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儿她伤着陈公子,你担待得起吗更何况这丫头还这么小,若是陈公子蛊还没解完,这姑娘就撑不住了,那便如何是好”王妈妈有些无奈:“您要处子,就只有这个年龄还有,哪还有更大些的不过您要是说不听话,我倒是可以给姑娘吃点东西什么的。”祝彪笑道:“你是想把她药倒是吧里面的陈公子也倒着呢都倒着,毒怎么解”王妈妈道:“二位爷,这个老身也没法子啊,这种事情,哪会有黄花闺女会真的心甘情愿啊”祝彪拍了下桌子,怒道:“少给爷来这套爷有钱也还不信来妓院里连个小娘都找不到”王妈妈道:“这位爷,这个老身是真没法子。”“我愿意。”远处传来一阵清亮女音,一个身着青色罗衣的单薄少女走了过来。那少女约莫十六七岁年纪,皮肤极白,不过眉目深邃,不似中原人士。瞿庭东似是认出了那姑娘,失声叫道:“福生”祝彪大喜,奔过去问道:“你愿意”陆福生道:“是的,妾愿为公子解毒。”祝彪道:“你可是处子”陆福生道:“是。妾自十三岁入和笙坊,迄今已有三年,耐得打,未曾接过客,王妈妈知道。您若是不信,可以找稳婆验身。”祝彪又问道:“你要多少钱”陆福生道:“自由,妾只想要一个自由之身。”瞿庭东与祝彪抬着沈子忱初来时,陆福生正在前面扫地,瞿庭东没注意到陆福生,陆福生却一眼就认出了他。她跟在后面探听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王妈妈还特地去挑了几个雏妓,可是陆福生自然知道,这些姑娘哪个也不会自愿,随便哪个怕也得闹得个天翻地覆,若是自己心甘情愿为那人解毒,或许还有些机会跟他们谈条件。毕竟自己曾和瞿庭东师徒一场,他总不能见她一辈子待在这种地方。不如豁出去搏一搏。若是成功就可以早些离开这里,若是不成功,境况也不可能比现在更差了。陆福生在和笙坊当了三年苦役,整日灰头土脸的,这副模样就算是送上门人家怕是也不肯要,可是她哪里有什么体面衣服两年前薇儿被老鸨下了药,已然接过客了,日子虽不快活,却也是吃穿不愁。和陆福生亲厚的几个姐妹里只有薇儿和陆福生身形最像,想来想去只有去找薇儿借身衣服了。薇儿当时正在陪客人喝酒,小脸红红的,听陆福生说完脸一下子就白了。薇儿回去请了辞,找了件像样的衣服又为福生收拾打扮了一下,临走的时侯还抱着陆福生说:“走吧,师姐。薇儿不求师姐以后大富大贵来赎薇儿回去,薇儿只求师姐可以嫁个老实的男人,平平静静地过完这一辈子。薇儿这一辈子就这样了,师姐要好好的。师傅要是肯赎你,你就跟师傅就走吧,别跟那人解什么毒了,女人还是从一而终的好。要是实在没有办法,师姐也不要太犟。接客跟挨鞭子不一样,不是死扛就行的,师姐顺着他们些,总归自己也好受些”回想起薇儿的话陆福生的脑袋疼就要炸掉,凭什么她们一辈子就只能这样陆福生朗声道:“妾只求大爷为妾把卖身契赎下来还给妾身。除此之外,妾无他求。”祝彪道:“好,这有什么难的大爷答应你便是。”王妈妈此时却不肯了:“祝大爷,这位福生姑娘可跟别人不同,老身将她养到十六岁,她可从未接过客,没跟老身挣过一文钱。再说这福生姑娘可不是消停的主,来我们院子里不到半月可就用开水烫伤了一位客人的脸,老身光赔银子就赔了六百两。”祝彪惊道:“什么,看起来也是个低眉顺眼的妇人,原来却这等心狠手辣她若伤了陈公子怎么办不行,换人,换人”陆福生道:“妾愿以性命担保,妾绝没有伤陈公子之心,妾若伤了陈公子分毫,祝大爷大可取我项上人头”瞿庭东一把拉过陆福生,道:“不行,不管她有没有伤人之心,换别人。谁都可以,她不可以。”陆福生却厉声质问他:“为什么不可以”祝彪也道:“瞿兄,既然人家姑娘作下保证了,咱们也不能一点情面也不讲啊,咱们谋咱们的前程,人家姑娘也得追求人家的前程”瞿庭东脸色发青:“福生,你想要自由,我可以给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帮你赎身,你跟我走。”陆福生努力挣开瞿庭东,道:“瞿公子,您这是干什么”祝彪急忙劝解道:“瞿兄,不就是个女人么前程要紧啊”瞿庭东怒道:“祝彪你再说休怪我翻脸无情。”这边正吵得不可开交,唐文度却闻讯赶来。到了走廊尽头,唐文度远远看着他们,觉得还是先不要出面,先使了随从前去问询。不一会儿随从就回来了。那随从长久跟在唐文度身边,认得沈子忱,回去便把沈子忱中毒需要人解毒之事说给唐文度听。唐文度冷笑道:“竟然是他我护了两年的丫头竟便宜了那个小子。不过也好,这下我这个表弟可欠了我一个大大的人情。”这边仍是剑拔弩张还在僵持。陆福生沉吟了好久才道:“师傅,你三年前抛下徒儿同夫人一起离开的时侯就该料到,徒儿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你既不忍徒儿如此,当初何必那么绝决地弃徒儿于不顾”瞿庭东道:“福生,你别冲动。师傅知道对不起你,可是师傅来了,一切还可以弥补”陆福生后退一步,歇斯底里地说道:“弥补不了了你知道这三年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恨你你知不知道既然你保护不了我,当初你招惹我干什么”陆福生深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瞿公子,陆皑鄙薄你的为人,不愿从你。还请瞿公子放妾身一条活路。”瞿庭东惊的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久他才说道:“既然你想清楚了,那就随你吧”陆福生道:“那好,还请王妈妈先把妾的卖身契还我。”祝彪又掏出两张一千两的银票道:“是啊,王妈妈你赶紧把这位陆姑娘的卖身契拿来啊里面陈公子还等着呢,真个出了人命怎么办王妈妈欢喜地接过银票,亲自取来福生的卖身契交给福生。祝彪见陆福生已亲手将卖身契烧毁了,这才将她拉到一边,悄悄递给她一根银针:“卖身契你也毁了,可以安心给陈公子解毒了吧陈公子的穴道被点住了,你进去之后得先把他的穴道解开。这解穴也简单,你只要在他左边胸下两寸处扎一针就行了,但这人体穴位细密,万不可扎错。”祝彪拉住陆福生的手,陆福生一下子没有挣开,也就随他去了。祝彪道:“看着你的手,一寸约莫也就有你的一个半指腹那么长,你得解开他的衣裳,亲自量量,可别自己瞎估计,万一穴道扎错了可不是闹着玩的。还有,你在扎针之前还得先揉一下他的那个穴位,活络一下经脉。”陆福生虽说当时答应挺爽快,但一想到将要发生的事情,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甘愿。她的脑袋发涨,乱糟糟的一片。她纠结了一下,深呼一口气,朝祝彪点了一下头还是走了进去。瞿庭东见陆福生进去,随口问了一下祝彪:“你跟她说了什么,那么神秘”祝彪道:“不神秘,只是我怕那小姑娘羞,我给她一根银针,让她给沈公子解穴。”瞿庭东疑道:“解什么穴,以沈公子的武功,什么穴他一个时辰内不能自己解开。更何况这次是沈公子自己封住了自己的穴道。我给他点的那个穴道在刚进和笙坊的时侯我早已经帮他解开了,你不是在旁边么”祝彪叹了一口气:“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无趣你想啊,她一个女孩子,柔弱成这个样子,又不会武功,自然没有什么指力,若是想解穴,只能先脱了沈公子的衣服乱摸。沈公子本就中了那种毒,那姑娘又这等娇俏,沈公子必定把持不住,怕是针还未下事情就已经成了。不过我还是盼那姑娘能试试那真我那银针,我那针可是特制的紫竹针,两边有尖极其锋利,针内是空心的,壁上还有放血孔。这东西卖给药铺得好几两一根。这针是大夫们给病人们排体内污血用的,能省得病人受利刃割开皮肤的痛苦,也不留疤。不过我怕病人的污血凝在伤口处污了我的针,因此特地在针头上喂了药减缓伤口愈合的速度,只扎一针还不显它的功效,要是伤口够大,没有我的解药,就算她的血流光,伤口怕是也长不住。”瞿庭东一把抓住祝彪的瞿庭东一把抓住祝彪的衣领:“你把那种东西给她干吗我告诉你要是她出事了,你也别想活”、相思祝彪急忙挣开:“瞿兄弟,你先别着急。我知道你跟她之前认识,不过也就是个女人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当时杀你夫人的时候眉头可都是没皱一下的,这会儿怎么又跟个黄毛丫头儿女情长起来了”瞿庭东冷哼一声,不说话。祝彪又道:“不过一说这黄毛丫头我倒想起来了,这丫头看起来有十五六,在平常人家是不算大,可在这种地方,这个年龄,又是这种姿色,怎么可能还是处子她自己说她是处子,可是这儿又没稳婆给她验身,单她说说,有谁能保证到底是不是真的要是不是处子,沈老太太那边咱们怎么交代沈家最忌讳那些不干净的女人,咱们本来是沈公子的救命恩人,要是因为这个女人,成了引诱沈公子宿娼的浮浪子弟怎么办。别说在沈家讨一笔赏钱了,被打出来都有可能”瞿庭东道:“不可能,我养了她三年,她撒没撒谎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只要她说是那就一定是,我相信她”祝彪无奈的耸了耸肩:“瞿兄弟,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你入了这么多年江湖,怎么还是这么单纯幸亏我早有准备。那根针无论扎住谁,无论扎住哪儿,少不了得出点血,只要位置不是太偏,应该可以以假乱真。到时候见了沈夫人,也有的解释。”瞿庭东呆呆地看着房门也没说话。陆福生进了房间,沈子忱就躺在里间的那张拔步床上,陆福生过去看了他一眼。真是个极年轻的男子,看起来不过弱冠年纪。眉目清秀,五官柔和,倒是个俊俏的男子。他的身上没有盖棉被,露出一身锦袍华裳,想必是个贵介子弟,怎么就被人下了这种毒他脚上的靴子没有脱,应该是被人抬过来直接丢到这里的,也是个时乖命舛的人。不过他命该如此,和她有什么关系凭什么她就要将贞洁给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人陆福生在房间里环视了一周,走过去打开了一扇临街的窗子。房间在二楼,窗子离地面近两丈,不算很高却也不低。若是爹爹还在,此番跳下去必是如履平地。可她怎么办陆福生自六岁就离开了父亲,母亲也不会武功,瞿庭东教她的也不过是读书写字,琴棋书画。她该怎么逃生呢若是硬跳,即使不死也得受伤,即便没有受伤,动静这样大,也一定会被看守发现。她逃过好多次,逃不掉的。该怎么办呢陆福生望了一眼沈子忱,沈子忱却还是蹙着眉,双眼紧闭着。不就是贞洁么有什么要紧的,薇儿和申琳姐姐和她年岁相当,两三年前就已经开始接客了。就算她现在逃出去,怕是也没人会相信她是处子了。更何况她的良人怕早已不记得她了。陆福生的亲事在她刚出生就定下来了。对方大他四岁,跟她的哥哥一般大,她唤他“斯年哥哥”。当时她的斯年哥哥也不过是个娃娃,可是两家是世交,母亲跟他的母亲又是闺中密友。秉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原则也便定下来了。当时南宫家势力正盛,对方也是世家,本来约好了等她及笄就成亲,可是她六岁的时侯家里就败落了,娘在她十岁的时侯也去世了。斗转星移世事非,一切都回不去了。之前在楼里还听过先生说书,说什么单符郎全州佳偶,单符郎不忘婚约仗义娶娼。那时她还想着她的符郎什么时候能来救她,她不怕挨打,还为他守着贞洁。可是这么多年了,有谁管过她。娘亲临死前还一个劲地叮嘱她等他几年,为他守着身子。可他不会来,就算是她一直等又有什么用呢陆福生帮沈子忱脱下靴子,又解开沈子忱的中衣,露出他光裸的胸膛来。陆福生突然一阵胆怯,可是这时才想起害怕不是已经晚了吗她强忍着惧意在沈子忱身上摸索:“左边,胸下,两寸。”嘴里念念有词,“应该是这儿。”她记得祝彪说过要先揉一下穴位疏通经络,可是揉了好久,她举着针还是不敢扎进去。扎进去他就醒了,他就能动了,要不要扎,要不要扎沈子忱睁开眼睛,哑着嗓子说:“你摸够了没啊”陆福生看了一眼手中还没有扎进去的针愣了一下,下一刻已被沈子忱压到身下。陆福生趴在床上,手中的银针滑不留手却又锋利无比,一下子就刺破她的血肉。沈子忱略起了起身,把陆福生的身子翻了过来,又将她的手甩到枕边,银针一下子穿透了她的手心。陆福生轻呼一声,倒抽了一口冷气。沈子忱埋头堵住了她的唇,一把撕开了她的衣服。疼陆福生想把那根针拔下来,可是他把她按得死死的,根本就没有办法。她皱着眉,默默的忍着。他狠狠地咬她,他捏住她的腰肆意胡闹,疼,比扎了针的手还疼,可是她能忍,忍忍就过去了,忍忍她就自由了。瞿庭东喝醉酒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