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发生。杨嘉桢刚刚的那句话,意味可大可小,她不想把事情闹大,也不想有进一步的什么后续。那样忒麻烦,刚好,千期月最不喜欢的就是麻烦。这就像走了么,看来自己给这个家伙的印象不怎么样啊。这么下去可不妙,自己可是要打算竞争的,要是把主角惹毛了,他可就被直接淘汰了啊。或许今天是急躁了些,那就慢慢来吧,他有的是时间,她一天没嫁人,他就一直有机会。看杨嘉桢不答话,千期月也懒得再等,她不是个喜欢约束自己的人,自己该全的礼数也是全了的,现在走也没有人会说什么。“那总裁,我先回去了。”千期月并没有等杨嘉桢回答,自己先拔腿转身走出去了。杨嘉桢倒也没有拦着,只是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令人毛骨悚然。“嘉画”千期月刚回办公室,就看见脸色难看的杨嘉画和紧张得不行的楼琳。杨嘉画看着她,轻问:“杨嘉桢跟你说啥了”他还是狠不下心对她凶,舍不得。千期月摇头:“没有,他很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大堆完全不是重点的东西”不是她毒舌,实在是那个家伙的所有话都没有营养,除了让她觉得不舒服之外,就并没有什么大用处了。杨嘉画听完,脸色更黑,一把抓住她的手直接往电梯那里拉:“以后别去见他了。跟我回家。”、第三十六章 差不多第三十六章差不多杨嘉画的脸色很臭,特别臭,臭到千期月连想跟他谈谈的心思都没有。“我妈给我买东西从小就是买双份的。”千期月不答话,杨嘉画一个人抱着方向盘死硬了许久还是开口道。虽然现在说这个可能太早,但是不说清楚他会担心。“呃,so”千期月不解,杨嘉画平常说话都是有前因有后果的,而这句话的跳跃性大得有些离谱,她完全不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所以很好奇宝宝的开口问。每个家庭的相处模式都不尽相同。像她和千期尧从来都是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千期尧很少反抗也很少违背,没办法他是妹控,而她是女王。或许在杨嘉画家里就不是这样了,或许他们哥俩不和睦,或许他们哥俩很霸道什么的,都是有可能的。“所以,你要离我哥哥远一点。我们俩是双胞胎,喜欢的东西都差不多。”杨嘉画眼神平视前方,望着红色的交通指示灯看得入神,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线条本来就比较柔和,在路灯的映衬下显得温暖而可以依靠,红色的灯光照在他的眼睛里,点亮了一片她不知道的领域。那个领域或危险,或安全,她都不知道。“期月,相信我,你只有呆在我身边才是最安全的。”随惯性往后一退,杨嘉画发动引擎朝卓锦城驶去,嘴里还不忘说出类似命令一般的词句。千期月有些诧异,杨嘉画虽然对她很是迁就也从来不忤逆她的意思,但是他很少跟她说很霸道的话,他一般都只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看着她,但不得不说,他每次都抓得很准,知道到什么程度她会心软,到什么程度她会厌恶。千期月挑眉,这是第一次她听到他说这么嚣张的话。但是她并不会听他的。她知道他说这话的目的是为了她好,也知道他说的没错。作为一个女人,她的直觉并不差,相反的,还比一般的女孩子更好。就凭杨嘉桢今天的的那些话,她就已经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只是,她突然想跟他开开玩笑。他在她面前一直低眉顺眼,任劳任怨,她想看看他发怒的样子。“我自己有分寸。”千期月把手扶在金属车门把上,手掌温热,一丝一丝的温暖着冷冰冰的门把,可她的声音里却没有一点点的温度,反而死板冰冷。她的面上全无表情,她的心里笑得猖狂。她很少逗人,但是对于面前这个身世不清,对她却好得出奇的男人,她不是没有起疑,有道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次全当试探了,要是能有其他的什么收获也是极好的。打开车门,千期月跨出去,虽然小心万分,但还是伤到了肚子。她的表情微变,皱皱眉头还是回复了常态。还没站稳,就被一双温暖的手臂困住。“期月。”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凶,他从来就奈何不了她,只能迁就纵容。他自己哪怕付出生命也不愿让其受伤的人,他怎么舍得冲她凶而且,千期月的性子就像是那弹簧。你弱她就弱,你强她更强。他就是摸到她这点才会每次都跟她卖萌逗乖的。他的手臂很温暖,透过夏日轻薄的衣衫,他的温度丝丝缕缕的传进千期月的身体。在这伏天将尽的日子里显得舒适渐升。伏天已经快要过完了,早晚也开始冷起来。杨嘉画的体温传过来,暖进了千期月的心里。可是这点温度,还是比不上她想要弄清楚杨嘉画目的的心情。“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这件事你就别管了。”千期月反手拍拍杨嘉画的背,轻轻挣脱他的怀抱,一言不发的向家里走去。杨嘉画看着她的背影,眼神暗下去,心里翻腾着什么无法言喻的东西。千期月,貌似把今天的事往心里去了,但是,她却没有跟他说一个字,她是为了不让他担心吗或者是,还不相信他叹口气。确实,杨嘉画的出现对于千期月来说是太匆忙了,会吓到她也是正常的。或许是他太操之过急,但是这种事情,他等不下去。没有人会愿意知道自己爱的人是谁还守株待兔,没有人会想看到自己爱的人已经有了爱人还不出手。他没有那么笨,也没有那么多的耐心。“我来晚了。”画面转换,杨嘉画已经坐在一家装潢考究的咖啡厅里和对面的人交谈了。对面的人勾唇,笑出妩媚的弧度:“无妨。她回家了是么”是女人,声线细腻,线条柔和,一身红衣显得热情万分。她语气里明显的轻佻让杨嘉画眉头微皱。“嗯,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个的。”杨嘉画显然有些不悦她的口气,顿了一顿才回道,火药味渐起。女人显然也察觉到他口气不对,尴尬的笑笑:“嗯,我知道。”“你跟了她这么久,觉得她是什么样的人”杨嘉画坐稳,招来侍者要了杯蓝山,细细的打量着对面的人,一边问道。她和千期月的关系好像还不错,他今天下午在办公室等千期月的时候,从她的语气里他就猜到了些什么,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他今天找她来,并不是想要探听千期月的八卦或者什么花边,他只是觉得自己孤身一人想要获得千期月的信任实在是耗时耗力,还不一定能得到回报。他想找助攻,为了攻下千期月这座堡垒,他愿意花大力气找助攻,只要他助攻找得好,不信挖不倒。而面前的这个女人,利用好了可是一个神助攻。他面前的是,楼琳。楼琳抿一口杯子里的咖啡,鲜艳的红唇和白色的杯子,看起来颇有烈焰红唇的感觉。杨嘉画只是对她没兴趣罢了,正常来讲,她的这副样子,在这灯火迷离的城市里可不知道会迷倒多少谦谦君子。“好人。直爽大方心也狠,不骄不躁命也苦。”很简单的一句话,总结了自从她遇到千期月以来所有的事情,串起三年的时光,这句话虽然简单,却是她对她最真实的评价。“心狠命苦”杨嘉画抓重点的功力一向不错。在中国的应试教育里,会抓重点的人倒是很难培养了,也难为他这么机敏了。为了千期月,一向懒散的他能细致敏锐到这个地步,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她曾经因为有人出于欣赏目的的追求她,而砸了那个人的店铺,是为心狠;她从小没朋友,十多岁就开始混黑道,是为命苦。”楼琳仍旧是端起咖啡,素手翻转,一杯咖啡进了肚。咖啡苦,那个人活得也不轻松;咖啡浓烈,那个人也不见得多单纯。这世界上单纯的人都没有活路,想要安定的活着,先决条件就是心狠手辣。对于楼琳说千期月心狠这一点,杨嘉画倒不敢苟同,在他眼里,觊觎她的人都不应该活着。虽然说想法有些不对,可是那种霸占她一个人的占有欲从来就没有降低过。千期月的特别,她的狠厉,她的孤独,只能是他一个人的,敢妄想者,必无生路“据你所知,她有没有被欺负过”杨嘉画再问。即使她被欺负的时候他不在身边,但只要他站在了她的旁边,所有的一切都要奉还回来,不管是十倍还是平价,所有的委屈,耻辱都应该由他替她讨回来。他很在乎,他会心疼。“新人进公司没有不受欺负的。”楼琳虽然没有对千期月怎么样过,但是千期月刚进公司时的傲气和冷漠却是声名远播的,她不可能没有被陷害过,也不可能没有受过苦。只是那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她不想他的追究护短在公司里掀起血雨腥风。这不是辩护,只是淡定。这种事情闹大了不值得。杨嘉画倒也识趣,并没有再过多的问什么,安静的喝着自己的那一杯咖啡。“总经理知道期月混黑么”这句话不是挑事,也不是挑唆。她也希望千期月能够得到幸福,她也希望她能遇到一个能全心接纳她的人。而要遇到这样的人,首先要做的,就是坦白。楼琳突然抛出的这个问题让杨嘉画手下一抖,但面色还是如常。“我知道啊,怎么了”说起来,他还应该感谢千期月是混黑道的,不然他着实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接近她,而层救命的关系连起来的事情可是顺理成章,一气呵成的。他挑眉看着楼琳,等着她的下文。若她是来挑事的,他绝对不会手软,若她是好心解答的,他也不会亏了她。“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对待她。混黑不是她本来的选择,可踏上那条路哪有回头船总经理若是真心对她好,还请平常的时候多准备些药品消毒品,会用得上的。”楼琳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杨嘉画,调子冷硬的抛出那段话。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若是真心对千期月也就不枉她说这些了,他若是假意,千期月的黑道背景也能震慑她一二。“世界上没有能让我离开她的理由。”杨嘉画喝完最后一滴咖啡,笑得一脸骄傲的看着楼琳。他的桃花眼里慢慢的,都是深情和志在必得。楼琳转身离去,在已经看不到杨嘉画身影的地方她拨通了一个电话:“喂,总监,是我,楼琳。”、第三十七章 所谓黄雀第三十七章所谓黄雀千期月接到楼琳电话的时候刚刚做好饭,一手拿着筷子,一手拿着手机按下接听键:“有动静了”饶有兴味的嗓音,对一切都成竹在胸的样子。若果真如她所料的话,杨嘉画到也不算太笨,或者说,对她是上了心的。“他已经找过我问你的事了。”楼琳很是淡定的回答。她听千期月的口气就知道这件事她是料到了的,她也就没必要讲些有的没的拐弯抹角。但实话实说还是有必要的,至少能了解得更透彻。她对千期月有足够的信任,千期月也回了她足够的权利和自由。千期月轻轻“哦”了一声,咬着筷子含糊不清的问:“我知道了。还有其他的事没”楼琳在那边答了声“没有了”便挂了电话。千期月咬着筷子显得若有所思。楼琳的为人她是清楚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都明白。她知道千期月很多事情,因为那些事情的后果发生时她基本都在她身边。像是千期月和别人打了架,午休时在公司里上药恰好遇到楼琳来问她的菜单,她帮她上药,自然也就明白了她的黑道背景;她桌子上的求爱者的玫瑰和礼物大半都要经楼琳之手,多几次也就知道了哪些是地痞无赖,又得到了什么惩罚。楼琳也是一样。她被流氓欺负,千期月永远是第一个出头。为了找到那些挑衅者,她不惜尾随着她回家,然后在回程的路上狠狠地打击他们;为了解决楼琳的调职问题,千期月甚至做到了去找人事部长闹腾,完全不顾及自己总监的面子,只为换得她不去替那个讨厌她的人做事。她和她的默契,在一场一场的考验和伤痛中过来,或许曲折,或许纠结,她们都过来了,在那种日子里慢慢修炼出来的已经不只是友情,朝着亲情靠拢了。她们俩虽然话都不多,但是遇到有关对方的事情,从来就没含糊过,如果有人把她们当作蝉,她们就会是他们的螳螂。若是被当成了只会挥舞大钳子的螳螂,她们就会是冷眼看清一切的黄雀。不求做到生死决裂,只要下次再不相逢。夜色四合,从窗外望去,橘黄色的是如同城市的眼睛的路灯,彩色的是如同黑暗的瞳孔的霓虹。也有像自己家这样平平凡凡的白色的节能灯,它们带着日光的余亮照耀着那些或美满或不幸的家庭,别人在灯下其乐融融或者争吵不休,而她在家里独自相拥自己取暖。那些吵闹,喧哗或者就是人们说的烟火的味道,但对于她来说,有她会高兴,没有她也不介意。这个世上,没有谁会离不开谁,在最黑暗的日子里,不管是谁,都没有依靠。她是一个人那么孤独那么无望的活过来的,知道那些说不清楚又锥心蚀骨的滋味,所以她对一切都不奢求。人说无求则无欲,无欲则无盼,无盼则无希,无希则无伤。人的一生总要有些平和在,它能指示着自己不绝望,它能告诉自己不冲动,他能见证自己渡过身外浮华万千。“哥哥。”杨嘉画回了家,收拾完自己向杨嘉桢的房间走去,敲门,轻唤。杨嘉桢在房里看着电脑,眼睛也不抬的叫了一声“进来。”他开口的瞬间,突然察觉到自己的心脏激烈的跳动起来,就像被交付了一个挑战指数五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