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反正我道歉,不过即使时光再倒退,我还是会那么做。”遇安无语地看到她这样,顾宁又继续道,“过去,我不喜欢你,不过我现在还挺喜欢你的。”还算是个直性子的孩子。“过去的事就别提了,我都忘了。”两个人便是一阵沉默。“其实我哥也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遇安不明白她突然出口的话。顾宁又说,“我哥过来了,你等他一起进去。”顺着顾宁的视线,她看到不远处慢慢过来的男人。“”“我没说我哥要过来吗”望着遇安凌乱的表情,顾宁眨了眨眼,无辜极了。“”“对了,你已经通过了我的考核。”顾宁凑在她耳边道。顾宁说的话她没有反应过来,视线一直落在不远处。看着从不远处悠悠而来的男人,遇安眨了眨眼,心跳地快要溢出来。就像是过去很多个夜晚会出现在她梦里的场景。穿着白色衬衫,黑色西裤的他,慢慢悠悠地走在路上,周边的一切喧闹似乎都瞬间停止了,那些来往的行人,树上叫嚣的鸟儿,都凝固了,只有他,身后的一切都成了他的背景。而他是她的风景,此刻,正朝她走来。顾淮阳走近时,看到盯着他发呆的女孩,还是顾宁好笑地用胳膊抵了抵身旁有些呆滞的女孩。遇安才反应过来,尴尬地轻咳了咳,“好久不见。”说完她就后悔了。“早上不是还见过。”遇安也觉得自己变傻了,还是说在他面前脑子才会不好使一个医院的,抬头不见低头见,什么好久不见唉此刻顾淮阳,嗯,还是没有什么表情,答的那么不经意,这才是他。“哥,你和遇安一起进去,我要先准备。”遇安不知为何感觉到顾宁满满的阴谋。就在她风中凌乱之际,顾宁以表演者要提前准备为由跑了。“你怎么来了”遇安小说问。看他没作声,心里叹气。“我妹妹的表演,我为什么不能来”虽然话是这样说,可是“你平时不是挺忙的吗”顾淮阳半天才转头看她,“嗯。”遇安也就是想,他平时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很多次都是徐弈博一党给他带的,他人又那么孤僻,不是在医院就是在家里,还好有徐弈博这几个和他气质不搭的朋友,才让他染上点烟火味。就在她胡思乱想之际,又听到他说,“所以现在是时候休息休息了。”从他口里听到休息两个字,遇安觉得不可思议,他又问,“你什么时候和我妹妹那么熟了”“”遇安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和顾宁的重逢熟悉都源自于警察局,他会骂顾宁吧。遇安干笑了笑,随口道,“就是机缘巧合。”顾淮阳扫了她眼,没说话。“你吃饭了没”她这个话题转移的好没水平。“噢忘了。”他淡淡道。不愧是他,这是他经常干的事,可是放假了,还能忘记,他这脑子,装的什么遇安歪头想,眼光扫在他的侧脸上,还真是冷冷清清的站在这,都那么吸引人。她已经看到好几个女孩停下来看他了。“那你要不要吃什么”遇安突然道,“还有半小时开始,先随便吃点吧,不然会饿。”遇安说完又扫了眼周围,这个学校她也不熟悉,看到顾淮阳挪动的步伐,她疑惑道,“你去哪”“你不是饿了去吃点东西。”“我刚刚和顾宁吃过了。”“所以你没有吃饱”“”唉,看着他那么一脸认真地问她,她只能叹气。我没有吃饱果然是顾淮阳,非常人能理解的思路,她才和顾宁吃完,怎么可能饿,她吃的很饱,她说的是他好吗他脑子是什么回路却也再长叹一口气后,跟上他的步伐。可是似乎肯定了顾淮阳的想法。顾淮阳没有怎么吃,才吃过的遇安似乎又吃了不少。他们找的店子就在学校附近,虽然不大,却足够干净雅致,听顾淮阳说,顾宁带他来过这里。手机响了。顾淮阳拿起来点开,遇安看到他修长的食指点在手机屏幕上,又放在一边,轻轻拿起水杯喝了一口,看着他坐在身边,这种感觉,真好。就在遇安这样想,却猛地对上他的目光,她偏过头,脸上泛起微红。“那个,你怎么都不吃”“我吃饱了。”“那我们走吧。”遇安擦了擦嘴,顾淮阳扫了下桌子上没怎么动过的食物,道,“不急,顾宁说她的节目压轴。”“”“所以,你可以慢慢吃。”“”最后,以餐桌上杯盘狼藉结尾。遇安对上顾淮阳眼里那一股你果然没吃饱的视线,只能心里默哀,两个人耗在这,只能靠吃缓解尴尬了。然后也就真的只是去看了顾宁的压轴,弹的是钢琴曲,天空之城。整个会唱变得很安静,光线打在弹钢琴的手指上,还有一身月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及腰女子的脸上。悠扬的琴声从她的指腹跳出,此刻看到台上的顾宁,那么温婉安静,像个大家闺秀,少了平时身上的跋扈张扬。不对这是串烧歌曲,几首看似无法融合的钢琴曲在她指尖流转,恰到好处的穿插。曲完,便是一阵喧嚣热闹。“你们还真是在我出场的时候踩点出现呐。”顾宁抱怨。遇安抱歉地笑了笑,“不过你的表演很精彩。”“你也不看看是谁在表演。”“”遇安看到她那么自信满满的得瑟,无限感慨,她平时也是这么和顾淮阳相处的,她一瞅,果然无表情无反应。顾宁那在这么一座憋死人不偿命的冰山面前,还能活的如此活泼洒脱,真的不容易。“你弹错了一个音符。”遇安诧异看着这个突然开口的男人,他缓缓道,“十二月的奇迹,进56调你弹成了65调。”“”遇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那么远的距离,这么多首歌的穿插,他竟然也听出来了而且他竟然懂钢琴她以为他除了工作就没有别的兴趣了。顾宁却是不以为然,似乎习惯了他哥哥的挑剔,“又没人知道。”“我知道。”冷不丁的话是顾淮阳。“”顾宁没好气道,“你不算人。”“我不算人,那你是什么”“”顾宁瞥了瞥嘴。遇安诧异地看着这个平常少语也不会气人的男人,大概是因为亲兄妹吗,让他也变得不一样。“回去练100遍。”“”顾宁瞪着不可置信的双眸。突然脑子一转,“那你得来我朋友新开的咖啡厅捧场。”“没有时间。”满满的敷衍,遇安想,顾宁都还没说什么时间,可是他们兄妹的斗争,她就不好参与了。“那我也不练。”顾宁满满的威胁。“随便你。”“”“我去告诉顾妈你欺负我,也不管我练琴了。”顾宁又恶狠狠道。“正好,告诉顾妈,你不受教,我不教你了。”顾妈是他们的妈妈怎么这个称呼这么怪异还有,顾宁那么惊艳的钢琴竟然是顾淮阳教的遇安不禁眼光在这两个剑拔弩张的两人间游走。“”顾宁气的牙痒痒的。遇安第一次看到他们的相处模式,也是难得见到这样有人情味的他,一个教育妹妹的大哥哥。可是貌似这个大哥哥正在欺负妹妹。一个气急败坏,一个淡如闲庭,遇安杵在一边,有一些微的尴尬。她又扫了眼夜深的小路上,频繁回过头甚至停下脚步的学生们,他们丝毫察觉不到被围观吗为了缓解这越来越灼热的气氛,遇安尴尬咳了咳,“要不,我请你们吃宵夜”顾宁瞟了眼遇安,狐疑中带着抱怨,“你晚上不都吃了两顿,还吃的下”“”遇安又对上顾淮阳同样疑惑,不可置信的眼神,她明明只是想缓解下这奇怪的气氛好嘛不然就让她先走好了。她干笑了一声,“不是,我没有饿,不过是你们两个在这里有点吸引瞩目”她顺手指了指。“走吧。”硬生生切断她话的是顾淮阳。她反而是一脸疑惑。“你不是又饿了”他说完,便迈着长腿往前。“我真的不是饿。”她基本是哭丧着脸说的,可是显然无法令人相信。顾宁怪异看了她一眼,“你这么能吃,会把我哥吃垮的。”说完还满脸的担忧。遇安刚想解释,又听到她兴致勃勃地道,“不过我还是蛮期待的。”“”唉,为了化解他们两兄妹的纷争,她也是够累的。一些不懂人情世故的顾淮阳不清楚她提吃饭的权宜之计,怎么连一向机智过人的顾宁也读不懂她的良苦用心,还是他们顾家人脑子都是这么迂回曲折、尴尬的告白顾淮阳对她笑是什么意思顾淮阳什么时候对她笑了翻来覆去,彻底失眠的女孩只是为了刚刚那一瞬间他的浅浅一笑。“那个,我进去了。”站在门口的她,依依不舍看着车门外的他。“嗯。”“你也走吧。早点回去睡觉。”“宋遇安,你要是再不看路,会被绊倒的。”结果顾淮阳担心的话还没落,她就由于往后退,成功绊倒在地,敢不敢再丢脸一些顾淮阳一阵讪笑,遇安瞪他,“笑什么还不扶我一下。”也许只有这种被气疯的时候,她才敢吼他。话还没落,里头门就打开了,是宋奶奶,“宋遇安,你回来就回来了,让全世界都出来迎接你”奶奶的话只能让她更丢脸。宋奶奶看到门外的顾淮阳,话还没开口,遇安就推着奶奶进去,“回去睡觉了。”莫名其妙把奶奶推进去,又朝他尴尬一笑,“你也早点回去。”他轻轻一笑,她立刻招架不住就跑了进去。唉,一点定力也没有。于是她成功顶着两个黑眼圈来到医院。“你是干什么去了”李柯疑惑。“睡觉,失眠。”“为什么”遇安苦笑。“想男人去了”冷不丁冒出的戏谑的话出自徐弈博。“怎么哪都有你。”徐弈博一脸受伤,“因为我不是老顾,所以失望了”“”遇安不理他,加快脚步走开。“遇安,我真有事。”徐弈博拦住她,“周末我们张教授的五十岁生日来不来”遇安没好气道,“我又不是你们班的,学长。”她故意把学长两个字拖的老长。“我还以为你是我们班的呢我们班当年的课,你上的倒是很积极。”“”所以他是来调侃她的果然还是无聊。“我们张教授还提到你了呢他说,那个为爱来上课的女孩记得叫过来,好久没见了。”“再见。”遇安匆匆往前,刚好碰上迎面而来的顾淮阳,她心里感叹一声,觉得丢脸,低头走开。顾淮阳狐疑扫了眼她,又看向一脸戏谑的徐弈博,当然,一般情况下,他是直接越过他,无视他走开的。而此刻他也依旧照做了。“老顾。”徐弈博叫住他,“你会去吧”顾淮阳只瞥了他一眼,就走开了。下午的时候,a室7号房紧急抢救,却还是抢救无效,那个对着她笑,还会嘲笑她花痴的六十多岁的奶奶去世了。李珂一脸茫然,“刚刚她还和我说话来着,说她老伴给她去买杏仁片了,她脸上还透着那么幸福的笑容。”李珂突然有些哭了。一旁的遇安也有些苦涩起来。“爷爷出去的时候,还三步一回头和她说我就回来,她说我知道了,可是,她还没吃到她最爱的杏仁片呢”李珂越说,哭的越厉害,还是陈远把这个嚎啕大哭的女人给拖走了,留下遇安,等待爷爷的归来,做最后的道别。没过多久,爷爷买回了杏仁片,站在门口的遇安看到他满脸的笑意,“阿英,我买回了你最爱吃的杏仁片。”然后爷爷便看到床上安详的女人。“阿英”床上的女人没有反应,老人也不过是一瞬间的呆滞,马上又像没事人似的,走过去,把买好的甜食放在桌上,自顾自的说,“你说要我去买杏仁片,但是你太累了所以等不了我了吗那你就舒舒服服的睡着吧。”老人看着床上的人,说的很温柔。“你那么爱漂亮,又那么爱干净,我给你收拾收拾,免得到时候我去你那里了,你还要怨我。”他语气里满是宠溺,遇安看到他镇定地给闭着眼睛的女人轻轻擦拭着脸庞,心里微微阵痛,突然觉得医院不是个好地方,充斥着死亡。她突然看不下去了,却听到里头老人的叫唤,遇安才走进去。“小姑娘,能不能帮我个忙”爷爷说,想给奶奶画个妆,让她漂漂亮亮的走。遇安拿来收集的化妆包,听爷爷说,“走了也好,我知道她早就挨不过了,不过是担心我,不放心我。但是现在她终于解脱了,阿英,你再也不用受苦了。”花白头发的老人什么都知道,肿瘤长在胃里,这么大的年纪,修复能力差,本来就是能活一天是一天,但其实每一天都是活受罪,吃不了东西,甚至连水也咽不下了,可是却这么硬生生挺过了一个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