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做个表率的话那最好不过了,有了殿下撑腰她们才能光明正大的站出来。”徐夫人神色坚定的样子却叫兰齐朵陷入沉思,甚至她觉得徐夫人此时整个人的形象都高大起来,由己及人,这是兰齐朵都没有想过的,她前世里过得那样不痛快也仅仅是想着今生将自己的日子过好而已。看着地下跪着的人相信的眼神,兰齐朵竟然有些不忍心告诉她贤王已经谋反了,到时候与贤王有关系的人都会被打上反贼的印记,就是身为姻亲的徐家也不能幸免,那时候贤王妃还能逃脱吗但兰齐朵说出口的话却是:“既然你如此相信本宫,那本宫也不会叫你失望,明日升堂你就按照你的心思做吧。”柳氏没想到兰齐朵这样干脆,明明心愿已经达成,有了兰齐朵撑腰了她的女儿一定能出那火坑,但是一时间却有些怔怔的说不出话来。兰齐朵早就精疲力尽了,现在她需要好好休息一番,贤王谋反的事情肯定用不上她出谋划策的,但是柳氏这件事倒是可以好好筹备一番,部位别的就冲着柳氏那难得的心意。直到兰齐朵回了内室休息,柳氏还跪在那里,手里拿着一叠纸张不知道想什么,云嬷嬷安顿好了兰齐朵出来见她还是这幅样子,故意重重的咳嗽了两声。“云姐姐,对不起”看着柳氏未语泪先流的样子,云嬷嬷最终湄说什么重话,只联系的说了一句:“你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柳氏眼泪流的更急了,她被一个男人迷了心窍,那些年都抱着希望直到最后女儿出嫁,她也没能挽回男人的心,甚至连女儿都难得见上一面,直到传来消息说女儿快要病死了,连看病的钱都没有兰齐朵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又沐浴洗漱了一番整个人才算精神了些,用过晚膳,她带着安静的小图平去一直走到了岸芷汀兰,脑子里却想着要怎样才能将贤王妃从这件事情里面捞出来。和离其实也不一定是不行,但若是一个高风亮节的家族还好些,父皇大概只会觉得他们识时务与逆贼撇清关系,但是如今这人是徐雅的父亲,一个没什么担当的男人,兰齐朵甚至想父皇当日赐婚的时候,是不是就想贤王借不上岳家的势力,才会找这样一个人家给贤王但事到如今徐家只要稍微有所动就只会叫父皇觉得徐家乃是墙头草他自己的儿子也只有他自己可以埋汰,别人想欺侮他的儿子自然是不行的“殿下,钱护卫找您有要是相商。”兰齐朵抬头看看天色,有些奇怪,但还是叫人带钱六郎过来,她正好让钱六郎去打听一下,既然贤王谋反,贤王的家眷如何了,别人不知道想必哥哥是知道,柳氏如果打赢这场官司,可以想象一些真的受尽委屈的女人,是不是有这样的勇气站出来面对自己的不幸,然后重新活一回钱六郎身后带着一个人,灯光传来的时候,兰齐朵只觉得那人的身形似乎有些眼熟,这时候就听钱六郎说:“殿下,今日有人托属下将一些东西送到殿下手上,还请殿下笑纳”钱六郎身后那人单膝跪地,将一个盒子举到兰齐朵面前,兰齐朵有些惊疑不定的看着眼前的人,怎么越看越熟悉“殿下,我家将军从湖广回来的匆忙,让属下给您将东西带过来。”听到这个声音,兰齐朵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你”兰齐朵颤声说了一个你,就再也说不下去了,眼前的人正是夏侯翼,他穿着一身黑甲军士兵的枣红色军服,笑意吟吟的看着兰齐朵,在兰齐朵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甚至给兰齐朵眨眨眼。兰齐朵回过神就要看看四周,却发现不知道何时周围的人竟然连一个都没有了,点着宫灯的岸芷汀兰里面竟然只剩下夏侯翼和她两人。夏侯翼如今才将李不凡从湖广带回来,又给父皇带来了贤王谋反的消息,像他这样的久经沙场的将领,此时不是应该跟父皇还有各位朝廷重臣上衣对策吗为何此时会新出现在她的公主府惊疑不定的说了一句:“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今日才回来吗”“原来元嘉是在意的我的,知道我今日回来”夏侯翼仍然单膝跪地,仰着头看兰齐朵,但兰齐朵却觉得此时矮了一截的人是她一般,有些心虚的王四周看看,但是岸芷汀兰都被她看过不知道多少遍了,能有什么好看的。嘴硬的说:“谁在意你了你下午派人过来说话,怎能不知道”不知道为何兰齐朵不讨厌夏侯翼这样叫她的名字,甚至在夏侯翼面前她连本宫二字都不用了“嗯,我知道,虽然你不在意我,但我在意你,其实是我想你了忍不住想过来看看你,但我不能随便出入公主府,所以才乔装打扮一番。”晚风习习,空气里有不知名的花儿,地上跪着的那个人眼神真诚,热烈又滚烫的看着她,即使兰齐朵一直让自己不要沉浸在这种虚无里面,但还是忍不住心神动摇。夏侯翼看着眼前一身绯色纱衣的姑娘,目眩神迷,原本应该在刺杀的事情结束之后陛下就应该赐婚的,但贤王这个隐患不除,太子心里面不安稳,就是夏侯翼自己也不踏实,别人不知道元嘉对太子一家有多在意但是他却清楚地很,那是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的去维护的人两人之间一时默默无语,兰齐朵心里面想着今日那个士兵交给她的香囊,里面那一条完好无损,色泽明亮仍然明亮的七彩编绳,之前特意维持的那种默然的样子此时也做不出来,只觉得自己如果真的对夏侯翼一点都不在意的话,对夏侯翼来说真不公平,更重要的是,她自己心里面也很珍惜这样的独处。夏侯翼见兰齐朵只是呆呆的看着远方,心里面有些欣喜,看来他的功夫也不算白费,至少现在元嘉不排斥他的接近了,故意让自己跪不稳当一下歪倒在地着声音终于将兰齐朵神思拉了回来:“你傻啊我不叫你起来你就不知道起来”说着就要去拉夏侯翼。那语气里自然而然的带着一些嗔怪,夏侯翼看到兰齐朵的样子,不自觉得呆了呆,仿佛回到那天晚上兰齐朵反客为主亲他的样子,整个人都有些痴傻的看着兰齐朵,兰齐朵终于意识到有些不妥当,赶紧将要啦夏侯翼的手收了回来,但夏侯翼却正要伸出手,再次将自己摔倒地上,这次真的摔的有些疼了,他“嘶”的抽冷气兰齐朵又好气又好笑:“你说你来做什么了出门在外这么久难道不累吗”“累当然累了但是这件事情解决的话,陛下就会为我们赐婚了,我只希望这件事早点解决,早日娶到你”如此直白叫兰齐朵也呆住了夏侯翼也不说话索性坐在地上将手中的小箱子打开,自顾自的说:“走的时候你说君山银针染上了小鱼山的味道,这次我专门弄了个小巷子放小鱼干,君山银针用另外的盒子装了,而且御医说你不能吃太过刺激的东西,这次的小鱼让他们做了五香的和微微一点辣味的,你要是想吃了吃一点也没关系”夏侯翼坐在地上一样一样的给兰齐朵数着他置办的东西,这样一个个纷纷乱乱的晚上,兰齐朵却觉得心里面无比的熨帖罢了,假如父皇真的赐婚的话,那就好好跟他过日子,不管以后如何,但兰齐朵只是此时明白,她对这个男人上心了那就试试看,看她今生是将日子过成了一朵花还是将日子过成一杯黄连汁子夏侯翼自从那一日晚上开始再也没有在兰齐朵面前出现过,只是他人虽然没有出现但是外界关于黑甲军和夏侯翼的传言却越来越多。兰齐朵进宫的次数不少,她担心贤王的事情对康泰帝的打击,因为知道父皇一直对贤王抱有幻想但真的发生了,还是有些难过,难过的同时还要忍痛跟别人商量对策怎么才能将这个儿子制服,平息湖广地区的叛乱。只不过兰齐朵但每次都没有见过康泰帝本人,康泰帝的贴身太监长盛每次见到兰齐朵都是苦笑着摇头,康泰帝除了太子和正常上朝以外根本就不见任何人,一切起居上朝都在乾清宫,连后宫都不进,但他的心情却是前所未有的糟糕,用的饭也是一日比一日少,兰齐朵只能三天两头王宫中跑,费尽心机的做些别出心裁又开胃的吃食让人送到御书房给父亲和兄长跟随贤王的人不少,那些人多多少少都跟朝中的人有关联,这一个不好陛下一念之间就会牵扯到全族,前几年陛下不是没有诛过九族,那时候可是直接安定了好几年,没有一个人敢捋虎须。这次的事情又有不同,犯错的人是陛下的亲儿子,陛下会不会将那些事情都迁怒到旁人身上还是个未知数,他们求爷爷告奶奶,费尽心机为家里那些不成器的子弟开脱,梁王、兰齐朵、崔皇贵妃,基本能说得上话的人都一个个的悄悄拜访了一遍,但这个时候谁家不是明哲保身,就是许下再大的好处,那也得有单子享受才成,牵扯到这种明火执仗的谋反,谁出头谁倒霉不过半月老百姓也都知道了贤王谋反的消息,刚开始的几天倒是恐慌了一阵子,那些投机倒把的黑心商人哄抬物价、甚至蛊惑人心,但官府岂是吃素的,直接跳了几个罪大恶极的拉到菜市口砍了脑袋才没人敢再胡乱议论,等到百姓发现贤王在湖广反了,压根波及不到京城来,就一个个跟没事人一样继续该干嘛干嘛,反正是跟他们无关的事情。湖广地区的老百姓日子过得怎样,别人不知道但康泰帝和朝中一众大臣知道,康泰帝越来越喜怒不定,只有前线太子和夏侯翼平叛有进展的时候才会展颜,其余时候一点点消失都能被康泰帝说成居心叵测,一时间朝中风声鹤唳,几乎连那些风月场所都没什么达官贵人光顾了,生意颇为萧条如此水深火热的日子过了一个月,直到八月下旬的一个炎热午后,街上突然传来锣鼓震天的声音:“叛军投降了太子殿下和夏侯将军不日将押解叛军进京”“降了降了”“这下终于太平了”明明是流火一般的热天,但是老百姓却高兴的像过年一样,终究,所有人都还是希望和平安定的。康泰十九年八月二十一日,以贤王为首的叛军,在坚持了两个月不到的时间束手就擒,贤王极其主要党羽由黑甲军押解进京,听后康泰帝审判,至此康泰十九年的另外一件大事落幕。第五卷到此结束,接下来就要一起柴米油盐过日子啦尽情小伙伴们期待。未完待续。、第一话 姻缘天定进行时一九月初一,微风。宜沐浴,扫舍,余事勿取;忌动土、祭祀、斋醮、安葬、探病。福安公主在这天中午的时候,带着两大车的东西以及奶嬷嬷怀里抱着的儿子,还有肚子里揣着的那一个,浩浩荡荡的往兰齐朵的公主府去。她自己倒也还知道不请自来,因此人还没到的时候就先派了一个嬷嬷过来跟兰齐朵说。兰齐朵此时正悠闲的跟几个丫头在做面脂,晒干的玫瑰花瓣、茉莉花瓣、桂花瓣将兰齐朵专门开辟出来的芳菲榭空地放的严严实实。彼时她正在跟图平讨论,要不要给玫瑰花里面加一味晒干的橘子皮粉末进去,她喜欢橘子的清香恨不得所有东西都加上橘子味,就听到公主府的大管家面上有些尴尬的带着一位嬷嬷进来。“老奴给公主殿下请安。”“你不在七姐跟前伺候跑来干嘛七姐不是再有一段时间就生了吗”兰齐朵浑然不在意,她第一次做这种面脂,暂时来说没有比这个更有趣的了。那嬷嬷脸上的表情比大管家还尴尬,看了一眼漫不经心自在随意的兰齐朵,有些小心翼翼地说:“是是这样的,”她抬手擦擦汗,悄悄的看了一眼兰齐朵:“七公主殿下说想换个地方散散心,但又不想进宫,庄子上又离得远,而姐妹中唯独与殿下最亲近,所以来殿下这里住一段时间。”兰齐朵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之前的闲适自在瞬间被人破坏。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很好,距离午时还有三刻钟。“她是不是人已经出发了,最少半个时辰就能到本宫这了让你不过就是过来告知本宫一声”兰齐朵喜怒不辩,但她周身的气势霎时就让刚刚还欢声笑语的芳菲榭安静了下来,众人有志一同的放下手中的动作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七公主的嬷嬷浸淫宫中多年,缘何不知道九殿下这是生气了,但是她的主子任性起来可是跟九公主不遑多让啊立即跪下来道:“奴婢奴婢”兰齐朵嗤笑一声:“算了,本宫难为你有什么意思”“殿下仁慈大度”她懒得听那些奉承话,将手上的小药杵扔下,看了看一旁的大总管,总算知道管家为何刚刚进来的时候脸色尴尬了,但是现在人估计已经快到门口了,她还能把自己的姐姐堵在门口不让进,让别人看笑话“左边的角门打开让人进来,你去让人将锦瑟居收拾出来,七公主就住在那里吧。”“奴才遵命”大管家听了兰齐朵的话赶紧下去了,七公主要来,他简直比公主殿下更头疼,哎“殿下,您的面脂才做了一般,可不能这样半途而废。”图平有些不赞同的看着兰齐朵,兰齐朵想到图平还有云嬷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