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竟然要押解这个女人出门,简直就是活受罪,突然见到一个他们只听过从为见过的大人物,连行礼都忘记了,直接被兰齐朵带来的侍卫提溜着衣领拽走了“多谢殿下来送行。”“你不必感谢本宫,”兰齐朵说着淡淡的看了一眼方子英:“你应该庆幸你的桂花姑娘这些年循规蹈矩,并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否则不用父皇,本宫先第一个结果了她”听见桂花姑娘四个字,一直表现的很感激的赛鲁班有些尴尬,若是还像那些年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肯定要和兰齐朵翻脸的,但此时心上人就在身边,他还能光明正大的跟她在一起也不用受世人非议,赛鲁班即使人已经出京了这种兴奋之情一时半会都没办法压下来,对兰齐朵的话简直选择了视而不见而方子英在兰齐朵说出“桂花姑娘”四个字的时候就忍不住抿嘴笑了一下,伞下的小公主忍不住看了方子英一眼:“怎么这话很好笑么你当年要是能早点告诉眼前这个笨蛋自己是女儿身,哪里有这么多事情”方子英笑容一敛,正要开口说话,赛鲁班先是不忍心了:“桂花当年有那样一个身份在,也是不忍心连累我,所以”兰齐朵撑着伞面色不虞,她就那样看着赛鲁班不说话,方子英这么多年在三教九流的地方讨生活,哪里不明白赛鲁班对眼前的姑娘很是看中,尤其是想到这位公主殿下还是梁王最疼爱的侄女,想到梁王对自己的大恩大德,她抱歉地说:“确实是我优柔寡断,心志不坚定,才害得他痛苦了十几年”“不,这跟你没关系,我是个男人却没什么担当,是我的错”“你有什么错,一切都是天意弄人”听着赛鲁班和方子英两人在她面前争相承认错误,兰齐朵不耐烦的大喝一声:“够了”揉揉眉角:“赛鲁班本宫给你出谋划策让方子英留条小命在,你竟然不告而别”“枉费我当你是知交好友,你却是没什么担当”兰齐朵毫不客气的骂赛鲁班,没错,她就是气不顺方子英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父皇不可能抓着这件事不放,更何况这件事太过受人关注也不好,很容易让人想起当年争夺龙椅时的腥风血雨,而这也是父皇最不愿意回想的事情之一,本就是中宫嫡子最后却沦为与人抢夺原本就该属于自己的东西,虽然这个东西还是落在自己身上了,但那口气却是时隔多年都顺不了而不杀方子英一方面让百姓和文物百官看到他的宽宏大量,另外一方面毕竟是自己弟弟和女儿都拐弯抹角求情的人,不过一个小小的戏子罢了,晾他们也翻不了天。而兰齐朵费力将人捞出来了,赛鲁班竟然不告而别着简直就是典型的目中无人元嘉大长公主是谁陛下捧在手心骄养长大的女儿,要星星就不会给月亮,要绫罗绸缎就不会给金银珠宝这样一个蛮横的主儿,赛鲁班竟然连知会一声都无就想悄悄溜走“殿下误会了”赛鲁班苦笑。“草民只是觉得在没有做出一番成绩之前不想给殿下丢脸,殿下对草民和妻子和大恩大德,草民来世结草衔环都要报答的。”兰齐朵嘲笑:“今生你自己都不一定把握的了,还敢期待来世,一听就是空话”这两人倒是动作快,赛鲁班也算将她的话领悟的透彻,这么迅速竟然已经成亲了成亲了都不通知一声她赛鲁班跟兰齐朵斗嘴这么多年,大多数时候都辩不过兰齐朵,此时他的心上人就在身边,还是被兰齐朵挤兑,赛鲁班一张老脸红了白白了红。方子英在一旁尴尬无比,但是因为刚刚兰齐朵的话她又不敢轻举妄动,此时她特发现了,这位公主殿下心情并不舒坦,这是对赛鲁班不满。兰齐朵今日虽然憋着一口气,但其实还是满满的舍不得,她知道如今这种情形虽然艰辛,但对赛鲁班来说心心念念十几年的人可以这样在一起,因此他辞官放弃京城这一切也毫无怨言,气氛沉默,兰齐朵半晌才闷闷不乐的说了一句:“你就这样走了啊以后京中会少一个有趣的人,多无聊。”赛鲁班听到这一句,刚刚的不愉快瞬间烟消云散,这个小丫头就是口是心非的紧,若是他有女儿的话恐怕也想公主这般大年纪了,想着想着就朝方子英看了一眼,以后倒是可以生几个公主这般的女儿,那才真是好玩呢,只不过不要像公主这样那么多的学问,然后牙尖嘴利的让人难以招架方子英知道这个时候没有自己插嘴的余地,也不多说话,她打心眼里明白这位公主殿下心性纯良,但又格外执拗,对赛鲁班她如同一位挚友一般,但是自己对于她来说就是个陌生人,公主并无多少感情。“天下无不散之筵席,说不定改天我就再次站在殿下面前了呢”赛鲁班看起来心情还不错,兴致勃勃的对兰齐朵说:“陛下虽说就桂花流放了,但我听说那个地方虽然民风彪悍,但老百姓也算是热情直爽,我的手艺又在织造坊是数一数二的,到时候若是求个恩典,难道殿下觉得我不会再有回京的一天”兰齐朵撇撇嘴:“哼”那边小图喜走了过来:“殿下,时间不早了,还是让赛先生他们上路吧”“把东西给他们”于是赛鲁班就看见侍卫牵着四匹精壮的大马过来,马上甚至连小包袱都备好了,似乎是些吃的和衣物。“也没什么东西好准备的,这些东西你将就着,骑着马也能快点到。”兰齐朵说着将一样东西塞到方子英手里,方子英连忙接住,兰齐朵说:“这是一千两银票,想来在那个地方够你们用很久了”两个押解的差役一听兰齐朵的话都有些眼红的看着赛鲁班,这家伙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了,竟然让公主殿下如此亲睐,若是有人给他们一千两他们也能背井离乡,不过能有马骑,不用辛苦干枯也是一件大好事啊“等你们到了,本宫自然会让人问的,这些东西带着也不怕,本宫就想看看谁敢跟本宫作对”赛鲁班心中感动兰齐朵替他们考虑了这么多,说这些话也不过是想让差役对他们好一点,但如今他却是也没什么感激兰齐朵的东西,于是拉着方子英跪下来结结实实的给兰齐朵磕了三个头。“好了好了你是不是觉得本宫活的不耐烦了想让本宫折寿是不是”说完兰齐朵就再次跳上了马车,人到了马车里面了已经掉头要走了,才又听兰齐朵说:“你可记住你说的话了哪日回京不来给本宫问安,本宫让女护卫一天打你三顿”车轱辘再次响动,赛鲁班看着渐渐远去的马车,知道看不见了才将方子英扶起来。身边两个差役原本就因为着方子英牵扯到梁王并未为难他们,此时兰齐朵再来送行,简直就想是护送主人出行的保镖护院一般,带着些小心翼翼地说:“赛先生咱们还是上路吧,不然晚上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嗯,有劳二位大哥了”赛鲁班淡淡的说,有些自嘲的想,其实平日里还是那个小丫头照应他的时候多,否则以他不怕死的得罪人,如今还没有被人落井下石简直是万幸。“我们还是托先生的福,这还是第一次出公务有马骑。”“这都是公主殿下宅心仁厚。”一行四个人俱上了马,慢慢的走出京城的地界“殿下喝口水吧在太阳底下晒了那么久。”小图喜有些心疼的给兰齐朵又是递帕子又是递茶水的:“有什么事情奴婢替您去就是了您何必亲自出来”“有情人终成眷属了,我总要亲眼看看啊赛鲁班与方子英如此传奇的经历,好歹你家公主见证了”兰齐朵喝了一杯还稍稍带着凉爽的酸梅汤,舒服的喟叹一声,赛鲁班的事情终于解决了,他们也算得偿所愿,王叔和王婶也不知道有没有关系改善,那两个人对自己视同亲身,兰齐朵总是不由自主也希望他们好。也不知道想了多久,正当闭目养神之际突然听见外面有马蹄声传来,兰齐朵睁开眼睛就听见有人说:“敢问这位大哥可是元嘉公主的马车”“来者何人”“属下乃夏侯将军麾下士兵,夏侯将军有紧急军情在身,刚刚来不及与殿下交谈,因此让属下先来见过殿下”“什么事情”车帘掀开,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芙蓉面露了出来,那士兵没想到兰齐朵如此直接,愣了一下直接将手伸进怀里仿佛要往来掏东西,岂料小图喜嗖的跳出马车,迅速抽搐要见的软剑的戒备的看着那士兵那士兵愕然,不明白小图喜为何这个动作,但是当他将怀中的东西掏出来的时候,兰齐朵这下再无怀疑,看了看连城门都看不见的地方一阵烟尘,小图喜接过那个士兵手中的香囊,先检查一番确定没有危险了,才递给兰齐朵,兰齐朵打开一看,面色有些古怪。“夏侯翼让你传什么话”兰齐朵漫不经心的拨弄着香囊里的东西,心情有些复杂,夏侯翼这厮香囊里面是一条保存的如同新的一般的七彩编绳,兰齐朵看了半天才恍惚想起来,那一年夏侯翼跟她约法三章,又不信任自己,还想要一件自己的贴身东西,最后夏侯翼看中了这条脖子上的七彩编绳。这编绳虽然乃是进贡之物,但对兰齐朵来说这种东西就是一时新鲜根本没什么珍贵的,哪里想到夏侯翼保存了这么久,还保存的这么好,因此她一见这个就知道确实是夏侯翼派来的人无疑。那士兵看看周围,兰齐朵会意:“这些人都是本宫的心腹,你但说无妨”想想此时到时候一定会传开,仅仅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他咬咬牙低声说:“贤王在湖广反了”“呀”周围传来侍卫们惊骇的呼声兰齐朵手中的香囊“嗒”一下直接掉了下去:“你说什么”她的面色十分惨白“贤王殿下两日前反了朝廷在湖广自立为王夏侯将军在押解李不凡的途中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我们跑了两天两夜没合眼,刚刚才到京城,只不过夏侯将军看见殿下的马车,让属下来跟公主说一声,最近一些日子尽量不要随意走动,府上要加强戒备千万莫要冲动行事将军一有空就会去看望公主殿下”未完待续。、第二百六十四话 牵一发而动全身十三兰齐朵自从听完那黑甲军士兵的话,一路上都心如擂鼓,又是高兴又是忐忑,她原本就有些心悸的毛病,此时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不听使唤起来。小图喜时刻观察者兰齐朵的表情,见她脸颊透着不正常的红晕,呼吸也比往常急促,当下心都提了起来立即从马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两寸高的小白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塞到兰齐朵嘴里“殿下放轻松深呼吸千万别激动”小图喜一边跟兰齐朵小声的说话,一边将兰齐朵领口扯开一些,然后带着一些巧劲在兰齐朵背上用力的安抚。这些方法都是太医交给她们四个贴身丫鬟的,务必保证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殿下有了突发情况他们都能及时采取措施,而不是茫茫然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任由兰齐朵难受、发病。贤王在湖广反了,这个消息确实叫人吃惊,但是马车外面的人肯定都没想过公主殿下此时会如此心情激荡,小图喜也不明白兰齐朵为何此时这样,但是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万万不能让殿下再次发病了否则她一死也难辞其咎兰齐朵自然知道自己此时不应该这样激动,但是有时心情是无法控制的她听到贤王谋反的消息,第一个念头就是,那就是说哥哥不用再担心那些所谓的刺杀了因为萧慕白也说过前世贤王谋反是在父皇、兄长都不在、皇长孙年幼的情况下,这种主幼国移的事情历朝历代都没什么好下场,但是如今不同,父皇春秋鼎盛,兄长风华正茂,此时没有谁会对一个偏安湖广一隅、名不正言不顺的贤王有多大信心。但是伴随这种喜悦而来的是浓浓的忧虑,如今她算是费尽心机化解了前世的杀机,但今生这些未知的事情她并没有把握,兰齐朵一方面想考自己知晓未来这件事获得先机改变前世的遗憾,但又担心改变的太多发生其他的变故,一时间只将自己弄的心潮起伏她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因此在小图喜不停的耳边说“放松深呼吸”这些话的时候,她尽量不屈想别的事情按照小图喜说的方法做,就算自己有再多的心愿,但那都得有一个大前提,那就是有命在“水”半晌,一边配合小图喜一边自己调整,不到一刻钟功夫,兰齐朵就觉得没有那样气闷的难受了,但也同样的耗费心神,兰齐朵的背部已经被汗水湿透,脸色也不是刚刚那种不正常的坨红,只不过她耗费的精神太多,满是汗水的脸也偷着一种说不出的病弱。小图喜看的难过,一边小心翼翼给兰齐朵喂水,一边轻声说:“殿下身体不比别人强壮,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要激动,有陛下在,有太子殿下在,最不济我们这些人也在,不管谁都会任殿下差遣,殿下什么也不用担心。”这些话语气是说安慰兰齐朵,不如说是给兰齐朵的建议,兰齐朵看着以往这个冒冒失失但又不是侠义善良的丫头,知道她经过一些事情再也回不到以前的懵懂了,但听到如此老成的话还是忍不住无奈,倒是除了云嬷嬷图平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