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还说什么“竖子无方。”这大和尚骂人了,倒也是新鲜。苏洛怒极反笑,俯在他身侧,用最动人心弦的语气说道“大师若是看不过,我这竖子大可以走。本座绝不阻拦。只是你如今破了荤戒,就别再这儿装什么和尚,装模作样地敲破钟。安安分分地养好伤,然后给我好好的哪来的滚哪儿去。至于你养病期间,我要不要来找你,是我说了算。毕竟大师不能白吃白住,另外那药钱也算在帐上。”说完便走了。呼啸的山风,卷携着风雪,迷离了他离去时的身影。第29章:撩和尚神技能苏洛在雪銮王城这日子过得惬意得很,被人高高捧在手心,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是日复一日,倒也烦闷得很。他演过很多武侠剧,为了形象,大多接的都是正气凛然的大侠的角色,偶尔也会演个大反派但这些大多数是几分钟的酱油角色,可谓惊鸿一瞥。好不容易,可以做个魔教少主,在这个不用威亚和cg特效的年代,怎么可以不去快意恩仇、肆意妄为一把呢“最近江湖有什么大事发生吗”苏洛斜倚在贵妃椅上,如墨的长发随意散落着,那暗藏着无限的风情的凤眸半阖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近日倒无什么大事。只是有一桩喜事。红叶山庄的大小姐号称武林第一美人的谢语燕要成亲了。未婚夫婿是江南四贤的上官景。”红叶山庄,江湖中少有的中立势力,与黑白两道都有些交情。而这上官景又出身于四大家族的上官家。倒也是门当户对。再说那谢语燕,武林第一美人,灵气高贵,容色秀丽,婀娜多姿,仪态万千,倒也是天仙似的人物。那上官景公子翩翩,丰神俊朗。这两人郎才女貌,也算是璧人天成。算得上武林第一大婚。“没送请柬”雪銮王城收不到请柬也是正常,大喜的日子谁会请一群妖魔鬼怪啊再说,他卞红鸾一去,那位谢小姐还够看吗“嗯没有。不过今日倒有人上雪祁山送请柬却不是王城中人而是下房住着的离凡大师。”这倒出乎苏洛的意料。想来那谢家一定与那和尚有什么交情。还特意上得魔宫来送,怕这关系不同寻常。想到某一种可能性,苏洛轻笑,勾人摄魄。随即起身离去。看着自家少主风华高贵的背影,微雨就知道那大和尚又要遭殃了。还是离得远些为妙。宋离还是像往常一般修行打坐念经,正入佳境,忽然察觉到了什么,皱了皱秀气的眉。想来那人也有好些日子没过来,突然到访恐怕不是什么好事。苏洛进去的时候,那和尚正在收拾佛具,空气中还残留着未燃尽的檀香味,好闻得紧。在那张素雅的香案上,那抹刺眼的红色实在让人难以忽略。宋离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周身有一丝寒意,许是外面又变天了吧。“武林第一美人的婚礼确实值得一去。这武林第一大婚,想来一定热闹非凡。只是红鸾是无缘前去观礼了。哦大师这儿竟有一张请柬。大师可是做了前去祝福的准备了。”那人面色沉静,看不出有任何事能让他分心。“贫僧乃是出家人,这是俗世之事也不该多问。就在此遥祝谢家小姐同上官公子白头到老,幸福安康。”说着便双手合十作揖,倒也是虔诚得很。苏洛就见不得他那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这谢家小姐也是昏了头,大婚请个和尚,也不怕晦气。恐怕这里头有些不能说的故事吧。“大师怎能如此绝情。这么做也不怕伤了人家谢小姐的心。”宋离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戏谑之意。“施主平日里拿贫僧打趣取乐也就罢了。何苦损人姑娘家名节。徒造口腹之孽。”“哦大师生气了。红鸾不过陈述事实,人家大婚想着给你送请柬,你却推辞不去,自然伤心。你又怎好给我套个损人名节的罪名。”宋离知道那人口齿伶俐,也不去做无谓之争,合起眼念起经。苏洛知道这和尚又在想法儿糊弄他了,自然不会那么容易放弃。随意地躺在房子里唯一的一张小床上。不得不说还硌人得很。他的衣服本就松松垮垮地披在身上,如今却是腰带散落,衣襟大开,满目的温香软玉,任他什么正人君子柳下惠都把持不住。“大师,你念经吵得我脑仁子生疼。要不你给我讲个故事吧。刚好我这几日闲得很。”宋离本不想去理睬他,奈何那人缠得紧,这才松了口,更何况如果自己不同意,他总有千般算计逼自己同意,倒不如自己应了还省下些麻烦。“那贫僧就给施主讲一个一滴水的故事。一日释迦牟尼同众弟子们过江”苏洛本就嫌烦闷,那人还偏挑些佛啊理的来讲,从释迦牟尼讲到达摩祖师,生生背了一遍佛教传承史,早就厌烦了,当那人开头又说道一个和尚时,他便直接出声打断了。“大师,我不是你膝下的那些小沙弥。你说的故事哄哄那些小孩子倒也可以。同我这样一个魔星妖孽讲是不是有些可笑啊换一个。要不你给我讲讲佛家眼中的爱情吧。”宋离此时本应该在诵读玄妙法华经,现在却沦落成一个说书人,实在有些可笑。只是那人撒娇打滚的样子,倒真像那些世间的顽童,可爱得让人无法拒绝。“阿难曾向佛祖说道他爱上了一个人。佛祖问如何爱。阿难答曰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只为她能从此走过。”“宋离,你说你的佛他有爱吗”苏洛很郁闷,这和尚讲个爱情故事怎么还这么闷,他想听的可不是什么风吹雨打的事,是那种野史小说里的风流韵事。这般沉闷,简直无聊透顶。“施主,人生有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盛苦。你又何苦执着于这苦而不自拔呢”宋离自小便被养在寺中,心性纯正加上颇具慧根,老主持对他青眼有加悉心培养,因此对于那万丈软红中的情情爱爱,他是丝毫都没有碰触过。只是遇见卞红鸾,那人死死纠缠不放,他总教自己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也总问些奇怪的非他能答的问题,实在恼人。他这一恼,苏洛倒是来劲了,想来这和尚也不是那么无趣的。“既然生就是苦。大师又为何还要来到这世间。倒不如早早登了那极乐世界为好。生老病死人之常理,爱憎别离人之常情。上天注定人就要历经这些。任凭佛法再玄妙,自是无法扭转天道。倒是大师整日里念经讲道不问人伦,这才是真正地有违天道。”苏洛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宋离也被他这番强词夺理气得说不出话来。“佛祖也是历经重重劫难才修得金身佛法。你这小僧寺庙里就知道跑藏经阁念经,现在还是在念经。又怎会领悟着无上佛法。”虽说是胡诌瞎编的,但却不无道理。苏洛见宋离进入沉思,想必是这和尚开窍了。“施主的意思是贫僧也该历经世事,看破这浮华红尘才能领悟大成。”那人既然已经上勾,苏洛自然顺着就把线扯回来了。“即是如此,明日贫僧就告别施主下山历练。”苏洛好不容易将这和尚引上正途,怎能眼看这主旋律跑偏。“这可不行啊大师一走,就无人看管我这魔星。要是我趁此兴风作浪,又当如何大师此前的功德不就全毁了吗”宋离果真又为难起来,这时苏洛又好心提议“不如红鸾同去。也好受大师感悟。说不准哪日就幡然悔悟也未可知。”宋离何尝不知道这些只是那人的花言巧语,只是总也想去试试便同意了。苏洛见他如此也就欣喜地睡下了,反正出家人不打诳语,那人跑不掉的。宋离看他不再聒噪也潜心下来修习。半饷后,宋离修行完毕,整理佛具后起身。看见他已经睡熟,美目紧阖着,朱唇微启,诱人无限风情。宋离恼那人总是穿不好衣服,春光乍泄。许是受了风,那人轻轻呓语,微微缩了缩身子,有些可怜样儿。叹了口气,取出被褥替他盖上,离去时还替他拢了玉足。只道这人也是,高床大位不卧愣是要睡他这硬石板床。看他微紧的眉头,想必睡得也不太舒服吧。这人自第一次见他便张狂得很,一身红衣,肆意张扬。他有的是脾气,而且他发脾气时总喜欢滥杀无辜,这点确实令人厌烦。只是这人却是待自己极好的。那日,动手打自己,恐怕也是一时间心气儿上了火。如今躺在这里倒与平常邻家稚子一般,只是较平常人好看了些。“卿本佳人,奈何做贼。”这便是宋离一直想对他说的。恐怕也只有乘着他睡着乖顺的时候才能说,要不然这只小豹子定会扑上来咬自己一口。将被子理得顺了些,让那人睡得更舒服些,他便找了件厚衫又去找蒲团坐下。这日清晨却是苏洛起得较早,因为他着实吃不消那张石床了,实在太硬了。刚巧宋离正要早起敲钟,两人便又对上了。“大师昨夜一定欺负红鸾了,要不我怎么能腰酸背痛的呢”宋离不知道他话中之义,只道那人欺人太甚。刚想说什么,就听到苏洛说“你这秃驴,趁我睡着,一定偷骂我了吧。昨夜,我迷迷糊糊地听到了。想来不是什么好话。你这背地里说人坏话的死秃瓢。”想到昨晚,宋离便噤了声,匆匆出门敲晨钟去了。早课时还默念了无数遍心经。第30章:欠教训的和尚“你能不能快些这一路,本座都累了。”宋离有些无奈。那一路都在喊累的人,正被自己背在身后,两条修长的双腿还在不停晃荡着。令他更不解的是那人似乎很喜欢趴在他本来无一物的头上。正如宋离所料的那样,苏洛趴得挺舒服的,那和尚虽然看起来消瘦但背部还挺宽厚的,被他背在背上也四平八稳的。即使这一路都是崎岖不平的山路,倒也不是辛苦。只是想到自己为了他这一背牺牲了一顿野鸡肉,他可一定要从那和尚身上讨回来,这才一直喊累。反正他下山就是为了历练,他倒不介意自己多给他机会。雪祁山有一奇景,山顶万年白雪皑皑,行到半山腰冰雪消融树林繁茂多了些春意,苏洛这一路骑着“大马”,走马观花甚是得意。即便这和尚依旧寡言少语,但也不那么烦闷了。两人一直以这样的姿态行到山脚下。雪祁山位于西域与中原的交界地带,来往的有走南闯北的商人,也不乏行侠仗义的江湖侠客,走到这里都选择歇歇脚。因此有不少茶馆驿站。“你看这和尚还背着个新嫁娘呢”宋离一身灰色僧袍脚踏百衲鞋,一看就知道是个和尚。而他身上的苏洛一袭红衣似火加之他又抢了宋离的毡帽来戴盖住了大部分的脸,这倒真像个新嫁娘。都是习武之人,两人的听觉都异于常人,这话自然入了耳。宋离自然羞愧得很,说着就要把苏洛放下来,苏洛看着那大和尚微红的耳垂觉得好笑,死活不愿下来。那样滑稽的场面逗得众人哄堂大笑。“大师,本座堂堂雪鸾城少主被当成女人都没觉得有什么您一个六根清净的出家人介意什么”“施主,正因为贫僧是出家人,这样不妥。还望施主莫在拿贫僧取乐,快些下来。”周围人戏谑的言语让宋离不自在,他现在只希望背上的那位小祖宗能早些下来。“吁”这驿站设在官道两旁,早晨刚下过些雨,潮湿泥泞得很。来人纵马快速奔驰而来。那马蹄子溅起了不少泥土,不少人身上都因此沾了泥垢。本来最遭殃的应该是苏洛和宋离,好在两人躲避得及时,也未沾上污垢。这倒让宋离松了口气,卞红鸾有那么些许洁癖,受不得身上沾上些不干净的东西,幸好是躲过了。要不然依照他的脾气,指不定又要出些什么幺蛾子。而苏洛此刻才没有心思管那些东西,因为有好戏看了。“喂,你这人怎么骑马的”说话的人是个粗犷汉子,手里提着大刀,一脸不好惹的样子。而骑马的那个是白白嫩嫩的小子,估计是哪个大户人家出来游玩的少爷吧。那大汉坐在驿站最边上,刚巧被溅了一身,明显是被惹恼了,正在找事。但那小少爷似乎是被惊着了,半天说出话来。本就是秀才遇上兵,偏偏还是个呆书生,那少爷恐怕要吃些苦头了。正这样想着,苏洛却意识到身下的宋离似乎有要上前掺和一脚的架势,连忙呵住他。“你这和尚,还想学人家英雄救美啊乖乖再一旁待着,碍着本少爷看好戏有你好瞧的。”苏洛知道这和尚悲天悯人得很脾气又倔得像头驴,知道这些话止不住他,又开口说道“放心。帮他的人来了。”果然很快又听到马蹄声。官道上正奔来两匹骏马,这又让苏洛双眼一阵发亮。两人行至这驿站前快速勒了马,那马发出响彻天际的嘶鸣声。待马停稳后,两人又快速解鞍下马,动作利落得很。那两人一人着青衣不料考究得很,样式却简单,想来就是出身名门,出来行走江湖的。另一人着白衣,束玉冠,想来这二人同前面那位小哥是一伙儿的。那个白衣少侠倒让苏洛想起了许久未见的卞雪鸢,这才使劲瞧了那人一眼。那人虽不及卞雪鸢的仙风道骨,倒自有一股风流之态。正应了那句陌上公子如玉。他下马后立即便去查看那小哥的情况,还轻轻扶住了那人的细腰小心地搀扶他下马,举止亲密得很,倒像是有什么关系。那青衣男子随后立马就上前去献殷勤了。这让苏洛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