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脸的。秦思想到这越发的愤怒了。随手抓起一个茶杯又摔了出去。可是却沒传來瓷器落地的声响。“你失态了。思儿。”一个声音幽幽的响起。江天晓从黑暗中走出。将杯子放在桌上。看着恼怒不平的秦思。柔柔的劝慰。秦思抬头。看了一眼江天晓。开口道:“我怎么可能不失态。那个贱人竟然怀孕了。”“沒事。只有她能怀孕吗。你也能啊。”江天晓劝慰着。秦思平了平乱來的气息。摇头:“这些年。皇上虽然宠幸我。又宠幸了好多位美人。可是宫中现在只有几位公主。可是李聘婷现在怀孕了。这后宫的格局又要变了。我努力了这么久劝都白费了。我六年的心血。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她要对付的就是我。对付皇后。只是。我怕她很快也要对若儿”秦思话说一半又吞了回去。江天晓点了点头。她知道秦思的意思。她想借若儿的势缓一缓。江天晓也知道即使秦思不出手。也会有人出手的。若儿早晚都要被推到明面上的。李聘婷怀孕只是让事情提前了些。江天晓回到元章宫小院时。若儿房里的灯还亮着。江天晓便知道他在等着自己。江天晓推门而入。若儿便迎了上來:“大伴。怎么这么晚才回來。宫中可是出了什么事。”江天晓看了看若儿。觉得这是还是早点跟若儿说说。让他心里有个底比较好。于是。江天晓就把事情跟若儿说了。却沒想到。若儿的眼睛瞬时就亮了:“太好了。我终于不用再装傻子了。大伴。”江天晓沒成想这小子是这样的反应。应该说他无知无畏。还是什么呢江天晓还沒想出形容词來。若儿却已经拉着她到了桌子前:“刚才等着大伴的时候无聊。就画了幅画。大伴帮我瞧瞧怎样”一副仕女图。那女子身披着斗篷站在海棠树下。海棠花瓣纷纷洒洒。她微微侧着头。看不清眉眼。只能见轮廓美好的侧脸和长长的睫毛卷翘。她的姿态洒脱恣意倒是有点眼熟。江天晓却一时记得不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女子。只是对若儿的早熟有点心酸。江天晓抬头对上若儿期待的目光。摸了摸下巴。酸酸的说:“这沒鼻子沒眼睛的。好像是挺漂亮的。可是若儿啊。你这还小。莫不是就知道思慕佳人了你这样大伴是不是得张罗着给你讨两个宫女红袖添香啊。”若儿的脸红了。嚷了句:“不要。女人麻烦死了。”若儿扭身夺过了画。不去理睬江天晓。江天晓嘿嘿一笑。好容易养大的娃。江天晓还不舍得轻易被拐走。更何况若儿将來还有好多事要做。实在不宜太早陷入情事。不过若儿现在这样表现。他就放心了。于是。江天晓转身出门回房睡觉去了。若儿看着江天晓的背影。微微的叹了口气。脸上是未褪去的红。江天晓回到房里。摸黑到了桌边。想点上蜡烛。却又忽然停住了手。她静静的站在那。等待。忽然一阵风从身后而來。江天晓左跨一步瞬时离开了原地。又璇身回來。手立掌成刀。对着那忽然冲出的黑影的后颈砍了过去。那黑影在感觉到扑空之后。也在防着江天晓。于是迅速的做出了防御。侧身抬起右臂相抵挡。两人就这样摸黑的拆了数招。不分胜负。互相掐着对方的胳膊对峙。那黑影忽然出声:“几年不见。你退步不少啊。”江天晓愣了愣。瞬时明白了眼前的黑影是谁。于是也笑道:“原來是老朋友來访。不知稷王殿下深夜到访。所为何事啊难道。美人你又想我了”江天晓嬉笑着问稷王。还像之前那么调笑他。却沒想到稷王听了这话。却沒像之前那么暴跳如雷。江天晓有些诧异。莫不是自己猜错了。來得不是稷王。不对啊。她不应该猜错啊。此时对方却已经慢慢的放开了江天晓的手。江天晓便转身去燃起了蜡烛。屋里逐渐明亮之后。稷王绝美的身影出现在了江天晓面前。对于稷王的美色。江天晓还是忍不住啧啧出声。只是这美人今日怎么不张牙舞爪的了。瞬时少了很多野趣。稷王垂着头站在那里不动不出声。安静的极其诡异。江天晓忍不住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稷王的眼神渐渐聚焦。却在看清楚眼前之人那张嬉皮笑脸的脸孔时。惊得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的说着不可能。不可能。江天晓见他一副见了鬼的模样。忍不住蹙了蹙眉:“小爷我变丑了很多吗。你怎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江天晓说着忍不住嘟着嘴掐了掐自己的脸颊。稷王一下捂住了嘴。满脸惊恐的夺门而出。稷王一路不辨方向的发足狂奔。直至停下來。才发现自己竟然來到了桃夭宫。他望着那一池晃动的水面和水面上那浮浮沉沉的月影。忽然开了口:“我想他。我竟然想他。我竟然觉得他刚刚的表情很可爱。月一。你说我是不是疯了。我竟然。竟然喜欢上了一个男人。一个太监。”稷王在边关的这几年。他以为他最牵挂最会经常想起。经常梦见的会是秦思。可是他却更常想起江天晓。他以为是因为江天晓一直以來太过讨人厌。以至于让他念念不忘的想要复仇。即使在回來之后。他也好多次有想见江天晓的念头。可是他都觉得他只是想见到江天晓好狠狠的嘲讽奚落收拾他。可今日在大殿见到人群中的江天晓的时候。他心底却不知怎的涌上了一丝狂喜。多年不见。那个眉目舒朗的少年。已经渐渐有了成人的模样。一样的俊秀。却不知怎的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妩媚之气。稷王还來不及理清自己的情绪。就见到了江天晓故意避开自己的举动。于是稷王愤怒了。才有了今晚的夜探。他本來想的好好的是要拿江天晓出气。可是在看见他的身影出现的时候。他却选择了默不作声。他在黑暗中出现。心中隐隐的期待他能认出自己的声音。果然他认得自己。仅仅凭那声音。稷王还來不及喜悦。便又一次陷入了震惊。在江天晓说“美人你又想我了”的时候。稷王只觉得一块巨石袭向了胸口。他被那巨石撞得几乎不能喘息。又想他了。是的。我又想他了。堂堂的稷王如今才明白边关的那些年他是在思念江天晓。思念一个太监。那些思念以及再见到江天晓时心底那突如其來的巨大喜悦。此时一起浮现在了稷王的眼里心里。他才终于发现。原來他竟然一直如此的想念他。原來他竟然早早的就喜欢上了江天晓而不自觉。江天晓嘟着嘴。掐自己脸颊的动作在稷王的眼里竟然瞬间变得可爱而魅惑。那些冲击都太过巨大。巨大到稷王一时无法接受。只能逃避。于是他逃离了。顺从本能的逃离了。并來到了这桃夭宫。他看着那一池晃动的池水终于想明白了自己喜欢江天晓的心。却怎么都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喜欢上江天晓。月一看着苦恼纠结着的主子。沒有说话。他不知道说什么。其实在很多年前。他就知道了主子的心思。只是这事。当事儿还蒙在鼓里。月一其实私心觉得其实主子能一辈子蒙在鼓里最好。那个江天晓绝对是主子命里的克星。前脚坏了主子买沁园招揽王勉的计划。后脚坏了主子招揽许君集的事。把秦思弄进了皇宫。虽然和主子的想法殊途同归。可是主子毕竟对秦思小姐还是有心的。沒有江天晓掺和。也许犹豫着秦思就成了王妃。哪像现在。主子都已经过了而立之年。却还是孤家寡人一个。并且很可能一直孤家寡人下去。江天晓是个太监啊。他怎么可能和主子这神仙般的人物有沾染牵连。就算主子不在乎。可是他一个太监又怎么能为主子开枝散叶。延续香火啊。这还不提江天晓给主子下药下毒的事。月一表示自己很头疼。很头疼。而此时另一边的江天晓也很头疼。她诧异的看着那晃荡着的门。低声骂道:“稷王这是闹哪样啊大半夜的抽风。老子又不是鬼。真是。”江天晓嘟嘟囔囔的熄了灯睡觉。却不知窗外海棠树上的还有一个人影。正在深深的注视着她。许久之后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第六十五章 一往而深江天晓一脸神清气爽的出现在了若儿面前时。若儿禁不住多看了她几眼:“大伴。昨晚似乎睡得不错。”江天晓愣了愣。她哪晚睡的都不错啊。忽然又想起昨日跟若儿说了李聘婷的事情。这孩子怕是忧心的一夜未曾睡好吧。于是江天晓伸手在若儿的额头上轻轻一戳:“你个小鬼头。屁大的年纪。沒事瞎担心什么。天大的事情都有大伴顶着呢。你就好好的跟着王勉师傅读书就好。别乱担心。小孩子要好吃好睡。才能长得高。”“我说的不是这个。我”若儿避开江天晓的碰触。有些隐隐的焦急:“你不要老把我当成孩子。我马上就瞒十三岁了。我已经是大人了。我沒睡好是因为”若儿话到一半。看见江天晓那好奇的目光又把满嘴的话又缩了回去。江天晓见他这般模样。便笑着揽过若儿的肩。嬉笑道:“好好。我们若儿是大人了。不是小孩子。”江天晓心里却不以为意。到了若儿这个年纪谁不是这个样子。急于被认可。急于成人化。江天晓的敷衍让若儿很是无力。这些年。无论他如何抗争。表现的如何成熟。像个大人模样。在江天晓的眼里他却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他不喜欢江天晓老用跟孩子说话的语气跟他说话。尽管江天晓对待孩子时的他就是一副哥两好的模样。但这在若儿眼里是远远不够的。他想告诉江天晓他已经长大了。长大到能够保护她。能够让她放心依靠。可是他的努力总是徒劳。若儿想起他那一桩桩伤心的往事。也忍不住为自己鞠一把同情的泪水。那天若儿欢喜的來到江天晓的屋子:“大伴。大伴。你看我是不是又长高了些。”江天晓此时还在赖床。一双眼睛似醒未醒的看了一眼若儿。敷衍道:“恩。高了。”若儿正在兴头上。又怎么可如此轻易的放过江天晓。于是便将他拉起。非要跟他比个头。江天晓不情不愿的站直了身体。却恍然发现若儿不知何时竟然已经和他差不多的身高。甚至隐隐比她还要高出了一些。似乎。几个月前。他还不到她的鼻尖。可是现在。她与他面对面站着。江天晓已经要抬眼去看少年那亮晶晶的眸子。若儿那本來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此时已经慢慢的显出了轮廓。少了可爱。却依然未曾完全脱掉稚气。江天晓的手爬上了少年的脸。她是怎么把这孩子养的这么好的。像见完美无缺的艺术品。闪闪夺目。江天晓满是欣喜的看着若儿那亮晶晶光闪闪的皮肤。并沒有发觉。少年眼底那忽然变得深沉的眸光和渐渐绯红的脸颊。她太沉溺于欣赏自家的“宝贝”。两只手也情不自禁的去掐少年的脸颊。去做她做喜欢做的坏事。于是在少年呲牙咧嘴的讨饶声中。江天晓不知道她错过了什么。其实。若儿也不知道江天晓错过了什么。从小时候起江天晓就陪在他的身边。那时候她还是他的哥哥。若儿喜欢霸者哥哥。因为从來沒人对自己好过。江天晓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那好对若儿來说太稀少。稀少到他不想与人分享。江天晓刚带他下山的时候。他一直担心。担心忽然有一天。他醒來。却发现自己还在那个山洞里。一切都只是他的梦。所以他缠着江天晓。要她和自己一起睡。他总在江天晓的呼吸慢慢平稳之后偷偷的睁开眼睛看她。看她舒展的眉。闭着的眼。睡梦中也翘着的嘴角。她的身上总是有淡淡的香味。若有似无。清浅却绵长。那味道让他沒來由的安心。然后静静的睡去。他一向浅眠。所以即使江天晓动作再轻。他也能第一时间感知。于是他想尽办法去表达他的不安。他像一株藤蔓紧紧的缠着她。不许她有丝毫的远离。她是那么温暖。暖的让他几乎忘记了曾经的冷。似乎一直可以那么幸福的过下去。可是他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自从易小楼绑架了他。并强行进驻了他们的生活。他就开始隐隐的不安。那不安來源于江天晓偶尔看向他的空荡荡的眼神。若儿开始有些发慌。他似乎预感到有什么关系到他和江天晓的大事。就要发生了。他的预感果然沒错。他从來沒想过。他竟然会是当朝皇子。皇子啊。那个自小被扔在山洞里的野孩子竟然是皇子。那一刻若儿感觉到的只是莫大的讽刺。可他还沒來得及嘲笑讽刺自己太久。他便发现了更加让他不安的事。易小楼对他那再也隐藏不住的敌意和杀意。易小楼要杀了他。因为他突如其來莫名其妙的身份。所以易小楼要杀了他。易小楼不想他在出现在江天晓身边。所以不惜要杀了一个即将当朝皇子。虽然他这个皇子也就是那么回事。不过稍微正常一点的人便不会动这么疯狂的念头吧。所以若儿必须要逃离。他不但要自己逃。他还要带着江天晓一起逃。他舍不得放开他。尽管他已经知道。江天晓并不是他的哥哥。可是为了那点最初的温暖和馨香。他不舍得放开他。就让他一直做他的哥哥陪着他不行吗。沒有人知道他在骨子里对那个素未谋面的父皇其实也沒多少期望。在李德福那前言不搭后语的解说了。他其实已经隐隐的看到了些什么。之所以选择回宫。是因为那是他那个时候唯一有可能留住江天晓的办法。可是他沒想到。即使已经有过了心里准备。他的那个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