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的其实只是她一人,点点头,说:“我先走了,你们两个照顾她,给她买点补血补气的汤喝。”“你留下。”秋言霁喊住她,眼睛却是看着顾棠的,“一会你去卫生间什么的,我们不方便,她留下照顾你,我走”说完就要往外走。是因为这个才带她来的吗顾棠心里淌过一阵酸楚的暖流,以前他总是这么细心的为她着想,事事都以她为先,她一直觉得这是理所当然的,现在才晓得多么难得。“等一下”顾棠抬头期盼的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说,“我不想你走。”这时,一名护士走过来,问了她一些情况,然后拿着一颗白色小药丸很郑重的问:“have you reay decided on abortion”顾棠一下子就沉默了,她抓着座椅边的手微微有些抖,点点头,吞下那颗药丸后,医生开了处方药,说了一堆注意事项,让她签字离开。四人都有些懵,这样就可以走了虽然知道小病在国外医生眼里根本不用看,可这是打胎啊就在几人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传来一声怒吼:“顾棠你敢打掉我的孩子”没等程威冲到面前,就被一名壮实的女护士给拦住了,他恶狠狠的盯着秋言霁说:“有种出来”洛可可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啊,顿时一颗心跳的噗通噗通的,这人居然敢给人下迷药,怎么可能是善茬,正常人谁能买到这种东西。她担忧的跟在后面,攥着手机,决定情况一有不对就报警五个人就站在医院的大门口,国外的医院和国内不同,还有个花园啊停车场,国外就是一个高层建筑物,看上去冰冷无情。“顾棠你说孩子呢要不是我跟着你,你是不是就想瞒着我把孩子打了”程威压低着声音咆哮着,拿出一个测孕棒,像一只低吼的时刻准备进攻的猎豹,凶猛而危险。这是她来医院的路上扔在垃圾桶的,这个疯子顾棠脸色惨白,声音冷清:“孩子已经打了,瞒不瞒你又有什么关系,这个孩子本来就不应该存在。”程威看着顾棠的样子,怒极反笑,他露出一贯的嬉笑表情,讽刺着说:“顾棠他都不要你了,即使知道你是被我下药的又怎么样他那么爱干净的一个人,他嫌你脏你以为孩子打了你就干净了”他的话音还没落,秋言霁冲上去在顾棠的惊呼声中一拳打在程威的下巴上。这种恶心下作的男人就该打看不出秋言霁瘦高瘦高的,还挺壮实,她的担心都是多余的,洛可可收起手机,用欣赏的眼光看着秋言霁一拳又一拳的揍那个男人,就差在一旁助威。许磊在一旁看着,觉得差不多了才上去拉架,嘴里喊着:“差不多了我们都是文明人。”秋言霁看着嘴角破血的程威,冷声说:“我忍你很久了,别再让我看到你来找她,我不报警不是因为你,而是不想程妈妈没了老公再没了儿子”“呸”程威吐了口含着血丝的唾沫,冷笑着说:“说的真好听,还真是有情有义呢,那你当年明知道我喜欢她,你还不是去追她了,抢兄弟的女人,这就是你嘴里的情义,别他妈恶心我了。还有,别跟我提我妈,我们家攀不上你家这样的朋友,当年你家要是肯伸手,我爸怎么会死,啊你说啊现在来装好人,程妈妈,喊得亲切,我恶心的想吐还有,顾棠现在是我的女人,是你应该离她远一点,既然分手了,就别他妈多管闲事。”说到这,程威喘了口气,用手摸了一下破了的嘴角,突然笑起来问,“还是说,你原谅她了重新接受她了你们两个复合了今天我把话放下,你不把我当兄弟,我还是念着小时候的情分,只要你说一句,你还要她,我从此不再出现”程威的眼睛里,像是藏满的毒牙,邪恶的盯着秋言霁与顾棠,嘴角的那抹笑意刺激着人的神经,一时间,周遭的气氛像末日般绝望。、心头恨顾棠低着头不敢去看秋言霁,她期待听到答案又害怕听到答案,眼眶发出酸胀的刺痛感,她咬着牙忍着,时间在这一刻仿佛静止了一般,走的异常缓慢,一分钟像是过了半个世纪。可再难熬,时间终究还是到了秋言霁说话的那一刻。“既然如此,你们两的事情我不再多问。”秋言霁冷冽的声音窜进了每个人的耳朵,他说完转过头要走。这句话像判决书一样,让顾棠失掉了最后一丝魂魄,她迅速扑向秋言霁的后背,紧紧地抱住,脸贴在他的后背,急促的说:“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再也不会和他出去,你原谅我,我求你,好不好”这是她熟悉的味道,她不能松开秋言霁一根一根的掰开她紧握着的手,冷静的不像是一个刚为了这个女人打架的男人,“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我原谅你了。”顾棠僵硬着站在原地,她不敢去分辨对方话中的含义,可她的逃避却在秋言霁接下来的话中无处遁形。“可我和你的感情早在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考验中消磨殆尽了,你考验的不是我,是我们的爱情。”如果不是气氛太悲伤,洛可可简直要为他这段话喝彩,太琼瑶了,果然不愧是台湾人,天生就有把一句普通对话说成电视对白的技能。可能是洛可可赞赏的表情太过显眼,秋言霁转头看向她说:“你好像看的很过瘾,不想登记了”洛可可尴尬的笑笑,跟在秋言霁身后上了许磊的车,透着玻璃车窗看着失了魂的顾棠和埋在阴郁里的程威,刚刚在那里发生的一切仿佛一场戏剧,悲剧的结尾,女主输了男友,男配输了孩子,而男主,输了爱情。感概过后的洛可可突然记起顾棠刚吃了打胎的药,对身旁沉默的男人提议说:“我们自己打车去吧,让许磊留下照顾她,她刚吃了药。”她的声音越说越小,因为她明显的看到秋言霁湿润的眼角,以及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悲伤和难过,这种伤感的气氛感染了她,像是听到了一首歌,被忧伤的曲调和熟悉的歌词所感动。感觉到喉咙有点堵,洛可可担心自己的泪点在这个时候爆发,也怕对方看着尴尬,她一边开车门,一边下车说,“快点下来,我先去和许磊说一声。”洛可可刚和许磊说了两句,秋言霁下车来,已经看不出异样,他走到顾棠面前,温声说:“需不需要我陪你回酒店”顾棠抬起头,明知道他只是出于同情,可依旧不想放开这一丝温暖,点点头说:“药效好像开始了,我头有些晕,还有点恶心。”秋言霁看了一眼许磊和洛可可,扬声说:“阿磊,登记改成明天早上吧,我们先送顾棠回去。”洛可可连忙插话:“那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我和ruby约了逛街吃饭。”待他们三人走后,洛可可拨通ruby的电话,向她转述这场三角恋,“ruby,你完全不知道我刚刚经历了什么,小说里的人物全到齐了,太惨了,看的我都要哭了。”电话那头的ruby一边换衣服,一边对着免提说,“你把别人的故事当悲剧小说看,别人把你的故事当喜剧歌舞看。”“那你到底是要看关于我的歌剧,还是要听关于别人的小说”洛可可咬牙切齿的问。“你的歌剧有什么好看的,烂大街的剧情俗透了刚才的小说撕b了”不再刺激好友,ruby迅速转移话题。“男主与男配干了一架,单方面屠杀,最可怜的还是女主,打了胎还是失去了男主,如果是我就偷偷去打胎,搞得人尽皆知实四不四傻。”洛可可咬着是那个音,脑袋突然发散的思考是谁先说出“四不四傻”这四个字的,很有喜剧效果。ruby背上包,切换免提,将手机夹在耳朵边穿鞋,说:“你以为真是小说啊,所以你这个性子到了古代分分钟被灭成渣渣,这种事情怎么瞒得住,早晚会知道的,与其以后被发现,还不如现在用来博取点同情,这是个聪明女人。话说,这种时候不是应该你这个女配出场了吗”洛可可故作惋惜的说:“很可惜,我是个打酱油的女配,没我出场的份你出门了没我在绿屋等你。”女人聚到一起除了八卦就是逛街,逛街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部分就是吃。她们两一直到吃过晚饭才各自回去,洛可可回家后看见秋言霁的拖鞋在门口,便知他还没有回来。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那双拖鞋还安静的躺在鞋架上没有动过,洛可可挑挑眉,看来悲剧故事有机会反转成大团圆。这时,手机在床上震得直响,洛可可有预感是张韫,尽管她换了电话号码,但她就是感觉这个电话是他打来的这种类似心灵感应似的从他们高中恋爱就有,比如他出现在她身后的时候,比如他打电话来的时候,比如他偷看她的时候,那时候的一切都那么美好。洛可可眨眨眼,她很讨厌泪点低的自己,转身进了卫生间,待她再出来的时候,手机还在床上“嗡嗡”的响着,她就站在床边,死死的看着上面来自国内的未知电话号码,直到它不再响起,她才一把拿起手机点了个人名出去。今天应该可以顺利登记了吧事实证明,当你开始祈祷一件事的时候,恰恰表示这件事一定不会如你所愿。“喂,秋言霁,我是洛可可。”电话里传来秋言霁疲惫的有些沙哑的声音:“哦,抱歉啊,顾棠的状态不太好,我一时走不掉,登记的事情需要再推后,还有,你准备一下,下周我们一起回台湾一趟,你找许磊帮你办往返签,”秋言霁听到顾棠的呕吐声,顿了一下说,“我先挂了,等我回去再与你说,对了,记得帮我喂煤球,谢谢。”洛可可也听到了顾棠的呕吐声,心里一惊,她下意识的摸了摸喉咙,真是遭罪,连连点头说:“好,你先忙。”秋言霁这一忙就忙到晚上,才胡子拉渣的回到家,看到躺在沙发上一边吃巧克力蛋糕,手边还有一杯咖啡,不知道看的什么笑成花痴样的悠闲到令人发指的洛可可,在看看自己两天一夜几乎没怎么合眼也没吃什么东西,就看她极度的不顺眼起来,“巧克力配咖啡这么不科学的搭配,你是希望所有的地方都发胖了,除了胸吗”洛可可前两天才被人介绍做整容丰胸,虽然她当时表现的不屑一顾,但回来后她曾对着镜子挤来挤去,自我安慰着,内衣买的好的话,勾线还是很不错的,不过哪个女人嫌自己胸大的,更何况,她的胸跟大就靠不上边。对方居然在这个时候戳她的心头恨,洛可可随手拿起沙发上的一个靠垫用尽全力的砸过去,砸死这个嘴巴犯贱的男人而秋言霁内心的嫉妒得到了平衡,进屋之前轻轻飘出一句话让洛可可气愤的将叉子狠狠地插进蛋糕里以泄恨。“记得将靠垫拆洗干净摆回沙发上。”、湿个身吧第二天一早,洛可可敲响了秋言霁的房门,当对方裸着上半身头发盖住脑门睡眼蒙眬的来开门时,她突然想问一个问题:“秋先生,请问你多大了你该不会比我小吧”“你一大早吵醒我就为了问这个”秋言霁抬了抬眼皮,一脸不爽的往卫生间走,类似便秘的语气表达着,你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我就把你按在马桶里的愤怒感。洛可可跟在后面撇撇嘴,说:“你没接到许磊的电话他说他马上到了,今天早上去登记结婚”“嘭”的一声,秋言霁将卫生间的门关上,里面传来洗澡的水声。一大早洗澡,有病已经转身的洛可可突然停下脚步,疑惑的想起昨天晚上她准备拿着靠垫去洗的时候,对方正在洗澡啊,她后来是在厨房洗的靠垫,这人是掉在马桶里了啊,一天洗两次澡当秋言霁一身清爽的裹着浴巾从她房门前路过的时候,洛可可思索: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改变下生活习惯,改成早上洗澡呢早上九点,许磊准时到了,秋言霁依旧坐副驾驶,洛可可依旧坐在最安全的驾驶座后位上。许磊很贴心的递上一个subway的速食袋,“两份都是火鸡的。”对方如此暖心,洛可可自然不吝啬赞美之词:“许磊你怎么暖,还长的这么帅,还有男人愿意和你做朋友吗女朋友都被你拐跑了。”秋言霁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许磊的鼻子骂道:“难怪以前一吵架,顾棠就给你打电话,你都是这么暖别人女朋友的说,拆散几对了”如果忽略许磊的话,你会觉得他的笑容很厚道,“不多不多,才五对只是很可惜,能被我拆散的都不是我的菜。”许磊打了一个转弯后,继续问,“顾棠怎么样了好点没”“不太好,一直在呕吐,还有点腹泻,等事情办完了,你去看看她,看哪里有白粥卖,买点。”秋言霁的语气有点烦躁。“白粥上哪里买,回去煮吧,你让我去,你干嘛去她需要的是你,又不是我。分手归分手,总归还是朋友吧,她在这又没亲人,你不照顾她谁照顾她,本来遇到这种事就挺可怜了”许磊唠唠叨叨的一直在说。洛可可看着窗外的树影移动,对许磊的话嗤之以鼻,分手还能做朋友的恋人,只有一个可能,就是双方都没有爱过秋言霁不知为何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