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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便不会丢了母亲的竹簪了。“现在才查出来昨日你拿了银票去和赵四做交易时怎么没闻出来既然你鼻子不通,便罚你回去将本公子身上的衣衫洗十遍,记得要不留一点脂粉味”“公子公子”那蓝衣随从快步追在他身后,一脸无奈,真的不是他的鼻子不好,只怪那鸨母身上的脂粉味太浓啊崔奕横披上了这次边关缴获的白狐大氅,头也不回走进了晨光里再说那赵四,在刘妈妈的一顿胁迫下,先是交代自己是京城沈家的总管事。可惜那刘妈妈精明强干,一听便知是谎话。京城大家府邸的总管事怎么可能千里迢迢出门游玩于是,在几次棍棒招呼下,那赵四便将自己身份,亲戚,现主子沈默云等等交代得清清楚楚。一听他只是个京城五品小官家里的小破管事,刘妈妈便放下心来,更加热情地“招呼”起了赵四。在逼迫着赵四写下了欠条后,醉月楼的打手钱虎便带着一帮兄弟去“收债”了。这帮人先就近来了秦府,秦家虽已没落,但毕竟是百年大族,在金陵颇有余威。这群人不敢过分造次,只是好言好语求见当家的。秦子墨一听醉月楼来了人,哈哈一笑,没想到赵四还有这能耐竟一下子劳动了十几名打手。如此大的阵仗,倒是可以叫云表妹好好利用一把。花厅里,秦子墨只是义正言辞道:“笑话我秦家可不识什么赵四我们秦家一向门风严谨,下人们安分守己,严禁出入风月之地,怎会和你等烟花之地的人扯上关系”秦子墨所说,那钱虎等人自然清楚,秦家人在本地声誉,威望颇高,即便这秦家二爷虽常去他们醉月楼,可大多只是商场宴请,偶尔也只点个清倌助兴,从来不在他们那里过夜。“秦二爷误会了,我等怎敢来秦家讨要那狗奴才的欠款,只是,只是听说,那赵四的主子是秦二爷的表亲,未免有甚不妥当之处,还请秦二爷示下。”“嗯按理,几百两银子也不是大数目,可是,那赵四既如此作奸犯科,我等自然不能助长歪风邪气,你等且该如何便如何。只是记着,以后莫要再为了那痞子来我秦家门上了”不是他秦子墨胆小,实在是这几日他爹和他老哥要是被他那铁面古板的老爹知道他和表妹这几日所为,他必定会被揭掉一层皮。打顿板子倒好说,就怕叫他将那周礼抄上一百遍啊一百遍看着钱虎几人远去,他便先找了个心腹快马去沈默云庄上报信,自己则换了套衣裳打了牙扇慢悠悠踱去了醉月楼。既然那里有个痞子如此关心他,还将他供了出去,他自然要投桃报李,好好“报答”一番。至于沈默云那里,不是他不关心他那表妹,放任十几个大汉上门撒泼,而是他深知如果表妹自己都摆不平这群粗人,那即使能顺利回京,以后也如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刀俎罢了。那钱虎带着一帮兄弟当然不能无功而返,既然秦家不管,他几人便只能跑一趟乡下了。要说那赵四果然是个卑鄙下贱,卖主求荣的小人。除了将他主子所在的农庄所在的地址交代得一清二楚,还绘声绘色给他们描述了农庄的良田,鱼塘,果园,夸大其词的强调那庄子如何富足,如何高产,指望着他主子能用个五百两银子救他一命。早已经接到了秦子墨口讯的沈默云冷冷一笑,便吩咐下去闭门养病,理由是昨日感染了风寒。其实她心里对现如今时态的发展是极其满意的,甚至可以说是超预期。原本她的计划是:先叫赵四深陷青楼,最好是欠上个百八十两银子,再由表哥找了或假扮了打手上门到她庄子闹上一闹,催个款收个账。而自己只是个身娇肉贵的闺阁女子,哪里见过那样的阵仗在一番惊吓后,连夜仓促收拾了东西便跑回了京城沈府而如今,这帮人来的正好云儿马上就要回京了撒花精彩惨烈的争斗即将全面展开求支持各种支持、第十八章 讨要钱虎带着一帮兄弟们来势汹汹,不过刚到沈默云农庄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便知道自己一帮人又被赵四涮了,此行必是徒劳无功了。放眼那庄上的良田,只是种了些白菜萝卜等不值钱的蔬菜。这大冬天,鱼塘看不见鱼,果园没果子,他几人打马走了一圈,只瞧见几个妇人正在井边腌着咸肉白菜。庄子正中央的二进主屋院子也是一样,只是挂满了一些农家作物和土菜腌肉,哪里有半点富庶丰嬴之感。那白墙黑瓦的主屋低调沉闷,好几处的墙体还因为常年风吹雨打而自然剥落了。接待他们的不是漂亮伶俐的丫鬟,只是一个衣着简朴,身材中等的婆子。那婆子自称姓顾,将他们几人领进了堂屋,叫来了茶水伺候。究竟出了如何大事,来了那么多面目凶狠的男子,不一会儿,庄里的男女听到传闻便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活计,围到了堂屋窗下看热闹。钱虎迈着四方步,将那堂屋仔仔细细看了个遍。他先抓起花瓶摆设看看做工年份,哎,是本朝的;掀起堂屋正中的山水画仔细一瞅,奶奶的,署名是沈默云;又拿起茶碗品了一口,呸,是自家种的;又看了眼兄弟们屁股下坐的椅子,妈的,竟然是最普通的松木。看这摆设装饰,只怕这破庄子一年的出息也就百八十两吧想着兄弟们辛苦了小半天,竟然兜兜转转找了这么个破落地儿钱虎本就心气不顺,又听见一帮乡下土包子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那钱虎不由气血上涌,抓起茶碗便砸了出去。沈默云庄上干活的都是本地干农活的老实人,有的连金陵城都没去过。哪里见过那样的阵仗,看见茶碗飞出,落下脚下被砸得粉碎,便有几个胆小怕事的连连惊叫了起来。而作为庄子主子的沈默云自然不能推诿。这时候,一身素白色旧棉袍的沈默云在两个丫头的搀扶下,拖着“虚弱的病体”,步履艰难,姗姗来迟。为了“避嫌”,堂屋的大门和后窗都大开,沈默云也戴上了一顶大大的帷帽,将脸遮了个严严实实。此时,屋里屋外挤了几十号人,对面的又是个弱不禁风,缠绵病榻的娇小姐,到叫钱虎不好意思太过强硬起来,免得传了出去,有损他醉月楼的名声。“请问沈小姐,贵庄可有一名叫赵四的管事”沈默云闻言大惊,睁大了眼,支吾道:“有倒是有”那钱虎冷哼一声,“是你庄上的人便好”说着,便将那逼迫着赵四所写的欠条扔了过来。又将昨日赵四在他们醉月楼招摇撞骗,企图赖账的事添油加醋说了一遍。沈默云拿到欠条,显然是一下子过于激动和震惊,那病情便愈发不好了起来,连连的咳嗽止也止不住。庄上众人不由议论纷纷,将那赵四大骂了起来,连带着也纷纷上前安慰着沈默云。在喝下了一碗热茶后,沈默云的咳嗽渐渐止了。“李大,王福呢将他二人找来”那李大,王福此时也正在窗下交头接耳,商量对策。一听到他们的老大赵四欠了五百两被抓了起来,两人也不知所措,惶恐不安,纷纷在心里咒骂起了赵四。果然,这大小姐第一时间便想到了他俩,两人不由对视一眼,心有灵犀地跑去在沈默云面前齐刷刷跪了下来。要知道,赵四是他俩的老大,众人将他们看成帮凶,给赵四打掩护的话顺理成章。这里可是沈默云的地界,万一,沈默云直接在这地儿就把他俩办了或送了官,他们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禀大小姐,我二人在此赵管事他昨晚的确一夜未归可我等并不知道他竟然是留在了城中逛窑子去了大小姐明察啊”那王福是个不爱多言的,此时却也忍不住第一时间出来为自己开脱。“没错昨日,赵管事,不,那赵四,他昨日定是为了逛窑子才假装肚痛。他,他真是个作死的。放着大小姐不管,还借着大小姐的心善,假意欺骗,如今闯下大祸,也是他咎由自取对姑娘昨日看他病痛难忍,还给了他好几两银子去看病却不想他竟然拿了拿银子偷偷去享乐”那李大见王福抢在了他前面,自然不太甘心,现下也只能先拍好这大小姐的马屁了。王福一听,这个李大,净说些没用的,到此刻还心心念念惦记着昨日那三两银子,不禁狠狠瞪了一眼过去,马上接道:“姑娘,我两人可以对天发誓,昨日之事乃赵四故意瞒着我们所有人,我与李大都老实本分,哪里知道那赵四竟有如此大的胆子啊”沈默云拿着帕子不断抚着胸口,定了看了他二人一会儿。既不搭话,也不叫起,却是叫那王福两人急得心灰意冷,冷汗横流半晌后,她拖着孱弱的身体走到那正翘着二郎腿的钱虎面前,仪态优美的行了一礼:“今日之事,我沈默云作为赵四半个主子,自然有御下不严之过。咳咳,只是,那五百两壮士应该也看出来了,我这庄子人多产出小,着实一年也没多少进项。等会,我会亲自跑一趟醉月楼谢罪。还要劳烦壮士在你们妈妈面前为我多说几句好话。今日,自然也不好叫几位壮士白跑,我准备了一点薄礼请几位壮士吃酒。咳咳顾嬷嬷”说着,沈默云将已经准备好的荷包递到了钱虎手中。那钱虎掂了一下,大概八到十两银子,扫了眼周围人等,果然,从主子到丫头婆子都是寒酸不已,心下叹了口气,既然这里的主子肯跟他回去,他也算办妥了差事,便胡乱应了下来。“还要麻烦壮士先行一步,我,咳咳,我毕竟是个闺阁女子,如此进城只怕是不妥,我等歇半刻钟再出发,壮士看可好”钱虎鹰眼一扫,沈默云身量纤纤,还是个病秧子,量她也不敢食言,便招呼着兄弟们先行一步离开了,临走,临走,这帮地痞打手还不忘从架子上顺走不少腊肉腊鱼沈默云不露声色,轻轻开口道:“兰心,记着他们顺走多少东西,我一定要叫那些天杀的以后十倍奉还”这章内容很少是不是晚上还有一章敬请期待、第十九章 重访远远看着钱虎十几人打马离开了视线,沈默云才转身进了堂屋将李大,王福二人搀起。“委屈你二人了,我知晓此事定与你二人无关。不过,你俩也看到了,刚刚那帮人来势汹汹,我身体不好也没有那么多银两去赎回赵管事,我怕他们不由分说便将你二人带走复命,所以便先一步自告奋勇随他们去醉月楼。我的一番苦心咳咳,你两人,可明白”这一番话当然是沈默云胡说的,她故意叫这二人跪了半盏茶时间,就是叫他们尝尝那种心惊肉跳,手足无措的感觉,也是给他们充分时间抱怨跟错了主子的下场。她装病装穷一大半都是为了给这两人看,她要叫他们知道她是一个多好的主子,即使这两人以后不能为她所用,也要让他们欠她一份情,她深知,回府之后他俩所说的话对她都极为重要“好了咳咳你两个也收拾一下,和我一起进城吧尽人事,听天命只要是我的人,再怎么着,我也得尽力护他周全”只是,沈默云这看似喃喃自语的最后一句话的确在那李大,王福心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折腾了半日,已近晌午,沈默云坐着马车直接进了醉月楼的大院。刘妈妈一见沈默云,便笑意盈盈从上到下将她扫了两眼。也多亏沈默云此刻戴了帷帽,那刘妈妈倒也认不出她二人昨晚已经见过面。沈默云行过一礼道:“还请妈妈安排一个好说话的地儿”“好说好说”跟着那香气扑鼻的刘妈妈拐了好几个弯,沈默云被带到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将王福两人留在外面,沈默云便带着两个丫鬟进了那院子。原来,这院子正是那刘妈妈的居所。而她的二表哥秦子墨,此时正坐那喝着酒。“表妹快坐,刘妈妈与我等你好久了”沈默云微微一笑,坐下后便开门见山对刘妈妈道:“是想来妈妈手下的壮汉刚刚已经来回禀过了,妈妈想要五百两,小女子肯定是无能为力了;何况,那赵四也不真是我的奴才,即便是,按我大周律例,刘妈妈大可直接将他送官严办就是最多也是烂命一条,直接办了报去京城户籍所和衙门便是可刘妈妈既然请我来了这里,妈妈定然也是不想将事情闹大,也有损醉月楼的声誉是不是一看刘妈妈便是个心善之人所以,我倒是有一法子。”刘妈妈找人去庄子,又将她直接带到了自己的住处,无非是想私下里弄点钱财罢了,看懂了这点,事情便好办了。秦子墨和刘妈妈此时都正打量着沈默云,不同的是:前者对她极有信心,举起杯示意她做得不错;后者则饶有兴趣,小小年纪的黄毛丫头,身量还没长开,倒懂得了看菜下碟。“哦你倒是说说看”沈默云笑着从荷包里拿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了过去:“刘妈妈这几日费心了,这里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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