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状,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云夫人闻言大惊:“宁儿,他说什么怀袖是他女儿”“娘”云怀袖将手心里的药丸悄无声息的放进锦苏手中,转身从容的望着云夫人,也挡住了她的视线,微笑牵过她的手道:“女儿上回逛街时便遇到过他们,非说他们才是我的亲人,你说可笑不可笑”“这怎么可能你可是娘辛辛苦苦怀胎十月生下来的”云夫人拧紧秀眉,虚弱的身体说两句话便开始喘,拢起的眉间有疑惑,但更多的是愤怒:“怎么能跑到别人家里乱认女儿”“是啊上回我便同他们说他们是认错人了,哪晓得他们还会跑到家里来呢,真让人不胜其扰呢娘,你身体不好,还是回屋歇着吧,这边二哥跟我能处理好”她一边安抚的拍着她的手背,一边喊云夫人的贴身丫鬟。“夫人唔咳咳”锦苏指风过去,手中药丸精准的疾射进老泪纵横的男人嘴里,他呛咳的满面通红却仍是没能将那药丸咳出来。尚趴在地上吐血的年轻男人见状,惊骇的往后退,死死捂住自己的嘴巴,胆战心惊的望着虎视眈眈冷眼瞪着他的锦苏。那女子显然也吓到了,美艳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不见,不敢去扶自己的爹与兄长,尖叫一声,转身就要往外跑,锦苏如法炮制,在她张口的瞬间,药丸也送进了她的口里。他们都是尝过了云怀袖的厉害的,当然明白这不会是给他们的补药。拼命抠着喉咙,想将那药丸呕出来,那中年男子见状,连忙也抠了起来,一时间,院子里便响起了哇哇的呕吐声地上的年轻男子更加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拼命摇着头毛毛虫一样扭来扭去的往后退。本已经转身的云夫人听见身后的响动,回头瞧见这模样,奇怪道:“他们这是”那年轻男子见她回头,面上露出阴狠的豁出去了的神情,手一松飞快喊道:“她对我们啊呕”“这我也不知道呢想必是吃坏了肚子吧”虽然瞧不清楚他们的模样,但他们在做什么,云怀袖模模糊糊还是看得清的。“娘,很脏呢,你别看了”云夫人怜悯的瞧着他们,微摇了摇头。拉了拉沉默望着云怀袖的云致宁,正想与他说点什么,却被那三人的动作惊得连连后退。云致宁忙护在她身边,温言软语宽慰道:“娘,别怕。你看,我就说他们是疯子吧,你还不相信”那三人齐齐抱着一颗大树,中年男人表情猥亵,整个身体不停的在粗壮的树干上摩擦,眼神迷离而淫亵,嘴里还不停的喊着红娘红娘的,嘴也直往树干上亲,粗糙的树干直将他的嘴唇都给磨破了,鲜血淋漓,奇怪的是他却并不知道一样,一脸的放荡与享受,看得旁边的丫鬟个个都红了脸。那年轻男子也比他好不了多少,甚至开始用力的扯起自己的衣裳来,当他要要脱下裤子时,离他最近的一个家丁忍无可忍的大喝一声“敢来云府耍”后将他一棍子敲晕了那美艳的女子则一脸贪婪的抱着树干,眼冒精光,对着树干几乎要流出口水来,一边尖声叫道“好大的金山,发财了发财了发财了”“宁儿,你看你看,这都是什么人呢”云夫人气的几欲晕厥,云府是岂容这些人来撒野的她先还同情他们跟亲人失散想说让自己的儿子帮忙找找她刚刚才失去亲人,自然知道其中的痛苦,却不料,这些人,居然在她面前当着这么多未婚女子做出这样下流的举动来,实在太过分了。非要好好惩罚才行,可是,她一向身居闺中,脾性又善良柔顺,怎么处理得来这样的事情“娘”云怀袖微抿唇,将一抹冷厉抿进唇里,伸手拍抚着云夫人的后背,柔声宽慰道:“这种事情就交给二哥处理吧,二哥能处理好的,保证你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他们,免得让他们再污了你的眼睛”言罢,视线落在云致宁身上,他似乎也正看着她,她微微一笑,微扁唇,如从前一样撒娇道:“二哥,那我陪先陪娘回去了,这边就交给你了”云致宁明白她在说什么,因为他重重的点了点头,眸里一片冰冷与了然他原担心最先崩溃的会是她她原来早就知道了好不容易哄着云夫人喝了助眠的汤药,守着她睡着后,她疲累的松口气,站起身来的瞬间,眼前一黑,若非及时抓住栏,一定会结结实实的摔一跤。也将一旁正给云夫人盖被子的锦苏吓得不轻,连忙扶了她,神情担忧的低声唤道:“小姐”“嘘”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举步往外走去,直到锦苏关好房门才出声问道:“二哥回来了么”“回来了,在大公子的房间等你”云怀袖的眉心遽然一跳,大哥抬手理了理额前的头发,她的表情很平静,苍白的手却止不住的抖,深吸一口气,淡淡道:“带我过去吧”“二公子说,让你吃点东西再过去”她一早醒来,直到现在,水米一滴未尽,莫怪方才会险些晕倒。“我不饿”想了想,改口道:“让人将食物送到大哥的书房去就好”小手不自觉的滑到平坦的小腹上,她不饿,可是孩子需要营养啊二哥说的对,她不能不对孩子负责任,如果这样任性折腾,还不如一碗堕胎药下去了可是孩子,她怎么舍得锦苏神情一松,语调微扬:“我这就让人去准备”大哥的居所,她以为她这辈子也不敢再踏进来了这里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树,都沾有大哥的气息,而大哥,是她眼睁睁的看着没了的心里依然有紧窒的呼吸不顺的感觉,鼻间也开始发酸起来云致宁站在门口等她,见她身边连一个人都没有,眉头倏地沉下,冷声道:“锦苏做什么去了怎么没在你身边跟着”磕着碰着都是小事,最重要的,是她的生命安全谁知道暗处那双眼睛,盯住的到底是云府的谁“二哥,没事的,就这几步路而已”她乖顺的被他牵着跨过门槛,走进云昭逸的房间里。那一日,这儿整块地板,几乎都漫上了云昭逸的血,她只要想起那一日的情景站在门口的双腿,像是生了根一般,再挪不动一步,躺在云致宁掌中的手也仅仅蜷握了起来,几不可见的抖颤了下。云致宁明白她抗拒的原因,眉头纠结的更紧了些:“这屋里我已经收拾过了”大哥的血也是他亲自用抹布一点一点的抹干净了微低了头,自嘲的笑一笑:“二哥,我是不是很没用”“会害怕会伤心会对这里产生抵触的情绪,是人之常情”并不擅长安慰人的云天音淡淡说道,领着不再抗拒的她往里走,似不经意的问起,“那三个人,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他问的并不隐晦,云怀袖也不隐瞒,“他们来京都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我跟天音哥哥一起见过他们。那天,我把他们毒哑了。我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我也没有想到他们还会找上云府来”她那天根本不该手软若非自己恰好在府里,若非二哥正巧也在家,这件事情,只怕已经被娘亲知道了。她那天,根本就不该放过他们“你没有留下他们吧”他如果听懂了她方才的暗示,那么现在这世上,便再没有那三个人了为了保护娘,即便背上杀孽,她也无所谓了云致宁似轻叹了声,剑眉依然锁的死紧,“这种事情,交给我就行了,以后别自己动手”女孩子,尤其是她,她的双手,怎么适合沾上血腥呢云致宁如何不晓得,她研究毒药,一开始根本就是被怪老头逼迫的,原是对这种害人的东西没有兴趣,后来天音劝她说学会了防身是最好不过的,她才肯去研究那些东西。而这些年,她亦从未真的对人下过毒手。像刚刚,对付那样的人渣,她也只是用了她自己研究的迷幻药而已。“没事的,习惯了就好了”她语调平静,被他握着的手却抖的越发厉害屋子里,总觉得有些冷,那种森森的冷,仿佛是从地底下汩汩冒出来的一般,丝丝缕缕沿着脚底心一路蔓延。“对了,二哥,你有没有逼问出是谁指使他们上门来闹事的”她捧着云致宁递给她的茶盏,轻轻抿一口润喉,温热的茶水滑过喉,终于让她冷成一团的心暖和了一些。云致宁敛了眸底的心疼,深深看她一眼,淡淡道:“还未来得及”“啊”她下意识的发出疑惑的的声音,微蹙眉头,却又瞬间舒展开眉,似是明白了他的意思,心头无端的沉了沉。“我刚命人将他们弄醒了,正要问话,便被人灭了口”云致宁简短说道,窗外凉风袭来,他细心的瞧见她瑟缩了下肩头,忙拿起挂在屏风上的披风披在她肩头。云怀袖表情平静,似乎,对这个答案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一般,扬一扬脸,望向云致宁的方向:“是谁”“银面修罗”云致宁沉静的眸紧紧锁着她的苍白的脸庞,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提起银面修罗时,她的表情,都会变得很奇怪,如眼下一般。总觉得,她对自己隐瞒的那一部分,一定也跟这个人有关。可是,她为什么要替他隐瞒云怀袖捧着茶杯的手一抖,手劲儿似乎在忽然间全部消失,软软的几乎捧不住手中的茶如果,这个银面修罗的确是夏侯景睿,那么,他是如何知道这三个人的如果是他,他又为何要指使这三个人来云府闹事那三人分明是针对她和娘来的,夏侯景睿他有什么理由要对付她们呢根本就没有道理可循,不是吗心口倏忽一松,是这几日从未有过的轻松那个人,定然不是夏侯景睿,那么,杀害大哥的人,应该也不是他吧那么,假设这一切跟夏侯景睿无关那,大哥口中的夏侯,便是另有其人。可是,眼前夏侯王朝不就夏侯景睿夏侯玦两个夏侯玦不可能,别说杀人了,那家伙那点胆子,恐怕连杀只鸡都不敢,素日也是一味的躲在自己身后,从哪儿也看不出来他具备作案的动机与嫌疑啊或者,根本就是她错听了大哥临终时候的话“在想什么”云致宁瞧着她不断变幻的神色,淡淡问道。她收回思绪,摇摇头,神色有些黯淡,搁下手中的茶盏,低了头,手指无意识的紧紧绞着:“没什么二哥你知不知道,柳语她”终于还是问了,云致宁伸手捉过她冰凉濡湿的手,紧紧拢在自己掌心里,淡声道:“柳语是被人掐死的,就在这个房间里”“啊”她失声惊呼:“在这里怎么可能我昨晚明明让她去照顾娘了从娘的院子到这边,并不近。柳语一向胆小,她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跑到这里来被人杀”“我也想到了这些,所以我问过娘了,她说昨晚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想起死去的大哥,忍不住又悲从中来,吵醒了一旁打瞌睡的柳语,柳语哄着她说了一会儿话,她还是睡不着,想起从前给大哥亲手缝的那件大氅,便让柳语来大哥这边找找看。结果娘等了很久也不见柳语回去,又喊了人过来找,这才发现柳语已经”柳语是从小便跟在她身边伺候的,说是主仆,但其中情谊,却是堪比姐妹的。“二哥,你确定柳语是死在这里的么哪个位置她现在在哪里让我看看她”她急急问道,倏然起身,顾不得伤心,脑中飞快转过千万个念头来。云致宁拍一拍她的肩头,示意她不可激动她的神情,却也令他颇感心安,原本以为提起柳语,她免不了又要伤心难过她啊,看起来是被他们惯坏了,可是每每出事,却从来不会逃到他们身后寻求保护,他知道,她骨子里的坚韧勇敢,是远远超出了他们的预料的。“我仔细勘察过了,柳语确实是死在这边没错,就在衣柜旁的角落。我让人将她暂时放在了大哥的上”因为知道,她即便再难过,总还是会想要见柳语最后一面的。牵着她往柳语的尸体走去,一边淡淡道:“大哥房里的东西被人翻过,我想,一定是柳语发现了来人,并且将人认了出来,那人才会杀了她灭口。只是不知道潜进大哥房里的人究竟是谁又是为何而来”“兵符”云怀袖只觉得齿根一阵冷过一阵,“二哥,那人一定就是杀害大哥的凶手,你不是说兵符没有找到吗我想,那个人也一定没有找到大哥的兵符,杀了大哥时,因为仓促,没来得及翻找你还记不记得,当时大哥房间里很整齐,完全没被人动过”云致宁眼皮突地一跳,牵着她的手也跟着一紧,点头道:“虽然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是,你为何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