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李素心竟拦在我面前:“晓依,江总说的你该毫不怀疑的相信,我们之间从来就不曾是你和沈总想的那样,请不要让你的眼睛被假象所蒙蔽。”我憎恶地推开她:“你说什么被假象所蒙蔽,怕是你自己被假象所蒙蔽吧。看清楚,这是你们成双入对的证据。”我愤恨地将照片砸在她身上:“世上会有哪个女人能心甘情愿的将自己每天的二十四小时奉献给一个工作上的伙伴,你会相信吗”江桦逃一般的要离开,我发了疯似的去阻止,却被李素心死死拦住。我将所有的怨恨都撒在了李素心的身上,气愤的与她撕扯,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身后。当我缓过神时,我的一双脚已经悬空落下,我感受到自己的身体正拼命往后倾倒。我害怕极了,大声叫道:“江桦我的孩子”不远处,我只听见了一个悲怆的声音:“晓依,不”我脚下一软,愤恨地推开他。当我的手下意识去抚摸肚子时,平坦的肚子令我面目狰狞起来,一双怨怼的目光恶狠狠地瞪着他:“不,我的孩子”我朝他望去,他很惭愧地低下头。我情绪失控地拼命捶打他:“是你,一定是你杀人凶手,是你和李素心害死了我的孩子。我要你偿命,还我的孩子,还我的孩子。”我们相恋到结婚,不到四年的光景,曾经口口声声说要给我幸福的男人,到头来却伤我伤的最深。“晓依,对不起”他将我按在他怀中:“对不起,孩子没有了,我的心情和你是一样的。”“你会吗,你不是想着和李素心双宿双栖的吗,为何还要出现,你走啊。”我拼命拍打着他:“这不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吗”“晓依,素心走了,她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让你难过了。”江桦回忆起自己在飞机场的时候,与李素心诚恳的谈过之后,李素心答应了他会离开公司。“那你呢,你不走吗”咸咸的泪水模糊了我的视线:“你不该跟她一起走吗”“你昏迷的这一百八十七天,我每天都在咒骂自己,咒骂自己当时为何不心平气和与你谈谈。”他将我紧紧搂在他怀中:“现在好了,你醒过来了晓依,我答应过你的,会好好爱你一辈子的。”我们之间还会有一辈子吗我烦乱地推开了江桦:“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江桦是为了婚姻做出退让,还是他在向我忏悔,我不得而知。而我是断断回不去了。我脑子只有一个念头,离婚成全他和李素心,也成全我。“晓儿”是毛俊的声音。“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梦中的幻觉与现实的真相令我身心俱疲。窗外习风不请自入,卷起两侧的帘子,飞入我的眼内,拼命侵扰着我。、下阙之林依晓篇二我的身子在一天天康复,江桦凑巧出差,毛俊会时常来看望我。正确来说,他是我的主治医生,我会经常看到他穿医生服的模样。说实话,我并不太习惯当医生的他。窗外天清气朗,毛俊推着我去到外面:“呼吸新鲜空气,有助于康复”清醒后与江桦大吵一架的焦灼,时时缠绕着我。在毛俊面前,我很少说话。“还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你老爱捉弄我”毛俊陪我回忆过往:“经常藏我的作业,还帮一些女生送情书给我”我难得地裂开一丝笑容:“那时你太受欢迎了”他却只是笑了一下。我望着他俊俏的脸,无意识地问道:“这些年你过的还好吗”他点头。我却别开脸:“我知道你们都在为我好,江桦更是。我其实不懂得经营婚姻,只是单纯以为只要江桦宠爱我就够了。”我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可惜我错了。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我们一旦组成家庭,就得面临不同的两个家庭成为一个家的觉悟。这方面我做的很不好。我不懂如何跟婆婆相处,就好像当年不懂跟方阿姨相处一样。”不知何时,我的泪水竟模糊了我的眼。毛俊没有说话,只是将我抱在怀里。我依偎在他怀中恳请他:“将来不论我做怎样的决定,我都希望你能站在我这边,支持我”他很干脆地回答我:“好”。我出院的时候,在父母的劝说下,做出了让步,被江桦接了回去。刚回来的日子,江桦很用心地陪着我,我们曾经的甜蜜似乎又回来了。直到那晚,江桦冲澡,手机意外响起,我替他接听了电话,是李素心的声音。在我的苦苦逼问下,李素心承认离开公司后,又再次被婆婆沈瑛聘为公司的特许顾问。我的大脑嗡嗡作响,唯一的反应是,江桦和他母亲联合起来欺骗我。我推开浴室的门,将手机向他砸去:“为何要骗我说李素心离开了”他急忙掩饰:“妈说公司还有一些项目是素心在跟,所以”“为何要欺骗我,一次又一次”我脑袋疼地厉害,旧时的记忆一波又一波袭来。我跑到床头拿出止痛片,一口吞了下去。“晓依”我将台灯直接砸向他,冰冷说道:“我们离婚吧”“我和素心只是普通朋友,已经告诉过你很多遍了,你不要再疑神疑鬼的,好不好”他在向我发火。“是,你和你妈说的永远是两个版本。我是该信你,还是该相信你妈”头撕裂的疼,我浑身在冒汗:“我不想再继续耽误你了,我们离婚吧”他一把抱住我:“你说过,会相信我的。为何我们的信任基础如此薄弱”“你妈说的对,我们一开始就不般配,是我在高攀你。工作上帮不了你,生活上又照顾不好你。何必再相互折磨,伤害我们彼此呢”我冰冷地望着他:“这次,我想的很清楚”许久,他松开我,只丢下了一句话:“我们彼此冷静一下吧。明天我刚好要出差,等我回来再说吧”他去了书房,我则将卧室的门锁上。他离开后,我独自一人留在偌大的宅子里,死寂沉沉。所到之处,竟是满目疮痍,有过无数次的争吵,和不愿回想的意外。我开始憎恶黑夜。因为在夜里我会时常做噩梦,梦见孩子流着血的脸。我拼命去抓他,却怎么也抓不住。我不敢在黑夜中入眠,靠着安眠的药小睡片刻,便会被惊醒。毛俊来看我的时候,我央求他给我加大药的剂量。他目光中透着不忍和落寞。我却无视他的同情。不论白天或是夜晚,我憎恶自己醒着,醒着便要去面对。我用药过度,差点再次断送了性命。这次住院,我的婆婆很意外地来看望了我。她还是和过去一样高高在上的模样:“你闹成这样,已经够了。江桦是个有事业心的孩子,为他也为你好,你们还是趁早离婚吧”“从我踏进门的那刻起,你就没有看好过我,不是吗”我虚弱地问道。“你扪心自问地问自己,你够爱江桦吗”她在指责我。“是,大多时候,都是他在宠我”我坦诚承认道。“素心只是个幌子,你比谁都清楚,你根本不信任婚姻,不信任你自己的丈夫”她自以为是的认为我不够爱江桦。我委屈地哭道:“我爱他,一直在努力做好一个妻子,一个儿媳,是你不相信我”“我儿子这不是育儿所,没有义务将你当成个孩子来宠。”或许她说的对,我不该求江桦将我当成个孩子,而给不到他帮助。出院后,我给江桦留了份离婚协议,便从他的宅子搬回了父母留给我的老宅。我在去二楼的楼梯口徘徊了许久,终于鼓足勇气,走了上去。我扶着把手,脚步缓缓落在每个台阶上,仿佛用了一生才将他们走完。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父母曾经住过的房间,熟悉的感觉和梦里的死别全部袭来。我用尽力气推开窗子,窗帘随风而起。而我却已泪流满面。在我住回来的那个黄昏时间,父母打来电话需要与我谈谈。父母该是被我彻底激怒了,竟愿意一同回到老宅,要求与我一谈。我笑的目光惨淡,他们与梦中的模样不太一样,鬓角白了,眼角也起了皱纹。我没有给他们数落我的机会,而是告知他们一个事实,我需要离婚。他们苦口婆心得劝我,表情冷漠地埋怨我不懂得珍惜。我笑了,打开他们送给我的那架钢琴:“妈,还记得你教我的那首曲子紫罗兰吗”优美的旋律从我的指尖溜出,偷偷钻进屋子里的每个角落。我脸上挂满泪水,回头看向我并不年轻的父母:“孩子离开我身体的那刻起,我就想结束这场婚姻。可是我没有,我在努力,努力尝试继续下去。可当他一而再地不坦白时,就注定了我俩的夫妻情分到头了。我不能原谅他,就像我从来不能原谅你们抛弃我一样。”父母对视了一眼,父亲先开了口:“对不起,那个时候的我们太年轻了,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我笑着继续说:“这屋子的摆设还是跟那年你们离开时一样,什么都没变哦,不对,你们走后多了这架钢琴。我六岁生日,你们共同送给我的礼物,是我最后一次收到的一个完整的家的礼物。”紫罗兰的旋律仍在屋子里流淌,我跟着缓缓说道:“那天你们吵完架走后没多久,我的钢琴就送到了。它独自停在雨里,我就傻傻地站在它面前,弹我妈教我的紫罗兰。一遍又一遍,多希望你们在跟我玩躲猫猫,等我弹累了,你们就会出现,然后跟过去一样,抱住我,亲我的脸,叫我小公主我等啊等,等啊等,手指越来越累,雨也越来越大。可我始终一人,小小的落寞的渴盼的身影站在雨里等了一夜,整整一夜”我的声音被紫罗兰的旋律淹没,嘴角却尝到了咸咸的味道,可我仍没有停下我的诉说:“妈,你内疚自己没给过我家的温暖吗你和爸离婚后,我生病发烧的时候,你在哪,我爸又在哪我就像个被丢弃的宠物,被你们一起丢弃,丢给了姥姥。当我每次躺在病床上的时候,我总看不见你的身影”我看着我母亲默默流着泪,一脸歉疚的看着我,我却笑了起来:“江桦和你们一样,给不了我要的家的温暖,我们在一起除了相互折磨便是伤害。孩子都没了,我真的是没有心力与他继续折磨下去。分开对我对他来说,算是一种解脱。”父亲无力的垂下头:“对不起,我们亏欠你太多了”父亲老迈的声音也有些哽咽,而我却仿若没有听见,也不再看他们:“我没的选择,我的父母从来没有教过我如何获取幸福,或是给予别人幸福。我努力尝试过,却撞的头破血流。现在我真的累了,想好好休息我已经长大了,可以自己做决定了,希望你们能尊重我。”父母离开后,毛俊刚好进来:“晓儿”我只是继续弹奏未完的紫罗兰说道:“你说过不论什么样的决定,你都会站在我这边的”“我依然如此”他还是那么的温柔。江桦从我父母那得到了消息,约我与他单独谈谈。我同意和他见上一面。那是我们婚后经常去的一家咖啡厅。此时的他眼窝深陷,整个人有些憔悴。明明还很在乎,我却硬逼着自己不去在乎。我告诉自己对他所有的情感都已经随着那场意外,消耗殆尽了。我们之间只剩下空壳的夫妻关系。“我们长话短说吧”我先开了口:“我很感谢你在我危难的时候,没有放弃我。说真的,作为妻子,我从未称职过,既给不了你事业上的帮助,在生活上也没有照顾好你。所以”江桦打断了我的话:“晓依,我娶你从来没想过你需要如何帮助我,不论是事业还是生活上,我都愿意照顾好你。”“我们不是生活在童话里,我也不是等着白马王子来救的灰姑娘。比起李素心,我有多不适合你,我很清楚。她才是你需要的人,去找她吧。”我豁然释怀:“不要用婚姻绑架你和我。”“可在我看来,只有在你面前,我才能脱掉那些伪装的面具,成为一个简单的我,那样的我充满了生活的气息。是你让我找到了自由的羁绊”他说的话令我大吃一惊,我竟不敢直视他的目光,怕自己再次举棋不定,遂急忙摇头,否认他的答复:“那也不是现在的我,过去的我已经不在了。”“我可以给你时间,你不要急着回复我,我可以等。”他仍在争取。我忘记了如何结束的谈话。当我再回过神时,接到了方桐打来的电话:“方桐,你在国外都好吗”“死丫头,我回来了,快过来见我。”方桐的脾气和过去一样火爆。一个小时后,我们在方桐的住处见了面,她比过去更火辣了。我抱着她,眼里含着泪水:“你越来越有女人味了。”“死丫头,怎么瘦的跟纸片人似的,是你的毛俊又欺负你了吗”我与江桦结婚我没有告诉过方桐,在她眼里只有毛俊才是我的真命天子。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去法国留学不久后,毛俊也去了澳洲。“没有”我强颜欢笑地为自己倒了杯水:“说说你吧,你近来怎么样”“我回来办理结婚手续的”她夺过我的水杯,硬是塞给我一个苹果:“猜猜我的另一半,你和毛俊也认识的。”她眉飞色舞的喜悦也感染了我,我笑了起来:“我们俩认识的不就肖牧吗”“不对,你们俩口子有多希望我和肖牧能成啊”方桐敲了我一记脑袋:“我还带过你们俩去他那蹭过饭呢”我大脑热搜出来了她所说的蹭饭对象,“你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