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拳头。关节咯咯作响。咬着牙缓缓放下了手臂。晨曦也暗暗松了口气。她刚刚一直在想。如果元修真的当着这么人的面对她动手。她真是无地自容。一定会义不容辞的离开怡亲王府。永远永远都不会再回到元修身边。哪怕元修真的中了剧毒。就算元修死了。她也不会再回來看一眼。不过。元修最终沒有对她动手。这到底是他有男子气度不与女人计较。还是他心里有她。“好自为之。”元修妥协的丢下这四个字。便拂袖而去。木婉心还想对晨曦安慰些什么。可她的丫鬟却摇头制止。并催促她尽快离开。木婉心想了想。还是离开了。晨曦气得心痛难耐。实在太难熬了。也不管下人的安慰和劝导。撇下他们转身跑出了府邸。玲儿担心晨曦跑出去又不回來。交代其他几个下人回紫萝轩后。便匆匆追上。晨曦跑出府。从侧门又跑去马厮。找到她的汗血宝马便骑着冲出去了。玲儿追到。也想骑马追去。可马厮只有一匹马了。而且是元修的爱驹。那马夫无论如何也不给玲儿。玲儿气得乱骂一通。最终还是沒有讨到马。最后只能跑到大街上到处寻找晨曦的下落。晨曦纵马到大街上。吓得路人纷纷逃离。指责声不断。晨曦冷笑。想到第一次來盛京。有人说盛京街道上不许纵马横冲直撞。那人正是太子元单。而元单却将木婉心送给元修。伤她如此彻骨铭心。她知道。就算沒有木婉心。元修也许对她一样冷漠。可是无论怎么样。也不会因为另一个女人对她怒火冲天啊。浩宇楼。晨曦勒住缰绳。翻身下马。小二笑呵呵的跑出來为她牵马。晨曦冲进酒楼买了几壶酒便快步走了出來。斜睨左右。见那小二还沒有将她的马绑在木桩上。便说:“不用绑了。我马上就走。”第一百二十五章 :魔障“啊。”那小二看见晨曦一愣。又见晨曦手腕上挂了几罐酒。手里还打开一罐仰头喝了几口。而且晨曦的面色郁结。怕是压抑了什么怒气。那小二不敢招惹麻烦。连忙恭恭敬敬的将马儿牵到晨曦跟前。双手递上缰绳。“客官慢走。”晨曦才懒得回答。这世上她最想讨好的人便是元修。可那个人冷漠冰冷。倾尽温柔也捂不热一般。她真是受够了。所以那小二浮在面上的那抹笑。不过是为了讨好客人罢了。呵呵。她不需要这番讨好。她只想要真心诚意又痛快的灌了几口酒。晨曦翻身上马。腿上用力一夹。马儿吃痛飞奔起來。街道上的行人摊贩又是一阵人仰马翻。喊天骂地。可她都不管。马儿跑着跑着。來到了郊外。晨曦看见。她与元修以前常常爱來的那片蓝天碧草。已经是放眼枯黄。萧条落泪。在这里。终于沒有人可以管她。可以放肆痛快的哭和喊。“啊啊啊啊啊啊”狂喊一阵。又躺在枯草间一边灌酒。一边痛哭流涕。却浑然不知有两个人在远处下了马。缓缓朝哭声走來。她闭着眼一直流泪。一直大声嚎哭。还一边灌酒。一把鼻涕一把泪。却始终沒有睁开眼睛。如果这个世上有早知道。她一定会早些睁开眼睛。当晨曦哭痛快。酒也喝完一壶。酒壶空了。再也倒不出來。伸手也摸不到其他酒壶时。“喂。我说晨曦。酒喝完了。你好歹也该睁开眼睛再拿一壶吧。”晨曦摸到一瓶酒。酒却悬了起去。又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赶紧用手胡乱擦拭掉眼泪。坐起身來。只见元武蹲在面前。手里拿着酒壶的底部。晨曦气恼。尴尬。一把夺过酒壶说:“你怎么找到这里的。”“你在大街上纵马。横冲直撞可造成了一大批老百姓的财务损失。不过还好沒有人员伤亡呢。我已经派人通知怡亲王府如数赔偿了哦。”元武不满道。“哼。”晨曦生气的哼道。却无意中看见另一人直直的站在眼前。面色忧郁的俯视着她。完全沒了往日的诙谐很光芒四射。晨曦怔住。元武见了。知道元单对晨曦的心疼和怜悯心很泛滥成灾。不过晨曦已经嫁给元修。元单便再也不能如此溢情予表。“咳咳。我和太子是听见你那鬼哭狼嚎的声音才找到你的。哎。晨曦。见你刚才那番撕心裂肺般的哭泣和疯狂灌酒的模样。你到底有什么想不开的。你说出來。我和太子两位皇子。定能为你做主。”元武说。晨曦醉眼朦胧。心下委屈。却是难以启齿。更是权势所不能成全之事。“让你们看笑话了。”晨曦从草间爬起來。踉跄两下。心疼得元单和元武都赶紧上前掺扶。必定还是站着的元单手快。元武见了。便默默地缩回了手。元单也沒有讨到一个酒疯子的好。一下子被晨曦甩开了。弄得在元武面前尴尬万千。“不用你扶。”晨曦仇恨的看着元单。元单被晨曦猩红。充满恨意的眼神吓住。元武见了也不解。想到晨曦是不是喝醉酒。认错了人。不过。晨曦却沒有仇视元单多久。便转身走开。一边踉跄走着。一边仰头喝着酒。望着如此萧瑟的背影。元单心都纠结成团了。悠悠的道:“她这是怎么了。”“”元武蹙眉。百思不得其解。“她不会想不开吧。”元单又问。“不会吧。如果想不开也不必喝得如此颠三倒四吧。再说。她性格直爽。不像是会想不开的人。”元武分析。“你还算理智。我看到她这般。整个人都凌乱了。”元单忧虑道。元武听了只有一笑。其实他何尝不是心疼焦急。可是不能说。不能表露啊。元单突然握紧拳头。咬牙说:“此事一定与老三有关。晨曦沒有嫁入怡亲王府前。她是怎样一个开心快乐的女子。如今却变得人前带刺。人后人后却躲着痛哭流涕。”听见元单这番话。元武鼻子一酸。眼眶热了起來。他赶紧看看远处。元武最是感同身受之人。必定他与晨曦以前在一起的时日。沒有哪一次是不欢而散。除去第一次。他一直以为。如此傲慢与偏见的女子。永远不会为谁伤为谁哭。元单看见地上东倒西歪的几个空酒壶。知道晨曦已经喝了不少。担心她出事。便对元武说:“我们去看看她吧。”“好。”元武憋回泪水跟着元单向走远了。已经沒了大半个身子在枯草间的晨曦走去。马儿却始终不知道另类的悲伤。惬意悠然的在枯草间寻觅着好嚼的地方。怡亲王府。“都说酒后吐真言。三嫂喝醉了便是不省人事。无论我们如何询问。她尽一个字也未曾吐露。三哥。你到底怎么三嫂了。如此性格直爽。坦荡的人。都会变得如此郁结、如此痛苦不堪”元武焦急的质问着元修。元修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紫萝轩的下人手忙脚乱的伺候晨曦躺下和听着元武唠叨。元单一直冷冷的。压抑住情绪。观察着元修的情绪变化。沉默了一会儿。元修缓缓的说:“老五你想多了。她或许就是想喝点酒。一时尽兴。喝高了而已。”元单和元武听了都为之一怔。心想元修的话语也实在太轻描淡写了吧。“即是如此的话。三嫂也不用一个人躲在郊外的旷野嚎啕大哭啊。三哥。你当时是不在现场。你如果在现场的话。听见她那哭声。一定会”元武激动的话还沒有说完。元修便打断说:“五弟有说不知。你这三嫂自从与我大婚后。便有些魔障。时而打骂她人。时而哭闹不止。全府上下无人不知。”正在给晨曦擦拭手脸的玲儿听见元修的话。彻底气恼了。明明就是元修偏袒木婉心。将晨曦气得喝酒伤身的。晨曦的泼闹也都是因为元修的冷淡啊。真是不敢相信。元修尽说出这样的话。一旁站着的吴嬷嬷见玲儿冲动的想要争辩。连忙上去按住玲儿的手。摇摇头。暗示玲儿不要忘记身份。是啊。这个府里。元修才是真正的主人。玲儿只好作罢。觉得晨曦真是可怜。遇人不淑。“啊”元武怔住。一时混沌失神。看着元修。确定着此话的可信度。“魔障。既然是这样。怎么也不派人跟着。万一出了事怎么办。我看你是根本不在乎。”元单怒道。眼睛里尽是怒火。元修淡定的对视。片刻。莞尔一笑说:“我自然是关心的。只是她那汗血宝马跑得实在太快。沒有追上。呵呵。这不碰见两位。还亲自将贱内送了回來吗。”“哼。晨曦都醉成那样了。从进屋到现在也沒有见你去关心慰问几句。亏你还笑得出來。”元单一甩袖子。气愤道。“太子这话严重了点。贱内醉酒昏睡。我如何关心慰问。说了什么她也听不见啊。”元修笑道。元武听了。都觉得尴尬起來。说到底。晨曦是元修的福晋。太子元单的话是过了。元单又岂会不知。但依旧气愤填應。不管元修如何巧舌如簧。始终都让他觉得。元修就是不关心晨曦。“从始至终。我就沒见你紧张过半分。”元单气恼说。元修见元单说话不顾及分寸。怕外人听了传出什么谣言。便走到床边一把夺过丫鬟手中的醒酒汤碗说:“下去吧。我來。”“是。”那丫鬟赶紧退开。见元修一勺一勺的给晨曦喂药。元武连忙笑说:“既然三嫂已经送到了。我们就先回去了。改日再聚。”元单瞪了元武一眼。意思是。就你会和稀泥。“吃了饭再走吧。”元修说。“你还是照顾好她吧。最好别让我再看见她伤心难过。”元单说。语气很不悦。元修笑了笑。沒有回答。别的男人警告他不要让自己的女人伤心难过。他该如何作答呢。只能一笑了之。元修欲起身相送。“三哥照顾三嫂吧。”元武连忙说。拉着元单便走。元单看着沉睡的晨曦。虽然睡着。眉头却依旧紧锁。难道她真的魔障了。思虑中便被元武架出了屋。看着晨曦那张满是伤心的脸颊。元修很无奈。大婚那晚雪夜里。他让她想作贱自己。就去一个无人的地方作贱。沒想到她还真听话。既然跑到郊外旷野上去喝酒发疯。这跟魔障有何区别。其实。到此时此刻。他早已经不再计较她与太子元单之间的一切。只是想拥有她。如此陪在身边就行。如今却隔了什么似的。谁也让不了步。怎么也走不近了。正思索中。晨曦心中烧灼。翻滚难耐。翻身便要呕吐。元修一惊。一旁的丫鬟赶紧拿盆子过來接着。元修也立即扶住晨曦。晨曦侧坐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盆子。便朝里面吐出压抑的东西來。吐了几口。还是难受。却沒有东西可吐。元修见了。大惊。她竟然空腹喝酒。吐了几口清水。怕也是喝的酒和刚刚喂的醒酒汤吧。第一百二十六章 :傻瓜“这是怎么回事。”元修蹙眉。看着玲儿。一脸质问。玲儿被元修凌厉的眼神吓得一弹。不过立即缓过神來回答说:“侧福晋最近都沒有什么胃口。不出门的话。一般都不用早膳的。今早在柴将军府里。因为是知道侧福晋喜好的丫鬟牡丹做的早膳。侧福晋才勉强吃了几口。不过刚刚早已经吐光了。现在怕是再作呕。就要吐出胆汁來了。”元修本想训斥玲儿不早说起。不过玲儿一定会反驳说他从來沒有过问。甚至沒有來过紫萝轩。想了想。元修说:“去请大夫吧。”“是。”玲儿不知道元修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让她去请大夫。必定算是为晨曦好的。玲儿答应后沒敢停留。立即穿了披风匆匆出府去请大夫。很快玲儿带着一名老大夫回來给晨曦看诊。那老大夫想必也是经常出入王府之人。见到元修也是行了个常礼。便匆匆來到床边。一见晨曦虚软。苍白的脸。也是大吃一惊。“怎么不早点医治。”“她以前也喝醉过。服了醒酒汤便沒有大碍。所以不知为何。这次竟呕吐不止。”元修连忙说。“王爷别急。草民先为侧福晋把脉看看。”大夫安慰道。元修便退开两边。示意房中丫鬟为老大夫拿凳子过來。老大夫把了脉。立即吩咐丫鬟说:“赶紧去取些盐炒热了包在布里。给侧福晋敷敷患处。侧福晋空腹喝酒。本就伤身。加上肝气郁结。此法可祛除心火。平复胃肠痉挛所致的呕吐。”肝气郁结。元修一怔。看來真的伤了她心了。丫鬟领命退下。老大夫又走到元修跟前。客客气气的说:“王爷不必担忧。草民给侧福晋开几副药调理一下。再加上食疗一阵子便不会落下什么病根的。”“好。”元修满意的答应。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问:“周大夫刚刚为贱内把脉时。可曾探到她体内有毒素。”“这”周大夫细细回想。疑惑的问:“沒有啊。王爷为何如此问。”“哦。贱内曾经中过毒。我是担心她体内还残有毒素。”元修怔了怔。回答。“呵呵。草民并未发现侧福晋体内有余毒。王爷大可放心。”周大夫保证道。元修笑笑。心里却始终沒有放心。因为他得知晨曦不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