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来了去找你。”耳边传来机械女声播报航班号的声音,叶帆匆匆挂了电话,找到去领预约票的穆逸,两人带着行礼,过完安检,登上了回程。那边飞机起飞,这边病房对峙。千期月看着回来笑得一脸灿烂的叶梨,笑了笑:“就算我需要食物,你也没必要把我当猪养啊,这么多东西,吃死我啊”叶梨本来有些担心的脸看到千期月还有心情调笑也放松了下来。“你爱吃不吃,这里又不只有你一个人。”她也笑起来,很开心的样子。旁边顾岸和杨嘉画互相看着,隐隐有脉脉传情的样子,坐在床上的千期月看见二人无声的互动,眉头皱了起来而不自知。杨嘉画长得很是清秀,眉眼弯弯的样子让人觉得很是安心,一双眼睛沉静如海,什么都看不出来的样子让人猜不透深浅但也易生好奇。千期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对他有种怜惜的感觉,看到他一脸平静的坐在那里,心里有种想把他一把搂在怀里的冲动。隐隐的熟悉感杨嘉画也感受到了。意识到有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杨嘉画抬头看去,千期月正皱着眉头看他,脸上困惑和纠结交织。他心里一跳: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她对他露出这种疏离而淡漠的表情,以前的千期月对他,从来就没有淡漠过,他又何曾让她觉得疏离过没关系的,杨嘉画在心里对自己这么说着。以前是他有负于她,今世补偿回来就好,只要她还对他有信心就好,只要她还在他身边就好。恍惚间,顾岸拉了拉杨嘉画的衣角,示意他看着千期月。千期月看他刚刚回神,一股呆萌的样子,不由得一笑:“谢谢你救了我。”看来叶梨已经跟她讲了事情的经过了。杨嘉画伸出右手,一脸的温暖和煦:“你没事就好。”千期月落落大方的伸出右手,和他握在一起:“阿里噶多。”千期月说日语一向是被人吐槽的:她平常的嗓音顶多算中音,但是当她说起日语,声调就会不由自主的上扬,活活的给人一种软妹子的即视感。她之所以会这么跟杨嘉画说话,完全是因为她找不到该说什么了。她并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也没有一般女孩子该有的计较和习惯。她的别扭在杨嘉画看来倒是别有一番滋味。他从来没听她说过这种略带撒娇意味的话,在他面前她一直都很独立。即使是和他睡在一起,她也鲜少有和他卖萌的时候。时间过去这么久有一个方面她倒是没变:一样的寡言少语。只是以前是因为被家人抛弃,这一世,又是因为什么呢杨嘉画他,已经有了前世的记忆,他想起了自己是嘉王世子,千期月是琉璃庄主的时候,那段痛苦和心安交织的岁月,以及烟花三月里那条白得胜雪的三尺白绫。放开手,千期月跟叶梨说了叶帆即将回来之后,三人一时无话。叶帆已经上飞机两个小时了,叶梨估摸着时间提出了要去接机,千期月点头,叫顾岸陪她去了。叶梨对杨嘉画还是有些不放心,看到千期月安慰的眼神之后,一句话都没说,出去了。病房里的两个人看着彼此,默默的在心里打分。千期月的眼神扫过杨嘉画的右臂时,眼光一闪:“脱臼了”杨嘉画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很是随意的点了个头。千期月起身向里坐了坐:“把手放上来。”杨嘉画眼里透着明显的不解,千期月解释:“我给你按摩一下。”杨嘉画抬头看她,发现她脸上有些可疑的红色,他也不扭捏,把右手轻轻的放上床,挥动时的痛感让他咬了咬唇,怕千期月担心,脸上装出坦然。千期月看他一眼,下意识的叹口气,掰过他的右手,轻柔的按压起来,力图以自己的劳动让他舒服一些。杨嘉画看着她小心翼翼又严谨非常的小脸,刹那间,恍如隔世的温暖汹涌袭来。叶帆和穆逸进门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上午温和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穿着宽大病号服的千期月正一丝不苟的给身侧的人按摩,耳边垂下一缕头发,衬出她的脸光洁如玉,旁边的人趴在床边,似乎是睡着了,走近一看才知道是杨嘉画。男子双目紧闭,面色安详。日光射下来,给黑色的他做了一身橘黄的软甲,莫名的贵气。看到穆逸和叶帆的归来,千期月向他们笑着点点头,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看着四人坐下,千期月轻声问道:“伯父伯母那边怎么样”叶帆苦笑一声:“不怎么样,估计二位老人家还没反应过来。”千期月一时无语。穆逸看着旁边睡得正香的某人,想起回来的时候顾岸对他的介绍,一时间起了揶揄千期月的心思:“期月,听说这人不顾危险救了你啊”千期月点头。叶帆看她承认得爽快,蓦然想起和千期尧说是嘱托实是赌约的话来,眼睛里闪着狐狸特有的精光:“期月啊,穆逸跟我说了要给你找个司机的事,我看,要不就他了吧。”千期月摇头:“怎么可能万一人家不愿意呢万一人家有工作呢”一连三个问句出口,叶帆却没有丝毫被影响,穆逸也加入战局:“那有什么,我们把工资给他开高点就好了嘛。”千期月举起食指摇了摇:“我从不强人所难。”作者有话说:各位看官看完了冒个泡呗,有啥意见跟千息说说,千息好改正。、第九章 司机叶帆素来是知道千期月的性子的,看她头摇得坚决就知道这件事只能从杨嘉画那边入手,可是杨嘉画睡得出奇的好,短时间里并没有醒来的迹象。穆逸正在帮叶帆想着怎么攻克千期月之际,他的手机很欢快的振动了起来。他滑开手机一看:是自己秘书打来的。他沉静的接起来:“喂”一边答话一边给叶帆示意走出门去。千期月和叶帆相互望了两眼,笑了笑。门外突然走进两个人:顾岸和庄臣。本来顾岸是一个人来的,可是庄臣听说他要来医院,死皮赖脸都要跟来,顾岸很少见庄臣这么积极,带他来自然也抱了看热闹的心态。“期月,好点没我刚刚去了医生办公室,他一会就来。”顾岸走进来,向叶帆点了点头之后说着。顾岸的声音本来就不低,再加上他并没有刻意的压制,所以整个病房都听见了。杨嘉画显然被影响了,动了动身子之后睁开了眼睛。坐起身来,看见四个人都看着他,其中一对视线还带了浅浅的笑意。“睡得还好吗”千期月笑得很是大方,看见他睡眼惺忪的样子,除去了眼眶下的乌青之后,杨嘉画整个人都精神了不少,眉宇间添了一分英朗。杨嘉画笑得很美好,眼里心里满满的都是笑意,仿佛回到了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很好。你好点了没”杨嘉画问得关心,千期月头也点得干脆。叶帆默默的看着两个人的互动,看他们暂时没有话说了,才咳一声提升存在感道:“你好,我叫叶帆。”看着伸出来的有些薄茧的右手,杨嘉画抬手回握过去:“你好,我是杨嘉画。”两手相握,杨嘉画感受到叶帆的有力和礼貌,叶帆也感知到了杨嘉画的干净和柔和。他们两人对视一眼,明白的看见了对方眼里的欣赏,不同的是叶帆的眼睛里还带了些许玩味,这倒是让杨嘉画皱起了眉头,。嘴唇微张,眼神飘忽,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午饭时间到了,千期月把叶帆他们都支出去吃饭了,一个人也没留,只说让叶帆好好招待一下大家,毕竟昨晚上都经过一阵火拼,身为领头人的叶帆怎可能没有表示叶帆知道千期月说的在理,可是放千期月一个人在医院,他确实不太放心。千期月微笑着抽出旁边柜子的抽屉,里面霍然横着一把水果刀,以及早些时候叶梨带过来的一大堆吃的:“我都不怕,你在怕什么”叶帆心知自己说服不了她,也不再说什么,点头带着人出去了。临走的时候,杨嘉画转身看着她:“我一会就回来。”千期月摇头:“昨晚辛苦了。就好好的跟着叶帆去吃东西吧。”杨嘉画眼里似乎有什么光芒亮起来,瞬间又暗下去了。点点头,他转身跟在顾岸后面走了出去。千期月看着他漆黑如墨却纤细如竹的背影渐渐离开视线,她直觉的发现,有些东西,不一样了。像一场大火烧起来的时候必定有火星一般,她心里有个地方慢慢的钝痛起来,她自己却是一点头绪都没有。她明白,自从昨晚上遇见了杨嘉画之后很多事情都发生了变化:她从不对只见过一面的人笑得那么没有防备,从来不会跟一个只见过几面的人用日语说谢谢,更没有可能为一个从来没有交集的人按摩,即使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她也做不到。但是比起这些,更令她感到奇怪的是她对杨嘉画的感觉。从来没有人能在见面之初就让她心神不宁。一定发生了什么是她所不知道的,一定有什么是她遗忘了的,她想想起来。千期月一个人在医院里纠结得如同被无数红线缠身的巫蛊娃娃,杨嘉画则在离医院不远的一家餐馆里被叶帆盯着如同他是最狡猾的猎物。“叶梨跟我说昨晚是你救了期月,谢谢。”叶帆率先出声。没办法,不管叶梨他们说什么,杨嘉画的回答始终都只是很简洁的一个字,来来往往几次之后,叶梨失去了和他交谈的兴趣,只能使眼色让自家大哥出马了。杨嘉画有点不适应千期月身边的人跟他说谢谢,在他看来保证千期月平安无虞是他应该做的事,根本不需要别人说什么。他愣了愣神,很温和的笑了笑,不说话。顾岸看了看低头喝茶动作优雅的杨嘉画,又看了眼若有所思的叶帆,突然就有了不祥的预感。菜很快就上来了,看着形形,色香味俱全的菜肴,一行人都没有了谈话的兴致了。叶帆和穆逸早上一大早就跟家里闹了一顿飞回来了,肚子空空,顾岸和叶梨两个人一直在料理暗火的后续和照顾千期月,怎么也腾不出时间吃饭,庄臣也是一样,一直在暗火替大家包扎伤口,忙的焦头烂额,杨嘉画更是不用说,刚刚才睡醒的人。一行人吃得倒也很尽兴。杨嘉画吃得不多,吃了几口之后就跟众人打了招呼朝柜台走去了。叶帆瞥他一眼继续吃饭。杨嘉画站在柜台上跟店员说了几句话之后又回来了。庄臣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你跟他们说了什么”杨嘉画看他像只金鱼般的样子,勾起嘴角:“我定了几个菜,等会给她带回去。”叶帆挑眉:“你知道她喜欢吃什么”“病中的人需要补充营养。她不喜欢鱼汤的腥味,也不喜欢葱和姜。其他的就没有什么忌口了。”杨嘉画端起一边的玻璃杯,浅啜一口,声音平淡。叶帆皱眉,老实说他自己也不知道千期月到底喜欢吃什么,虽然他们认识这么久了,但是千期月和他们一起吃东西她一直都说的是“随便”,长久以来,他们也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听杨嘉画说得这么详细,在座的氛围有些些许的僵硬,叶梨咳一声,示意叶帆适可而止。叶帆停了筷子,看着他们,一脸黑气。结账的时候,叶梨很主动的伸手打算提过给千期月定的午餐,却被杨嘉画抢先一步:“我来就好。”看着横在眼前骨节分明而白皙有度的手,叶梨怔了一怔,有些尴尬的收回手,心里的疑惑更是浓了几分。叶帆站在一边看着他们两个人,心里有了计较。医院里的千期月这时有点难过。她的伤口似乎有些裂开了,但是她又想喝水,不能抬起来的手让她很是烦躁。明明玻璃杯就在面前,她却只能干瞪着它。不服气,她咬咬下唇,缓慢而用力的抬起右手,一寸一寸的朝杯子的方向挪去。也算是她运气好,之前说马上就来的医生这时候来了。她看见千期月眼神坚定,动作无力的样子,急忙走过来,把杯子放进她左手:“受伤了还这么活跃”千期月看见主治医师,没答话,仰头把杯子里的水喝尽。“还要再来点吗”医生笑着,千期月摇头。抬起右手,褪下病号服,医生替她检查伤口,看着泛着红色的伤口,她皱起眉头:“撕裂了。刚刚用力可够猛的啊,不想要这只手了”千期月还是摇头,这次明显带了些歉疚。医生拿出随身带的医用胶带,开始给她固定被折磨得摇摇欲坠的纱布。“这是怎么了”杨嘉画走在所有人前头,也是最先看见这个场面的人。千期月朝他点头,回答说:“没什么,只是伤口撕裂了而已。”杨嘉画快步走进来,放下东西想要看看她的伤势。后面的叶帆他们也进来了,见了这一幕,顾岸直接就把杨嘉画拉到门口:“我们就暂时不要看了吧,毕竟人家是女孩子。”杨嘉画想想自己现在的身份,眼神一暗,也就没挣扎,很听话的站在门口。医生白了一眼这群匆匆赶来的人,眼里明显是不满:是得有多脑残的人才会想出用玻璃杯给病人倒水喝的点子啊,不知道玻璃杯划到病人是会造成二次伤害的吗仔细处理完伤口,女医生轻声细语的叮嘱了千期月几句就走了,连个正眼都没给这些所谓的病人家属。叶帆虽然有些不解,但也没说什么。倒是杨嘉画看见医生走了,大步流星的向她走过来,眼睛里噙满担心:“疼吗”千期月摇头,不知道为什么,她不希望他看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叶帆坐在床边,任着叶梨和杨嘉画小心翼翼的给千期月把吃的准备好,一切都忙的差不多了的时候,叶帆开口了:“杨先生,正好期月也在,我想和你商量点事。”杨嘉画在病床的另一边坐下来,听到叶帆这么叫他,心里笑了一下面色如常道:“你说。”千期月隐隐的猜得到是什么事,她看向叶帆,口气坚决:“不要。”叶帆打断她,好整以暇:“万一人家愿意呢”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