘动了动胳膊和脚,那股禁锢它的力量渐渐地消弱了,似乎还能走动,便点了点头说:“应该还行。”它拉住即恒伸来的手,正要起身,忽然另一只手被人猛地拽住,吓了它好一大跳。“你不许带她走。”从朦胧的意识中挣扎苏醒过来的暮成雪,紧紧捏住和瑾的手,盯着即恒说:“我我绝不许你带她走”小蛇娘不知所措,慌张地向即恒投去求救的目光。即恒迎着暮成雪痛苦的目光,只觉得很头痛:“愿打服输,纠缠不清可就没意思了,暮将军。”暮成雪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丝平静,他凝住面露不耐的即恒一字一字道:“她跟你在一起受尽了苦难,是你将她的人生推到了悬崖边你还有什么资格对她的未来承诺”“将她逼到悬崖边的人并不是我。”即恒蹙紧了眉头,压低的声音里隐隐透出了一丝愤怒,“不论有没有我,不论她是否会嫁给你,那个人都是不会放过她的。你难道还不明白”那么多次交锋的结果让即恒看穿了那个龙椅上的男人,在他眼中和瑾是一个威胁,却也是工具。一个身负威胁的工具哪怕仍有利用价值,也依旧让人无法容忍她存在于世。“可如果没有你,至少她能活着离开京都,活着离开他的视线”暮成雪嘶哑地低吼出声,眼中压抑的怒火燃烧着多年的隐忍。即恒望着那双炽热的眼睛竟无法反驳,一时居然被痛骂得有些动摇起来。如果没有他的话如果没有他,和瑾或许会一直生活在虚假的真意中,但至少她不必承受除了寂寞以外的痛苦,更不必,逼得自己去死“主人,其实他说得也没错。”小蛇娘回忆起触及和瑾的记忆时,那股痛入心扉的煎熬,心有余悸地喃喃道,“好像她所经历的痛苦大部分都是因为你”即恒闻言猛地一怔,怒目剜了小蛇娘一眼。后者这才想起自己还要指望他做人,连忙毫无原则地倒戈,对暮成雪声色俱厉地说:“可像你这样动不动就砍人,跟你在一起岂不是更要命谁知道你什么时候心情不好,不用等别人暗刀杀人,直接就死在你手里了。”这一番话把暮成雪也怔得说不出话来,失去血色的冰雪之颜渐渐浮起了一丝青黑,似有怒意在缓缓酝酿。“你你闭嘴”小蛇娘吓得赶紧闭上了嘴,心道这姑娘命可真苦,怎么遇到的都没有好男人。即恒被猛然涌起的愧疚动摇得心乱如麻,见小蛇娘被暮成雪吓退,这才回过神,扶起小蛇娘的手臂让它起来。暮成雪也不肯放手,他重伤在身,动一下都吃力,却也卯足了劲不肯退让。小蛇娘就这么一人一只手,被两个人拔河一样拉在中间。谁说这是检验真爱的绝佳良机,谁爱你更多就会先放手事实证明男人自私起来比孩子都不如。“你放手,再不放手她的手要被你折了。”“那你为什么不先放手”“”小蛇娘忍受着双面的痛楚,谁都不肯先放手,它的手却可能真的要被折了。“你们两个再不放手我就要动手了”它闭起眼睛忍无可忍地叫道,随即张开一口小银牙就冲着离它近的那个咬了下去。“唔”不幸中招的那个一声痛呼,终于有人不堪疼痛松了手。一股巨大的力道立刻猛地袭来,将它一把拽了过去。小蛇娘顿时一阵头晕目眩,意识仿佛要脱离身体。只恍惚觉得,那股巨大的力量简直要将它从那具身体里拽出来似的。它连站都站不稳,踉踉跄跄地就直往身前的胸膛上扑了过去。两个人一起重重跌倒在地上,哀呼声一齐响在耳畔。悄悄地睁开眼睛,花了点功夫才逐渐适应明亮的月光。小蛇娘自那温暖的胸膛上抬起头,迎面正对上暮成雪惊愕的面容。我的天把主人给咬了,怎么会这么倒霉它下意识回头去寻找即恒,却发现身后空无一人,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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