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武装力量,它的作用主要是守护皇族成员。也就是从那一刻起,冷天玄发下誓言,此生绝不容许任何人伤害宝宝。冷天玄修长的手指,轻叩着黑漆森的书案, 唇畔牵起一抹若有似无的浅笑。近来也不知是怎么了,按说如今的形势比之四年前,要好了不知多少。但为什么自己却总感觉有所缺憾心底深处总是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徘徊。渴望拥着宝宝入怀,想要紧紧将他的头,贴近自己的胸口。想要感受那种宛若洪荒尽头,相依为命的温存。原来自己贵为天子,也不过是一介凡人,有欲望,有期待,自然也有沮丧,有失落。垂手立在一旁的丁宽,看到皇帝陛下书案上放置的茶杯中的茶已然饮尽。遂小心翼翼的靠近,执茶壶缓缓注入热水,斟满茶杯,茶香四溢,杯口顿时冒出氤氲热气。屋外突然传来几声轻轻的咳嗽声,打破一室静谧,泛起点点涟漪。将冷天玄从沉思中惊醒,他抬起头沉声说道,“小宽子。”举手做了一个“出去看看的”手势。“奴才在。”承乾宫总管丁宽眼里闪过一丝疑惑,瞬即看到皇帝陛下的手势,立即心领神会,轻手轻脚走出了书房。不大的一会儿功夫,丁宽走进来轻声禀报道,“陛下,国事处派人送来紧急密奏。”冷天玄豁然抬首,嘴角不禁意的浮起淡漠的浅笑,眉尾稍有些挑起,带着一丝兴趣看着丁宽,“哦拿来朕看。” 他拿起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热茶,清瘦的脸上闪过一丝欣慰的笑容,心想,“看来宝宝与朕是心有灵犀,这光景了还递奏章进来。这小家伙怕是心里也念叨朕呢。”“吱呀”一声,御书房的门打开了,丁宽身后跟着一名太监捧着一盒奏章走了进来。冷天玄面色不变,但心里却在等待着什么,等他看见那个密奏盒子外面国事处印记时,唇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丁宽打开“国事处”的专线密奏匣子,将里面放置的一份奏章取出,双手递与冷天玄。冷天玄接过后,脸带笑容仔细地阅看宝宝亲笔书写的奏章。看完宝宝上呈的奏章,冷天玄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眉间不禁闪过一丝忧虑。宝宝的奏章上主要禀报三件事,其一,有人利用刑部侍郎杜宝茗的身世大做文章,在市井坊间传播流言,影射诋毁皇帝陛下的新政改革。其二,皇帝陛下即将进行土地改革的消息已经泄露,得到消息的士族门阀、贵族豪门和当朝权贵们一片恐慌不安,有人在私下组织秘密串联。其三,朝堂之上,将会因此掀起风波。听到奏折翻动的声响,丁宽忍不住朝着那个方向望去,“但凡是接到杜侯爷的奏章,陛下的心情总是不错。”偷偷的瞄了一眼皇帝陛下,顿时吓了丁宽一大跳,皇帝陛下的脸色渐趋阴沉,原本泛着浅笑的眸子不知何时染上一层肃穆,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带着狂暴而骇人的暗魅深邃。冷天玄撇了丁宽一眼,皱着眉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脸上的神情变得十分严峻。丁宽站在一旁,悄悄看着冷天玄,不敢言语。冷天玄轻轻的叩了叩书案,沉声说道,“命人去传侯顺过来。” 他的语气听起来似乎很平和,却暗藏着隐隐的杀气,丁宽的心中不觉一阵战栗。眼底闪过一抹讶异,“杜侯爷奏章上究竟写些什么惹的陛下如此恼怒。”他领命走出御书房,着人立即去传内务府司礼太监侯顺过来。不一会儿,丁宽便见一个身材瘦削,面容枯黄的太监,迈着轻捷的步子,无声无息地从御书房外走进来,躬身行到冷天玄的面前,跪下拜道,“奴才侯顺参见皇上。”如果说护国侯杜宝宝是皇帝陛下的智囊,沈良庭和王浩宇是皇帝陛下的左膀右臂,洪刚是皇帝陛下的利剑,那么掌管“密部”的太监侯顺就是皇帝陛下的秘密武器。侯顺通常只是在皇帝陛下最需要的时候现身。冷天玄转头对丁宽说道,“你先出去。”丁宽忙低下头,躬身退出门外,轻轻的关上门。冷天玄对侯顺示意道,“你且起来说话。” 他看了侯顺一眼,举起茶杯轻轻饮了一口,将护国侯奏章的内容简单的说了一遍。有意无意间问道,“你怎么看这件事”侯顺微微佝身,苍老的脸上没有一丝情绪上的波动,低声回道,“此事不假。奴才适才刚刚收到手下暗人回报,几个世族大家频频动作,往来密切。”他目光轻轻的扫了一眼冷天玄,继续说道,“国公府邸今晚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俱是朝中大臣、世族大家之人。后门深夜不禁。”冷天玄皱着眉站起身,在房中来回踱了几步,清矍的面容之上透着淡淡自嘲,他的手指在书案后面的龙椅把手轻轻的点了几下,冷冷的说道,“朕倒要好好瞧瞧,朕的这位亲舅舅,天庆朝的国公大人,又能整出点什么好事来”、167第 167 章天德七年四月二日的夜晚,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今晚即将发生的一件大事,在这个本来安静平稳的京州城,掀起了一股汹涌激荡的暗流。很多京州人事后回想起来,只觉得那是一个非常普通、安静的夜晚。事情发生的毫无预兆。而实际上,所有事情的发生,都有着多多少少的先机,只不过人们不会去注意,又或者注意到了也无法从中预料些什么罢了。这一晚,令天庆的皇权统治者和手握权柄的士族门阀们永远的铭记在心,因为这一晚后,对皇权起着限制和制衡的几大士族门阀的势力逐渐被削弱,门阀士族对朝政的控制格局被打破了。夜露中宵,更漏深深。“知语轩 ”里商议事情的众人先后领命离开府邸而去。罗庆则带着人在府邸四周进行例行防护检查。宝宝伸了伸懒腰,披上披风从“知语轩”里缓步而出,一步一挨穿过回廊,登上花园里那处假山上的亭台之中。青梅、蓝梅、红梅和冬梅紧跟在宝宝身后,倍加警惕丝毫不敢放松地巡视着四周。这座凉亭,是整个护国侯府邸中的最高点。宝宝习惯每晚亥时左右站在亭台上放眼眺望京州城。黑幕笼罩下的京州城,比起白日的雄伟壮阔更多出了几分神秘的味道。花园中灯火幽暗,倒是夜空中高悬的一轮满月,清辉无限。月光映造下的湖面波光粼粼,雾气深冷,更显得分外清幽。清寒的空气中,浮动着阵阵花香,宝宝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将胸中的躁热浑浊之气尽数释放。京州城虽然没有实行宵禁,但是夜里街上的管理依然森严。此时已近亥时,城中大部分地方都已安静得入了梦乡。只除了城西那边儿打开门窗做活的娼馆楼所所处的华丽楼坊,还一片灯火通明、时不时的人影晃动,热闹非凡。贯穿京洲城的庆河水面之上,不时出现张灯结彩的船舫,在河面上随意行走,像是水晶宫一样夺人眼目,十分耀眼夺目。 这便是京州百姓们家喻户晓的花舫。流动的水上青楼。 花舫上歌舞升平艳光弥漫,这就是达官贵人的人生,享乐的人生,x糜而迷乱,散发着纸醉金迷的堕落与。如今世风渐开,世人多笑贫不笑娼,也没有太多人对此指指点点。四周静寂无声,只有城西远远传来阵阵的喧嚣之声。却彷佛隔着九重天一般。宝宝目光久久的注视着西城边上那片灯火辉煌,京州人皆知的烟花之地处。那里是京州城寻找风流之人,追逐x激之人,花天酒地之人,享乐人生,醉生梦死之地。时间慢慢的在身边流逝,有时候想起之前的事情,恍如隔世。夜风已渐寒,宝宝微微抬头,凝眸时点点清光落入眼中。思索着前些日子收到的有关“醉春风”的资料,唇角不自禁地浮起一丝淡淡的嘲讽意味。“醉春风”是目前京州城里最大、最有档次的一家青楼。不仅占地面积惊人,拥有的姑娘和小馆人数也惊煞常人。其主子的权势财资非同一般。为了抢夺其他院子的头牌,更是花了不少心思,生生拆了好几家院子。并以超低的价格买进附近数家院子,连成一片。开张时间不过短短的三个月时间,就扫清了整个京州行业。跻身成为京州同行业的老大。而被拆的那几家院子,却是忍气吞声,至今却不曾有人出头向官府告发。四周寂静的气氛,与那城西地儿上的通红灯火映衬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黑沉沉的夜色彷佛吞蚀了白日的所有,沉静地笼罩著喧嚣般的不安定,似乎在宣示著什麽危机般的开端。微微眯眼,宝宝背着双手,在亭台上来回的踱着步子。“醉春风”的当家老x名叫许翠莀,据说曾是江南一带有名的花魁娘子。与江南当地的一些达官贵人、世家子弟多有来往。更有人私下称其为“江南路路通”。此人的模样姣好,自个儿也会些琴棋书画,吹拉弹唱样样精通,虽然不见得有多深的造诣,但在诸多江南风流才子有意无意间的吹嘘下,也搏了个“女才子”的名声。最引人注目还在于“醉春风”的院子里,拥有一批数量不小的江南秀色。天生有着一种气吐如兰的氤氲之美。唇红齿白,温柔和顺的样子,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尽显江南女子的妩媚。那些个江南女子,个个色艺俱佳,性情柔顺,姿态风雅超然,楚楚动人。其中有几名头牌还略有文采、通音律、能诗能画,可谓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加之更具大家风范,清丽动人,故引得京州的名人雅士趋之若鹜。听曲陪酒,撒金一赌,乐不思蜀。便是这一点,其他青楼就无法与其相比,“醉春风”因此名噪京州。宝宝也是偶尔有次听到朝中有官员私下议论,不免心中一惊,这家“醉春风”的老板着实不简单,短短时日就将其成为京州人瞩目之地。宝宝遂命暗部秘密查探那“醉春风”的底细,查探结果令宝宝大吃一惊,顿起警戒之心。这“醉春风” 行事作风过于狠辣,不似是一般的娼馆。其发家的这三个月间,丧在他们手里的人命尽然有数十条,不计其数的良家女子清白丧失其中。据暗部禀报,这家“醉春风”的水有些深,暗探们游了半天,还没真正探到底。只多少查到它似乎与原先的“舞衣醉坊”有些瓜葛。“醉春风”的老板,不仅与几大士族门阀有所牵连,更与陈梦平那老贼脱不了干系。涉及 “舞衣醉坊”,宝宝的心中更是一紧。这家院子在京洲经营多年,曾经是京州城里最具盛名的青楼x馆。当年曾因其牵涉拐卖良家女子,毒杀知情人,被宝宝和华玉联手将其捣毁。事发后,老x及其一批涉案的相关人员相继被关入刑部大牢。令宝宝愤怒的是,正当他顺藤摸瓜,准备挖出其幕后老板之时,关押在刑部大牢内的老x和涉案的相关人员,却在一夜之间在刑部大牢之中离奇的中毒身亡,案发现场被破坏。所有证据被毁。致使此案成为悬案。这一事件也是宝宝与前任刑部尚书严其笙交恶的原因之一。宝宝轻轻呼吸著新鲜空气,阖起眼帘。拂到脸上的风向似乎有些变化,特有的警觉性让宝宝从冥思中醒来,睁开了双眼。却见侍女冬梅恭敬得侍立在旁边,看见宝宝询问的眼神,她立刻回道,“主子,杜大人府邸的郭侍卫来了。有急事要禀报主子。”“郭铮来了”宝宝略带疑惑的问道,见冬梅肯定的点了点头,遂淡淡的说了句,“让他上来。”一名壮实男子跟在蓝梅身后,急匆匆的上了亭台。他走至宝宝面前,干净利落地单膝跪了下来,“属下郭铮,参见侯爷。”郭铮是狼队的中队长,是宝宝为了杜宝茗的人身安全,特地派给他的二十名侍卫的首领。杜宝茗见郭铮前来,心里不免一紧,但还是冷静地的问道,“起来吧,有什么事说吧。”郭铮并没有站起身来,他迟疑了一下,低沉着声音急急说道,“侯爷,茗公子至今未曾返回府邸。属下怕公子有什么闪失,特来禀报。”郭铮很明白自己的职责,当初宝宝将他那队人员全部安排至杜宝茗身边时,就再三交代于他,要绝对保证宝茗公子的人身安全,不得有任何闪失。他非常清楚宝茗公子在宝宝心目中的重要地位。所以,一看情形不妙,他顿时失了主张。幸好夫人提醒他,让他立即赶来侯府禀报。作为郭铮及其属下来说,若是宝茗公子真有个什么闪失,就是主子不追究责任,他和那些手下兄弟只怕也没什么脸活在这个世上了。谁叫他们连自己的最基本的任务都完不成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茗哥”宝宝一听此话,顿时脸色大变,他在第一时间里想到的就是立即派出人手寻找杜宝茗的下落,以免夜长梦多。宝宝顾不上询问详细的细节问题,立马高声下令,“蓝梅听令,持我的令牌立即出府去找成寒林,命令他运用所属的人手,铺开了天罗地网。务必尽快找到茗公子的下落红梅,发出信号,令罗庆速来见我。”“属下领命。”蓝梅和红梅立即领命而去。蓝梅和红梅走后,宝宝回头看去,那郭铮仍然低着头跪在地上纹丝不动。宝宝无奈的揉了揉眉间,挑挑眉梢,说道,“好了,你且站起来吧。将情况仔仔细细的说一遍,不要漏掉任何一处。”郭铮站起身来,却仍然不敢抬头,将自己知道的情况一一说出,“公子告知属下,这个几日他要在刑部衙门处理公务,让属下戌时去刑部衙门接他回府,不必进刑部衙门。今日晚上,属下与几个兄弟戌时不到便去了刑部衙门门口候着。因公子不喜属下去刑部衙门打扰,故而属下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