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面上浮着的茶叶,一边朗声说道,“你去外面对那些围观的百姓宣布,凡是自愿参加滴血认亲检验之人,每户赏赐一百两银子。只是,参加人员必须有产婆、大夫、接生人、乡邻为其作证,方可参加。今日所有到堂参加检验之人员,如产婆、大夫、接生人、乡邻等等,本侯均有赏赐。” 宝宝的眼眸里,划过一丝黑色的光芒。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想不到外面围观的百姓中,自愿报名参加检验者甚多。罗庆挑选了一番后,带着人走进了大堂。参加检验之人,均为三口之家。一户户主名李小二,与妻子生育一女;一户户主名林老幺,与妻子生育一子。护国侯杜宝宝将滴血认亲的方法向两户参加检验的百姓做了详细的介绍,最后又询问了他们一遍,“是否自愿参加此次滴血认亲检验”“我们愿意的。”两户百姓均表示不改变自己的想法。他们其实想的很简单,“不过就是从手指上取一滴血嘛,可以拿到一百两银子哟。那可是我们好几年的收入呢。”接着,宝宝又传令他们提供的大夫、产婆、乡邻等证明人上堂。经过一番询问,宝宝最后看着堂上众人,问道,“对两户参加滴血认亲检验的百姓,他们之间的血亲关系,现在有人怀有异议吗若是没有异议,我们就开始了。”众人皆表示对他们之间的血亲关系,没有任何异议。宝宝随即命罗庆拿出两只装了清水的碗上来。蓝拿着银针走到参加检验的李小二一家三口的身边,让他们一家三口伸出手指,在他们的手指上分别扎了一下,三滴血静静滴入碗中,缓缓沉在碗底。 堂上众人都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住碗中的三滴血。只见它们像是互相有吸引力一般慢慢靠近,最后竟真的融合在了一起。堂上众人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那三滴血慢慢的汇 集在了一起,而后都睁大眼睛看向了护国侯杜宝宝,“侯爷,真乃奇人也”“还有林老幺一家三口,试验继续进行。”宝宝笑着示意蓝,继续检验下一户人家。蓝换了一根银针,走到参加检验的林老幺一家三口的身边,让他们一家三口伸出手指,在他们伸出的手指上分别各自扎了一下,三滴血静静滴入碗中,缓缓沉在碗底。“融合了真的融合了”林贤德屏住了呼吸,死死的盯住碗中的三滴血。只见它们像是互相有吸引力一般慢慢靠近,最后竟真的融合在了一起。他的脸色马上变了,偷偷看向宝宝的双眼里寒光一射,却又有些隐约可见的畏恨,“天哪,这个煞星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居然连这种办法都能够让他想得出来”龚霖凡、华玉以及刑部大堂上的所有在场之人,俱瞪目结舌地看着这一令人匪夷所思的诡异情形。半晌后,有些恍然的刑部尚书华玉第一个清醒过来,他无比崇拜的眼神一直注视着宝宝,好似要将宝宝看穿似的。差点没把宝宝给瞧毛了。宝宝心下没来由的一咯噔,暗暗叫了声,糟糕,今天自己这一走出刑部大堂,怕是没什么休闲日子可过了。被华玉缠上还算是小事,定会被皇上找借口招进宫去,查问个不停。一想到又要进宫应付那个冷天玄,宝宝就一个头有两个大。宋氏早已瘫倒在了地上,她与站立在一旁的池田山冷厉的眼神一接触,陡然感觉一阵心慌意乱。宋氏恐惧的全身直打颤,“完了,真的完了。这个侯爷简直就不是个人,连这样的法子都能够让他找出来,看来我命休矣。”杜宝茗心中深感不解,他的内心深处大有忧患。宝宝从前谈及这滴血认亲之事时,曾说到这种方法弊端很大,且不一定准确。但为什么今日宝宝却主动提出用这样的方法呢不过杜宝茗也心知肚明,既然宝宝能够提出这个法子,就一定有其用意,自己只要配合他就是了。宝宝昨日再三告诫自己,对于宋氏,绝对不能有丝毫善心。今日若是不将那宋氏咬住,一棒子打死,那么接下来的,一定是更大的反扑。宝宝的目的就是要让宋氏永远也无法再翻此案。并借着这个案子,将吏部侍郎林贤德拉下马。宝宝对林伟成的大夫人,李氏母子一直是恨之入骨的,当年就是他们母子害死了宝宝的娘亲杜月娥和自己的母亲。宝宝吩咐罗庆给那两户参加检验的百姓,每户人家一百两银子。大夫、产婆、以及上堂作证的相邻每人二两银子,作为奖赏。拿到银子走出刑部大堂的众人,皆大欢喜,个个笑逐颜开,俱对人言道,“侯爷真是个好人,说话绝对算数,你们瞧瞧,这些就是银子就是侯爷赏赐给我们的。”这下子,那些没有报名参加滴血认亲检验之人,见到李小二和林老幺拿着银子出来,立时懊悔不已,“多好的赚钱机会呀,不过片刻工夫,那李小二与林老幺便各自得到了一百两银子。唉呀,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百两银子失去了”“啪”的一声,宝宝拿起惊堂木重重的在案上敲击了一下,吸引众人的注意力。他发现大堂内终于清静下来了,遂大声的说道,“言归正传。接下来我们就要开始继续今日的审案。”宝宝朝着杜宝茗微微一笑,说道,“杜大人,你请。下面就看你的了。”“下官遵命。”杜宝茗一本正经的朝着宝宝恭手一礼,拿起惊堂木往案几上一敲,大声说道,“来人啊将宋氏带来的那两名孩子带上堂来。”衙役应声下去带人。杜宝茗接着又出声说道,“来人啊。拿两碗清水上堂,准备滴血认亲。”“属下遵命”蓝领命走进了后堂,不一会儿便两只手各端着一只装了清水的青瓷大碗出来。一名衙役带着一男一女两个孩子走进了大堂。杜宝茗打量了一下两个孩子,只见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约有十二岁左右,小的那个男孩约有十岁左右。两个孩子的气色都不是很好,脸色苍白,身子单薄,似乎病的不轻。蓝走至杜宝茗的身边,轻声禀报道,“夏菡已经检查过了,这两个孩子身上有好几种毒,身上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被人打的遍体鳞伤。更严重的是,两个孩子都被人封住了哑穴等重要穴位,所以他们一直无法出声说出连贯的话语。虽然现在哑穴上的压制已解了,但因被封住时间太久了,这一时之间,他们还是无法出声说话。”听闻此言,杜宝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他的脸上虽然仍然保持平和的神情,但心中却早已是愤恨极了。他恨恨的发誓道,“这个毒妇今日绝对不轻饶她,定要好好惩治于她。”两个孩子跟衙役身后走进刑部大堂,一见到堂下跪着的宋氏,两个孩子便吓得脸上俱露出惊慌不安的神色,他们两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衣裳不放手。杜宝茗怒视着堂下的宋氏,拿起惊堂木敲击了一下,大声说道,“滴血认亲开始。”蓝拿出银针走到两个孩子,拿出他们的手指头,在上面各自扎了一下,两个孩子的血分别滴进了不同的碗里。接着,蓝又走到宋氏身前,拿起银针在她的手指头上狠狠的扎了两下,将她的血分别滴入两只碗中。两只碗中,分别有两滴不同的血静静的滴入碗中,缓缓沉在碗底。宋氏和两个孩子的血液一滴下去,公堂上所有的人包括大堂外面围观的百姓,个个都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等着看结果。林贤德和宋氏心里更是紧张的要命,心乱如麻。若双方血液不能融合,宋氏便坐实了诬告陷害池田山之罪名。宋氏吃不住刑罚,乱攀乱咬边会牵涉上林家。如此一来,自己的前途堪忧。想到这里,林贤德在自己心里恨恨的怒骂林忠,“该死的林忠,怎么找了这么一个女人,身边带的孩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宝宝看着刑部大堂里众人的表情,心里暗自高兴,“嘿嘿,谁也想不到吧。偶早就叫人在银针上作了手脚,涂了点药上去。所以无论宋氏与两个孩子之间是否有血缘,今日这两滴血却是绝对无法融合在一起的哟。虽说是证人证物偶现在都已找好,但不如这样来的快。一棍子就能够将宋氏打死,不然的话,又得几番周折,你辩我辩的,没完没了。”宝宝做事向来喜欢简单快捷,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即使采取不入流的手段也无所谓。反正最终的目的就是惩戒恶人,至于其他的并不重要。刑部大堂中的众人,说起阅历个个都是非常丰富,人也不算笨。可为什么人人都对护国侯说的话,确信不疑呢原因只有一个,就是在他们眼里,护国侯杜宝宝聪慧绝顶,才高惊世,小小年纪,见多识广。因为天庆朝堂之中,文武百官都知道,护国侯说出的那些事情,不管有无人知晓,结果一定是存在的。护国侯从前说的事情,有哪一件不兑现的又有哪一件是假的既然大家对护国侯都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自然对他说的每一件事情都会毫不质疑。宝宝有时候自己也在反省:我这样做似乎不是个好人呢。可是我也不算是个坏人吧。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当好人呢都说是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我还是当个祸害好了。宝宝抚着桌案前放置的茶杯,静静地看着堂中众人,唇角噙起一抹意味不明的浅笑。一干众人都屏住了呼吸,尤其是池田山,更是死死的盯住碗中血滴的变化。生怕有一丝遗漏过去。一炷香过去了,只见两个碗中的的两滴血像是互相之间有排斥力一样,根本无法融合在一起。见此情形,杜宝茗脸一下子就阴沉了下来,他拿起惊堂木重重的一敲,喝道,“宋氏,你这刁妇,还有何话可说还不从实招来否则休怪本官用大刑侍候”宋氏知道自己今日,只怕是难以如同以往那几次一般,以胜利者的姿态走出刑部大堂。一旦被人揭穿自己的老底,便将性命难保。宋氏将眼睛死死的盯在了护国侯的身上。暗自思忖道,“擒贼先擒王。只要抓住了那个护国侯,以他为人质,必定能够顺利的走出刑部大堂。听说皇上对其非常宠爱,也许会为此赦免了自己的罪行”“老爷饶命呀民妇全招”宋氏尖叫一声,作势欲举起双手, 猝然间,她突然觉得身上一阵发冷,被一股凌人力道罩定。 她暗叫一声,“不好,想不到,今日这大堂之中竟然有武林高手在此”人到了拼命的时候,常常有意想不到的力量。宋氏知道今日若是被人拿住的话,肯定是必死无疑。所以她冷笑一声,身形猝然向前方窜出了半尺,对着高台上就座的宝宝扑去。嘴里叱道,“狗官,拿命来”别人遇到性命攸关之事,早已躲得远远的。但自信心强,好奇心、贪玩心很重的这位护国侯杜宝宝,却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看热闹的机会。眼见的宋氏朝自己扑上来,宝宝不但不退后,反而抿嘴一笑,顺手拿起自己案前放置的一个茶杯,对着宋氏当面泼去。宝宝 这一手出手极快,宋氏根本就是防不胜防,避无可避。“哎哟”只听的宋氏大叫一声,顿时捂住自己的脸,往后翻到在地上。她怎么也没有想到, 自己纵横江湖几十年,一身精妙的功夫,居然被一个不懂武功的少年公子,用一杯水就轻描淡写地化解了。宋氏感觉到自己的脸上阵阵发痒,痒的她钻心的难受,“宝宝”杜宝茗眼见得那宋氏扑上宝宝,自己却眼睁睁的看着,来不及上前护住宝宝,差点没急得把桌案给掀了。他疾步走至宝宝身边,上下打量着宝宝,连声问道,“有没有哪里受伤”“一点也没有受伤。”宝宝笑容如绽开的春花,神气地一昂头,对杜宝茗笑嘻嘻的两手一摊,说道,“想暗算我没那么容易。我早就防到这一手了。你没有发现吧,我案前放置的那杯茶水,我可一直没有动呢。就等着她扑上来了呢。”杜宝茗这才放了心。 过了半晌,杜宝茗的神情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拿起惊堂木狠狠一敲,大声叫道,“来人呀,将这个刁妇给我拷上”立刻上来两个衙役拿着刑具走上堂前,将宋氏给牢牢的拷住。宝宝脸色平静,心里却一阵窝火。他缓缓走下高台,站在宋氏的面前。他拿脚狠狠的踢了地上的宋氏一脚,沉声说道,“没有三两三,我还不揽这瓷器活呢。想跟我斗,你还得回你那个狐狸洞去多修炼个一百年。”他对蓝吩咐道,“带上手套,把那狐狸的皮给剥下来。”蓝领命后,带着手套,走至宋氏的面前,将她脸上贴着一层人皮面具给狠狠的撕了下来。见此情景,大堂上的众人实在是有些震骇,“啊,怎么会是这样的”“这这是怎么回事情这宋氏究竟是什么人”刑部尚书华玉惊诧的问道,他那宁静明亮的眼神紧盯着宝宝的脸颊,似乎想瞧清楚宝宝的脸上藏着什么秘密。宝宝忽然面露郑重之色,看着华玉说道,“华大人,可还记得”千面狐狸”我们追捕了多年的那个拐卖孩子的人贩子。”华玉听着这句话后眼睛一亮,讶异道,“难道这个宋氏就是那个千面狐狸”宝宝微微颔首,突然说了一句,“天启二十二年三月,京州丢失的孩子,与她有关。”华玉一听此话,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死死的盯住宝宝,问道,“你的意思是”“正是她做的”宝宝看着华玉,肯定的点了点头。堂上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护国侯杜宝宝与刑部尚书华玉之间在打什么哑谜。除了宝宝和华玉,只有杜宝茗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