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一页书,装模作样地低头看了起来。“嗯小煊,怎么了”金北煊蹦到桌沿上坐下,晃着两条小短腿,黑金大眼带着疑惑,皱皱小脸,用小爪子戳了戳发呆了好半天的君御北。“爹爹爹爹”自此,王府每个仆人都担惊受怕的,惶惶不可终日,生怕一不小心得罪了那个比王爷还要不按常理出牌的小魔王。第一百零四章 奴家哪敢生您的气啊由于小时候曾亲眼见过一条蟒蛇吃人的场景,庞小柔的心里留下了严重的阴影,对于各种动“柔儿你不要害怕,府里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蒋兰英满脸急色,连忙和着被子搂住庞小柔,心疼得不行。“啊不要过来,不要过来四十七号蛇四十七号”“柔儿你怎么了”庞小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立马退回上,缩着身子用被子紧紧裹着,脸色惨白,浑身发抖,牙齿都在打颤。“啊蛇有蛇”“琴试”庞小柔眉头一皱,努力回忆了起来“当日琴试究竟发生了什么你一点儿都想不起来吗”“娘,你这话什么意思”“柔儿你难道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吗”蒋兰英连忙止住她的动作,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娘,女儿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女儿为什么还在这里比试要迟到了啊”庞小柔睁开眼,说着就要掀开被子起身下。待看到玲儿退出房门后,蒋兰英这才来到边,满脸关切,“柔儿你怎么样了”可她在庞谦的书房里那么久,都没有发现那东西的踪影,下一步该是如此一来,她的计划也该提前了,否则到时候完不成尊主交代的任务,她的小命必然难保不说,还会牵连到她在乎的人蒋兰英这摆明了是针对她,即使她并没有看到蒋兰英双眼中的恨意,她也知道今后的日子恐怕不好过玲儿低垂着头从地上爬起来,福了福身就往外走去。“玲儿告退”庞小柔及时醒了来,蒋兰英稳了稳情绪,对着地上的玲儿厉喝道,“还不快滚出去”“娘”府里哪个下人心里不清楚,蒋兰英和她的女儿庞小柔,都是披着羊皮的母豺狼,一旦撞到她们的牙齿上,若还能剩下半点儿骨头,都得感谢自家的祖坟葬得高了玲儿见庞谦出门,本也想跟着出去,可如今她还是个身份低下的丫鬟,在没有夫人允许的情况下要是敢擅自出了这个房门,那她可能就没机会见到明天太阳了。庞谦连眼角边都不想施舍给她半点,黑沉着脸,用力挥了衣袖,头也不回地往外面大步走去。“哼”蒋兰英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一把将自己推开的庞谦,他正用一种她从来没有见过的陌生眼光看着她,那种感觉让她觉得,自己在他心里的地位还不如屋里的桌子高“老爷”他甚至才发现,蒋兰英这个曾经温婉典雅的女人,在不知不觉中竟变成了面前这枚蛮不讲理的泼妇玲儿瘫倒在地,红肿着脸颊投来哀戚的眼神,庞谦感觉心疼得不行,对蒋兰英实在忍无可忍,心里的怒火腾地燃到极致。“够了”倘若庞谦没在场的话,她定会上前将这个贱人狠狠踢两脚,再用绣花针扎花她那张狐媚子脸“你是什么东西,竟敢跟本夫人顶嘴”蒋兰英怒目瞪着玲儿,打人的手掌在袖内疼得发麻。心里腹诽:要不是今早略施小计让春儿那丫头告假,恐怕还真没有合适的机会出出这口恶气蒋兰英这回可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将心中郁结已久的恨意通通加诸在了那一掌上。又一响亮的巴掌向着另外一边脸直飞而来,玲儿话还没说完就直接被打翻在了地上。“啊”啪“夫人奴婢没有看错,小姐刚刚真的睁开了眼睛,奴”蒋兰英在衣袖中抖了抖手掌,手心都没疼,还不够用力啊,一点都不解气。“干什么老爷柔儿明明没醒,这贱婢竟然胡说八道,今儿我就要好好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婢子长长记性”“你干什么”庞谦皱着眉头上前了一步。一旁的玲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捂着被甩了一巴掌的半边脸,不解地看着突然发难的蒋兰英。“啊夫人”啪蒋兰英眼泪汪汪地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庞谦,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做出了让屋内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举动。“老爷柔儿根本没有醒呜呜”庞谦走上前来,“柔儿醒了吗”庞小柔听到脚步声,眼神瞟到一个衣角,再看了看蒋兰英的眼神,母女连心,将她的意思明白了个大概,连忙闭上眼睛装死。仅仅一秒,庞谦就被玲儿那媚眼含春的一眼看得心里痒痒的,他前两天送的胭脂让她看起来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妩媚。玲儿见庞谦进来,连忙躬身行礼,眼角不经意地瞟了一眼庞谦,两厢对视。“见过老爷”“柔儿啊你要是醒不过来,你让娘怎么活啊”这时,门外响起熟悉的脚步声,蒋兰英继续打着眼神,一把趴在庞小柔的身上佯装悲痛。她嘴里哭喊着,手却不经意地捂住了庞小柔的嘴阻止她说话,眼睛还不住地给一脸疑惑的庞小柔使眼色。蒋兰英见自家女儿终于醒了,心里悬着的大石也总算落了地。“柔儿柔儿你倒是睁开眼看看娘啊”“娘”第一百零五章这小子脑子里装的是米糊吗“多日前紫鸢姑娘无故失踪,百花楼损失惨重,一直在派人找她。另外,选妻大典前,钱府已经给相府下了十几车聘礼,两家商议若是南宫选妻大典落选,两家儿女的婚事便提上日程。”秦决见江公公领命走远,又继续道。“如此说来,钱家小子定是知道南宫紫就是百花楼的紫鸢。”“主子圣明但除了琴试,南宫缺席了初选的其他比试”“缺席可有查到什么缘由”“未曾,她就像人间蒸发了般,四处都没有留下踪迹,丞相夫人为此病倒卧床三日。”“钱府和太子那里有什么动作”“都在派人四处寻找,至今毫无所获。”慈月殿。“老臣冬谒见过太太后娘娘,娘娘万安”再次来到慈月殿,冬谒话都说不利索了,想起上次的恐怖记忆,他真是腿肚子都在打颤啊“冬谒,别来无恙啊”钟其容正在侍弄着殿内花桶里的花草,听见冬谒的话后,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畏畏缩缩地站在那里的人,心底暗笑:想必销魂汤的药效已经让冬谒这个老刻骨铭心。“谢谢太后娘娘”冬谒被太后的眼神看得发毛。“谢什么哀家问你,现在该是知道王爷看上的是哪家姑娘了吧”“这老臣知是知道,但事情有变。”冬谒脸上露出难色,可心底却在狂笑:哈哈哈哈哈哼哼哼哼恐怕今年您老还抱不成孙子哟“有变怎么个有变法儿”钟其容眉头一皱,停下手中的动作,两手拍了拍沾染上的泥土。一旁候着的桂嬷嬷立即端着一盆温水上前。她跟着钟其容多年,对于钟其容的习惯再熟悉不过,温水施太后侍弄完花草洗手的,洗完之后又必须立刻递上一根巾帕拭去水渍,稍晚一步太后娘娘就会愠怒。因为太后十分注意保养,说是若水渍多停留一阵,湿气就会渗入肌肤。而这是绝绝绝对不允许的“拿娘缺席了其他比试,没有资格参加复选了”她自己缺席的啊,可跟我没有关系。“什么究竟是谁胆子这么爆能当我君家的媳妇儿是八辈子求来的福分,她竟然还缺席”“是是南宫丞相的义女南宫紫”冬谒老神在在地说了一句。其实他也不知道是谁,他都没见过好嘛只知道有这么个人。“什么果然是她”钟其容激动非常,原来那小子果真为了南宫家的丫头动了凡心啊,可那丫头为什么要缺席呢“太后娘娘知道”这下轮到冬谒瞪眼了。“她为什么缺席人在哪儿让她赶紧来见哀家”钟其容面带急色。“这个老臣也不知道,派人去相府也没找到她。”“那就去其他地方找啊一定要让她参加复选她要是成不了哀家的儿媳,你就提着脑袋来请罪吧”钟其容在屋内焦躁地踱步。“这太后娘娘按照惯例,南宫已经没有资格参加复选了”关键是现在根本找不着人,他就是想让南宫紫复选,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哀家要的是结果,至于怎么办成这件事,那就是你的事了”钟其容停下脚步,面无表情地看着冬谒,北小子难得看上了一个女人,况且南宫紫那丫头确实不错,要是今年还不能娶进门,不知道明年还会不会出什么岔子,这种事一定要早下手,免得夜长梦多“这老臣遵命”冬谒狠狠咽了口唾沫。这君家的人都是些不讲理的,他有什么办法“说吧什么时候的事逛了青楼不说,还想娶个青楼女子做太子妃”君御弘沉着脸看着跪在地上的君越离,他以前对他的关心实在太少,二人除了公事,几乎没有谈论过其他话题。“儿臣知错”君越离低垂着脑袋,没想到这件事还是被父皇知道了。“然后”“请父皇责罚”君越离如今除了认错别无他法,他事后也有后悔,好不容易才找人封了消息防止向揽月城扩散,可纸终究包不住火。“恐怕寒陵城的人比朕都清楚,你堂堂一朝太子为了见紫鸢姑娘用了多少宝贝”君御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瞒得不错啊”“儿臣知错”“现在还想娶她”“儿臣不敢撒谎,想非她不娶”君越离跪得直挺挺地,眼神坚定,信誓旦旦地说道。“君越离,你是不是搞不清自己什么身份”君御弘见他这种态度,不由得有些火气。“父皇,儿臣想娶她并不是头脑发热。”“那是为何你可曾见过她长什么样儿”“这个未曾”“君越离你竟为了一个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这小子脑子里装的是米糊吗皇后都是怎么教育的“父皇,她是惊鸿的主人当日百鸟齐鸣,百花齐放都是她弹奏惊鸿引发的奇象”“什么何时发现惊鸿的”上次召见孙覃的时候,他只说是南宫丞相的女儿,并没有说她是弹奏了惊鸿才达到那种程度,不过如此一来,这事可就不简单了“前不久,儿臣的人发现礼神司孙覃手中有一把灵性十足的古琴,当日琴试时,他不知为何竟将它拿出给紫鸢弹奏,儿臣怀疑该琴不是惊鸿就是月澜”“她的失踪和古琴有没有关系”“这个儿臣不知”“继续找,定要确认究竟是惊鸿还是月澜”“儿臣遵命”北王府。“小人香涣,见过王爷。”“平身吧在王府可还习箍”君御北两手交握,黑眸深沉打量着立在不远处,名叫香涣的男子。好像比刚来王府的时候壮实了不少,虽然还是有点柔柔弱弱的样子,但至少还像个男人了。“多谢王爷大恩不知那位”“你只要记住,救你的是本王,其他一切不用考虑”君御北在香涣的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就从中截断,他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被一些莫名其妙的男人惦记。“这小人谨遵王爷吩咐”香涣低下头。王爷的意思他不是很明白,他在王府也来了有些日子,可自从他醒过来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当日营救他的女子。他也曾趁休息的时候从后门出去府外找过,可却没有丝毫音讯,他还没向她道谢,这事一直挂在他心头,夜里都睡不好觉当初他决定拍卖“之初”的时候,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也从没想过这辈子还能离开香涫楼。如今离开了那里,即使每天洗马厩,他也心甘情愿,至少心里活得踏实,每天睁开眼都会感到轻松,他甚至觉得马粪的味道都比楼里那些公子们的脂粉味好闻他再也不想回到那里,再也不想过那样的日子了,他想活得像个人样儿,至少不用受到非人的辱没,倘若一回去,这辈子定然难以脱身了可如此一来,想得到娘的消息就更难了世上两全果然难以其美“姑娘”“蓝苏你怎么来了”正站在一坐小山旁发呆的南宫紫被熟悉的声音惊醒,原来是蓝苏化成人形,睁着蓝色大眼站在身侧唤她。“姑娘,是老神仙叫蓝苏来的。”“师傅他为何”南宫紫不解,缓缓往住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