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她展开这张类似沾了油污的羊皮卷时,却发现上面一个字都没有,这青阕的眼神儿真的是有问题的吧“大师,没见着琴谱啊”“需要你的血解开封印,里面的琴谱也只有你能看懂。”“啊噢”怎么又要她的血“御北,帮我拿一下好么”南宫紫将羊皮卷递给在一旁不语的君御北,发现他的脸色并不好,好像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哦,不对他说不他缺钱那这位大爷又怎么不高兴了嘛刚刚不还好好地么“大师指尖血就可以了吗”她转头问青阕。“将指”将指又叫长指,因为位于掌中,通常称作中指。“好”南宫紫也不再多做犹豫,用力咬破自己的中指指尖,可半天都没有血冒出来,这让她有点儿郁闷于是她凑近了看,发现指尖确实咬破了,便用力挤了挤,好半天一粒血珠才冒了出来。她松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将血珠滴在君御北摊开的羊皮卷内页上,却没注意到拿着羊皮卷的男人眉头早就皱得都可以夹死一堆苍蝇了“咦真的有”南宫紫瞪大杏花水眸,只见那粒血珠逐渐渗入羊皮卷,红色的血纹好似活了一般,由那个小圆点逐渐向四周扩散直至完全将其覆盖仅一瞬,一道白色的光幕从羊皮卷上升腾而起,就好像一张琴谱挂在她面前,上面还镶嵌着黑色的音符,它们犹如有生命一样正在跳动琴谱上面的音符不是普通的音符,而是月神族的文字音符,一般人当真看不懂,可青阕刚刚说了只有她能看懂,这里面的内容就多了,这青阕知道她的来历“伏月琴谱一共有十首伏乐,但必须将第一首伏乐完全练会才有机会看到第二首,每首伏乐都有助于你的心法精进。”青阕的声音彻底坐实了南宫紫的猜测,他还知道她练的心法“御北,你先出去一下,我想我有必要和青阕大师单独谈谈。”南宫紫从君御北手中取回羊皮卷收好后,表情严肃而郑重地看着君御北说道。“丫头你开始不还说想和本王一起面对吗”君御北虽然看不见那光幕中究竟有什么,但很是心疼那丫头在那儿挤了半天的血,她如今叫他离开,这让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她还是不能完全信任他么“对不起,御北,我饿了,去给我弄好吃的来,行么御北”南宫紫主动抓住他的大掌摇了摇,小脸带着祈求,像个孩子一样跟他撒娇。君御北垂眸见她微仰着小脑袋,眼神灼灼带着期盼,拒绝的话说不出口,他深吸一口气,“好,本王这就去”“大师,麻烦请您徒弟也回避一下”“青逸,出去吧”“是,师父”君御北和青逸离开后,南宫紫直接开门见山,“大师,你知道我练的什么心法”“不错,月女心法,但以你现在的功力,只能奏响伏月琴谱第一曲,而且威力不大。”“可月澜不听我招呼啊,已经睡了很久了,就算我想弹奏也不行啊”南宫紫有点郁闷,本想问他为什么知道,还知道什么,可却被青阕带偏了话题。“等你熟记第一曲谱子时,它自会醒来,但弹奏期间你必须要坚持不停三天三夜,如此琴音才会福泽患上瘟疫的所有百姓。”“三天三夜”南宫紫顿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三天三夜弹完了她还有命在吗“这也是贫僧为何一开始便想和你单独谈的原因,因为君施主一定不会同意的,但此事刻不容缓,贫僧相信南宫施主一定不会坐视不理,况且能担此重任的并无他人,还望南宫施主”“好吧,我答应你大师,冒昧问一句,我跟他能否有结局”既然这青阕啥都知道,那她和君御北的事,他应该也清楚吧“阿弥陀佛,天机不可泄露”揽月城,陈府。圣旨已经下达,治水大臣陈椁被革职查办,查抄陈府所有家产,所有值钱物品全数充公,用于江南赈灾,男人发配边疆,女人充作官奴。这日,大理寺少卿之一彭权龙带着查抄文书,领着大批人马到了陈府。“啊啊啊快放下放下这是我的这是我的”“不要碰那个花瓶,那是我的”“你们想干什么你们这群强盗,快给我放下”“大人你就行行好吧这是小女子好不容易积攒的求你不要拿走不要”“呜呜完了完了都完了”“哈哈哈哈搬走统统搬走老娘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见官兵将屋里值钱的东西搬走,陈府一群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东拉西扯,野蛮胆大的直接上手抢夺,性子弱些的只有无助地哭,渴望解脱的大声笑,企图活命的便四处逃一时之间整个府上哭的哭,笑的笑,闹的闹,跳的跳,好不热闹“来人啊将所有人全都押解到院子来,本官要清点人数,不能漏掉一个”“是”一声令下,不久之后,陈府约莫一百八十口人全数北押到院中,嘤嘤哭声从人群中传来。彭权龙见此不由得皱眉,这些女人就是事多,哭能解决问题的话,还要大理寺的人和官兵干什么“首先,陈椁的七位娘子请出列”话音一落,人群中立马引来一阵骚动。“安静吵吵闹闹的干什么你们耳朵聋了吗把本官说的话当耳旁风”了解彭权龙的人都知道,彭少卿表面看起来长得斯斯文文的,可生就了一副火爆脾气,这要把他惹毛了,可不好收场“奴家不敢”陆陆续续有几个姿色不均的女人畏畏缩缩地走了出来,有两个发丝和衣服凌乱,应该是刚刚和搬东西的人动作了一番。“怎么才六个还有一个呢”彭权龙问道,嗓门儿之大,直把靠近他站着的女人吓得抖了抖。“大大人七娘不久前得了急症,不治而去了”靠右边一位面容清秀,穿着整洁的白衣女子道。“你是哪位”彭权龙走到此女面前,瞪着眼睛问道,心想陈椁那老不死的,居然如此好福气,府里的娘子个个如花似玉啊“回大人,奴家是五娘柳如荷。”“你说那什么七娘得了急症死了,可有什么证据”彭权龙可不是凡夫俗子,这事儿有这么巧“奴奴家不敢撒谎,各位姐妹还有府里的人都可以做证的,我可怜的七妹,呜呜”柳如荷说完之后竟用手帕掩面哭了起来。“是啊大人七妹的确已经不在人世了,本以为她福浅死之前没来得及见老爷最后一面,不过这下反倒成全了她,老爷不久之后又会和她团聚了”中间一个红衣女子接着开口,她发丝散乱,年纪看起来比柳如荷稍大,说话的语气中带着酸味儿。“慢着你们几个,去将这宅子仔细搜查一番,发现任何可疑之处都要即刻向本大人禀报”彭权龙听了红衣女子的话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他可不会偏听偏信,职业嗅觉告诉他其中恐怕有些猫腻。而陈椁的六位娘子中,至少有两个听了他的话后脸色发生了变化第一百四十七章 永远不要出卖自己“报告大人没有任何发现”“报告大人小的也没有发现可疑之处”“报告大人这边也没有”不一会儿,出去查探的人便陆续回来,都说没有什么发现。彭权龙的眉头皱起,摸了摸自己刚剃过胡子的下巴,思虑一阵后敞开了嗓子,“回来完没有,是不是都找遍了”他应该不会判断错的一定遗漏了什么地方“大人大人小的发现了可疑之处”正在这时,一个矮个子的差役匆忙跑来,手中还捧着什么东西。“你小子,可以啊回去本大人好好奖赏你”彭权龙见此高兴坏了,连忙迎上前去。“谢大人谢大人这是小人应该做的”“废什么话快说有什么可疑的,你手上拿的什么东西”彭权龙一巴掌拍到他头上,瞧见他手上抓着黑乎乎的东西,好像是泥巴“回大人,小的从后院的门出去,发现不远处有口古井,可奇怪的是,那井的井口被封住了,而且上面还有树枝掩盖,小的撩开树枝,发现那封口的泥却是新鲜的,您看这是从井口挖下来的,泥都还没有干呢”矮个子将手中的泥递近了些,让彭权龙看得清些。“行所有人听令,将她们全都带到后院,来几个跟着这小子去把那口井掀了”彭权龙大声对着所有人道,可眼神却始终没离开站在前面的六个女人。果然,她们听到掀井的话后,全都变了脸这深宅大院的,就是是非多呀彭权龙领着人到了后院门口,几人将井口团团围住。“去把树枝挪开”三两个差奴领命上前,先是将覆盖在上面没有被掀完的树枝全都扔掉,完完整整地露出了被封住的井口。彭权龙走上前,微微躬身,仔细看了看井口上的黑泥,发现里面有些草根,表面的一层已经有干涸的迹象他伸出手指探了探被那差役挖开一个洞的口子下面,触手的感觉十分湿润,看样子出水不会超过三天。他直起身观察了一下井口四周,并没有发现有掉落的泥点,就连可疑的脚印也没有。“你们几个将井口掀了,本官倒要瞧瞧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遵命”五六个人一起上前,用工具将井口的泥一点一点地挖开。此时,在后院等候的女人听到彭权龙那大嗓门儿后,全都将心提了起来。“大姐,咱们怎么办啊”一个黄衣女子低声凑近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耳旁,脸上带着不安和焦虑。“老三你慌什么,只要咱们一口咬定啥事儿都不知道,他们拿我们没办法”黄衣女子旁边另外一个穿酱紫衣裙的女子低声道。“对呀你怕什么,天塌下来还有高个儿顶着呢,这事儿啊,大姐早就有了计较”“胡说什么全都闭嘴,到时候只要你们的嘴巴严实,不愁躲不过这一劫,听明白了没有”被称作大姐的女子年龄最大,名为谢英澜,也是陈椁的结发妻子,可这么多年,陈椁贪财好色,网罗了一群年轻漂亮的女人回来,她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可如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两人哪里还有当年的夫妻情分可言谢英澜一把年纪了多年来就只生了个女儿取名陈岳芝,陈岳芝几年前已经远嫁边城,其他几个女人连孩子都没怀上过,偏偏赶巧老七怀上了本来老七就受宠,要是再生个儿子,别说这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不会放过她,就连她也必须要为了保住自己的地位而做些什么,因为当家主母可是掌管着财政大权但她做梦也没想到,老七才死了没几天,陈椁就出事了,就连她们也要受到牵连,那些银子再也不属于她了,陈家的香火也要断了“知道了”济世药房。呻吟不断、哎哟连天、咳咳嗽嗽等各种各样的病人,或佝偻或搀扶着排了长长的队等着谭大夫看病。学徒薛峒在药柜前忙得脚不沾地,呼地一下跑到这边,打开一个药屉抓了点儿药后,又呼地一下跑到另一边,拉开药屉抓了一把药。“老人家,这是您的药,回去用三碗水煎成一碗,饭前服用。”“这位大哥,这是您的药,您拿好请慢走”“这位夫人,您的药方呢”薛峒见一个蒙面妇人站在药柜前,以为她是来拿药的。“本夫人的药方在谭济世的手里,他让我来取”“啊”薛峒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觉得这位夫人好像有点熟悉,一般情况下是很少有病人会直呼他师父的名讳的“他什么时候能弄完”韩玉静来了一阵,可谭济世的病人实在太多了,根本就没有时间见她,她也没有上前去将他从椅子上揪下来。“哦我想起来了,您就是上次那位夫人夫人,不瞒您说,今天的病人确实比较多,要是您瞧病的话,可以排队,如果是私事的话,师父可能要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才会休息片刻。”“那本夫人就等等。”韩玉静直接穿过进入内堂的门帘,到里面找了张椅子坐下如今她和南宫凌的关系如此僵硬,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去什么地方了终于到了饭点儿,谭济世抽身出来歇息一阵,他满脸疲惫边揉太阳穴边往内堂走,进入内堂后发现了正在发呆的韩玉静。“不好意思,久等了我去净一下手”“没事,病人要紧”韩玉静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她的心如今就像一滩死水一般,已经没有什么生气了。不多时,谭济世便回来了,他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