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至死不渝的爱情,它就像一座幻想中的空中阁楼,阁楼里建造着每个人内心最舒适的理想家园,它令人勇敢,安心,平静,祥和,可以抵御一切狂风暴雨,诱惑,自私,焦虑。对太多人来说,它更像海市蜃楼,是造梦人的故事。正如,对一辈子都不曾遇到的人来说它虚无飘渺,而对有幸拥有的人来说它是每天都在发生的事。他的下巴靠在她头顶,轻轻摩挲着,那带着她体温的发丝清香柔软,他像靠在顺滑的丝绸上舍不得离开,他轻吻她的发,低喃道:“我很幸运。”她把玩着他衬衫的纽扣道:“我现在知道为什么从小到大,我连一毛钱都没捡到过了。”“为什么”“因为,我在攒运气呀。”“哦攒得怎么样了”“已经攒够了,我把它花了。”“攒这么久都花去哪里了。”她用手指点了点他结实的胸膛,道:“都花在这里了。”“这么说来我跟你一样。”这次他吻了吻她的嘴唇。她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自己整个陷入他怀中,红酒在她的体内撒欢了吧,那微醺醉意已渗到她脸部皮肤,她闭着眼,似醒似醉的叫他的名字:“莫北。”他应道:“嗯。”“莫北。”“嗯。”她像爱上这种叫名字的游戏,连着又叫了好几声,莫北莫北莫北,每一次他都应她。她笑了起来,声音如清晨挂在屋檐下的风铃,路过的风跟它打了个招呼,它发出悦耳的叮铃声作为回应。两人静默了片刻,暖黄的壁灯发出朦胧的光笼罩着他们,她好奇的问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呢。”他像未料到她的问题,又重复一遍道:“什么时候呢”他眯着眼,接着道:“我也不知道,不知道那时候算不算喜欢,那是我出国的前一天,我去向年少时教过我的教授道别,然后遇到了一个奇怪的女孩。”“奇怪的女孩”她忍不住头向后仰着看了他一眼。他笑道:“嗯,女孩直直的向我走来,问我要身上的衬衫,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奇怪的搭讪。”就像阳光透过厚重雾霾折到清凉净幽的河面上,向南就如同被什么柔软的东西击中了心脏般,带着丝激动,欣喜,还有类似感动的情绪。她狡黠道:“那你把衬衫给她了”他将她的长发顺了下放到一侧,让她更好的靠着自己,回道:“给了,很奇怪我居然给了她。”“奇怪吗一般有人向你求助的话,只要不过份应该都会帮的吧。”会吗如果当时不是她换成另一个人的话他应该会甩手直接走了吧,这才是他呀,但为什么当时给了她呢,这个问题他曾反复问了自己很多遍,大概有一见倾心这一说吧,只是那时他并没有意识到,在此后的无数个瞬间竟会那样想念一个陌生人。“但那对我来说却是不可思议,不过很庆幸我当时那么做了。”“那个女孩。”“就是你。”原来真的是他,他竟还记得。她直起上身,搂住他,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头轻声道:“我记得,只是不敢相信真的是你,你的衬衫我还好好留着呢。”这晚的夜不再像往日那般长,所谓的身份、地位、差异如同散落一地的衣物一般被随意丢弃在地板,他和她像相识很久又再次重逢的恋人痴缠到破晓,身体和彼此的世界一样完美的契合在一起,似渴水的鱼终遇到自己的那片海直想酣畅淋漓游到尽头,一次次不知疲累有些话说不完,有些话不用说,眼睛和身体若能言语便是再甜蜜也不过如此。、47折腾了一晚向南累极,这一觉睡的可真沉,她睁开眼正对上那双灿若星河的眼,也不知他何时醒来的,衣服都穿戴整齐了就这么撑着头侧躺着看着她。“早。”她故作镇定掩饰自己的羞怯。他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外加一个吻:“不早了,饿不饿”向南看了下时间,没想到已经中午了,她摸了摸瘪瘪的肚皮:“饿了。”他摸了摸她的脸颊顺便将她滑落的发顺到耳后:“要是没睡好的话你再眯会儿,我去叫餐,我们就在房间里吃。”“还是出去吃吧。”自那日莫北提出让向南搬到他市区的房子,两人便正式过起了同居生活,公寓那边便退出来了,很久以后向南才知道所谓的房东也是莫北安排的。时间行云流水,向南和莫北沉浸在二人世界中过起了小日子,平淡的生活被爱情糖衣包裹着,那甜浸到心里足以融化任何,明明是阴天也能像艳阳高照般令人爽朗。连那生活里最细枝末节不足人道的小事也让人心动不已。他时常会接过吹风机轻柔的给她吹头发;她也会半蹲在他身前帮他系散掉的鞋带;他教她骑马滑雪柔道和游泳;她教他做饭整理家务和画画;他带她参加宴会去看他赛车;她带他参加朋友聚会去她新开的舞蹈工作室看她教学生跳舞,虽然学生还不是很多;他经常会给她制造一些小浪漫,不浮夸也不奢华,有时是一场烛光晚餐,有时是清早起床的一束鲜花,有时是他亲手画的她的画像,压马路也是下意识将她护在里面。她老是会在他工作时带上煲好的汤送到他办公室然后看他喝的渣都不剩,他忙时她不会打扰,他也很享受偶尔工作时一抬头就看到她在一旁安静的看书,有时是画画,有时是给他织围巾。他们总是喜欢亲吻和拥抱对方,到哪儿都是牵着手,去健身必定穿着情侣装,原来恋爱就是相互黏着也不闲腻,若说时光静好,大概说的是他们这样的吧。九月很快就到了,向南也在九月初时将之前欠的钱一并还给了莫北,他说可以不用急的,他更希望她不要还,她却倔强的说一码归一码,这钱是一定要还的,他也只好收下。叶筝和李悦萌都知道了他们在一起的事,起初也很担心莫北家里人是不是会同意,这也是向南所担心的,莫北也说了好多次要带她回家,她却迟迟没有答应,他知道她在怕,她知道他在等。书房内,莫北放下手中的笔,伸手捏了捏眉心,抬眼就看到她穿着他的衣服,端着牛奶站在门边。“过来。”他拉过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环住那不盈一握的腰身,下巴轻轻抵着她的肩膀,脸埋进她散落的发丝,她的身上不知何时竟沾了他的香味,他专属的轻淡檀香味。怀里的身子软软的,香香的,单薄却不失手感,只有他知道这副看似瘦削的身子隐藏着怎样的美丽,他用头蹭了蹭她的肩膀寻了更舒适的姿势靠的更紧了。“怎么了”苏向南抬手抚在他的手臂上,她不晓得他有时竟也会粘人,像她的猫,那只他送给她的白色蓝眼小猫,像个小雪球一样,个还没长多大走起路来却带着一股iaosaoskg的傲娇气势,高贵优雅,却又内敛温柔,偶尔霸道。在外人看来他睿智却过于冷清,只有她知道他的外冷内热,他的热情似火,她有一次开他玩笑,说他腹黑闷骚,他却用他的行动让她再不敢轻易这样说他。他思考的时候总是背着手踱着步子或者安静的坐着一言不发,时不时会曲起手指有规律的敲击桌面。“你好香。”某人又开始不安份起来。向南轻拍了下那只不安份的大手:“别闹”。“我不动,就这样呆着,让我靠一会。”“累了吧。”她轻轻问道。好几次半夜醒来却是在书房找到他,有时还能听到他在梦中不安呓语,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那刻他是痛苦的,当她醒来问他时他却说没事,她分明看到他额头的汗,只是他不说,她也不好再问。只有他知道其实这状况比之前好很多了,偶尔也能一觉到天亮,不说是不想让她担心。“明天可以陪我去看看奶奶吗”莫北闭着眼道。向南迟疑了一下,回道:“好,那我们一起去,只是明天会不会太急我都没准备礼物。”他在她脸颊嘬了口,道:“没关系,奶奶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孙媳妇,你能去就是最好的礼物。”她娇嗔道:“哪有你这样的。”随即询道:“奶奶平时喜欢做什么”“放心,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下次你再亲自准备。”“那我们去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向南正待站起却被某人箍住,一把横抱起来。“我们去休息。”翌日,老宅内。满头银丝的老太太鼻梁上架一副眼镜,穿着舒适的棉麻刺绣装,颇有些艺术家气质,她眉眼和蔼,满脸带笑的牵着苏向南的手左看右看,看神情对这个水灵的姑娘甚是满意。“臭小子,终于肯交女朋友了,这样奶奶也放心了。”老太太瞪了莫北一眼,之前的传闻吓的她不轻,现在好了,她又笑盈盈看了苏向南一眼,两个年轻人站在一起样貌倒是挺般配的。“奶奶,我可从来没说不交女朋友。”向南本以为莫北的奶奶会很严肃,一路上想像了好几个见面的场景,万一她不喜欢自己怎么办万一她不希望自己和莫北在一起怎么办万一她直接赶自己走怎么办她不禁将莫北的奶奶想像成了慈禧太后那类的女强形象,却没想到竟是这样可爱。向南没想到的是李乾居然也在,之前听莫北提过他们好像是亲戚。吃过中饭后,老太太一直拉着向南的手在宅子花园散步,莫北和李乾留在茶室喝茶。李乾打趣道:“不跟着去看看,就不担心奶奶说些什么听说她之前可还给你介绍过林老的孙女。”莫北悠哉的喝了口茶道:“我担心的是奶奶已经在筹划要抱曾孙了。”李乾了然一笑:“真有你的,不过看奶奶的态度对向南应该还算满意,话说你爸妈那边还不知道吧,你妈不是一直张罗着要给你塞个家世匹配的。”莫北狡猾笑道:“你相信他们会不知道我妈估计正在庆幸她儿子喜欢的是女人才对。”“不会吧,之前那什么不靠谱的小道消息不会是你放出去的吧。”李乾想起八卦这位大神性取向的娱乐新闻。随即他竖起大拇指道:“你厉害。”另一边老太太和向南讲起自己年轻时候的趣事,没想到老太太也喜欢画画和做针线活,一老一少聊的很是投缘,一点也没有初识时的生份。道别时老太太硬是送了她一只翡翠手镯,盛情难却也只好收下,老太太道:“有空多过来走动,若是小北欺负你就跟奶奶说,奶奶给你撑腰,记住了。”莫北在一旁举手作投降状:“这我可不敢。”向南闹了个大红脸,只得道:“记住了,谢谢奶奶。”“有时间就过来,我就不送你们了,路上注意安全。”回去的路上,向南像放下了心中的石块,一下子轻松了很多。没过两天向南随莫北去见了父母,莫北和他父亲长的很像,她几乎都觉得自己看到的是中年版的莫北,他母亲保养得宜很显年轻,穿一身中式旗袍气质如兰,家庭的氛围也是很不错的,并不如电视剧中的对有钱家庭描述的那般,抛去吃穿用度比平常人家要好很多外其实也是过日子,只不过是过的更精致些罢了,没有那么多的狗血剧情和套路,对她的态度也很是包容,见面后没两天她母亲还专门找她一起逛街,特意去订了几身旗袍送给她,也算是对她的接受和认可,对他们在一起的认同。九月初九,陆冬晨和叶明珠大婚,苏向南随莫北一同出席。婚宴上来了很多商界和娱乐界人士,认识莫北的人非常多,时不时有人主动过来打招呼,向南也因此被很多人所认识,她也要慢慢习惯了,习惯站在他身旁面对和融入他的世界。“我去下洗手间。”向南伏在莫北耳畔道。“我和你一起。”她整理了下妆容站在走廊等莫北,却不想被人拽住胳膊进到一旁的房间。“冬晨,你这是做什么今天是你的婚礼。”陆冬晨松开手,神情平静:“你不用担心,我不会做什么,只是有一个问题想问你。”向南狐疑的看着他,道:“嗯,请说。”他看着她,问道:“我想知道,你曾经有没有。”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下,最终无奈的摇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算了。”说完他垂下眼不再看她,转身向门口走去。向南不解,却又在一瞬间心中了然,在他拧开门把时她轻声道:“冬晨,我是喜欢你的,像朋友那样的喜欢和欣赏,曾经对你造成的伤害我很抱歉,对不起。”不是爱,是喜欢,像朋友那样的喜欢。“我知道了。”陆冬晨拉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48 大结局生活没有结局,多至死方休。爱情没有对错,多有缘无分。陆冬晨早已明白有些爱情或许早已注定,他不信命,却在某个时刻竟也认了。那年校园。陆冬晨老远见莫北从校园出来,拍了下他的肩膀,暧昧的笑道:“莫大神,那女孩谁呀,你不会看人家长的漂亮把衬衫送出去当订情信物了吧。”“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