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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翼将兵权交了,简直在军中就炸开锅了一些跟着夏侯翼的将军直言夏侯翼缺心眼带兵打仗的人没了兵权就跟上了战场没带兵器一样,那心里还能踏实吗也是太子和康泰帝选的时机好,夏侯翼这边刚交兵符,那边就手上在家闭门不出,连身边几个心腹将领都不见,如今夏侯翼还不到二十五岁而已,恐怕只有那一天晚上夏侯翼手起刀落结果几个小混混的时候,兰凌才瞧见几分夏侯将军的狠辣来“查克甘那边你最好能留意一下,他最近似乎太安分了,但越是安分越是让人觉得不对劲你跟他打交道的时候多一些,看看到底是哪里的问题,这个人摸不透。”太子难得有些皱眉,夏侯翼想,他的手其实并没有好利索,一方面也是为了避人耳目,如今他坐在轿子里闭目养神,却又想到太子说的兰齐朵风寒的事情,一时间自己自责的不得了但是他也知道如今不能光明正大的去找兰齐朵,他如今一出门相比宅子附近有好多人都守着,夏侯翼蹙眉,他真是喜欢在西北,至少在西北就是光明正大的真枪实剑,而不是在京城明枪暗箭“丁胜”“将军,丁大哥还没有回来,我是安言”“以后不要叫将军了。”夏侯翼在那车里面道。“是大人您有何吩咐。”“算了,先回去吧”夏侯翼有些无力的说,不知道丁胜现在怎么样了,希望那小子办完事赶紧回来,别人他用起来还真是不顺手,照理说也应该回来了,丁胜可是很守时的。不过他真是想给元嘉送点东西呢,竟然风寒了,身体真娇弱,那么娇弱的身体以后怎么生孩子吗夏侯翼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面脑子里天马行空的,想到生孩子就想到洞房花烛夜,还有昨日夜里见到的那一截白玉一般嫩生生的脖颈,还有在等下仿佛透明的小手臂小公主昨天晚上似乎很是和气,他想着趁热打铁才好,要不要晚上再去探探一时间脑子里纷纷乱乱的理不出头绪。夏侯翼只知道他称病不出门的这段时间家门口围了不少人,却没想到竟然围了这么多人,他都特意绕道后门了还有人直接过来喊:“将军,您可算是回来了”“有事进去说吧”夏侯翼其实也早点想给这些人一个交代的,他不喜欢拖拖拉拉,奈何康泰帝如今高深莫测的,他还要看着康泰帝的脸色娶个媳妇呢,哪里能不遵从康泰帝的旨意这一伙军营里面跟他一起出生入死的老油条们并不好糊弄,夏侯翼真真假假虚虚实实的将自己的处境还有康泰帝的一些心思跟他们说了一边,并且许诺以后有任何事情都不会丢下他们的,然后让人大鱼大肉招待了一顿,这才将人送了出去。事有轻重缓急,其他的事情一时半会急不来,但是夏侯翼却想等到晚上的时候去看兰齐朵,这件事夏侯翼觉得迫在眉睫。至于之前穿的那一身夜行衣,夏侯翼觉得这种事情再也不想经历第二次,但出去见一个姑娘家除了看望病人要带一些自家厨房里出产的拿手好菜之外是不是也应该将自己打扮的整整齐齐,俊俊美美的夏侯翼在自己的房中翻腾那些衣服,有些沮丧的发现几乎全都是清一水的黑、灰、藏青色,稍微不同的区别就是袖口领口那些地方有点次就或者花边的区别“小少爷小少爷”“怎么了”老管家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您赶紧出去看看,云驸马让人抬着个人送到咱们府上了,说是丁胜那小子”他话还没说完夏侯翼就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老管家在后边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夏侯翼出去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云凯旋打扮的跟一只花孔雀一样,偏偏他刚刚在挑衣服,这时候看到云凯旋就分外觉得他不招人待见。看到他身后有两个随从搀扶着一个人,即使隔的老远都能闻到那浑身的酒味,夏侯翼皱眉道:“云凯旋,你不会告诉我这人就是丁胜”“别说你不相信,要不是我跟他还算是熟悉我也不能相信”云凯旋摇着一把折扇,挤眉弄眼的说:“你猜猜我是在哪里发现他的”夏侯翼不为所动,只挥挥手吩咐人带丁胜下去醒酒洗漱。云凯旋哪里知道是他这身衣服招的夏侯翼不痛快,贱兮兮的撞撞夏侯翼的胳膊说:“我可是在春风的发现他的”这回夏侯翼侧目:“春风楼”那春风楼乃是间妓院,而且是要价奇高的妓院,一去那里面什么都不做一进门就得交二两银子的茶水钱,至于看上了什么姑娘,那就另当别论了常常有外地来的小商人,不知深浅在那春风楼里面醉生梦死,一掷千金的,到要走的时候简直花的连裤衩子都不剩了丁胜一个月月钱也就十两银子,而且他可是管家告诉过他,丁胜出门的时候似乎把这些年攒下来的银子全都带在身上了难道是“你什么时候见到他的他怎么这幅样子”胡子拉碴,衣服似乎也老长时间没有换洗,整个人都是一股酒味和馊味。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七话 人性凉薄何至此“话说回来,你跑到春风楼去做什么福安大公主殿下难道允许你去”云凯旋没料到夏侯翼竟然这么问,一时间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吭哧吭哧的转移话题,摸摸鼻子避重就轻的说:“在春风楼门口,他被那里面的打手给扔了出来,刚好扔到我脚边了,我本以为谁给我找茬呢,结果却发现竟然是丁胜”云凯旋不好意思说,当时还以为家里的母老虎找来了,都要吓死了“问他话呢,他嘴里含含糊糊的一时半会说不清楚,人也是喝的醉醺醺的,我一看索性将人带回来给你算了再说我也正好有事情问你呢”“你跟我来”夏侯翼其实能猜到几分,丁胜这幅模样十有是受到打击太严重,心里面承受不住然后出去买醉了至于被那春风楼的人扔出来,夏侯翼猜测,丁胜大概没钱了夏侯翼身边跟随的人都是一些退伍的士兵或者在战场上受伤行动能力受限制的残疾人,夏侯翼吩咐人带他下去醒醒酒,这些人可不会什么温和的手段,按着丁胜的头在洗澡水里面就是一阵淹,丁胜扑腾了几下就彻底清醒了等到他刮干净胡须,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身上那一股仿佛浸跑到酒里面的气味还是久久不能散去,丁胜只沉默的跟着领路的人来到夏侯翼的小书房,夏侯翼也不说什么,头也不抬的指着旁边的椅子对丁胜说:“你西安喝口茶醒醒酒,我将受伤的事情处理完。”夏侯翼回来之后就有忙不完的事情,要给康泰帝的折子。同僚之间有些必须要处理的事情,还有他手下那一众因为他交了兵符一直不安稳的属下,一件件一桩桩都是事儿,丁胜有些愣愣能的看着夏侯翼处理那些事情,有些恍然的想原本他也是跟夏侯一样处理那些事情的,每一次先按照轻重缓急将所有事情分门别类放好,夏侯翼处理最上面的事情一般就是急需处理的“你休息好了的话就回来帮我。你不在我这边手忙脚乱的。安言我用着不太顺手”夏侯翼的事情确实很多,尤其是他离开了一个月左右,丁胜如今又是这个样子。他少不得自己一个人将所有事情扛下来。“将军是不是早就知道所有事情”丁胜不知道是多久没说话或者是喝太多酒的缘故沙哑着声音问道。“知道怎样不知道又怎样也不能改变什么。”他抬头看了一眼丁胜:“男子汉大丈夫,拿得起放得下,何必婆婆妈妈纠缠”“若不是恰好这次将军有事情不能带我一同去,您还想瞒着我多久”夏侯翼“啪”的将一卷纸张放下。冷声骂道:“屁大点事情老子用得上瞒着你你也不看看之前都有没有那个闲工夫不过一时间忘记罢了你自己去镜子前面瞅瞅你现在什么样子,哪里有我夏侯翼亲兵半分样子说出去我都嫌丢人”丁胜抖着一张嘴。艰难的问道:“那将军是不是也知道当初我并非被人牙子给拐走了,而是被亲身父母给卖给人牙子的”夏侯翼沉默了一瞬间,他确实是知道,当初让人去打探事情出来的结果时就知道事情的始末。不过那会丁胜还兴致勃勃的说他家里似乎还有个弟弟,等攒到银子以后找到父母兄弟了就将他们接到身边,再给弟弟娶一房媳妇。见丁胜那时候那样兴致勃勃,夏侯翼没忍心叫他为这种事情囊过。他知道丁胜平日里看起来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一切为了他一样,但他心里面到底存着找到家人这种事情“那您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那可是他的亲身父母啊若是早点告诉他,他也能早点认清楚一切了,不至于心心念念的许多年到最后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是他自己想想的,没有什么父母双亲元宵节、中秋节带着儿子去逛灯会然后孩子不小心被人牙子拐走了,父母肝肠寸断;也没有什么粗心父母去买东西将孩子放在路边,然后回头找不到孩子跟孩子走散了,一生都悔恨莫及“早点告诉你们能有什么用,他们又不可能变成你希望的样子。”夏侯翼笑的有些嘲讽苍凉,丁胜蓦然捂着脸弯下腰去,他双肩抖动的厉害,夏侯翼知道他在哭,却忍让坐在那里无动于衷。丁胜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些日子,一开始见到夏侯翼给他的地址,只剩下满满一腔的激动和要见到家人的迫切喜悦,根本就没有留意当时夏侯翼说话的神情。丁胜找到地方的时候,就知道那确实是他的家,因为他有印象,还有遇见的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让丁胜没来由觉得很亲切的眼神,他们打量他的时候好奇、害怕、戒备,丁胜甚至觉得他自己在年幼的某一个时刻肯定也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别人。他的家在河间府的一个山村里面,丁胜特意在经过镇子上的时候买了一包麦芽糖,他搂紧包袱颠颠里面装的东西,想着这么多年没见,他的弟弟妹妹们只比自己小两三岁,假如回去之后弟弟妹妹都成亲了,若是有孩子了自己空手回去是不是布套孩子喜欢。但这个村子他觉得熟悉又陌生,根本不知道哪一家是自己的家,用手中的几块麦芽糖想村口的几个孩子打听到家里的具体位置,看到那斑驳的木门,一瞬间丁胜觉得很是心酸,他觉得仿佛想起来自己似乎曾经从这道门槛上爬到了大路上。丁胜忐忑又不安的的去敲门,待门被人从里面打开的时候,一个脸庞粗糙黝黑、颇为不耐烦的青年,他身上的衣服补丁贴着补丁,袖子也非常短,打开门见到丁胜,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就警惕的问:“你是谁”“请问这是伍三屯家吗”丁胜压抑着激动和兴奋,眼神热切的看着眼前的男子,那男子迟疑了半晌说:“你是谁找他有什么事”“小七,是谁来了”有个女人的声音问道。“没啥,是个过路的。”丁胜在听见那女人的声音时,眼睛立即湿润了眼眶,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娘”未完待续。、第一百七十八话 南柯一梦转头空那一声饱含哽咽的“娘”叫出来,丁胜原本以为会出现的是母子抱头痛哭的画面,但是现实却总是与人心里面的想法背道而驰那看起来眼神浑浊、仿佛六七十岁老妇人一般的女人看到他脸的一瞬间,如同见到鬼魅一般大叫一声:“你是人还是鬼你不是已经死在外头了吗”丁胜以为自己的母亲受不了打击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老妇人如此憔悴、乱糟糟的样子叫他心里又酸又涩,丁胜艰难的开口道:“娘,是我啊您还记得我叫什么吗”“你是谁逮着人就叫娘,你还没断奶”初见的那个青年很是嘲讽的看着丁胜跟自己的亲娘交涉,明明那妇人已经如此害怕了,他作为儿子却没有上去搀扶一下的意思。丁胜没有理会那青年的嘲讽,支盯着老妇人看,纵然当年丁胜跟着夏侯翼回了京城之后,很是不高兴别人叫他那个又土气又粗俗的小名,但是这一刻丁胜却希望自己的母亲叫一声自己的小名那妇人看着他的脸只觉得自己快要吓疯了,丁胜前进一步她就不停地往后退一步,仿佛丁胜是会吃人的山妖院子是那种坑坑洼洼的地面,妇人一个不小心就被绊倒,丁胜赶紧想上前将人扶起来,那妇人却如同看见洪水猛兽一般:“你走开你走开你是克星,会克死我们的”“孩子他爹,那个孽障回来了你赶紧将他丢的远远的,丢到没人的地方去”丁胜伸出去的手就这样硬生生的落在半空中,他仿佛没听到妇人的话一样,脑子里一片空白。背在身上的包袱也随之掉在地上,里面的银子、首饰等东西散落了一地面黄肌肉的男人匆忙出来的时候就见丁胜两眼无神的直直看着他,他看到那张脸的时候手里的来不及皮上的衣服一下掉落到地上,指着丁胜:“你你你”的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那个青年此时却不再理会丁胜还有自己的父母,一双眼睛看着丁胜掉落在地上的包袱眼睛都粘在了上面妇人的哭喊声还有男人沉默的身影似乎都是在遥远的天边一样。原本是暮色四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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