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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 21(1 / 1)

问就是:这个故事里,双乐再哪儿“你是江覆水”兰澄试探地问。双乐摇摇头,夕日染红了他全身,青丝略微散乱,静默的侧影看起来恍若沉默的鬼魅。“那你假扮过江覆水,在杀死司徒不朽的时候”兰澄再猜,她骨碌碌转的眸子里充满了疑惑和思考。双乐还是摇头,而后不轻不重地叹了口气,“我从未假扮过谁,在这个故事里也没有亲手杀过谁。”“那你这是哪门子报仇啊”兰澄不耐烦了,猛地挥袖子,冰丝袖振若蝶翼。“间接杀人,”双乐轻轻地说,幽暗中他回眸,眸子一片摄人的亮光,“或者说,借刀杀人。”兰澄沉默了,趴在桌子上小脑袋瓜子有些迟钝地转动。借刀杀人,往好听的说,这是兵家三十六计之一,聪明腹黑人的做法;往难听的说,这就是两面三刀的小人之谋。“你都做了什么”这点兰澄还是想不透,因为故事里根本没有出现过“双乐”这个名字啊。“呵呵。”天边又只剩下一线莹莹的赤红,逆光而坐的他,看起来有些像昼伏夜出的妖魔,令人无端胆寒,“我说过,我是邪道后主的至交,不仅知道天机,而且还能够时不时地给沈沉宵出主意。当初沈沉宵想要找美女的时候,找我当参谋,我当机就说了白无垢,他说自己不能够跟主角抢女人,我就说如果不用抢呢,如果白无垢真心爱上你了呢于是他听从了。“你猜,为什么司徒不朽那么巧看到沈沉宵和白无垢亲昵呢”兰澄瞪大眼睛,迅速捂住嘴巴,“是你通风报信”“嗯。”“你一直在背地里搞鬼”“是啊。”两个字道尽行将木就的悲凉。兰澄虽然也不齿他的行为,但是到底不忍心看他颓废,故作开朗道:“那只能说明你是智将嘛高兴点”她用肘子又捣了捣他,可这次却捣到了心口,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男人的腰弯了下来。背叛朋友、背地下刀、暗中高贵每一项都不够光明磊落,每一项都令人诟病,恐怕他自己也看不起自己吧。兰澄忍不住问:“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为什么要这么迂回”心说他不是剑圣弟子么找话本、戏剧、评书的套路来,不应该是横刀立马,猛剑报仇么“我在司徒不朽身边带了大半年,这个人的武功臻尽,我根本不可能有机会,于是我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沈沉宵所说的剧情上了,若命定里,江覆水能够杀死司徒的话,我自当推波助澜。”兰澄无话可说。黑暗里,她看不到他如何自虐地笑着,他在想,丫头现在一定很鄙视自己吧会不会将自己归为“中原典型小人”的行列呢当二人回到双冢前,远远就看到玄黑色的颀长身影了。兰澄心下莫名一紧,双乐却是从容,只是唇边那一抹古怪的笑意,就仿佛那天在一隅客栈的傍晚,说不出的森冷诡异。“你没死。”双乐含着笑意说,仿佛看到故人归来。“我没死。”故人却横眉冷对。兰澄不由问:“大哥哥,他是谁你的朋友”“朋友,”双乐语调上扬,“曾经的朋友”曾经的朋友,那么现在呢兰澄心里咯噔了一下。他的话未说完,对方就进攻了过来,速度之快给人感觉就是一阵黑风,风卷过发丝的时候人就已经近在咫尺。“我一直不敢确信是你搞的鬼。”黑衣男人说,他的大刀与双乐的长剑相格,他们的连靠得极尽,一个眼睛蹦着雷火怒意盎然,一个眼睛含着烟雨笑意清浅。“现在又如何确信”“我一直跟着你,我听见了,你对那个丫头说的话。我和师父果然是败在你手上”玄衣男人怒吼。兰澄明白了,这个人就是沈沉宵,大名鼎鼎的魔头,他的师父就是司徒不败,害死双乐师父的人。双乐微笑着说:“我不后悔。”“即便今日你要死在我的手上”沈沉宵叫嚣着,入魔后掺杂bt埑的长发被其真气震荡而凌乱。“何妨”双乐淡淡地说,他的眉宇是江南山水的意态,逍遥无比,仿佛死亡不过是一场更为自由的漂泊之旅。似乎看出了什么,兰澄非但没有为双乐的淡定而放松,反而握掌祈祷,向他们回鹘人的天神。铿铿锵锵的兵器相击之声不断响起,他们的速度快得兰澄看不清,只觉得青色的竹子被黑色的风所纠缠,不断地纠缠,抵死地纠缠最后青竹落叶,纷纷而下。双乐输了,胸口中刀,出现深深的裂痕,可见白骨,可他依然在笑,笑得比之前都要灿烂和畅快。“大哥哥”兰澄奔过去,没有人阻拦她。将双乐抱在怀里之后,兰澄抬头怒瞪沈沉宵,“你滚开不准再伤害大哥哥”沈沉宵根本没把兰澄放在眼里,他俯瞰蝼蚁般看着狼狈、浑身是血的双乐,“遗言”“对你,我已无话可说。该偿的已偿了。”双乐说的是偿命,他的胸口流出汩汩的血,像是奔腾的小溪,不因别的,之因为他的内脏也被砍出了破口。可沈沉宵却说:“如果我告诉你,我师父并没有毒害剑圣呢”双乐的眼睛睁大了一瞬间,“怎么可能呢,除了你师父还有谁”“你怎么不怀疑付九渊南疆自古为蛊毒大宗,而他是南疆的主人。”双乐摇摇头,“他是什么人我清楚。”“清楚呵呵。”沈沉宵冷笑不已,“那你就不清楚我师父司徒是什么样的人么好歹也潜伏了一年多吧他那种傻逼会是用蛊毒杀人的么”双乐忽然望着他眸光闪烁,然后在将死之际又将了一个故事、双乐无乐2繁华京都路,熙攘百家人。双人楼上饮,楼下飘白袂。察觉到冷夭的目光,双乐挑唇指着楼下的白衣公子,“你喜欢他”冷夭垂目,“杀手,何来情爱”“我想未必。”双乐笑得意味深长。白衣公子落坐在侧,同来的还有紫衣佳人。双乐注意着冷夭的神情,倘若有一丝变动,必然逃不过他毒辣的眼睛。可惜,没有,半点都没有。冷夭木面漠眸,眉目之间依旧是坚定毅然,俨然是为了自己的目标狂奔一声,无从他顾者。可方才白影掠过楼下的片刻之间,那种“众里一眼能找到他,且只有他”的眼神,无疑是属于有情人,不,是深情人的,这点双乐不会错认。“你知道吗”双乐转着指尖杯盏,“我以前认识一个很厉害,厉害得不应执着情爱的人,他跟你好像是一样的人。”“什么样的人”“明明爱一个人极深,却自己没有察觉的人。”沉默,冷夭似漫不经心地问:“那他最后察觉了么”“察觉了,然后他就绝望跃崖了。”“哼。”冷夭不屑,“这就是你说的很厉害的人因情绝望,怯弱自杀逃避,无能”双乐不辩,心中却嘲笑着:付九渊啊付九渊,你堂堂武林第一邪魔,九泉之下定然想不到,世间有人予你如此评价吧冷夭忽然起身,“多谢请客,后会有期。”腰肢窈窕,背脊挺直,身形单薄如一株墨竹,不堪一折。双乐转眼,见那白衣公子还在跟紫衣佳人卿卿我我,对冷夭的离去日有所绝地看了一眼,却不甚在意。连她本人都不知道的感情,旁的人能轻易察觉吗双乐扯嘴欲笑却似含苦,“你们这种人哪连我这种过路人看着都觉得心疼。”冷夭濒死于寒潭边,吃下续命丹,奄奄一息的她瘫软在那儿,上半身大部分都浸没在水里,柔亮的黑发飘散在水中,如同妖娆至极的黑色莲华急烈绽放,这将是她此生的结局“想不到,在我快死的时候,在我身旁的人会是”冷夭气弱地说,睁开那双冷漠的桃花眼,入眼是双乐没了玩世不恭之后清俊的脸,“你。”“我也想不到啊。”双乐颓丧,在她身旁坐下,面朝着她,“没想到,我总要给你们这种烈魅送终,也没想到,我的两个好朋友都会早死。”“烈魅”“哦,这是我给你们这些倾尽一生去爱去追求什么,最后迅速燃烧掉自己一生的笨蛋取的称号啦。”“哦,是么,好像是你说的那么回事”她的双目已经开始涣散,桃花眼里泛滥荼蘼桃花,转眼一一坠落,“可我觉得值得啊,无聊苍白的一生,不倾尽于所执爱,留着何用”“你终于明白了”双乐蹙眉焦恍。“明白什么”“明白你爱上了自己的主上,泪坠楼千百杀手之主绥琉璃,也就是当日在阁楼上的那个白衣公子。”双乐清楚地描述着,似乎不愿朋友到死都不明白,“你难道不是为了他,而接下这个自杀式的任务,猜导致如今不得不死吗”“呵呵,哪儿的话,接或不接都是我的自由,泪坠楼的杀手有这种自由。我冷夭一生,并非为爱而生,只是贯彻自己的杀人道专杀该死之人,专杀求死之人,专杀悲命之人。为此倾尽韶华,耗费生命,也不惧不悔”回光返照,她的眸子灿亮得惊人,仿佛有火种在她眼中烈烈燃烧,要烧尽她这一生最后的热血与力量。双乐呆了呆,忽然了露出悲悯敬佩,似哭似笑的奇妙表情,“我懂了。”杀手眸子里的光又暗了下去,力竭的她虚弱如同稚女,惨白的脸上居然流露出畏惧孤独的表情,她拉扯着双乐的袖子央求:“告诉我,你懂了什么”“你依然是只烈魅呢,只是我误会了,你花费一生所执爱的并非一个男人,而是自己的理想和道啊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呢傻得令人”双乐的声音渐低,他看到冷夭放在腹前的手落了下去,溅起水花朵朵,苍白瘦弱的黑衣女子,如同一株折断的墨竹,“令人替你心疼,为你骄傲。”昔日场景,万仞高崖之上,玄黑衣袍的高峻男人临风而立,面朝千山云海,背向后来的双乐。“付九渊你干嘛别冲动”少年急性的双乐忙道,想上前抓住他,但又担心这会刺激到他,身影因踌躇慌乱而摇摆不定,双手在前面虚抓,仿佛能抓到谁。付九渊半回身,俊美得魔性的面庞上,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奇妙表情,明明眼底藏着几乎要汹涌而出的悲伤,可嘴角依然挂着云淡风轻似也的微笑,让人无法猜测,下一刻,他究竟是要泫然泪下呢,还是洒脱大笑呢,反正都有可能。“你知道我想干嘛”付九渊问。“当然知道啊我知道蕊蕊死了你很难过,但是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蕊花啊”付九渊轻轻皱眉,状若迷惑,“双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双乐瞪大眼睛,“你不是因为这个,那你来山崖边干嘛”“来自尽。”付九渊淡淡地说,他一向视人命如蝼蚁,想不到他视自己的命也是一样的,“不知道为何,忽然觉得活着分外无趣,无端痛苦双乐,你一向聪明,你能诊断出吗,一个人的心,没收内伤,却总是无端端痛起来呢”他葱白修长的手指着自己的心口,那是执剑杀戮的手,如今却微颤。双乐瞳孔伸缩,嘴角有些抽搐,哭笑不得,“你难道至今仍旧没有发觉,自己爱着蕊蕊吗”难以置信了。“哦,那便是爱一个人的感觉吗”付九渊轻声呢喃,语意飘渺,转身望云海苍茫,千山空寂。可笑,他学武速达,少盛邪名,为天下人所忌,自以为聪颖绝顶,却不想只是个愚儿。如今,他这终于明白了“何为爱”,可已经物是人非再无后缘“不、不要”双乐终于奔到崖边,却只看到玄黑的一朵莲华淡然地绽放在云雾之中。他生时秉性淡漠,死时竟然也如此坦然。只是那黑中带红的颜色,穿于素白之间时,真的好像火焰燃烧啊,烈烈,烈烈、双乐无乐3听完这个故事,兰澄的反映是:“倒死你还要给我爆出个红颜知己啊,大哥哥,信不信我现在戳死你”话虽这么说,她细白的手指却死死地压着他闪光的胸口,在他讲故事的空档,她扯下自己冰纱的袖子给他包扎,而沈沉宵居然没有阻止。而沈沉宵的反映是:“那又如何,那只说明他是个待女人有真情的汉子,却未必说明他不是个会下毒的人。就像你,你看起来淡泊宁静,不是也是个会使绊子的小人吗”“你怎么说话的”兰澄怒瞪之,但被双乐扯了扯衣袖阻止说下去,兰澄也意识到现在不是得罪这个人的时候,心里把一堆堆的话都藏起来,看着敢怒不敢言。双乐丝毫不生气,说:“对啊,那么你又如何确信你师父不是只待你好而已呢说到底,他是魔”“住口”伴随着刀啸声,沈沉宵怒吼,“不许侮辱我师父”而他的刀尖前却是少女兰澄,她挡在了受伤的双乐面前,瞪着惊恐的溜圆的猫眼,却半步不肯让,她的手侯抄,仿佛护崽的母鸡。幸好沈沉宵宕喜欢杀蝼蚁泄愤的类型,不然兰澄就死定了。双乐很淡定,一副自己死了也无所谓的样子,虽然在兰澄护住自己的时候眼睛睁大了一瞬,但想到沈沉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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