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莫急,此事还有花嬷嬷,我定然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结果。”宋氏点点头,她不是单纯的小女子,事实上她的占有欲非常强,看似温婉的她接着“凶悍”的嬷嬷明里暗里将那几个姨娘收拾地非常听话,夫君这边也笼的很紧,这次居然不知不觉间给外面的人钻了空子也让她恨的厉害。但她毕竟还是最“温柔慈善”的夫人,很多事,下人可以做,她不能,下人做不了她才会看情况出手。从嫁给邹晋楚的那一刻起,她是看中这个男子的,但很明显这么多年下来他还是没有喜欢上自己,这时她就想,不管能不能成为他心里的那个人,她都要成为他唯一的夫人。这份心思藏的很深,就算自诩了解她的花嬷嬷也不知道。其实她本来也不是城府如此深的女子,一切不过是为了生存,为了得到邹晋楚的一句认可她才装作最乖顺不过的性子,实际上未出阁前谁不知宋家小姐好不刁蛮泼辣的脾气呢嫁人后她突然转了性子,家人还道是她为人妇后终于长大懂事了,就连花嬷嬷也这么认为,毕竟确实有不少女子嫁人后一夕间长大成人的例子。谁都不会知道,她为了博得心上人的喜欢居然生生压抑自己的性子变成另外一个完全相反的性格,长期的扮演让她有时候都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温婉的还是那个泼辣的宋芷沁。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只想将邹晋楚牢牢困在自己手心里,将一切会让他远离的东西都一一拔除被人暗搓搓惦记的莫挽青,正纠结地领着那团似乎已然发霉的稻草难得地忧郁了。“哎,其实柴房也不错的,至少柴火是干的,还有大白馒头吃。”这也是自嘲的说法了,从一个牢笼换到另一个牢笼,就算自诩皮厚禁得住打的莫挽青也难得头疼。“我要做一道如此复杂的推理题,还要证明自己无罪,真难”莫挽青其实脑子也简单,不然也不会傻乎乎地被军部牵着鼻子走了那么多年,或许是懒得思考,或许是不愿意去揣度人心,反正他想很多事都是简化的。但就是这么一个追求简单的少年因为自己的莽撞即将付出此生最大的代价。似乎是他在牢里转圈圈的举动打扰到其他人了,他对面一个喷头垢面的男子毫不客气地冲他吼了一句:“滚回去坐着转地我头晕”莫挽青耸肩坐回原位,看来他的“舍友”不是很友好呢,也正常,谁能指望牢里走出一个风度翩翩的人呢如果有,那么他八成是因为骗的人太多才被抓的。对面的哥们看莫挽青乖乖地照做还有些诧异,据他所知被关在这位置的可不是一般的小偷小摸,八成都是重刑犯,跟自己一样早晚会被砍头的居多。“嘿,你是犯什么事进来的”莫挽青是过了好一会儿,男子都要不耐烦了才反应过来他是和自己说话。“我啊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我误翻到人家院子里,现在恰巧那里死人了,我就被抓了”对面那个满脸被毛发覆盖着的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那你就是替死鬼喽”还是小娃娃就这么倒霉地要去做替死鬼,说是运气不好呢还是有人故意操作呢他才不管这些,自己都是快死的人了,别人的事他不过就是听听当乐子而已。莫挽青还真没料到自己的经历居然这么好笑大胡子男还笑地浑身发抖,简直气人好么。“我觉得这没有什么笑点。”被打花的嫩白小脸绷地死紧死紧的,说出的话更是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这再次娱乐到大胡子男了,他乐得恨不得原地打滚,直说少年有趣。莫挽青一直绷着脸等他笑到完全笑不出来才说:“我觉得你比我可怜。”不是疑问句而是笃定地不行的语气,大胡子男一看就是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很久的样子,瞧他那一脸跟头发差不多长度的大胡子就知道了。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这里环境实在很差劲,能在这里生存这么久确实谈得上“可怜”二字。不过一般人被说这两个字,还是带着同情的语气说大概早就发火了,但大胡子却无奈地说:“好吧,我承认,我才是最倒霉,最可怜的人。”第25章:谜团重重的大胡子不远处勉强可以称之为“人”的一团,高大的身体已然只剩了一个巨大的骨架,他蹲在墙角,说着自嘲的话。莫挽青不由地心里一酸,他不禁问道:“你被关进来多久了”大胡子身子抖了抖,似是舒展身体又似是想起过往。蓬垢的乱发下一双眼睛亮的出奇,“记不得了,反正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他们把我抓来也没有个确切罪名就这样不急不忙地拖着,不判我罪,也不放我走。”莫挽青愣住,这种蛮横的事怎么会出现“不会吧”印象中就算上面的人要惩处自己也会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这个借口还要足够通过军事法庭的审判。大胡子无奈地耸肩,也不愿多说,他的事在牢里并不算是秘密,被以“军方间谍”的身份抓进来,但他是个普通屠夫而已,看着壮实,实则背景再简单不过了。但他就这么被官兵抓来审问,审问不出结果也不放人,一天两天,时间长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被关在这里多久了,也许不止一年两年,但这么些年来官方还没给他定罪,同时也没有给他洗脱过冤屈。从一开始执着地鸣冤,到现在心灰意冷的等死,人的希望是被一点点磨光了。莫挽青没有再追问,说实话大胡子的经历间接给了他打击,难道这个世界没有所谓的“王法”吗他会不会跟这个大胡子一样被无穷无尽地关押下去呢想到这个后果就一阵后怕,不说这里的环境如何,就是再好的窝失去自由地被囚禁着也难接受。说到这里气氛低迷起来,大胡子没有再发出声音,他蹲在墙角像是休息了。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直到送饭的阿婆推着小板车将饭一勺一勺地盛到每个牢门前的凹槽里。闻到食物的香味大胡子一个激灵就爬起来蹲到凹槽前拿起筷子就着那里飞快地刨起来。莫挽青愣然地看着这一幕,在他看来这种饭就算是免费的也是极其没有尊严的,而大胡子却吃的很坦然甚至是很自然的。“哐当”一声,自己面前的凹槽里也被放进一勺饭,莫挽青低头看向这堆不明物质,褐色的菜叶和微泛黄的米饭混合在一起,卖相这个词已无法形容它,那不过是可以吃的剩饭而已。莫挽青苦笑,还真是吝啬,免费的也就这造型,他也算是常常进出这类关押人的地方,但那时一顿正常人吃的食物哪怕是一支最廉价的营养剂,军部还是会提供的。这差距也是够人体会的,他拿起凹槽边放着的一双木筷,斑驳的痕迹显示这是一双“有故事”的筷子。食物送进嘴里时他几乎瞬间就察觉到这是馊的,连忙吐出来。对面的大胡子见状哈哈大笑,“我刚才就在赌你吃不下这里的食物,果然”莫挽青拿着筷子随意翻动这团食物,“馊的东西怎么吃啊”“忍忍吧,刚来你不习惯而已,这里一到夏天基本就都是馊的,你看其它人不是吃的好好的不吃东西只会饿死”提点只会到这里,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绝望的,自己都是必死的,谁还有闲心思去关心别人大胡子也是难得爱心泛滥,看他这个小娃子进来挺可怜,但他的同情也不会一直维持下去。吃完饭的大胡子钻回墙角,缩在席子上休息,没啥事的时候他都情愿睡着,毕竟除了睡他也没啥可以做的。那晚莫挽青最终还是没有吃那团食物,他抱臂抬头透过栅栏看外面的天,朗月将牢里照的透亮,那是极美的景色第二天莫挽青在饥饿中醒来,同时伴随的还有胃部的抽搐感,几日的虐待让他的身体最终向他抗议起来。看出少年的难受,大胡子轻嗤一声没有说话,他的提点已然够多了,不听他的落到的下场是要自己承担的。莫挽青扶着墙缓缓站起来,用身上的衣物将腹部勒紧,这样烧灼般的感觉才退散了些。他开始发呆,看着自己那双堪称白嫩的双手,深思恍然,直到狱卒前来提他去公堂。和昨日一样的情景,不同的是他在这里也看到了章老板以及几个他不认识的下人模样的人。案件再次被问起,无非是那几件事,只不过这时章老板一口咬定自己女儿就是因为痴恋莫挽青才会死于非命,作证的是那几个下人。丫鬟芙蓉是章小姐的贴身丫鬟,对小姐的事是非常熟悉的,首先被盘问的便是她。“那晚我在小姐院子曾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还未上前盘问便听到老爷呵斥的声音,那个小贼便就此现了原形。然后老爷便让家丁前去追他,之后的事小人便不知了。”上公堂是件很吓人的事,小姐离奇死去已经把她吓的够呛,很快她就被老爷关押起来了,今日又莫名让她上堂指认。她只是个丫鬟而已,谁知道会接二连三地发生这么多可怕的事丫鬟说完后章老板出来补充了下,无非是追丢了人又突然想起莫挽青的背影有些眼熟便试着去了棺材铺,果然在那里抓到回偷溜回来的莫挽青。到这里都是属实的,当判官问他是否承认时他大方地认了。但接下来章老板愤怒的指控他与自己女儿私情一事他打死也不认。“我那晚确曾潜入章府,但我根本不认识章小姐”“大胆大人面前也由得你胡言乱语你口口声声说不认识红素,又为何任由我关5日不做反抗,不是心虚还能是什么”莫挽青头疼了,他确实是心虚了,但不是因为啥小姐的私情,而是因为章老板,但这让他真的难以解释啊。他就搞不懂为何他会在章老板遗留的东西上发现罪蚁的气息,追过去一看却什么都没有,就像现在他们站的如此接近也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如果不是那罪蚁还是个卵,他甚至怀疑那是罪蚁故意设计来害自己的。引他去章府,杀了小姐,嫁祸给自己,得,如果真是这样,它还真是高智商到让人恨不得膜拜啊。然而这个假设注定不会成立,计算这颗卵足够聪明,它也做不到便成人和小姐鬼混,还让她怀孕啊。莫挽青死活不承认私情一事,章老板就愈加愤怒,如果不是狱卒拦着他恨不得上前揪住他质问。“啪”“肃静你们是判官还是我是”所有人都静了,莫挽青垂着头等着看着这个高高在上的人能不能给自己一个公平。堂前的人先是问贴身丫鬟芙蓉,让她辨认是否那个人影就是莫挽青,她肯定地说是又问莫挽青为何会那么晚出现在小姐院子里。“我是误入好不容易看到灯火正要上前便被发现。”“明显是编造的,哪里不好误入,偏偏是小女的院子大人在上,小女的院子在宅子的最里面,哪里是那么容易乱进入的”章老板说的是实话,一般大户人家都会将女眷的院子安排的比较靠后,藏在重重院子深处。但莫挽青也没有说谎,因为他是从后门入的“后门我是从后门进入的。”莫挽青也不打算掩饰自己进入的路径,瞒的越多就越难取信于人这个道理他还是知道的。果然判官问道:“是否后门距离小姐宅院最为接近”章老板这回铁青着脸没有说出个“不”字,他还真没想到这小子会从后门进入,因为他家后门是和其他很多院子的后门在一个巷子里,一般不是对他们的宅子足够了解的话是根本不会这么容易找出属于他家院子的后门。“那本官便要问你,你深夜潜入章府是为了什么呢”回到这个莫挽青最拒绝回答的问题,他依旧犹豫了,他很想果断地编一个理由,那么问题来了,这个理由该怎么说呢他想了一夜也只勉强想出个说一半藏一半的理由。“我是去找章老板的。”员工找老板很正常,就是时间不对和方式不对劲了点,接下来该如何说他还没有个确切的方向,本打算实在没办法就说是去偷东西的,偷东西这事虽然不光彩,但总比杀人罪好。闻说他是为了去找章老板,堂前大人的疑惑不减反增。“找他有无数种方式,无数个时间,为何会选深夜潜入的方式”莫挽青哑口,还真是让他一眼就发现,他觉得更加头疼了。现在说什么都不对,判官不是个傻的,眼前虎视眈眈的章老板更是正等着抓他的小辫子。“我是”“你编啊深夜来找我你也不找个站得住脚的理由,这个理由说出来未免笑话。”章老板早就忍无可忍了,对这个满口谎言的骗子,他原本还不认定女儿之死是他做的,现在看来倒是有几分信了,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宅子第一次就必然可以第二次莫挽青低垂着头,前所未有的憋屈感在侵蚀他的心,就在他想索性说是为了偷东西的时候突然一道声音拯救了他。“为了个打赌的玩笑”门口有人不顾拦截毅然走来,天青色的衣袍在阳光下亮的刺眼第26章:将军来到“邹将军这里可不是你可以随意进出的军营”被如此忽略存在,硬闯入自己办公的场所,没有谁会好脾气,判官大人此时的脸色就不太美好。邹晋楚却对他一作揖,率先道歉,“是邹某的不是,扰了大人办公,但邹某所说是此案的关键,一时心急便急忙闯了进来,还望见谅。”道歉倒是恳切,可惜他走进来可是信步的,鬼才信他是着急闯进来的不过判官不是不讲理的人,更不想为了死规矩开罪这个三品大员,所以怒色散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将此事揭过去了。邹晋楚先快速打量了一下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