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脑袋,似宽慰的笑了笑。“大哥,你担心他会欺负我对不对你放心啦,你家妹子美丽又可爱,谁舍得欺负呢”她没心没肺的笑道,弯弯的杏眸里却没有染上半分笑意,“平常都是我欺负他呢,他连脸色都不敢给我看呵呵他要是敢欺负我,我就叫上我三个哥哥,带上荆条好好教训他,哼”“荆条”打小孩儿的玩意儿,能对付夏侯景睿瞧着她一脸的嚣张跋扈,他忍不住笑了:“在军营里,违反军规军纪可不是荆条就能对付的过去的事情”云怀袖哪里会听不出他话里的弦外之音,依然装傻道:“那可不行不能用你的所谓军法处置,我会心疼的嘛”她一边偷觑着云昭逸的表情,一边天真无邪的摇着他的胳膊,噘嘴撒娇道:“大哥,你也不忍心让你的宝贝妹妹心疼是不是”云昭逸微怔,唇边的笑容跟着僵住,看着她灿烂快乐的模样,终是忍不住,低低道:“怀袖,如果如果有一天大哥因为某种原因”云怀袖的心蓦地提了上来,大哥要跟她摊牌了吗大哥要她表明立场了吗她刚刚说了那样多,他应该也看的出来,她是真的很在乎夏侯景睿的呀,如果他有事,她会很伤心的。他应该看出来她所表达的意思了呀大哥他还是要她选择吗选择站在他的忠心这边,还是站在夏侯景睿的爱情那一边她明亮的眼眸一点一点的冷寂下来,抱着他胳膊的双手也不自觉的松了开,唇边依然带着笑,却是那样的僵硬:“嗯大哥想说什么呀表情怪怪的,可真吓人呢。吓坏了我,等会儿要给我买好吃的玫瑰酿丸子才要原谅你”这些话,不过是从前她撒娇时惯用的语气,如今在这种情景下说出来,也是条件反射一般的,脑子里嗡嗡直响,只想着一件事情――如果大哥真的要她选择,她该怎么办云昭逸本是武将,心思并不曲折,也不似云致宁与云天音那样细致,因此并没有发现她的反常,低头沉思一阵,再抬起头来看着她时,已然没了方才的凝重表情,只取笑道:“你这小馋猫走吧,大哥带你去吃玫瑰酿丸子”他一直致力于让她快乐,如今,又为何要亲手毁掉她的快乐就算真的有那一天,也让她最后一个知道吧说罢,一手牵着她,往从前他们常去的那家店走去。却不知道,身边的云怀袖额上早已沁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此时的话,宛如天底下最好听的天籁,将她从地狱瞬间拯救到了天堂,不着痕迹的轻吁一口气,咧齿笑道:“嘿嘿大哥,你知道吗我最最最最最爱你了”――大哥,你知道吗我真的不愿意看到你和夏侯景睿,必须敌对的那一天“你呀到底是最爱大哥还是你天音哥哥不对,现在应该最爱你的夫君吧”他得承认,他问这话,一点儿也不单纯――怀袖,如果你没有那么在乎夏侯景睿“什么呀”云怀袖故作小女儿姿态,眼里却一点儿羞涩都没有:“夏侯景睿他爱我,所以我自然也爱他啦你和天音哥哥你们是我最亲最爱的亲人,我能不爱你们吗我对你们的心可都是一样一样的”她忽然极诡诈的一笑,大声笑道:“哈哈大哥你是不是吃醋啦你说你说,你是不是在吃天音哥哥和他的醋呀”她爱夏侯景睿她说的一点儿也不迟疑,也没有一点儿女子该有的骄矜,好像,她爱那个人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一样,他们和他,在她心目中,是一样的云昭逸脚步微一顿,抬眼望见她开怀取笑他的样子,真的同从前一般无二呢他的妹妹,他曾对娘发过誓,要一辈子照顾与保护的妹妹“大哥,做什么突然发呆”她佯装奇怪的问道――大哥心里一定很纠结吧是因为她,他才这样纠结的,她都知道。“呃我在想,不知道街尾赵大娘的小摊还在不在她那里的玫瑰酿丸子是最香的了”从前,他带她出来玩,临回家时,总要跑到那里吃一碗玫瑰酿丸子再回家。因为她身子不好,直到十四岁才能起身,因此每次带她出来,回家都不敢告诉娘他们在外面吃过东西,就怕娘担心说外面的东西不干净而坏了她的肚子显然,云怀袖也想起了这一茬来,抱着他手臂的手更紧了些,点头附和道:“对,但是每次都只有你才会陪我去那里去吃――”云致宁云天音是绝对不会允许她在那种小摊上吃东西的。“所以你每次征战沙场的时候,我都好寂寞哦”“少装可怜了。”云昭逸毫不留情的揭穿她:“你过的有多么丰富多彩,还要我一一举证吗”云怀袖回他一个调皮的鬼脸,两人开开心心的朝街尾走去。大街上人来人往,喧闹的街市,琳琅满目的商铺,到处可听见商家们的吆喝声,热闹中不难看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她灵机一动,指一指神色匆匆或者面带喜悦的路人与商家,纤指随处指着:“大哥,你看你看”“你这丫头,指来指去的到底要我看什么”没个准点儿,这里指一下又指到别处,他的眼睛跟着他的指头转,只转的发晕了,终于忍不住斥她一声。云怀袖笑眯眯的拖着他的手臂,摇头晃脑道:“你看,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全仗大哥你哦――”“这么大的帽子你可别往我头上戴,跟我有什么关系呀”云昭逸直觉她在哄自己开心,低笑着瞧一眼兴致勃勃的她,抬手敲她脑袋一记。并不痛――大哥对她动手最有分寸,才不像二哥呃,二哥也是很好很好的,要谨记二哥对自己的好将跑远的思绪拉回来,她跨了马步,摆出手臂,做了个横刀立马的架势:“怎么跟你没关啊若不是你带着将士驻守边疆,保国家安定,人们能安居乐业吗”云昭逸笑出声,拉了夸张的她往前走,不让她挡在路中间摆着那样的姿势继续丢他的人:“你就知道哄我开心”“因为我也很开心啊前阵子先皇特别暴戾残忍那阵,你不知道百姓有多么可怜,在路上遇见就算是亲戚,也不敢开口打招呼呢,更别提像咱们俩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一起――”她看一眼他不解的模样,神秘兮兮的压低嗓,“因为被人发现,一定会被拉到监狱里关起来呢那时候你赶去七川县了,所以不知道这里的民众过得有多胆战心惊,只能惶惶的呆在家中,像这个时候,街上只有小猫两三只”“是吗”云昭逸面上的笑容消失不见,脸色看来也有些沉冷:“怀袖,不准妄议先皇,这是大不敬的罪名,知不知道”“哦――”就不明白,大哥为什么就对那夏侯凌那样忠心,不但连议论都不准,脸色还变的这样难看她想要为夏侯景睿在他这边争取点印象分,怕是很难了“对了,大哥,七川县的民众都能正常的生活劳作了吗”“嗯,农耕商旅,都恢复正常了。不过,你什么时候关心起这些来了”他不免疑惑的瞧她一眼。“那样重大的灾情,我身为夏侯王朝的一份子,自然是要担心的”她昂首挺胸,说的冠冕堂皇,“本来我还打算偷溜去找你的呢,看看那边究竟怎么个情况当时上面又不管,好多官员都跑来找夏侯景睿,他也没办法呀,只得将府里值钱的东西都给了,然后买了粮食跟珍贵的药材送往七川县。哼,他甚至还把从前送给我的那些东西都给要过去变了”她一边说,一边状似无意的去瞧云昭逸的脸色,果然他面色微霁,唇角含了一缕笑,淡淡道:“是么”云怀袖知道不能再夸着夏侯景睿的好了,再下去大哥一定会怀疑她已经知晓了某些事,遂转移话题:“我当时好担心你,身处瘟疫重地,要是不小心传染了怎么办娘那段时间也是,担心的不能睡一个好觉,我回家去看她,常见她偷偷的抹眼泪呢”“你们也是的”云昭逸的笑容温暖和煦,瞧着她的表情欢喜而满足:“我身强体壮的,瘟疫都怕我呢,能有什么事你要是去了,才让我担心害怕呢”她深深呼吸,重重吐出一口气来,歪头看他的表情像是期待,又像是要向他索要保证一般的慎重:“还好你平安回来了大哥,我希望我们一家人能快快乐乐的在一起一辈子,谁也不准缺席――我真的好爱你们,你知道吗”这个家里的每一个人,都真心诚意的待她,待她还那样好,让她在这三年间,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家庭的温暖云昭逸点一点她还有些红的鼻尖,笑容温暖柔软,语气一如既往的溺疼爱,却隐隐的,有一丝颤抖:“我们当然会在一起一辈子你最近若无事,多关心关心你天音哥哥――”“天音哥哥他怎么了”眉心猝然皱紧,焦急询问。上午才见过,他还好好的啊,不会出什么事儿了吧“他的商行出了问题,好像各地的掌柜都在闹意见然后运出的货,不管是水路还是陆路,不是遭劫就是遇上天灾,损失很惨重我跟你二哥又不懂经商,干着急也帮不上忙,所以你得空去安慰安慰他也是好的。”云昭逸微蹙眉,将他所知道的告诉给她听,“这事你天音哥哥没告诉你,也是怕你担心,但我又不能眼睁睁的瞧着他愁眉不展的模样,你脑瓜子也活,说不定能帮他出出主意”“遭劫谁那么大胆敢劫云家商行的货”她急急追问道。想起之前那叫香兰的跟天音哥哥说货船沉没的事情――天灾居然遇到了一起,有那么巧合么只怕不这么简单吧云昭逸皱眉思索了下:“听说是在墨山附近出没的匪类”“墨山附近”云怀袖微微一怔,惊讶道:“墨山大都是一些流寇,他们怎么敢动这个脑筋而且商行送货,也不是第一次走那条道,从来没有出过事”也没人敢真的挑衅云家挑衅大名响彻大半个天的云天音啊“这事还是从大半月前开始的吧也不知为何,反正从那里经过的商队都会被洗劫一空,那边又是蛮荒之地,朝廷兵力也没办法延伸到那里去”云昭逸也很是疑惑,“所以一些作了案的人才会逃到那边去,但这样明目张胆的抢劫商队,也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心下猛地一沉:“他们抢劫的对象,是只有云家还是每一个路过那里的商队”“这个我倒没问天音你的意思是,你怀疑是有人冲着天音来的”云昭逸先是不明白她这话的意思,随即恍然大悟,眉宇间的担忧更深了。云怀袖拿凝重的眼神与他对望――怕就怕,真的是冲着天音哥哥来的云怀袖想了很久,也想不出到底有什么人能动得了天音哥哥――即便夏侯凌在世,也是要忌惮他三分的啊夏侯凌都不敢动,那么这世上,还有什么人这样大胆天音哥哥,他又跟什么样的人有利益牵扯呢事关利益牵扯吗不对,大哥说地方上的好多掌柜都在闹意见,会不会根本就是有人煽动他们在闹情绪然后再策划洗劫商队,甚至沉船的事情也是有人动了手脚那么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天音哥哥还是云家偏偏赶上这种敏感的时候,是巧合,还是根本就是别人的精心策划算计云家眼下,根本就是内忧外患嘛,这时候,哪还经得起别的任何变故“在想什么眉头皱的跟毛毛虫似地”夏侯景睿踏进寝殿,便瞧见她一脸苦大仇深的趴在窗台上,不及脱下身上明黄的龙袍,便先走过去预备开解满怀心事的她。“你想到办法了吗”她乖顺的偎进他怀里,软绵绵的提不起一点儿劲,有气无力的问道。夏侯景睿把玩着她白皙纤细的指头,低头看着怀里她无精打采的模样,微微一笑:“办法是人想出来的,你也别太着急了”言下之意,他还没有想出两全其美的方法来。他又如何知道她现在的忧心,已经不单单仅是大哥与他的事情了“你说,有什么人会恨毒了我们云家”夏侯景睿微一怔,不明白她这突然一问是什么意思,伸手托了她的下巴,烟眸直直凝视着她:“怎么突然这样问”她并不回答,只反身将他紧紧抱住,双臂紧搂着他的力度,差一点掐的他上不来气。小脸紧紧埋在他温热的颈项中,不安而无措的呢喃道:“你永远不要骗我”“傻瓜,我怎么会骗你你这又是想的哪一出啊”呼吸差点被她掐断,俊颜瞬间涨得通红,但他却并不阻止她的动作,也不推开她,只任凭她这样紧这样不安的抱着自己,伸手抚着她略显单薄的后背,低低道:“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没道理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