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陶羽然的影子映入眼帘。风莫天几次想开口,可是就怕情不自禁的会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看看旖儿吧碰了碰风云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终于还是开口了,用的却是上官蓦然的口吻:“笛儿,爹会治好你的”你一定会是那个活蹦乱跳的孩子,那个一天不闯祸就不安心的小混蛋,可就是你这个小混蛋最贴心,闯祸却从来不用父皇给你收拾最淘气的是你,最懂事的也是你你不告诉父皇为什么打了堂兄,父皇就不知道了吗是因为他仗势欺人,强抢民女你也不告诉父皇,失踪了三天三夜去了哪里宁愿被罚抄书也不说,可是父皇却收到你三叔的捷报,敌军粮草被烧,你三叔一举突破,大胜而回却说得不明人士帮助才转败为胜朕才知道,你这个捣蛋鬼玩到敌国军营去了朕真的又好气又好笑,你只有十四岁啊,十四岁就敢如此放肆长大了还不吓破敌军的胆朕到东宫看你,你却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风莫天想到过去,不禁苦笑,这样的旖儿与自己多么相像,当初朕怎么能怀疑旖儿风莫天,难道你真的气昏了头脑了吗看着昏迷中的孩子,风莫天将孩子额前的那屡碎发拨开,柔和的动作生怕惊醒儿子喃喃地道:“旖儿,父皇对不起你”第三十八章大逆不道风莫天走出小屋,儿子的情况他再清楚不过了,中清心咒的人一旦动了邪念后果不堪设想当日旖儿用清心咒杀了那么多人,这份沉重的反噬他怎么能承受风莫天出来后已经是两个时辰后的事,出了小屋,风莫天才记起那孩子还在院中跪着两个时辰了,那孩子该疼了吧,这个惩罚也够了,罢了,那孩子照顾旖儿也是尽心尽力,这会也该累坏了“然儿”风莫天叫了叫陶羽然,不知为了什么,自己对这孩子心疼不已陶羽然的身子颤了颤,睁开眼睛,抬头看看父亲,移了移膝盖,缓缓的跪向风莫天:“爹”陶羽然的声音有些颤抖,风莫天想起陶羽然今日和自己怄气,连晚饭都没有出去吃,又一直照顾旖儿,又被自己这个冒充的爹爹罚已是秋季,这孩子再不起来该着凉了其实陶羽然并不怕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就是觉得委屈,觉得爹爹罚得没有道理。开始一个时辰居然怄气般的不运功护体,等到寒气入侵,丝丝的寒意让他的头脑立刻清醒了,他真的太冲动了他忘了他的爹爹不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是上官蓦然,是皇帝的臣子虽然到现在他也没有问爹爹任何问题,但他知道爹不告诉他必定有他的道理。只是现在他真的很后悔,他不该说出那么绝情的话,万一惹怒皇帝,会连累爹爹风莫天不知道陶羽然受了内伤,看他那表情却也是心疼。这也是一个倔强的孩子啊必是受了风寒,可是依然跪得端正陶羽然抬头看着风莫天,脸上带着一丝委屈:“爹,然儿知道错了”说完迅速的低下头,掩盖住了眼中的泪光。风莫天一时傻了眼,本想罚过就算了,也不勉强这孩子认错。没想到这孩子居然如此乖觉。心下想着既然认错了,那就一次认彻底了,免得以后再犯糊涂这次是真的变了脸,一派帝皇的气质:“然儿,说说错在哪了”陶羽然一愣,这口气不像爹,看来爹是真的生气了“然儿不该和三叔顶嘴,三叔不只是三叔,更是一国之君”风莫天听陶羽然这么说,心中安慰,这孩子还是深谙此理“既然知道错了,为什么还要做你不知道这样大逆不道很有可能会连累爹如若你爹不是你三叔的兄弟,然儿你自己说,后果会怎样”风莫天蹲下身子,与陶羽然平视,眼中波澜不惊,似有万种情绪却让人始终琢磨不透,也许这就是帝王“爹,然儿不知道,当时我只要想到笛儿受的苦就想为他抱不平,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有勇气说出来可是我真的不后悔,即使他真的要杀我我也不怕的”真的不怕,不知道为什么我第一眼看到他,我就觉得我吃定他,对,吃定他“你,你就这么肯定你三叔不会怪罪你,不会迁怒你”陶羽然本就已经认错,可是提到这个,那股倔劲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唇角上扬,一抹邪笑刺得风莫天心中十分不安,颤抖的唇边缓缓地吐出:“如果身为帝皇的他连自己做过的事都不敢面对那么不如废了的好”风莫天浑身颤抖的起身,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你、说、什、么”陶羽然仰视着他:“我说,如果他怪罪我,那么他、不、配”话未落音,脸上一阵火辣,生生止住了陶羽然的话。“收回你说的话”风莫天气得浑身发抖,这个小子真的什么都敢说,真的不知道什么是帝王不可碰触的逆鳞陶羽然受了一掌,却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不可置信的说:“你不是我爹”昨天爹才打过自己,不一样,太不一样了风莫天不知道自己那里露出了破绽,既然被认出来了就不必遮着掩着,索性一把撕下人皮面具,露出了本来面目“你爹说你很聪明,可是到现在才认出朕,朕罚你也不冤”“你”陶羽然挣扎着要起来,一条腿已经抬起,可是风莫天冷冷的话使他生生停止了要起身的念头。“不许起来这是圣旨”风莫天没有用长辈的语气,而是直接用了皇帝的身份对陶羽然下了第一道让他之后懊悔不已的圣旨“然儿,你应该知道,违抗圣旨,其罪当诛”风莫天不带任何粉饰的威胁让陶羽然反感不已,挑了挑眉,用更加冰冷的话回应了他“皇上,羽然不知身犯何罪,您冒充我的爹爹就是理所应当,您利用我爹来威胁我,这就是皇上的手段吗”陶羽然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竟是又受了风莫天一掌这一次风莫天更加生气,用了十层的力气,丝丝的鲜血照得风莫天一阵心慌,“ 然儿”自知自己打重了,风莫天想去扶起他,却被陶羽然一把推开。“我爹爹是他不是你,要教训也只能是我爹爹不是你”风莫天的脑中一片空白,久久的回荡着这句话莫名的心内像被掏空眼看着陶羽然挣扎着要起来,也忘了自己下的命令,忙过去扶他陶羽然却甩开了他的手,猛地一阵咳嗽“然儿你怎么了”“不用你管”陶羽然踉跄地起来,却是走到院中央跪下,小脸通红却是无比的倔强爹,是你帮他易容的吗你知道他是如何欺负我的吗你不疼我了吗你真的要我答应不背叛他,好,既然是你默许的,那孩儿就接受第三十九章心如刀割“你说什么”上官蓦然一脸的不信风莫天苦笑,“我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儿子我真的搞不定”上官蓦然不再说什么,只是说道:“你马上让他起来”景枫啊景枫,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如果你知道然儿就是轩儿,你还会那样无情的罚他吗为什么你总是在不自觉中伤害了一个又一个风莫天抬头看看已有些许怒气的兄长,又低下头来拿起手中的茶杯品尝上官蓦然看风莫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心中更加窝火,一手压下风莫天手中的杯子,说道:“去,让他起来你知不知道然儿还要为旖儿护法,要是累坏了,你上哪去找人,你个老小子,不是你儿子你当真就不心疼”目光火辣辣地盯着风莫天,他很想知道那层纸没有捅破之前,风莫天对然儿风莫天一笑:“不是还有少凡吗他是你的儿子,我当然会心疼,可是二哥,你知道然儿说了什么吗要是他不是你的儿子,现在,他已经死了”只是这样的一个孩子,朕恐怕真的舍不得啊“不管他是为了什么,三弟,二哥只告诉你,然儿身上有伤,他的伤不比旖儿轻,你让他起来,否则,后悔的人是你” 上官蓦然意有所指,可风莫天哪里想得到,只是听到陶羽然受伤,也是一愣:“二哥,怎么会”“你会知道为什么的,可是现在,景枫,你快去”“难怪我看到他的脸色那么难看,二哥你放心,我让少凡暗中看着他了,他不会有事的”上官蓦然心中蓦然一滞,猛然觉得一片头晕,你真的如此绝情,为什么当年那个你不见了,现在的你真的只是为了你帝王的尊严就可以藐视一切了吗然儿到底说了什么让你如此绝情的罚他,即使现在知道了他身负重伤还是不改初衷“你还是不肯,为什么如果如果轩儿还在,你也会这么对他吗”上官蓦然再也顾不上其他,质问的话冲口而出“轩儿轩儿二哥你说轩儿”那个模糊中即是遥远,可又在午夜梦回折磨着风莫天的名字,此刻宛如毒蛇一般缠绕着他。上官蓦然的话在他的心中狠狠地划开了一道口子,疼痛让他猛然间想到了一个可能“二哥,我一直想知道,当年你和轩儿是一起失踪的,我派人去找你们,却在河边找到你的随身佩剑,我以为二哥,轩儿和你一样还活着对吗轩儿在哪”风莫天双手颤抖着扶着上官蓦然,眼中充满了期待上官蓦然唇边勾起一丝冷笑,静静的坐下,缓缓地替自己倒了一杯茶,茶水与茶杯碰撞的声音在风莫天脑中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上官蓦然特意将茶水与杯碰触的时间延长,水滴像断线的珍珠“噼啪啪”从精致的紫壶中流出,乍听一下其实是一阵清脆悦耳的水声只是风莫天没有闲情逸致去欣赏,这悦耳的声音却让他更加的烦躁,颤抖的双手由掌变拳,极力地掩饰着心中的不安。原本光彩照人的蓝色眼眸闪现出不一样的光泽忙碌了一晚的倦容显得更加疲惫不堪,不均匀的呼吸与茶水的声音交织成了一曲奇异的插曲“够了”风莫天一把推翻了上官蓦然手中的茶壶,茶壶应声而破碎,“咣铛”的声音取代了茶水珍珠般悦耳的声音,破碎的茶壶却让风莫天意外的平静下来。“够了二哥,你不要在折磨我了,朕受不了了,别人不了解朕,你和大哥还不了解吗朕虽贵为一国之君,可是高处不胜寒,旖儿的事朕已经身心俱疲,再也不堪重负了,今日朕会如此狠罚然儿,并非是朕没有容人之量,而是然儿的性子真的是如洪水猛兽般,如若不趁早收敛,朕怕他日后会闯下弥天大祸,他竟敢对朕说要废了朕,这句话形同谋逆,如若不是朕舍不得二哥你说,朕这么罚他重了吗”风莫天的话真的如电闪雷鸣般震惊了上官蓦然,然儿可真是大胆不过有什么老子就有什么样的儿子,景枫啊景枫,你忘了当年你是如何忤逆你的父亲的吗为了芷兰姐妹你做的不比然儿过分风莫天跌坐在凳上,与上官蓦然平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滚在喉间的那几个字终于吐了出来:“二哥然儿他就是轩儿对不对”炙热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上官蓦然,屏住的呼吸等待的只是一个答案,脸上的表情是既期待又害怕第四十章庭院深深风莫天跌坐在凳上,与上官蓦然平视,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滚在喉间的那几个字终于吐了出来:“二哥然儿他就是轩儿”炙热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上官蓦然,屏住的呼吸等待的只是一个答案,脸上的表情是既期待又害怕上官蓦然不置可否,不为所动,为自己又添了一杯茶,这次却是一饮而尽茶杯与桌面碰撞的声音显得那样的突兀双目看着窗外,深秋的落叶是如此的引人遐想,片片凋零却没有一丝的眷恋,是因为落叶有更好的归宿风莫天静静地等待,等待着上官蓦然的答案,无奈他的二哥只是一杯接着一杯地喝茶,一杯尽了再倒一杯,小小的茶壶似乎有倒不尽的茶水“二哥你说话”风莫天感觉他的耐心快要被上官蓦然磨光了,难道仅仅是因为自己罚了然儿吗上官蓦然侧身面对着一脸焦急的风莫天,终于说道:“如果是,你就会饶了他吗还是你不但要他记住你帝王的威严,更要他牢记一个儿子的本分,你不但不会饶了他,反而更加苛责于他”上官蓦然平静的语调里听不出波澜,但他的心里却是激起了千层浪此时的风莫天早就被惊喜包围,哪里顾得上回答,他抓着上官蓦然的手激动地说:“二哥,真的是轩儿,真的是轩儿我早该想到,旖儿的血毒解了,我就该想到是轩儿救了他,血毒”蓦的,风莫天脸色一变,不安的看着上官蓦然铁青的脸。“二哥我”血毒,是他永远的痛,是他和儿子之间越不过去的一道鸿沟,亦是他深深的歉疚二十年前他用血毒对付自己的父亲,可那是无奈之举,所以获得了原谅。只是一年前用来对付自己的儿子,那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啊那个为了自己宁可自己受委屈的孩子,自己要用什么样的理由来为自己开脱上官蓦然叹了一口气,脸色渐渐转好,可语气依旧平淡:“旖儿的事我暂时不过问,但是从现在开始,我不许你再伤害轩儿”如果你只能带给然儿痛苦,那么我宁愿带着然儿再次离开你话说完,上官蓦然起身往外走,脚迈过门槛,上官蓦然猛的站定,背对着还在发呆的风莫天,幽幽的开口:“三弟,如果你还念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