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激动。初暮跟着她走了去,也不管下着雨。小屋确实在不远处,走了几步便到了。屋子里很是空荡,除了一张床,一个灶台和一把椅子,几乎没有家具。屋子里还充满了药味,一个妇人躺在床上,面色惨白,虚弱不堪,不住的咳嗽。“娘,我回来了。”丫头对着妇人道。妇人转过头看向她们。“夫人,我略懂些医术,我来帮您看看吧”初暮上前道。“多谢了。”妇人伸手让她把脉。初暮托过她的手,轻抚上脉。积劳成疾,是痨病。加上治疗的太晚了,怕是回天乏术。初暮愧疚的望着丫头,道,“对不起,我救不了你娘,你娘大概时日无多。”“公子,求您救救她,求您了。”丫头也知娘的病有多重,可依旧跪下乞求道。“对不起。”初暮取出了一些银钱,放到她的手心,“这些钱给你,你去买些好的药,还有好吃的给你娘吧另外多陪陪她,至少让她走的安心”丫头接过了钱,向着初暮磕了一个头,道,“多谢公子了。”“不必言谢,我也没能帮上你的忙。”初暮忙扶起她,心下惋然道。离开了小屋,初暮觉得心里有些难过。纵使会医术又如何,有时候也只能看着生命流逝。“小姐,有些事本就不是我们可以改变的,“玉妆劝慰道。“可做不到的时候,总会难过。”初暮道。来到昌城的第三天了,初暮还是没有见到严离墨。倒是听闻蛮夷人又来攻城了。“蛮夷人又来了,听说还有不少蛮夷人混入了昌城。”老板娘道。初暮又回到了那家客栈,客栈的生意依旧不好。“听说军中缺粮,不少百姓都自发的捐了粮,我们店里也剩了一些粮食,不如也送去给军中吧”老板娘对着伙计道。“军中已经缺粮了吗”初暮问道。“是啊,王爷刚来的时候,分了粮食给许多昌城的百姓,是我们昌城的恩人。”老板娘道,“若不是王爷,想必昌城就要被蛮夷人糟蹋的不成样子了。”入夜了。洗漱毕,初暮刚要入睡,却听到楼下有些声响。吵吵嚷嚷的,不得安睡,便起身下楼看看。是严离墨麾下的士兵,大概是来店里盘查的。“官爷们请放心,我们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店里的客人文弱的很,怎可能是蛮夷细作”是老板娘的声音,“这会子客人已经安睡了,您想要搜店,想必会吵到他们。”“有没有,只要让我们搜一搜便知。”一个粗犷的声音道,“若不然你便是通敌叛国。”“官爷,我一个妇人怎可做这样的事若您要查,我便上楼将他们叫下来让您瞧瞧。”老板娘道。“老板娘,可是出什么事了吗”初暮下楼问道。老板娘见她下楼,歉疚道,“官爷硬要查店,打扰你们休息了。”“无事。”初暮不甚在意。带头的官兵打量着初暮,道:“你是外地来的吧怎会来昌城”“我是云城人,来昌城是想到军中寻亲的。”初暮道,“只是军中看管甚严,来了几日,依旧不得相见,只好投身在客栈里。”“你的亲人姓甚名谁,在军中任何职务。”官兵并不相信,“你一一道来。”“战王爷身边的元侍便是我的兄长。”初暮不好说出实情,便只好借元侍一用。“元统领我从未听闻过元统领有什么劳什子兄弟。我看你可疑的很”官兵瞪着初暮说道,更确信她是蛮夷细作,“来人,将他拿下,带走。”“少爷,发生了什么事”玉妆玉簟听闻了动静,也下了楼。“无事,只不过他们怀疑我是蛮夷细作,想要将我带走罢了。”初暮回道。“你知不知道我家小”“玉簟。”初暮喝止道。玉妆道:“我们是一起的,要带走就一起带走。”“既然如此,那就全部带走。”那官兵道。作者有话要说:浪了好几天,我终于又来更新了、地牢地牢里。初暮三人皆被关在了里面。地牢里脏乱无比,恶臭不堪。三人的衣衫皆单薄的很。况且昌城的气候更是冷一些,牢中被褥单薄,根本御不得寒。更是有冷风穿肠而来,冻的人直哆嗦。“小姐,是奴婢无能,让您受这样的委屈。”玉妆道,“这里呆不得,不然必要冻出病来。”初暮依旧淡然,“怎是你的错,倒是我,连累你们了。”“小姐言重了,我们怎担得起您这样说。”玉妆道。初暮浅笑道,“此次也算是因祸得福,毕竟我们已经进到了军营之中了。”“可有人吗”初暮问道。一会儿便有一个看守走了过来,语气不善的问道,“有什么事”“看守大哥,你可认识王爷身边的元侍”初暮问道。“元统领我自然认得。”看守一脸自豪道。初暮从身上掏出了一些银子给他,道,“看守大哥,不瞒您说,元统领是我的大哥,我们是云城人,到此便是来寻他的,官兵误将我们当成了蛮夷细作抓了起来。可不可以麻烦你替我们通报一声,如若能让我见到他,必会重谢。”看守一脸戒备,不肯接受她的银子,“你们既有可能是蛮夷细作,我便万万不会替你们传话的,谁能知道你说的是否是实话,万一是你们的诡计又该如何,我决不能冒这个险。”初暮见看守倒是实诚的很,可她依旧不肯放弃,“看守大哥,我们绝不是细作,只要你传个话即可,你只要告诉他:有一个叫玉妆的兄弟来找他。他听了必会来见我。看守大哥,拜托你了。”“这个忙我不能帮。”想了许久,看守依旧还是觉得不可,狠下心来,不去理会。初暮见他这般死心眼,也只好另寻他法。严离墨,不知何时我才能见到你夜越来越深了。“玉簟,你怎么样了”玉妆突然发现玉簟有些不对劲,摸了她的额头才知烫的厉害,“小姐,玉簟好像发烧了,这要怎么办”“玉簟。”初暮轻唤她,却不见反应。伸手替她诊脉,她确实发烧了,“现下绝不能再让她呆在这个阴冷潮湿的牢里,必须马上让她出去。”“可我们如何出得去”玉妆焦急问道。初暮无奈,只好再唤那个看守,“看守大哥,看守大哥。我求你了,我兄弟高烧的厉害,这牢里冷的很,她就快要撑不住了,人命关天,你就替我传个话吧”看守向里望了望,见玉簟的样子确实不太好,初暮的样子也着实焦虑的很,不像是装出来的。挣扎了一会儿,终究还是不忍心,便答应了下来,“好吧但我只负责传话,元统领若是不来可不干我的事。”“多谢看守大哥,多谢你了。”初暮由衷感谢道。元侍的营帐。正巧元侍正在研究布阵图,还未就寝。“元统领,外头有一个牢狱看守想要见您。”有守夜的士兵进入营帐道。“看守让他进来吧”元侍道。看守遂跟着守卫进了来,看到元侍跪下道,“元统领,牢中有三人疑是蛮夷细作,今日刚被抓了来。可他们却自称是您的兄弟,说是从云城前来寻你的。一个好像发了高烧,卑职拿不定主意,担心他们真是您的兄弟,要是有了闪失可不好,便来向您汇报此事。”“兄弟还有三人。”元侍疑惑道,“可我家中并无任何兄弟。”“什么既然您并无兄弟,那他们必是假装的,也许就是蛮夷细作,卑职这就去将他们分开关起来,严刑拷打。”看守见状,以为上当了。元侍不语,心下暗自思考。云城来的兄弟,还有三人。这“他们可还有说些什么”元侍问道。看守想了想,道,“其中有一个人说他叫什么玉庄的。”“玉妆你当真听清楚了,是叫玉妆”元侍一下子惊了起来。三个人,莫不是“是,卑职没有听错,他就说是叫玉庄。”看守确信道。“快带我去地牢,你怎么不早些来报。”元侍焦虑道,“你说其中有一个人发了高烧,可严重”元侍惊慌起来,若真是玉妆的话,那发高烧的人是谁他不敢再想下去。“卑职不知。”那看守也慌乱了起来,看元统领的样子想必那三人当真重要的很。那他岂不是成了罪人。地牢。“玉簟,你撑着,我们一定很快便能出去。”初暮搂着她道。“是啊,玉簟,你要撑住,你一定要撑住。”玉妆暖和她的手。元侍进了地牢看到的便是这样的情景。虽然三人穿着男装,可他依旧认了出来,跪下道,“王妃恕罪,属下来迟了。”“王妃”看守见元侍跪下,已然吓得不轻,听到他唤牢中的人为王妃更是吓得魂都丢了,“卑职该死,卑职不知是王妃,卑职罪该万死。”“元侍,玉簟发了高烧,快把她带出去,还有让军医开一剂退烧药来,快去。”初暮并没有想责怪他们,此刻只关心玉簟的安危。“是。”元侍立马开了门,从玉妆手里抱起玉簟。“小心点。”玉妆嘱咐道。“是。”元侍深深的望了玉妆一眼。“看守大哥,还要多谢你。”初暮道。“王妃言重了,是卑职眼拙,没能认出您来,还险些害了您。”看守惭愧,将身子福的更低了。“你只是恪守本分罢了,本王妃不怪你。”初暮宽慰道,“况且最后你还是帮助了我们,救了玉簟。”看守松了气。王爷仁德,王妃也宽厚待人,心下更添了几分崇敬和忠心。作者有话要说:更新了更新了、终得相遇玉妆喂玉簟喝了药,玉簟沉沉睡去。想来大概明日便会好了。初暮一心扑在玉簟身上,倒是忘记了她来这里的正事。她明明是来见他的。“元侍,王爷他在哪儿”玉簟的事告一段落,初暮才好安心去见他。“王爷的营帐便在不远处。近些天王爷总是看图布阵到很晚,此刻王爷应该还未安寝。”元侍为着玉簟的事也一直忙着,还未曾去禀报王爷此事。“他一直都睡的这么晚吗”初暮蹙眉道。“不瞒王妃,如今军中形势严峻,王爷日夜操劳。”元侍道。“我去看看他。”初暮道,“玉簟和玉妆就麻烦你照顾着。”“属下知道。”元侍抬起头,正巧迎上玉妆的眼神,慌忙别过眼去,只是耳根却有些红了。然而初暮一心想着严离墨,并没有看到。严离墨的营帐要和其它的略不同些,很容易辨认。帐外竟无一人看守,可透过营中的烛光,看得到一个人的身影。身影陌生却又熟悉,初暮认得。她明明很想要见他。如今他们之间只有一帐之隔了,他就在眼前了,她却有些怕了。他见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是高兴是不悦抑或是沉默。她有些慌乱,脚下更是踏不出一步。所有的勇气好似都烟消云散了。她向来都是洒脱之人,可如今因为他变成了这般小心翼翼,不知所措的样子。要不明日再来见他吧终究还是怯懦了。初暮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营帐里熟悉的声音传来,“是谁在外面,进来吧”他的听力依旧很好,一早便注意到有人站在外面,只以为是守卫又回来了。隔了许久,初暮复又听到了他低沉的声音,却觉得有些心酸。她只好一步一步,慢慢向着营帐走去。在门口又顿了片刻,这才伸手撩起帐帘走了进去。一进营帐,初暮便看到他一身便服,低头认真看着图。熟悉的身影就在眼前,终于看到他安好的站在眼前,初暮竟不自觉的湿了眼眶。“本王不是让你去休息了吗若没有什么事,你便下去吧不用守在这里了。”严离墨以为是守卫,头也不抬的说道。可初暮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望着他。严离墨见他并不说话,也不离开,这才觉得奇怪,抬起头来一看究竟,“你可还有事”映入眼帘的便是初暮眼眶微红的脸,起初还以为是自己是太想念暮儿了,才出现了幻觉。可定睛一看,虽然她身着男装,可他依旧一眼认了出来。眼前之人,当真是暮儿无疑。“暮儿。”他不确定的轻唤。“是我。”听到他的轻唤,初暮心下莫名生出委屈的情绪,生生忍住了眼泪。“竟真的是你。”严离墨心下万千,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了,“你竟来了昌城。”“我担心你,所以来寻你。”初暮道。“你”严离墨几步跨到她的身前,狠狠将她搂进怀里,对她怒吼道,“你不要命了吗”“可是我见到你了,如今我就好好的站在你眼前。”初暮被他抱的喘不上气,却也不挣扎,低低地在他耳边轻语,“阿离,我好想你。”“你叫我什么”这是第一次,她唤她阿离,严离墨更是不敢相信,她竟说想他,“你说你”“阿离,我想你,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