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巡查到兰齐朵这边中央的时候夏侯翼总是马儿走的很慢,但这四周到处都是人,夏侯翼根本不好大声的叫喊兰齐朵,但是他特别期望与兰齐朵心有灵犀,让兰齐朵掀开马车帘子正好能看见他。兰齐朵一心一意的打络子,夏侯翼一下午走了这么多趟,几乎走位所哟润都看出他的意图了,偏偏他最想看见的那个人并不知道他的意图,夏侯翼的沮丧可想而知,最后干脆不晃悠了,因为丁胜说因为他频繁的巡查,远处不知情的人以为有什么事情大家都有些恐慌,夏侯翼只好作罢。鸭蛋样式的络子比较简单很是容易打,但别人大概小半个时辰就能打好的,兰齐朵用了快两个时辰,好在白日原来越长,又在赶路,快到地方的时候,兰齐朵倒是将络子打好了越是往定西走,越是能感觉到空气里干燥,兰齐朵平日里仅仅是随便王脸上涂一层膏子就能打发的,最近一些日子却仔仔细细的听从丫头们的建议,将那些膏子全部认真的抹在脸上,如果哪一天不抹就会觉得脸上紧绷。下午赶路的时间通常要比中午的时间长很多,照例这一日到了安营扎寨的地方已经金乌西垂了,兰齐朵下了马车之后不由得感叹一句:“感觉能看见数目的地方都少多了之前大叔随处可见的,现在竟然不怎么看得到了”夏侯翼正巧过来听见:“这算什么已经看着很好了,等见到沙漠地区你就知道了”他说着就对小图平吩咐:“去将公主的披风拿过来。”小图平赶紧应下来,而兰齐朵晚上要住的帐篷已经搭好了,不过这个帐篷一看就觉得比往日的要好很多,而且里面的床似乎也比往日大一些兰齐朵装作不在意的说:“感觉今天的帐篷好像比以前的厚实很多”她转头扎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看向夏侯翼,夏侯翼被她看的眼睛都快直了:“晚上冷,帐篷厚一点暖和。”他已经看过他们带的被子和帐篷了,看起来暖和但晚上冷起来的时候根本没什么用,到时候帐篷再不厚实,可就要遭罪了“那他们怎么办”兰齐朵指着开始忙碌准备各自收拾帐篷的人。夏侯翼拉着她走进帐篷,将她安置在床上:“怎么样舒服不舒服”“舒服你还没说他们怎么办”夏侯翼叹口气:“你就不能少操心一点吗我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晚上多加一床被子。”这个时候婢女很有颜色的倒了两杯茶水放到桌子上就走出去了,兰齐朵不以为意的说:“这些将士们的家眷都是以后在定西久住的,这个时候局势紧张,他们的家眷在这里若是生病了,或者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他们在前方也挂念,政务上我以后插手的地方肯定不多,但是这些事情能帮做的,我会尽量做好。”夏侯翼叹口气不由分说将兰齐朵扣进怀里:“媳妇儿这么能干,我以后小白脸的名声肯定要被坐实了”“那你是希望本宫去找别人做小白脸”兰齐朵挑衅的说,夏侯翼看着这会没人再也忍不住亲上那张磨人的小嘴,辗转反侧、吸、吮、撕、咬,兰齐朵快要将手都打麻木了,夏侯翼仿佛什么感觉都没有一样,等到兰齐朵快被亲的窒息的时候,夏侯翼终于放开了她,兰齐朵此时已经挣扎的没有什么力气了,她就如同一只刚被安抚的乖巧小猫,窝在夏侯翼怀里喘着气。夏侯翼看着兰齐朵被他亲的嫣红欲滴的嘴唇,眼睛里满是笑意,嘴上还要故作严肃的说:“我不介意做小白脸,但是以后这种让别人做小白脸这种话我不希望再听到第二次。”兰齐朵下来吃软不吃硬,这样一说还得了等她喘过气,瞬间就将夏侯翼掀翻在床上了夏侯翼与兰齐朵在一起想来都是心神最放松的时候,更何况两人现在坐在床上了,因此这毫无防备之下,直接被兰齐朵掀翻过去了。然后夏侯翼就见兰齐朵不知道从哪里抽搐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直接架到夏侯翼的脖子上,冷笑道:“夏侯翼,这种话本宫也不想听第二次。还有,你真的以为本宫不知道,当年你在别院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又牵扯到别院了夏侯翼愕然,突然想起于老三说的话:“这女人啊若是翻旧账,你就当做什么都是你自己做错了一句都不要反驳,否则她能翻个三天三夜不停歇”不过他倒是真的思考自己当时对着年近七八岁的小公主说了什么话联想到她说的小白脸,夏侯翼仿佛有那么一点明白了他用手掀开兰齐朵的那把匕首,有些无奈的躺在那里说:“不过是而是戏言罢了你怎么就当真了”“夏侯大人如此有心计的人本宫可不敢当做戏言”兰齐朵嘲讽,没当兰齐朵竖起这件事,夏侯翼就头皮发麻,但是最没有办法的是,兰齐朵说的都是真的,他还真的没有理由反驳。深吸一口气道:“你以前在北苑的时候问我,有了稀罕的姑娘是不是就不跟你玩了”兰齐朵眼神里都在说“明知故问”“但是从你十三岁的时候开始,我就稀罕你,一直到稀罕到你二十岁,终于如愿以偿的娶了你,所以你看,现在是不是刚刚好,我稀罕的那个人是你,我会永远陪在你身边,所以我也想你身边的那个人是我,永远的、唯一一个我夏侯翼”“所以我一点都不喜欢听你说什么其他人,不管是小白脸也好,小黑脸也好,总之不喜欢。”兰齐朵眼神有些呆,她从未听过一个男人如此正儿八经的说情话给她听,但是忽然却因为这么几句话兰齐朵竟然有种快要流眼泪的冲动,“永远的”、“唯一一个”,这是世上多少女人一辈子追求的目标,更加巧合和幸运的事,这个对她许诺唯一的男人正好是她满意的、心里面也在悄悄动心的男人,还有比这更美好的吗夏侯翼顺势就将兰齐朵搂在怀里,然后顺手将兰齐朵的匕首扔在一边道:“索道这个匕首,我就要说你了,你说你一个姑娘家的,拿这么危险的东西做什么若是我没看错的,着吧匕首应该是月清吧,陛下也真是纵容你,你一个姑娘家那什么吹发即断的匕首”兰齐朵的脸颊就枕在夏侯翼的胸膛上,男人的心跳平稳有力,一声接一声的“嗵”、“嗵”,仿佛是一首催眠曲一样,所以等到夏侯翼发现自己说了半天话,压在身上的人,根本没什么反应的时候,才惊讶的发现原来是睡着了他无奈的轻轻起身将兰齐朵放在床上然后给她盖上被子,留恋的看了几眼,才悄悄出去找马统领还有几个家眷里面德高望重的老人家商议事情了。这一次相当于一次小型的百姓迁徙,而且是一种从繁华地区到荒凉地区,国家政治意义上的迁徙,他们已经坐了打量的准备工作来迎接这些人,关于这些人到了之后衣、食、住、行,经济来源,还有孩子的教育都是问题。兰齐朵睡醒的时候,外面已经到处都是火把了,她这些日子已经习惯了晚上孩子们过来她的帐篷陪她聊天或者是她年书上的故事给他们听了,但今日这一觉睡的很是香甜,她坐起来之后,心情也很是愉悦的。恰好云嬷嬷进来看兰齐朵醒没醒,此时见兰齐朵做起来自然而然的就给她整理一下头发,笑眯眯的说:“驸马很是体贴殿下,跟老奴一样担心殿下这会睡多了晚上睡不着呢”兰齐朵万年淡定脸此时在想起夏侯翼说的那些情话的时候也忍不住红了脸。晚饭照例很是丰盛,但已经鲜少能见到新鲜的鱼了,唯一的一道红烧鱼还是腌制的鱼,兰齐朵睡觉睡的舒服,脑子很是清醒,她见夏侯翼看着那条鱼皱眉,就道:“听说西凉府一带活鱼很是珍贵,但大多数时候还是有价无市”夏侯翼似乎想到了兰齐朵到定西之后吃食上肯定要大打折扣,尽量说的很是委婉:“你放心,以后一定会让你想什么时候吃鲜鱼就什么时候吃”兰齐朵失笑:“我又不是为了吃,这鲜鱼在西北就跟毛皮在江南一样,不过是因地制宜罢了,我想向你多了解写定西的风土人情。”夏侯翼听到兰齐朵的话,顿时轻松了大半,不过他还是认真的说:“我也是说真的我不想你因为嫁给我,生活上却比以前还不如”兰齐朵咬着嘴唇说:“那你到底说不说你不说我去找你的随从”“好好好我说。”“西北这块地方,自古以来对于犬戎、鞑靼、鄂温克这些异族人来说都是一块肥肉,不管是哪朝哪代他们对西北这块地方从来都没有放弃过,一直想占为己有,甚至史书上还有西北十六州被夺走的现象,和平安稳的最长时间是三十年,那三十年西北各地的经济、人口都有所改善,但是后来草原经过一场最猛烈的暴风雪,三个大族联合起来将西北三城杀光、烧光、抢光,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从那以后几乎就再没有长时间的安稳,最久的一次也是朱老将军打了胜仗那一次。”兰齐朵听夏侯翼说的那些,都可以想想定西会是什么样子。“定西都护府乃是原本的定西县依据而成的,人口基本上到现在仅仅五万人左右,那里除了汉人意外还有其他小族人杂居在一起,早晚温差大,一年里面有半年都处于干旱状态,八九月的时候就到了冬季,每年冻死人、冻死牛羊更是不计其数”未完待续。、第六十九话 人潮涌动至定西一烛火幽暗的光线下,一男一女相对而坐,他们面前是已经吃的差不多干净的碗碟,但这对男女仿佛没有察觉似的继续在说话,男人时不时还会比划几下。夏侯翼对定西的事情娓娓道来,兰齐朵也听得认真,以后这些事情也是她要关注的,她是个很能看清楚自己的人,用民间的话就是“有多大脸端多大碗”,若是时间宽裕她可能还会学习一下慢慢接手这些事情,但此时时间有限,定西的局势根本不会给她更多的时间去学习,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将所有大事情全部交给夏侯翼以及定西军小图喜在外面大嗓门的喊道:“殿下,奴婢要进来收拾碗筷了”兰齐朵这才从沉思中回过神来:“进来”夏侯翼自觉地站起来开始收拾桌子上的杯盘狼藉,兰齐朵道:“让她们收拾就好,我要出去消食了,你陪我走走。”公主殿下的话强势不可违抗,夏侯翼却答的心甘情愿,欢天喜地的带着坐垫还有兰齐朵的披风跟着出去,如同是兰齐朵身边的贴身丫鬟一样,一点都不觉得兰齐朵颐指气使。走出好大一截,终于出了众人的视线范围内,看着着满地稀稀拉拉的草丛,兰齐朵才道:“干旱少于果然不是假话。”放眼望去这连大一点的树木都没有,幸好他们也是快到定西了不然这一路上埋锅造饭,大家连个阴凉地都找不到。似乎看出来兰齐朵的顾虑:“等到再往前走你就看见了,虽然没有多少树木可以遮阴,但是一路上的茶棚酒肆会越来越多。”因为后面路上尘土飞扬的,兰齐朵一路上被限制在马车上,对于沿途的景象她知道的少之又少,而偶尔歇息的时间,带队的人为了赶路几乎从来不在那些茶棚酒肆停留,一来是为了赶路,二来人生地不熟那些地方难保不是黑店,他们的目的是将人送到定西,至于一路上是否无聊是否辛苦,不好意思,那不在他们的关心范围之内。越是没人跟在身边兰齐朵越是漫不经心的自在,此时就仅仅一个夏侯翼,兰齐朵随口说:“听闻西北民风开放,沿途的酒肆会有漂亮的老板娘”“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定西这个地方鲜少能见到女人,母猪都会说成西施王蔷,哪里来的漂亮老板娘”兰齐朵先是撇撇嘴说:“自然是从风物志里面看见的,”她才不会说,作为一个十岁起就看风物志,灵异故事的姑娘,她不仅知道漂亮的老板娘还知道狐狸精和书生。不过话说回来夏侯翼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怎么知道女人少,难不成你满大街去找漂亮女人”夏侯翼哪里会料到兰齐朵的问题这么刁钻,而且这个问题要怎么回答的好“你脚下那是什么”夏侯翼突然神情一凝,兰齐朵循声望去,就见自己的脚下似乎有个细细的东西,被夏侯翼这么一说,她瞬间想到了蛇此时就连脚下也觉得软软的,仿佛那种湿滑正贴着她的皮肤,兰齐朵瞬间白色就白了颤声问夏侯翼:“怎么办我觉得可能踩到蛇了”是了,这个季节天气渐渐暖和,马上再过两个月就要到端午了蛇岂不是也要出来了“你别慌张也别乱动我将它斩掉就是”夏侯翼低头往兰齐朵脚下看去,兰齐朵咽咽口水,只顾着心里的恐惧,朝着夏侯翼用惶恐的声音说:“好我不动,你赶紧将它弄走”夏侯翼在兰齐朵看不见的地方嘴角深深的扬起兰齐朵只感到自己的脚被抬起来,然后有东西“啪”的被扔进远处的草丛里她松口气的同时,腿都有些软软的站立不稳,夏侯翼直接将人搂进怀里拍着兰齐朵的背部安抚道:“不怕啊不怕有我在呢,保管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不会近你的身”夏侯翼心说,怎么可能是蛇这条路他一来就私下看了一边,那些有可能会吓到元嘉的东西他怎么可能让他们出现在元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