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殿出来一圈儿,不知道扔什么地儿,左右为难。扔山里吧,又容易被野兽吃掉扔河里吧,又可能被淹死还是扔到什么村儿里去,能不能活下来就听天由命吧不是白无常心善,而是看着这“尊主夫人”挺可怜的,虽然活着不如死了好,但死了究竟有什么好谁也不知道。再说了,听冥医的口气,尊主之前还挺宝贝这个女人的,难道是因为突然变丑了才被尊主嫌弃了万一啥时候尊主又脑子抽风想找回这个丑女人,那这个女人有什么好歹的话,到时候自己不就遭殃了想到这里,白无常本想使劲儿扔到河边的一棵树下,最后还是改变了注意,收了力道,动作不那么粗鲁地将她背靠着树放在地上。“唉这可是本座迄今为止做的唯一一件好事你自求多福吧”放下之后,白无常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村子,转身离去。“你来干什么”“我来找玉静,你是不是把她藏起来了”谭济世见到官府贴的告示才知道,韩玉静竟然失踪了,相府悬赏提供线索,却好几日都没有消息。谭济世着急不已,他觉得鲁先均一定知道韩玉静在什么地方,因而才来找他。“谭济世,我想你没有明白你自己的处境,竟然担心起别人来了”鲁先均背对着谭济世,话中波澜不惊,听不出情绪,他藏于袖中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敲着。“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当年的事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为什么你还不肯放过她,上次她从你这儿回去就已经疯了,你还想怎么样”谭济世几乎是吼出来的,他不明白昔日的好友为何会变得如此可怕鲁先均的心里已经完全扭曲了,他就连曾经最爱的女人都能下如此狠手他还有什么做不出来自己今日来就没想着活着回去,什么狗屁天下大义百姓苍生,在知道韩玉静失踪了的那一刻,他已经全都抛诸脑后了“我没想怎么样,这些都是她自找的,她根本没来我这里再说了,你以为一个疯女人还能记得这个地方”“你是不是强迫了她你这个禽兽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知道又怎么样她已经怀上了,就算我要了她,孩子还是南宫凌的,你是大夫比我清楚,不是么”鲁先均在衣袖中敲动的手指猛地收紧。天杀的她居然又怀上了南宫凌的孩子“你你简直丧心病狂”谭济世见鲁先均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真恨不得手刃这个魔鬼般的男人,他怎么可以这么无耻“念在你喜欢她多年的份儿上,今日就不跟你计较,你走吧,以后你若再敢如此无礼地跟我说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请你给我说句实话,她究竟在不在这里”“不在”“好算你狠”谭济世拂袖离去,不会功夫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败笔,否则定然会忍不住杀了鲁先均。待谭济世走远后,鲁先均才起身,屋内的光线很暗,他轻车熟路走到一堵墙面前,用手在墙壁上的不同位置各敲了一下。敲完之后,他等了片刻,墙面突然响起一阵摩擦的声音,接着便向旁边打开,露出一个一人高的入口。里面黑黢黢的,他并没有点灯,直接跨步进入,而后那堵墙便原样合上,从外面看不出异样。鲁先均进了密室,一路往前,通道中隔很远才有一盏摇摇欲坠的灯,不过这并不影响他视物。走了一小段距离后,他的步伐加快,最后直接用上轻功,昏暗的烛火一阵闪动,斑驳的石头壁上,只留下一道飞速而逝的残影。终于,他来到了一间明亮的屋子,屋内点缀了两颗夜明珠,亮如白昼。“盟主”“她怎么样了醒了没有”他的话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气“期间醒了一次,但情绪激动,口中呓语不断,属下给夫人喝过药之后她又睡过去了。”“嗯,你先下去吧”此刻,密室内只剩下他和床上昏睡的女人,一想到她肚子里怀着南宫凌的种,他就恨不得将她的肚子剖开,将那个孽种拿出来扔去喂狗为什么为什么你都给他生了三个儿子了肚子里的孽种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留着了当日他不顾韩玉静的反对,强行要了她,她情绪激动大受刺激,神智已经不清了。他将她送回相府后不久就后悔不迭,她的美好让他欲罢不能,更加舍不得放她回到另一个男人的怀里。就算她神智不清,就算她再也不认识他,他也想把她留在身边,就算以后不碰她,每日能看一眼她也行,哪怕她以后只会对他傻笑,他也会觉得满足于是他便在那个雷雨交加的夜晚将她带了回来。他在床边仔细地看着她的脸,用手勾勒着她的眉眼这人皮面具是他当年亲手送给她的礼物,世上仅此一张,毁了就再也没有了,珍贵非常。可她却戴着它去俘获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心,还给其生了三个孩子那深深的背叛感和耻辱感日日折磨着他,让他不惜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也要将她带回来因为他不想忍了,他想要将一切都毁了重新来过玉儿,从今以后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再也不会放你回南宫凌的身边了“来人”“盟主”“去弄一副堕胎药来,要最烈性的”“属下遵”“等等先传易珅shen来见我”易珅此人会一门独特的法术,他可以将人的某段记忆封印,让那人无法再想起被封印的那段时间中的人和事。以前易珅来投奔绝杀盟的时候,演示过那法术,威力很大。如今,鲁先均已经决定要将那招用在韩玉静的身上。他要让韩玉静再也想不起那个叫南宫凌的男人,他要让她眼里心里都只有他一个不过,他暂时还不会将她的面具摘下来,因为他以后还要让南宫凌尝尝被心爱女人背叛和无视的滋味儿“回盟主,易珅法师近日不在此处。”“那就飞鸽传书,让他赶紧来一趟你先让人去找堕胎药来”“属下遵命”某条不知名的小河边。一些孩子调皮地在河边玩水,有些不怕冻的悄悄蹦到浅水处抓鱼。“啊啊啊救命啊”“树丫,你瞎叫啥呢”“那树下有个妖怪”一个小丫头慌张地拉着一个男孩的胳膊,脸色被吓得惨白,她的手上刚捡了根用来叉鱼的树枝。“妖怪你有没有搞错哪里来的妖怪”“那边就是那棵树背后,呜啊啊我要回去找我娘来抓妖怪”“别怕别怕哥哥们过去瞧瞧”另外两个听见尖叫的小男孩跑了过来,纷纷挡在小丫头的面前,绕着树走了几步后,朝着她指的地方瞧去。“哇啊啊啊快跑啊”三个男孩中有两个往后退,其中一个被吓得不行,也不顾其他人连忙往远处跑了。“喂三狗子你胆子比我还小呢”瞧见三狗子那撒腿儿跑的模样,被换做树丫的小丫头此刻反而不怕了,她朝着那“妖怪”走近了些。“树丫,你别去,要是被妖怪吃了,我回去怎么向你娘交代李婶子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唯一一个没有退的稍微大一点儿的男孩,见树丫竟然往前去,吓得脸色都变了。李婶子可厉害了,她的针扎在他身上要疼好几个月。“费哥哥,树丫不怕,这个妖怪就是长得吓人,我去瞧瞧它就回来。”树丫靠近了些,发现“妖怪”并没有动作,她又胆大了些,直到蹲在“妖怪”身前,这吓人的“妖怪”都没有动静。“费哥哥,它不动啊,树丫看她好像不是妖怪,是个人呢她怎么在树下睡着了”“树丫树丫你个死丫头去哪儿了”一声粗嗓传来,树丫连忙起身躲在“妖怪”的身后藏着。第一百六十七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费少爷,我家树丫是不是又跟你一起出来玩儿了”费少爷是村长费奇的孙子,名为费少阳,曾经跟着远方亲戚去城里住过一段时间,村里人自那以后都打趣地叫他“费少爷”。“李婶子,树丫”费少阳正想搪塞过去,却被李木子打断,因为她已经看到自己的女儿李树丫了。“小丫头片子,长本事了啊还敢躲”李木子从袖中抽出一根长长的木针,在树丫身上逡巡一圈,好似在考虑从什么地方下手。“娘娘我错了,您别生气”树丫看见自家娘亲拿出来的那跟木针,吓得心尖儿都颤了颤。“还不回去好好看医书,在这里瞎倒腾啥不长记性是不”“啊长长娘,您别生气,我这就回去,您瞧瞧这人是不是病了”她娘李木子虽然脾气不好,但是医术却是村里最好的。“她是打哪里来的”李木子将树下的人一打量,在看到那张脸的时候也不由得震惊。不过她是大夫又是个成年女人,看到这种疤痕还不至于撒腿就跑。“我不知道,是树丫发现的。”费少阳见李木子盯着他,开口回到。“先把她带回去。”李木子诊了脉后,脸色严肃,这姑娘还伤得不轻,再晚一点可能就没救了。“娘,她的脑袋后面好像在流血啊被摔了吗”树丫从“妖怪”背后站起身,才发现这人不对劲。“是哪个王八犊子这么缺德,本来就失血过多,还把人摔成这样”李木子听了树丫的话后起身瞧了瞧,果然发现女子的脑袋后面有一团模糊的血肉,正在不断往外渗出血珠子,她的气不打一处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搭把手将她扶到我屋里去,再不止血人就没命了”李木子虎了一眼费少阳,这孩子一点儿眼力见都没有,这人命关天了,居然还在一旁干瞪眼费少阳一点都不懂事,树丫可不能跟着他混“娘,费哥哥,树丫帮你们”“树丫,把她头发全部散开将脸挡住,不然待会儿进了村又要鸡飞狗跳的。”李木子对于村里人什么德行可了如指掌,要是被那些人瞧见这姑娘相貌如此丑陋,又要说什么吉利不吉利的话来埋汰人。“好的娘”“树丫他娘,你咋又捡了人回来自家不都吃不上饭了吗”一个扛着锄头往村外走的男子不解地看着她们三个,李木子和费少爷正扶着一个被头发遮住脸的人往村里去。“你懂什么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吃饭还不简单,老娘随便弄几株草药到城里卖了,管够吃半把个月”李木子不满地回了一句那路过的人。她那死去的爹曾经教育她,既然学了医,就要有医德,不能见死不救,只要日行一善,终会有好报的。“娘,我回去一定好好看医书认草药,然后采些珍贵的药材去城里卖,以后我们就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树丫仰头看着李木子,眼神坚毅。树丫没有爹,李木子一个人将她养大很不容易,更何况李木子给村里人看病也不收钱,于是李家生活上可能比一般人还不如。因而村里人对于她捡病人回来的做法十分不解。“这还差不多咱们做大夫不能见死不救,更不能害怕病人,你是大夫你都怕,那谁来救人”李木子不忘教育一下自己胆小如鼠的女儿,这丫头聪明倒是聪明,就是胆儿小。开始要不是听见树丫的尖叫,她还找不到她呢不过这丫头最近老喜欢跟在费少阳的屁股后面,一不留神就被费少阳带出来玩儿了有空的时候,还得好好给她上上课,讲讲男女之防什么的,不然哪天被人拐跑了还帮人家数钱。江南。“乖儿子,吱吱吱快叫一个爹爹听听”“乖儿子,快叫一个”“你这厮怎么不听话小心爹抽你”啪“大人”一个身穿官服的人快步来到案前。“嗯人员统计得怎么样了”何多海正在逗弄着自己的新宝贝蛐蛐,他把它当自己儿子对待,一口一个“乖儿子”叫得顺溜,看都没有看一眼来禀告的心腹。说起来,何多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娶妻,因为他觉得一个人自在快活,娶个女人的话,太麻烦不说,养家养孩子还要浪费一大笔钱,根本不值得他才不管何家有没有香火流传什么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也不用担心这儿担心那儿,何不快哉想女人了青楼一抓一大把,排着队想上他的床,他完事儿后拍拍屁股就走人,也不用负什么责任不过为了他外在的清官形象,他不会高调地去青楼,需要了派人用一顶暗轿将如花似玉的花魁娘子接来便是,销魂一晚赛似活神仙这就是他想做官的原因,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