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一阵,竟然真的觉得十分吸引人,至少她自己就直直的这样盯着夏侯翼半晌没有动了夏侯翼出去了一趟,再次进来之后就给兰齐朵一个大大的笑脸:“那些小窟窿基本都堵上了,除非是爬到房顶,否则绝对看不见里面有火光,稍微等等我马上就烧火,到时候就不冷了。”兰齐朵下意识的点头,连她自己都没发现似乎从脱离了众人的视线之后,她越来越依赖夏侯翼,甚至只要是夏侯翼说的事情她都会自然而然的顺着来。木屋里本就是个临时给人休憩的地方,很是简陋,木板床上只有一床叠起来放在靠墙地方的被子,而且已经发黑发黄看不出颜色了,兰齐朵这个公主病,哪怕在这个非常时期也不愿意将近,即使有那口烧刀子在牙齿也忍不住打颤,此时听夏侯翼说生火,混沌的眼睛都有些亮晶晶的。夏侯翼果然是个行动派,三下五除二就用木屋中留下来的茅草还有一些干柴禾将火点了起来,并且火烧的很旺。也没有多少烟,在这个大雨初至,气温骤降的夜晚,兰齐朵看着那升起来的光,渐渐有些支撑不住,硬是睁大眼睛让自己迂立即躺下去。“咱们还算是运气比较好,这房间里面除了没有留下吃的东西其他东西却是一应俱全。虽然简陋破旧了些。但聊胜于无,至少我在野外露宿时间不少,就没有见过如同这次一样竟然还有找到准备好的干柴禾。还有一口小锅。”夏侯翼忙前忙后,有些高兴的指着那口黑漆漆、边上还豁口的锅,兰齐朵看着他这边扯开一个口子、那边缺了一角的衣裳,也不知道干活的死后在哪里又蹭了一身灰。此时哪里还有大将军威风凛凛的样子,看起来只比那乞丐、破落户好不了多少。但就是这样一个狼狈万分、左臂上还缠着兰齐朵腰带的男人,专心致志的看着火堆上那口架起来的小锅,时不时添一把柴火,却叫兰齐朵看的有些目不转睛。虽然知道他平日里大概也就是这个样子,兰齐朵还是看的移不开眼,她好像有点明白嫂嫂说的那句话了。夏侯翼本来只想着先将这里收拾出来了。元嘉也能舒服些,因此用那口小锅将接过来的雨水煮沸腾了。琢磨着让兰齐朵喝一点呢,一转头就见兰齐朵眼神迷离、脸色绯红的看着他,夏侯翼吓了一跳,本能的觉得兰齐朵开始发热了,立即就要过来查看兰齐朵的情况但他显然忘记了自己脚上还有伤、在火堆边上鼓捣了半天站起来本身就有些麻木了,这一下子起的这么急,失血过多的身体还有没往日灵活的腿脚,让他直接将兰齐朵扑倒在了木板床上兰齐朵本就是神智有些不太清醒了,此时被夏侯翼这么一撞,夏侯翼又是个成年男子,高大不说且有分量,只听“咚”的一声响,毫无意外的兰齐朵脑袋立即磕在硬硬的木板上,霎时眼冒金星,她脑子有短暂的空白,根本就没有理解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夏侯翼并没有比兰齐朵好多少,甚至比兰齐朵更惨,在扑倒兰齐朵的时候他受伤的胳膊恰巧碰在了床沿,瞬间疼的夏侯翼脸都变形扭曲了,但也仅仅是那么一瞬间,他回过神来就抬头看身下的兰齐朵,见兰齐朵闭着眼睛脸色很是不好,也吓坏了根本顾不上自己此时的动作多么暧昧,用好着的那一只手小心衬托在兰齐朵的脑袋下面,又是急迫又是懊恼的说:“元嘉你怎样了哪里不舒服头晕不晕想不想吐”夏侯翼长年累月在军中,这种脑子经过剧烈撞击的事情不是没有遇见过,甚至有人直接撞傻了也是有的,兰齐朵这样子可不就是吧夏侯翼吓一跳,他们在刺客手中没出事,反倒是自己将兰齐朵一下子撞出了伤,那郁气想必能将夏侯翼生生憋出个好歹兰齐朵躺在木板床上脑子里嗡嗡作响,半晌才睁开眼睛,有些虚弱的看着夏侯翼说:“我没事。你刚刚是怎么了”见兰齐朵会说出话还知道关心他,夏侯翼脸色总算好了不少,甚至动手摸摸兰齐朵的脸颊道:“我也没事,只不过刚刚有些着急,踩到了一根木头。”“嗯,那你能不能先起来,我喘不过气了。”兰齐朵有些闷气的说,夏侯翼怔了一下,随即豁然起身若是不提醒也还好,不着痕迹的避开就是,只不过这个时候兰齐朵根本就没有精神来避开夏侯翼,夏侯翼有些恍惚的站起来,他刚刚是趴在元嘉胸前的,那种柔软的触感说是没意识到也就罢了,如今被元嘉点破,有意识无意识的总是想着那柔软的模样不能再想了,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夏侯翼让自己脑子抽离那旖旎本身,却发现了另外一个问题,咬牙说道:“元嘉,这里地方简陋,并没有药物,甚至连干净的水都没有,你如今在发热,身上的衣服必须脱下来烘干。”他刚刚总觉得有什么气味萦绕在鼻尖,等到低头看见自己半干的裤脚,才恍然大悟那是他们两人从河水里带来的水腥味,他是个男人阳气重火力足,尤其是这会因为手中有事情不停走动。身上的衣服已经接近半干了,但是元嘉不一样,他能感觉到元嘉这会神智似乎有些不清楚,因为因为元嘉若是清醒的话,绝对不会用那样一幅懵懵懂懂但又带着些许魅惑的样子看着他是的,魅惑,那样子叫魅惑。夏侯翼先前不觉得。之后却稍微回想一下,在兰齐朵脸色绯红的看着他的时候,就觉得自己口干舌燥的。甚至想元嘉为何这副模样,是想起了什么还是情之所至所以这副样子对着他的若是后者他自然欣喜若狂,但若是前者呢若是想到的是另外一个男人呢兰齐朵还是躺在木板床上,夏侯翼有些手足无措和纠结的站在兰齐朵跟前。再次说:“元嘉,你身上的湿衣服必须脱下来不然病情只会加重。如今咱们什么都没有。”若是之前一直维持一个姿势也就罢了,但如今躺在了木板床上兰齐朵仿佛全身的力气都卸掉了一样,听到夏侯翼说脱衣服,她以为自己听错了。重复了一句夏侯翼的话:“脱衣服”夏侯翼只好硬着头皮说:“是,把湿衣服脱掉,如今咱们什么都没有。元嘉,我赌不起。我赌不起”后面的几个字相当于喃喃自语一般,也不知道是说给兰齐朵听得,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知道对着一个姑娘家说脱衣服这种话有多么惊世骇俗,冲击力有多大,但是此时此刻他不得不说,因为他们两人现在没有任何依仗,没有药材、没有吃喝、甚至连一身可以保暖的衣裳都没有,更别说可以使唤的婢女奴仆,所有的一切都得他们自己动手,这个夜晚,元嘉不在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他也不是什么翻云覆雨的大将军,不过是两个一同落难的人罢了。夏侯翼不知道兰齐朵是不是能相通,半天不见她回话,还是在床上躺着,他知道元嘉此时肯定是精疲力尽,而且室内因为点火的关系温度已经上来了,虽然外面狂风肆虐,大雨倾盆但是小木屋里面却还算暖和,元嘉必然昏昏欲睡。“是啊如今我们什么都没有。”在夏侯翼以为兰齐朵神志不清的时候,却暮然听到兰齐朵重复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慢慢的撑着坐起来,心就有些疼。他虽然算是跟元嘉过了明路,如今不过等待的是一道赐婚的圣旨罢了,但是一日没有这道圣旨他一日就跟元嘉没有任何关系,而且这一晚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太子以及那么多侍卫都看的清清楚楚,夏侯将军和元嘉大长公主双双坠崖,就算他和元嘉侥幸没有事,但回到京中那流言蜚语相比元嘉也要承受着。但夏侯翼又比常人更了解兰齐朵,若是仅仅是流言蜚语,兰齐朵并没有做过什么的话,那她根本不会将这些事情放在心上,甚至根本不会理会那些流言蜚语,但若是他们之间真的不清不楚,毕竟这一晚算是搂搂抱抱有肌肤之亲了他心心念念的小公主啊那是一个比谁都要认死理的姑娘,不知道怎样才能让她不钻牛角尖。兰齐朵靠在背后的墙上仿佛只是那么一碰撞的功夫,她又回复到往日里的样子一般对夏侯翼发号施令:“你去弄两个一样高的树杈过来,劈成衣架的样子,我烤衣服。”夏侯翼惊吓她反应快,这是答应要烤衣服了心里面却没来由的高兴,只要元嘉好好的,他做牛做马都愿意,更何况这种小事呢。他拖着腿一瘸一拐的开门出去了,兰齐朵才骤然放松了挺直的背部,其实说到底她还是不想在夏侯翼跟前示弱啊,也不想夏侯翼将她看成那随随便便的人,但兰齐朵同样也知道自己这幅身体如何,若是什么都不做任由这么烧下去,恐怕明日一早就烧傻了,她清清楚楚知道自己的心跳半个晚上都不规律,这种情况下再加上发烧兰齐朵真怕明天早上太子哥哥找到的会是一具尸体,那么牵累夏侯翼自然不必说,可是这个男人对她这样掏心掏肺,兰齐朵光想着夏侯翼被怪罪的样子,突然就有点舍不得了荒郊野外到处都是树枝树杈,夏侯翼几乎就是一盏茶功夫就回来了,再说有兰齐朵在夏侯翼也不敢走远,但是当他推开门进来的时候却有些愣住了。因为在夏侯翼眼里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公主,此时不知道从哪里弄出了一块白色的棉布,看起来很干净的样子,她正用牙咬着扯下来一条放到架子上的小锅里,夏侯翼看清楚兰齐朵的动作,脸上有些扭曲。兰齐朵听到开门声,很是自然的抬起头,放下嘴里的布,轻轻松松的对夏侯翼说:“你回来的正好,这布条我撕不开,你过来帮我弄开。”她根本没多少力气,想如同小图喜一般将布条撕扯开,借助火撕下来一块已经是极限了,哪里还有力气再弄第二片下来她说的那样顺口,让夏侯翼一瞬间有种荒谬的感觉,他们此时就是一对再普通不过的寻常夫妻,妻子正在吩咐丈夫做事,情不自禁的走过去将那树杈立好放在床边,就从兰齐朵手中接过布,学着兰齐朵的样子嘴咬住一端,然后用手直接“嗤啦”撕扯了下来一块。看了看小铁锅中煮沸腾的布条,夏侯翼不禁好奇:“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着荒郊野外的还要擦身真是个娇气的小姑娘,这样想着嘴角就翘了起来,却不期然想到那一次夜闯闺房的时候看见那雪白的一段腰,夏侯翼暮然觉得这火堆实在太热了兰齐朵因为生病,脸上有着不正常的红晕,她慢慢瞥了一眼夏侯翼用腰带扎紧的胳膊,慢条斯理的说:“听说用沸水煮过的布巾不容易感染,你如今有伤在身,还是将那个脏的换下来。”这一眼看的夏侯翼心跳都有些加速,难道着就是云凯旋说的那种“含羞带嗔”未完待续。、第二百二十话 风声雨声心跳声三夏侯翼一直听兰齐朵吩咐惯了,也给兰齐朵做什么做惯了,突然兰齐朵这样对他,整个人都有些傻傻的他哪里想到兰齐朵这番作为是为了自己,一时间愣在那里,有不可置信有欣喜还有些感动,心里只想着原来元嘉也是在意我的这个时候兰齐朵反倒比夏侯翼干脆利落,她下手也不重,扯着夏侯翼没受伤那只手的袖子将夏侯翼拖到跟前,然后认真的将绕在男人胳膊上的腰带扯下来。夏侯翼的衣服其实已经半干了,唯独那腰带是小图平做的,美观并且厚实,此时浸了水更是有些重,完全没有干的迹象,她有些皱眉:“有时候伤口通风比捂着要好的快,你怎么不知道将它揭开呢”“忘了”夏侯翼老老实实的说,他确实忘记了,当时只是为了止血才胡乱缠绕了一下,像他们这样糙老爷们只要不流血了,还能动弹那就证明死不了,哪里有这样精细的,更何况有兰齐朵在他的心完全不在自己身上。如今见兰齐朵这样关心自己,那脸上的笑恨不得咧到天上去,甚至他这样的大老粗瞬间心中醍醐灌顶一般,明明八百年都想不到一句诗词,此时却不由得想起几句能表达自己心情的,而且这时候也不笑话人家的诗能把牙酸倒了虽然那些迂腐书生酸惯了,但有时候写的还挺贴切的:“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如火。把一块泥,捻一个你。塑一个我。将咱两个,一齐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当然了,他跟元嘉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说死还早呢“你嘴里面叽叽咕咕说什么呢难道也发热了”兰齐朵给夏侯翼取掉自己腰带。就听夏侯翼在说什么“你泥我泥”的,手顺便的摸上了夏侯翼的额头,“凉凉的也不热啊”甚至因为夏侯翼额头冰凉的感觉。兰齐朵忍不住让自己的手多摸了几下,她这会整个人都处于一种热、渴的状态,夏侯翼身上的温度简直就像井水里面冰镇出来的一样,让兰齐朵这个小火球忍不住靠近。夏侯翼也不自在。那热热的消瘦就想他心底的温度一样,柔柔软软的。还关心他,夏侯翼就算失血也不怎么晕眩的脑子,却在现在觉得有点恍惚了。兰齐朵三下五除二将夏侯翼的袖子挽起来,等看见夏侯翼左臂的样子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左臂外面一尺来长的皮肉都是又红又肿的样子。很明显是擦伤,这还不是最严重的,在胳膊肘部以下的地方有个两寸左右的小坑。此时那一块肉都不见了,白色的骨头都露了出来兰齐朵喉咙里哽咽了以下。然后抬头看夏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