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言送文谨到达公司后,他便离开了。文谨一进办公室,就见陈语桢带着几个人进入会议室,陈语桢见到文谨,叫了她一声,“文谨,过来一下。”文谨跟着进了会议室,里边大约有五六个人,她没细看,他们脸上的表情让文谨仿佛看到了自己初次来报道的情景,陈语桢拍了拍她的肩:“这是今年的实习生,你和他们说几句话吧。”文谨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自己要说些什么,她清了清嗓子随后缓缓开口:“成为一名实习记者,并不能代表是一名合格的记者,站在这个位置上,首先要学会的是为自己说的话负责。作为记者,他要传达的是这个真实的世界,这个世界固然有美好的一面,但它也有丑陋的一面,我们不能在传达美好的时候,忘记了它的丑陋,无论它是什么样子,它都是这个世界,我们所生活的世界。”话落,会议室里明显沉默了几秒,陈语桢开始鼓掌,她笑着同实习生说:“说得好好啊,还不快谢谢文记者。”会议室里响起响亮而整齐的声音:“谢谢文记者”文谨轻轻一笑,“不用谢我,要谢,就谢谢顾景言,这些话都是他说的。”她成为记者的第一天,他只问了她一个问题:“你认为新闻中最重要的是什么”她说,是新闻中的人。他从未对此回答作出任何评价,现在她终于领悟,他问这个问题的目的不在于答案,而在于当他们成为一名真正的记者时,再思考这个问题,是否还会坚定地说出相同的答案。去年冬天,他告诉她做记者的意义以及职责,他教会她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记者,他的影响让她完全地爱上了这个职业。今天,她已配得上“记者”二字;现在,她将他说过的话继续传递给热爱这个职业的人。成为记者,她从不后悔。今晚是兰落的大结局,这部电视剧从开播以来,收视率一直居高不下,占领着同时段收视率第一,无论是从编剧、导演、演员还是配音,这部戏都备受好评,文谨自然也是这部电视剧的忠实粉丝。这会,电视剧还未开始播,她已早早地捧着水果坐在电视机前等待着播出。顾景言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他拿起一块苹果放入嘴里,就听见文谨在他耳边问:“朵兰和高觉适最后在一起了,对吧”剧中朵兰与高觉适的爱情引人关注,两人自重逢以来,每每相遇,朵兰总是躲躲藏藏,错失了许多与高觉适相处的机会,但他们的心中都明白,彼此还爱着对方,上一集中高觉适的妻子因病而逝,高觉适看着自己已逝的妻子,心中感慨万分,决定不再浪费光阴,想去与朵兰表明自己的心意,画面最终定格在高觉适前往朵兰家时皑皑大雪的路上上一集留下的悬念太深,文谨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结局。顾景言放回叉子,见电视上已开始播放片头曲,他的语气轻松:“以前不是不要我剧透吗怎么今天这么想知道”“就是想知道啊,大结局了嘛。”他故作神秘,嘴角弯起的笑容愉悦:“不能说,这都是保密的。”文谨插起一块芒果,递到他的面前:“喏。”顾景言低下头将芒果咬进嘴里,咀嚼几下便吞入腹中,“贿赂我”文谨眨着眼睛:“对啊。”“在我这,行不通。”文谨撇撇嘴,盘起腿跪坐在他的身旁,双手缠着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嘴巴,鼻尖抵着鼻尖,亲密无间,“这样也不行”顾景言拉开她的手,眸子沉了沉:“不行。”见电视剧已开始,文谨收回手坐端正,“哼,不说就不说,我自己看。”高觉适来到了朵兰的家,朵兰的丫鬟却说她家小姐身体不适,不宜会客,高觉适不相信,他认为这只是朵兰逃避他的原因,他在客厅里大喊:“兰表妹,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才撒的这个谎,没关系,你今日不见我,我明日再来,你若是日日不见我,我就日日来,你若是一辈子不见我,我就来一辈子”高觉适没有见到朵兰,他回到家,夜不能寐,日日思念着兰表妹,他坚守诺言,朵兰一日不见他,他就天天去,直到她愿意见他的那日。七天后,朵兰家里的丫鬟来到高府里,说是自己家的小姐快不行了,高觉适一听,赶紧到朵兰的家里,一进门,就传来凄凉的哭声,他意识到,原来,兰表妹说的身体不适,不是在骗他,他忏悔,如果他当时的态度坚定一点,她会不会肯见他他们还会不会走到今天高觉适走到朵兰的床边,他趴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眼角落下了泪,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对着下人大喊:“大夫呢你们快叫大夫来,为什么不叫大夫你们是想害死兰表妹吗”朵兰拉了拉高觉适,她的嘴唇已没了颜色,不再像往日那般殷红,她在笑,却笑得悲凉,她说:“觉适,不要叫了,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好好地听我说,等我走了,你就按照我们小时候的约定,把我埋在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那颗树下,但是高觉适之妻就不要刻了,我不能不能走了还拖累你,还有,你还很年轻,一定要找一户好人家,好好对她,如果可以,一定要好好爱她,与她生儿育女。这辈子我没能和你在一起,下辈子如果够幸运、我”话还未说完,朵兰已没了气,高觉适像是疯了一样,他抱着她咆哮着:“我不要我不要我统统不要我只要你只要你”许久,高觉适的心情平复了下来,他在她的身边低喃:“遇见你,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镜头最终聚焦在窗外的雪景上,雪停了,只是刚刚下过的那场一模一样的雪不会再有。文谨被电视剧感动得一塌糊涂,泪眼汪汪的模样惹人心疼,她揉了揉眼睛,重心一偏,靠在了他的身上。原来,这就是顾景言不肯剧透的原因文谨抬起头,脑袋依旧靠在他的肩上,她盯着那双深邃迷人的眸子,“高觉适最后说的那句话是什么”“你没听到吗”她摇了摇头,“嗯,没有听清,走神了。”他的眸子清澈,只见他缓缓启唇,声音温和地说着那句话:“遇见你,已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文谨曾看到过一段话“他的眼睛很漂亮,漂亮到仿佛可以从中看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可以看到北国的风雪和南国的花开,可以看到大漠孤烟和小桥流水,可以看到长河落日和浅草没马蹄,可以看到白驹过隙星移斗转,可以看到那些我错失掉的所有岁月。”他的眼睛真的有这样的魅力。她笑了,那小巧的嘴唇微微上扬,她的眸子如碧波般透彻,洋溢着浓烈的幸福,她满意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还有,我也是。”她哪是没有听清那句话,只是想要听他亲口说。这世间最美好的事,莫过于她在闹,他在笑。全文完作者有话要说:这个结局很早以前就想好了,我想,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完结了,我以为我会有很多话要说,但又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gtot谢谢你们,谢谢肯收藏这文的妹子,谢谢一直给我留言的美腻的姑娘们、第三十九章第三十九章番外婚后,最近的几天顾景言和文谨在冷战。原因是文谨最近接了一个新的采访,这个采访有些棘手,她需要全面地了解被采访人的生活、爱好以及工作,前几天她把工作带回了家里,吃完饭就捧着笔记本看资料,有时吃早餐也是如此。顾景言结婚后只给她提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不许把工作带到家里,他当初提这个要求是为了她的健康着想。为了这个采访,文谨好言好语地哄着他,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把工作带到家里,他才勉强答应下来,三天前,她在书房里看资料看到了深夜两点,被顾景言发现了。他站在书房门口,冷冷地同她说:“你不睡觉”文谨被身后的人吓了一跳,她不由一颤,那声音里的平淡与冷漠都透着来自某人深深的不满,她连忙关了电脑,刚转过身想抱抱那人,他已回了房间。第二天,文谨察觉出了某人的不对劲。顾景言自从开了工作室以来,工作就轻松许多,一天几乎只要去半天,偶尔需要加加班。文谨发现,他不仅对她把工作带回家的行为不管不顾,连吃饭也不叫她、不催她睡觉、不会在她身边唠叨玩手机过久的危害文谨这才意识到顾某人生气了啊这天,采访完成,顺利过审。顾景言通常都会接她下班,偶尔也会有几次他忙不过来,只能让她自己回家。下班前,文谨早就猜到顾景言不会来接她,她厚着脸皮给他发了一条微信:“下班不用来接我啦,我自己回去,你老婆我是不是特别通情达理啊,你要是也这么觉得的话就什么都不要回哦gt3t”意料之内,他什么也没回。她回到家,深刻意识到自己此次行为的严重性。顾景言正在厨房做饭,文谨放下包,冲进厨房开始洗手,她挤了洗手液,双手间摩擦出了许多泡泡,她洗了许久,直到顾景言拿了一个盘子正要清洗时,她也站在那儿不动,他等了她很久,才说了一句话:“卫生间里不能洗吗”文谨勾起唇,将手上的泡沫冲洗干净,她看着他说:“我想和你在一起嘛,一步都不想离开你。”顾景言将盘子洗干净,转过身盛菜。文谨撇撇嘴,拿了两个碗,“我来装饭。”文谨将饭菜端到餐桌上,见他还在煮汤,她又回到厨房,从他的背后抱住他,脸颊靠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昨天终于采访完啦,今天过审了你老婆我有没有很厉害啊”文谨以为他会有所反应,只听见他淡淡地说道:“去吃饭。”文谨厚着脸皮撒娇:“不要嘛,等你煮好了再一起吃。”他不说话。吃饭时,文谨将鱼脸夹到顾景言的碗里,“喏,我最爱的鱼脸给你吃,有没有很感动”顾景言顿了顿,把那块鲜嫩的肉夹到她的碗里,“我不吃。”“为什么”“家里已经有一个脸皮厚的了。”文谨的手一抖,冷笑着:“呵呵呵呵呵”顾景言把洗碗的活甩给文谨,自己则去洗澡,文谨心中有所打算,她快速将碗洗完,脱光了衣服,神情自若地打开浴室的门。里边的人显然没有意识到文谨会进来,他没有反锁门,见到她时,他愣了愣,随后很快就移开了视线。文谨走到他的面前,站在蓬头下淋浴。不一会儿,她拿起肥皂递给他,“帮我,背后我洗不到。”顾景言接了过去,在她的雪背上一点一点地涂抹上肥皂,又拿下蓬头冲洗干净。文谨笑了笑,却见他离开淋浴室,拿起浴巾围着下半身正要往外走。顾景言才走几步,就听见背后的人儿大喊:“我不要跟你玩了你欺负我”顾景言转过身,见到眼前的画面有些哭笑不得,文谨坐在地上,像极了一个不知所措的小女孩,她任由温热的水打在身上,溅起水花,双眼红红的,也不知是哭的,还是因为水进入了眼睛。顾景言听见自己叹了一口气,他走进去关了水,拿起浴巾把她裹起来,正要抱起她,她却不肯,她红着眼,像一只受惊了的小兔子,“我不要跟你玩你不是不理我了吗,现在还管我干嘛大坏蛋”不顾她的挣扎,顾景言将她打横抱起,出了浴室放在床上,给她穿上睡裙,她的情绪也平复了不少。文谨心里赌气,转个身裹紧被子就要睡觉。顾景言替她关了灯,他往外走了几步,转过身又说道:“把长裤穿起来。”文谨大声地对他说:“我不穿”文谨睡觉时习惯穿睡裙,他总会叫她穿上长裤,理由是她晚上会踢被子,膝盖容易受凉。顾景言走出房间,顺手关上了门,那声响还真不小。将近十点,顾景言才回到卧室,他见床上那鼓起的小小的一团身影,他不由摇了摇头,脱了鞋子上床。他刚上床,就感觉到那小小的人儿向他那靠了靠,趴在他的胸前,他低头一看,就见她睁着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她弯了弯唇,在他的衣服上蹭了蹭,“我睡不着”顾景言一只手绕过她的颈后,让她枕着,“聊聊吧。”文谨点头答应:“好。”他的声音在黑夜里响起,传入她的耳里显得格外立体动听,他轻声问:“我不让你把工作带回家是因为什么”文谨玩着手指,“不想让我太累”顾景言耐下性子,一字一句地问:“那这次我同意你把工作带回来,我说过什么”文谨鼓起腮帮子,“身体是最重要的,不能让工作影响了健康和生活。”“那你做到了吗”文谨认错的态度很诚恳,“没有”顾景言换了一个姿势,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声音温和:“你说我不管你了,可是现在我管得了你吗”文谨嘟了嘟嘴,小小声地说:“那是工作啊”“所以啊,我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