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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2(1 / 1)

刀见人就砍,你父亲和大少爷都不在京城,家里没个主事儿的,这可,如何是好啊你快,快去看看吧”毓真惊呼,“五姐先前不是已经好了么怎么会又这般了”子虚嫁到周家以来并未见过他们口中的五姑娘,只听说是身子虚弱一直深居简出的,却不想,竟是这种病周慕筠看了看扑进怀里的沈氏,安抚道:“娘先别慌,容我先去看看家里可有人受伤大夫都请了吗”沈氏忙点头,“早请了,可她发起狂来力气极大,手里有又拿着刀,没人近得了她的身啊受伤到是没有,可这般闹下去,难保不会出人命啊”“五妹现在什么地方”“还在自己房里。”周慕筠大致了解,转身吩咐,“十三,快去后院让所有夫人小姐都待在屋子里要出来,丫头家丁都给我守在前院,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进去,叫几个力气大的婆子守在五小姐门口,断不能叫她伤了自己。”十三点了点头,迅速进了门向后院跑去。周慕筠将身上的大氅解下,披在子虚身上,握了握她的手,“你先回房,我去看看。”子虚明白他此刻心急如焚,点头让他安心,“快去吧,小心点。”周慕筠喊过一边的毓真,“送你嫂嫂回去,待在屋子里不要出来。”又转向沈氏,“您也别过去了,便留在前院稳住府里上下。接下来的事情,让我来。”说罢,便几个健步进了门。此刻后院已被十三疏散了大半人群,除了外头请来的大夫,便只剩下几个厨房的烧火婆子和瘫在门口哭喊着的五小姐生母六太太徐氏。只听得里面不时传来女子的嘶吼和劝解,以及时不时凌乱的脚步声。见着周慕筠进了院子,徐氏拉扯过来哭喊道:“二少爷二少爷你可得救救我们毓蓉啊求求您,一定救救她啊”周慕筠扶起她,“您先冷静一下,振作些”示意一旁徐氏的贴身丫头,“给六太太加件衣裳,好好伺候着,在门口不要进来”却在此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毓蓉,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快,听姐姐的,快放下刀乖”然后又是一阵器物落地的声音。皱了眉,厉声问道:“里面是谁”那丫头受了惊吓,磕磕巴巴地答道:“是是卫二小姐。”周慕筠心里一沉,“你老实告诉我,五小姐今日为什么会犯病”“奴婢也不知道啊五小姐原本和六太太一起在房里做针线,精神头还比之前好了不少,不像是会犯病的。后来卫二小姐来了,说是来看看五小姐,六太太便和我到厨房备些茶水糕点可可等到回来,就是这幅样子了奴婢实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周慕筠大致猜到了原因,招来十三耳语几句后进了门,随后收起脸上的情绪,挂上微笑,扬声叫道:“毓蓉。”屋子里没了动静,神奇般安静下来。离门口最近的是卫二小姐,见他进来,跑过来一脸愧疚,“师兄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跟她提起我表哥要成亲的事儿的可我不知道原来毓蓉她得了这样严重的病师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周慕筠心又沉下一寸,目光扫过身旁女子真挚的面庞,神情未变,伸开手将她隔到后头,“我明白了,这不怪你,你先上外头去,剩下的交给我。”卫二小姐却不肯,“不行,祸是我闯的,我不能丢下不管。”周慕筠此刻实在没有心思与她纠缠,便也随她跟在身边,只提醒道:“那就站在我身后,不要出声。”大雪纷纷而下,毓蓉的屋子里很暗,周慕筠看不见屋子里的情况,方才又没了动静。心里担心又扯着嗓子叫她一遍,“毓蓉,我是二哥。二哥要到卫先生府上,痕初也会去,五妹要不要跟二哥一道去”屋子里又是一阵沉默,半晌,跑出一个只穿着单衣的女子,手里还拿着刀,惨白的脸上竟挂着笑颜,有些羞涩和慌乱,一双眼怯怯地望过来,“痕初二哥,痕初真的会去吗”周慕筠微笑不减,故作轻松道:“当然,毓蓉要和二哥一道去吗快过来,二哥带你去找他”五小姐消瘦的身子一颤,继而露出少女般的笑容,又出来几步,到了院子中央,却猛地停下脚步,脸上的笑消失不见,转而目露悲戚,抱着头喊道:“不不不你骗我,予和姐姐说他要成亲了他不会在想看到我的他是个骗子,你骗我你们都在骗我”说罢有恢复了先前的样子,挥舞着手中的利器,身子在这天寒地冻中微微摇晃,却红着眼不肯放下刀。出声哽咽,泪流了满面,声音凄厉而绝望,“二哥你骗我二哥你怎么也骗我他也骗我,你们都把我当傻子他说过要娶我的可他没有来还说永远都不要来见我,之前都是骗我的骗我的”周慕筠稳住气息,一手撑开挡住后面的卫二小姐,温言劝道:“五妹说什么呢女孩子家说什么嫁人不嫁人的,几时和毓真一样不知道害臊了二哥怎么会骗你呢莫不是夜里做噩梦了”毓蓉停下来,仿佛有些恍惚,环顾四周,“噩梦是噩梦吗这是哪儿这还是天津吗不不不不,她们说我们搬到京城来了”“这是天津。五妹忘了吗,昨儿你还和毓真来找我说想见鹤鸣呢是不是”毓蓉盯住他,眼有疑惑,喃喃道:“天津,我还在天津。所以那都是噩梦他没有不要我,二哥他没有不要我对不对”周慕筠被她眼里的热切刺痛,强撑起笑,“是噩梦,都是噩梦,二哥现在就带你去卫家,痕初他,正等着你呢。十三已经去备车了,你看,咱们一会儿就能见到他了”说着便见十三急急跑进院子,“二爷,车已经备好了咱们可以出发去卫家了。”周慕筠看向她,“你看,二哥没有骗你对不对”周五小姐眼眶一热,比雪还白上几分的面上有了生气,缓缓收回拿着刀的手,眼看就要放下。周慕筠一阵屏息,身后却闪出卫二小姐,直直撞进毓蓉的视线里。这出戏漏了个大破绽,完全激起了毓蓉的恨意。有一瞬怔愣,璇玑即回过神嘶吼道:“予和姐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这里不是天津,不是天津啊这是京城,那些都不是噩梦,都是真的是不是你们骗我”攥紧手中的利器,胡乱冲过去,吓得周围的仆妇皆慌忙后退。孱弱的身子横冲直撞,毓蓉此刻已然完全失了神智,眼前的所有人都长着崔痕初的脸,一个,两个,三个他们都是崔痕初,欺骗她,玩弄她,又丢弃她的崔痕初这是她心里的顽刺,无法提及,不能忘记院子里的人无不被她狰狞的面目吓退,只得在几丈外绕成圈围着她,既要防着她伤了人,又要防着伤了自己。可纵使这般周旋,依旧被这不管不顾的五小姐找到一处冲过去,用尽了全力正巧指向周慕筠只听得一声惊呼:“二爷”周慕筠身子未动,原已在心中想好对应之策,却在千钧一发之际,躲在后面的卫二小姐冲上来拦在了胸前,眼神一闪,连忙下意识将她扯开,却还是被毓蓉伤了胳膊。一时惊心动魄,只见周慕筠旋了个身一手托住受了伤的卫二小姐,另一手死死抓住毓蓉的手腕,用了巧劲将她手中的刀夺下。十三等人亦涌上前去将已然用劲力气昏厥过去的五小姐扶开。六太太扑将上来,抱住毓蓉又是一阵哭泣,院里院外只听得此起彼伏的舒气声,总算平安解决了。周慕筠亦轻轻放下心,将卫予和扶起,身子却稍稍远离。未去看她,转而朝门外叫来大夫,“好好替卫小姐治伤。”说着便要将她交给一边的丫头,离开时被她拉住手,“师兄,你是不是在怪我”周慕筠停下,淡淡瞥了一眼衣襟上的手,面上冷淡依旧,片刻,还是压下心中的一样, 安慰道:“不要多想,今日是毓蓉误伤了你。听说师母已经上京,你姐姐那里便不用担心了这几日便在府上好好养伤吧。现在府中还有些乱,我先去处理,届时在来看你。”说罢便轻柔却坚定的拂下她的手,走到院门口,回首扫过一院子的奴仆,不怒而威,“今日之事,我若听见半句闲话,定不轻饶”院中齐齐称是。卫予和心中一震,自颈后生出一股寒气,却不敢多言,只目送着那人的身影笔挺而决然与离越远,臂上伤口的疼痛也仿佛被这道背影割裂,疼痛难忍。、昨日之花窗外雪澌澌下着,盖住了地上的枯叶与泥泞,周家后院恢复了平和宁静,红灯照着白雪,像蜿蜒难测的人心,叫嚣着昨日的空寂和今夜的荒唐。清平斋里,子虚听完毓真的描述震惊之余只觉实在难解。“你的意思是,五小姐变成这样是为了个男子”未出阁的姑娘,哪里来这么重的情伤只见毓真无不惋惜地点点头,“个中渊源我并不详知,只知道那男子是卫家的表亲,在天津时五姐同予和姐姐要好,常常同二哥一道去卫家,崔家少爷与二哥同是卫先生弟子,如此一来一往,竟和五姐生出了情愫。这事儿原先连二哥都不知晓,后来五姐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这才引了人注意,详查之下,这段有始无终的情才现了形。”“可知道原因”毓真摇头叹气,“当初父亲大怒,亲自去了崔家。可回来时,却吩咐不许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对外便称周家五小姐染了恶疾在家休养。事情不了了之可怜五姐性子一贯柔和,自出了件事却像变了个人,时不时就会同今日这般拿了刀四处伤人。那崔痕初实在害人不浅”子虚默然,如此推算,彼时周家尚未到如今这地位,极有可能是怵着对方的权势不予追究,儿女情长在权力面前,最是容易牺牲的东西。露水情缘中的深情时常似真亦假,那崔公子是否如传言般是个负心汉也尚未可知,旁人不过是因着一人的痴心断定另一人的薄情,极草率,却又极易令人相信。心中恻恻,少女思慕没有分寸,受伤后的怨念往往伤人伤己。优柔寡断是通病,难以驾驭。“只是苦了五小姐了,到这步田地,崔家既已全身而退,恐再难有回头负责的可能了。”毓真抱紧手中的暖炉,略有踟蹰,“嫂嫂你是不是也觉得五姐是活该受这罪过的。不过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不值得她这般牵肠挂肚的”子虚望过去,毓真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沉思,迷茫,怜惜,孑然而寡淡。她无法回答。遭心爱之人抛弃,无人躲得过这痛苦,每个人只能选择痛苦的长短而非深浅。而如果这是毓蓉自己的选择摇摇头,“不会。”轻而果断。毓真看向她,蓦地扯唇笑了,眼中蓄着她看不懂的雾气。沉默,然后告辞离开。须臾,便有一串脚步声从门口传来。由远及近,步步用力。原以为是周慕筠。开门,却是面色苍白的卫小姐。一手虚扶着另一侧新鲜的伤口,秀眉轻蹙,朝里望了几回,带着轻轻的失望,“予和有事想与顾小姐说,不知是否方便”子虚淡淡扫过这张羸弱却不失姿态的脸,片刻,退身将她请进门。卫二小姐进了门,却仿佛并没有要开口的打算,环顾四周,看见那大案上挂着的清泉浅井图蓦地笑了,优美并且优越。“顾小姐可还记得彼时的灵锁楼之约”、曾经已死炉子里的炭火蹿出猩红的火焰,子虚拎起沸腾的铜壶,滚烫的水冲进杯中,冲散了茶香,雾气缭绕。水柱透亮流畅,稳稳进入一盏玲珑瓷杯,浮沉起半片新茶。彼时她在耳边的那句”来日方长“尚余回响,此番带着伤不请自来自然不是为了叙旧,子虚轻叹一口气,她总不能习惯这派虚以委蛇的言语。”自是记得的。卫小姐这是受伤了“卫二小姐回过头,看出她脸上轻轻地不耐,却又依旧笑着答非所问,”师兄这随手抓人题诗的毛病竟还未改掉,小时候每画了画,便硬要我帮着题诗,日后,也必少不了叫顾小姐忙的。“子虚未搭话,若是之前,她或许还会在意这卫小姐口中的往事,可如今周慕筠既已澄清,她也不必自寻烦恼。卫予和眸子浅浅凝神,随意瞥过子虚不动声色的脸,终是问道:”顾小姐不好奇我为何在此处吗“子虚抱起暖炉,膝头有了暖意便有些犯懒,闲闲靠着。客气道:”卫小姐是周府贵客,自该常来常往的。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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