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她,所以说起来,比较常逛首饰店的,反而是她家的男人们。好吧。夏侯景睿摸摸鼻子,决定她说了算。忽然,有些明白司承傲喊他爱妻“太座大人”的心情了。果然是太座啊“喏,就是这里啦”一路靠猜又靠闻的,终于找到了经常光顾的那家豆腐脑儿小店所以她真的觉得,她还不如全瞎了算了,反正没啥帮助嘛。“这里”夏侯景睿疑惑的看看四周,“没有首饰店呢。”别说大间的,就连小小一间都没有。她是不是记错了“笨蛋。”低低骂一声,转身,举步往目标走去,边走边喊:“豆腐脑儿两碗”夏侯景睿微愣,眼眶微热,他果然是笨蛋。“这就是你从前买豆腐脑儿的地方”他吃一口,熟悉的口味便令他明白了她为何要舍近求远带他来这里的用意。“对啊,陈阿婆这边的豆腐脑儿是最好好吃。二哥那样不苟言笑的家伙,也很喜欢吃这个哦”她一边吃一边说道,别说他怀念这味道,她也怀念的紧呢。只不过这些日子过得太紧张刺激了些,保命都来不及,口腹之欲自然要先摆在一边了。若不是今日出来,恐怕好久都吃不到这个味道呢。夏侯景睿笑了笑,很努力憋住没有问她不苟言笑跟爱吃豆腐脑儿是哪里冲突了听她的意思,他不苟言笑的二舅子不能吃这道美食“我以为你以前都是随便买一买。”“我第一次给你买回去,你不是赞好吃吗就是陈阿婆这边的,后来我又去尝了别家,想说还有没有更好吃的,结果发现,还是这里的最好吃陈阿婆,再一”说话间,一碗豆腐脑儿已经下肚,不过,一碗哪里够啊“两碗”夏侯景睿打断她,他也吃很快,而且,一碗对于他来说,也不够。“我没想到你都有试吃。”云怀袖嘿嘿笑两声,咬着调羹偏头望他:“我这样说可不是邀功,你别误会”“你可以邀功。”他反而比较介意她不找他邀功。“呃这是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事情吧”这有什么好值得邀功的呀她不懂。“你的心意,对我来说,不是微小到不能再微小的事情。”他一直以为,他们之间,付出的多的是他,爱的深的也是他。他一直以为给予的那方永远是他,却忽略了她的付出。哪怕,只是为他寻找最美味的豆腐脑儿于他而言,都是弥足珍贵的心意与付出。她懂吗听起来,他好像很感动的样子。啧,她又没做什么,他在感动个什么劲儿啊“老头儿,你干嘛突然这样感性”害她好不习惯,勺子都差点从手里滑出去。她是真的认为,比起他为她做的,她的付出真的微不足道说出来都嫌丢人。而且,好不习惯哦。她当然也知道,他们的感情,一直都是夏侯景睿在付出,而她,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在获得。可是,她凭什么该理所当然就因为先爱的人是他就因为爱的比较多的人是他对他而言,其实是不公平的吧可是,他从来没说过,就算为了救自己的父母拿命去拼,他也没有说。仿佛,只要他爱着她就行了,旁的,他皆可以不在乎。而她,也以为他不在乎,直到这一刻,他说,她为他做的任何微小的不以为道的事情,对他来说,都是很重要很珍贵的。他从前为什么不说呢他若说了,她一定会为他做的更多,更多。而不是让他一个人无知无觉般的付出。他是怕她会有负担吧所以从不说。这个男人她真的会与他走到白发苍苍、发落齿摇的,她确定。“怎么了”从她那声略带颤抖的“老头儿”回过神来,才发现她望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说多可怜有多可怜。他做了什么让她伤心难过的事情了还是,他刚刚说的话有问题顺着将方才的话理了一遍,没有发觉问题,倒着又理一遍,貌似,还是没有发现问题。那她因为他没回答她的问题就要哭给他看吗“我不是故意不回答你的问题,我只是”太过震惊了,方才那声“老头儿”不似之前的戏谑玩笑,他听在耳里,竟感觉蕴着无尽的情意与感慨。这个木头男人,竟然以为她在生气这时候多好的气氛啊,她含情脉脉,喊他老头,他顺势就该跟着感慨,说“老太,我们有生之年,每天都到这里来吃红糖豆腐脑儿,直到真的白发苍苍,再也走不动了,还能指使我们的孙子跑腿,多好啊。”然后她跟着继续感慨,很顺便就能互相倾诉爱意了应该是这样才对吧,可为什么他一副紧张又着急还忙着要解释的样子呢果然,完全没有浪漫细胞,救都救不了。又或者,自己的表情完全不对,所以误导了他忍住伸手抚颊的冲动,应该不能吧啧,还在花丛里头流连过那么长时间,连点浪漫都没学会,他都在混什么啊“你还生气呢”又摇头又叹气,弄的他一点儿胃口都没有了。说好出来是陪她散心的,这要是散一肚子闷气回去傻瓜男人,她这号表情应该叫做无语,而不是生气吧他又不是没有见识过她生气是什么样子。“不要乱说话,我哪里有生气快点吃完我们去别的地方逛啦”他再看她一眼,确定她是真的没有生气,这才继续吃他面前的红糖豆腐脑儿,不过吃一口,总要停下来看她一眼,眼神充满探究从小店出来,他还一直看她。云怀袖叹息,就算她真的瞎了,他那么强烈的盯着人看的视线她也能清晰的感觉到,何况她还只是半瞎。“你是觉得我这副模样很好看所以舍不得移开视线么”他们现在是老夫老妻没有错吧啊请问他,有哪对老夫老妻到这把年纪了,还会用这样炙热的会灼伤人的视线看人所有的激情不都随着时间沉淀下来了么这样看她,也不怕别人怀疑哦“我只是想知道你在想什么”明明她的心思很好猜的,难不成是脸上皱纹弄太多了,所以变不好猜了“笨蛋”她低语,像是在咬牙。“嗯”她说她在想什么“我说我在想笨蛋啦”够了没这很难让人开心的起来吧“怀袖,我哪里像笨蛋了”不服明明她家夫君一表人才,智勇双全,什么时候跟笨蛋挂上钩了看不起人轻飘飘的甩个蔑视的眼神过来:“我请你对号入座了吗”笨蛋。“你这家伙。”他果然是笨蛋,不过,被她骂笨蛋的感觉,还不错。“接下来想去哪里”不能再继续笨蛋的话题了,否则非被她取笑到抬不起头为止听岳父岳母说,她绝对有这样的能力。她啊,一直以为,她的父母并不知道在他们眼前拼命扮乖扮贤淑的她在外面是什么德行,还以为自己隐瞒的很好。后来,岳父岳母告诉他说,他们根本早就知道,常常被取笑被揍的抬不起的江林晚,其实差一点成为她的准夫婿如果没有那道圣旨的话。因为大人们一直以为那是孩子们感情好的铁证,一直有心要撮合他们见鬼的感情好。“老头儿,貌似咱们这么久,你从没有送我定情信物啥的吧”她左右张望一下,突然想起这一桩。“怎么没有”夏侯景睿反驳,凝眉瞪她。“”是什么赶紧回想,回想。被瞪的心虚的人想破了头,还是想不出来他曾送过什么代表定情的东西给她。若她没记错,他连块玉佩啥的也没有送给她吧。夏侯景睿继续瞪,咬牙,提醒:“百花紫露膏。”“”这回,是惊掉了下巴。那个东西,就是他送来的定情信物那不是他反整她后于心不忍送来给她抹伤口的吗都没跟她商量一下就变成了“定情”信物了“你忘记了”一副“你敢忘记就死定了”的凶狠模样,这回不再咬牙,因为已经开始了磨牙。“怎么可能”云怀袖叫道:“我我只是想不通为什么那是用来定情的”明明是用来疗伤美肤的,还是她记忆严重的衰退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那是我母妃留给我的唯一有纪念价值的东西”那么珍贵的东西他送给她了不是吗“是有说过”云怀袖不甘愿的承认,可是那时候,她很肯定他根本没有喜欢上她,所以哪里谈得上定情啊“可”“我将它送给你,意义还不明确吗”他打断她,继续问。脸色不太好看。恕她愚钝。“所以,那就是你我之间的定情信物”她从来不知道,有人会拿伤药来做定情之用。果然是见识太少了,唉“咳。”许是夏侯景睿也觉得有些理亏,似乎的确没有人会将伤药当成定情信物,就算那伤药于他而言有很不一样的意义。又用力的回想了下,好像他们之间,能算得上信物的东西,还真的没有半件。这的确是他忽略了,“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不解风情”再一想从前对别的女人送珍玩赠古奇的,竟从没有想过要送她半件,那也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令人措手不及的事情。他语气忐忑,再无方才的咄咄与不满,云怀袖捏着他的衣袖偷笑:“现在补给我,也不算晚走啦走啦,我们进去这一间。”“你想要什么”这的确是首饰店没错,不过她这样漫无目的的转啊转的她眼睛又不看清,还不如让他代劳呢。掌柜勉强撑着笑脸跟在他们身后,这一对老夫妻看来寒酸得很,这生意估计也做不成。唉,再这样下去,他一家子都的准备喝西北风了。“掌柜的,我想看玉戒环。”云怀袖有礼的冲掌柜说道。“老夫人稍等”掌柜招呼他们坐下后,才转回柜台,拣了好几款玉戒环捧到他们跟前:“您慢慢挑唉。”好沉重的叹息声。云怀袖好奇,这生意是清淡了些,老板也不至于丧气成这样吧夏侯景睿明白她心里所想,转头去看垂着双手立在他们旁边的愁眉苦脸的掌柜,他连强颜欢笑都做不到,以至于忍不住在顾客面前叹气。“掌柜的有什么为难事么”“唉”掌柜又是一声长叹,伸长脖子望一望萧瑟冷清的门外:“这天下再不平,咱们这些人恐怕都得饿死啰。”“怎么会呢据我所知,朝廷不是已经免了大家一年的苛捐杂税吗”就算不平,也不至于会饿死人啊“那是”掌柜又引颈往外张望,压低嗓小心翼翼的说道:“那是先皇还在的时候下的命令,现在啊新皇登基便下令征收苛捐杂税,比以往更过分,说要养军队,卫国家,我们这些做小生意的除去苛捐杂税,所赚银两,真的只能喝稀饭”全家老小一起喝稀饭。云怀袖双手忙碌的摸着夏侯景睿递到她手上的玉戒环,一边专注的听着掌柜的倒苦水,一边悄声问夏侯景睿:“真的吗”“当然是真的。”掌柜抢答,“你说这好日子才没过几天,先皇他怎么就过世了呢说什么突发恶疾,说出来有多少人会信啊唉,苦了咱们老百姓,本来生意还可以,这下,数日门庭冷清,再下去只怕只能与别家一样关门大吉了。”“照理说,他不会不知道失民心的可怕后果啊”尤其当初夏侯景睿将笼络民心那一招使的那样漂亮,夏侯凌就是这样渐渐走向灭亡的,夏侯玦应该要引以为戒才是吧,怎么反其道而行呢夏侯景睿够唇微笑,意味深长:“因为他的心很乱”一边抓了她的手,一边拿起一枚翠绿欲滴的指环往她手指上套去,套中指刚刚好。翠绿衬着她的手更加白皙如玉,他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无名指”云怀袖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取下套在中指上的戒环,随口道。他也不问她为何执着于无名指,重又挑了小一点的戒环往她无名指上套去,“你刚才在想什么”“你做了什么小动作”她不相信夏侯玦如此差的风评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敏锐”夏侯景睿叹息,勾在指上的戒环差点掉下去,吓的旁边的掌柜脸色惨白,直呼“小心”。云怀袖自己也很奇怪,她为什么会有这么敏锐的感觉就猜测啊,灵光一闪就觉得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