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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三线都混不上的沙中金,有的是常年戏红人不红的老演员,还有表演天分卓越的新人。各有各的闪光点,但无一例外,皆力非凡。这年头但凡有野心的人总会给自己的虚荣找个大众化的理由,赚得盆满钵满后挥金如土,一副理直气壮的口吻。于江庆是行业里难得不慕名利的明星导演,却时常有眼红的人说他既有名又有利,当然不图这些。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当了二十几年演员,也曾有过耀眼的成就,老了,过气了,心里却对这个行当保持着一如既往的尊重,平日里朴素节俭,看重的是名节,是镜头前卖力演绎的生旦净末丑。惜才才是票房大卖、满堂叫座的杀手锏。外行人看热闹、说人短、传谣言,行家看本事、讲实力、凭真心。聂娆心知是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不自在地扭头看向后排,原本呆在后面的何齐锐已经不知去向了。手机在包里不停震动,她回神接通。林文娇在那端东张西望地看着工作人员清理场子,站在灯光设备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黑色铁架,嬉皮笑脸地说:“我饿了,你给弄点吃的呗。”聂娆问:“你没助理吗”“不,我就要吃你做的。”小祖宗真难伺候。聂娆不动声色地挂掉电话,去摄影棚接她。送她回家的路上,林文娇在她车里动手动脚,把她的车载音乐器音量开得隔着玻璃都能在车外听到,经过红绿灯照相机的时候也没消停。聂娆被震耳欲聋的dj曲目吵得脑袋都要炸了,拢紧眉毛,一抬手,把音乐关了。林文娇想到刚才在摄影棚被劈头盖脸地骂,觉得自己特没面子,在她伸手就能碰着的地方,够憋屈。戏不红,没什么朋友。别的女星去过很多地方,读过很多名人诗作,微博上都是在国外旅游时的照片,特色建筑,巨型石像,根据英文原著修建的城堡,偶尔和朋友小聚,木桌上一盏泥壶,桌里嵌着鹅卵石,雅俗共赏。她呢,抱着漫画笑一笑,没洗头连衣服都不愿换,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差的不是一点半点。想到这里她就自卑,觉得现在这日子不是人过的的,钱和自由总得有一样,可她一样都没有。她吹着冷风,感觉打在脸上的都是大耳刮子。这些年她积累的怨气不小,开口就是厌世的口吻:“我干这个没八年也有七年,不是和模特抢饭碗就是坐家里看别人的戏。你看我又不是未成年,咱们各走各路行吗我想了无数种鲜艳漂亮的死法,就因为你,一次也没死成。”聂娆猛地把车刹在路边,目光锐利地看向她。为拍摄林文娇抹了烟熏妆,眼线画得比睫毛还深,聂娆仔细辨认她说话的真假,神色难明地开口:“你七年前都没有想过死,现在怎么对得起遭的那些白眼如果不敢,又有什么立场妄自菲薄”这些话她都听腻了,绷着脸置之不理。她只是看似冷漠,心里筑了一座玻璃塔,阳光进来,希望燃起,又烧出一片灰烬。胸无点墨,也无城府,被纵横交错的锁链拴住,没日没夜地承受着本不属于她的痛苦,姣好躯壳早已不堪重负。聂娆看着心疼,滋味难明地说:“让我再试一次。”开机仪式在横店,何齐锐跟着剧组住在酒店,除了几条短信外几乎没有和聂娆联系过,她把手头的任务结束,一丝不苟地整理完毕,第二天就飞了过去。影视城一般建在日照充足,极少下雨的地方,可这几日天公不作美,逢上冷热气流交汇,拍的都是雨景。一场暴雨刚刚过境,街道被扫荡后积水未干,地面上不少水洼蓄满了水。树的枝干砸在老旧的屋顶上,风卷沙尘,枯叶乱舞,冷飕飕的砭入肌骨。她裹紧了衣服赶到横店,问工作人员何齐锐在哪拍戏。人家以为她是哪个追星的粉丝,见她打扮得这么成熟,不免好奇的多看了几眼,才指着不远处说:“在那边。”聂娆道了声谢,往片场走去。何齐锐拍的这部分是动作戏,他献身事业,为了视觉效果没用任何替身,也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从三楼的栏杆纵身跳到稍矮的另一个屋顶,腾跃,转身,在平衡木一般细窄的水泥梁上跑了两步,一跃,顺着竖直的铁杆溜下来冲向摩托,跨上去以最大的加速度骑到街角,再一个漂亮的甩尾调了个方向。随着于江庆满意地一声“cut”,全场掌声雷动,围观的女生尖叫起来。他从摩托车上翻身下来,走到监视器旁接受于江庆的赞美,胡舒元赶快递水,给他披衣服,就在他仰头喝水的时候,他瞟到了初到片场聂娆,眼波里闪过诧异,旋即被温暖湮没,走到她面前,颔首对上她的视线,口气戏谑:“舍得来了”声音很轻,丝毫不觉得在挤兑人,倒有点像勾引。聂娆没吭声,扯了下他脱下的外套的袖子:“换个地方说话吧。”不过几天,她已经很难掩饰失落的情绪了。先是因为她手上的权力确实不如从前,那天于江庆的态度,林文娇对她说的那些话,都给了她一定程度的打击。趁着其他人都在准备下场戏,她低声下气地跟他通气:“这部电视剧播出后,我准备拿你和林文娇炒作”她话还没说完,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何齐锐却一反常态地反对。聂娆抬头看着他,眼里有一丝恳求的意思,他却不为所动,脸色差极了。记得当初用他手机的时候他都没这么难说话,她也是被逼到份上了,以为还是有商量的余地,继续劝说:“只需要一点暧昧不清的接触就可以了,公司就会马上澄清。”听她这么说,何齐锐的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差了,沉郁的面庞清晰地衬出他深深的眸色,虽然没表现出不耐,却也没了之前的温柔。看着她的眼神,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聂娆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心思太明显。她唇一动他就知道她想干什么,不说废话,头也不回地走了。连续拍了八小时戏,演员都已经累瘫,几把椅子都让给了女生,聂娆最初没跟上去,后来找遍了全场,才在一条逼仄的巷道里找到了何齐锐的踪影。他置身昏暗处,不发一言,余光落在她身上,他偏过头看了她一眼,又熟视无睹地转了回去,额前的黑发低垂至眉,在傍晚的微风里轻轻拂动,清隽的男人在暮色里散发出逼人的气场,拒人于千里之外。聂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强烈,以为他早习惯了媒体的捕风捉影。她倔,有韧性,不撞南墙不回头,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不犯法,总是先试一试、等一等再放弃。她答应了林文娇,如果今年没把她捧红,两人从此分道扬镳,恩怨两清。她步履缓慢地靠近,问:“你的清誉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沉吟许久,紧抿的唇线才慢慢变成两道。“很重要。”聂娆呼了口气,诚恳地说:“你知道这里很多能钻空子的旁门左道,时间久了也忘记忠诚是什么了,如果冒犯到你,我跟你道歉,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慎重考虑一下。”他不辨喜怒地看向她:“忠诚别人的还是你的通常喜欢感叹世态炎凉的人也喜欢把别人的当做自己的。”聂娆不知道跟他较什么劲,睨着他:“你不知道我的经历凭什么说我拿别人的当自己的”他坦然相对,不知是挑衅还是调戏,反问:“这么说你有过”“没有。”聂娆气结,不想再和他说话。他看了她一眼,这么容易把人说的话当真,还劝什么说到底他还是不会松口:“就算你把前因后果讲得再清楚,结果也没什么差别。”第七章七点多的时候聂娆入住了剧组所在的酒店,房间就在何齐锐隔壁。她这些年阅人无数,从没见过何齐锐这款。你说他淡漠,他却有情有义,肝胆相照。你说他不通世故,对付起各式各样的人,进退自如。你说他热心,他不管闲事,每天收工回家,绝不逗留,你说他正气浩然,他那肚里妙招连连,鬼主意整得人无话可说。在人情世故里困得越久,越不能琢磨那些人心丑事,几年下来,没什么不能忍的。她在商影集团一直是这样一个存在:能耐心倾听,给予相似经历的人同等尊重,却总能有逻辑的反驳,当用理智的眼光从容震场的时候,总会让人心甘情愿地接受她的决定。可在何齐锐那里她不知道吃了多少瘪。她需要事来做噱头,却不是非得用他,这么固执图的无非是方便、双收。她从不走捷径,也不愿多走弯路。晚上还有夜场的戏要拍,聂娆把头发吹干,换了身衣服准备去探班。刚出门就撞见一个风风火火的姑娘,兴高采烈向她讨签名。“bonnie姐我可喜欢你了能给我签个名吗”她难得笑,接过来边签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何齐柔眼盯着她龙飞凤舞的签名喜滋滋地嗔笑:“我哥说的。”“你哥”“何齐锐。”小姑娘笑,心满意足地把明信片装进信封,用指甲刮了两遍封口,“本来想瞒着他来见你的,没想到被他抓住训了一顿。他说我不该一个人偷跑过来,还逃学。但我真的可想当演员了,他就是不准。”聂娆虽然没读过大学,但也知道好好读书的重要性:“为什么想当演员”何齐柔笑得灿烂耀眼:“生活太枯燥了,不好玩,当演员多有意思,每天都可以经历不同的事,演一部戏就像过了一辈子,天天看着颜值那么高的人在面前晃多养眼。”聂娆语重心长:“你现在十几岁,到了二十几岁、三十几岁,还会把这当做你的最喜欢做的事吗现在演戏对你来说是有诱惑力的事。但如果你选择了它,它将会是你的工作和事业,你要对它负责,不高兴的时候要笑,开心的时候要哭。”林文娇就是因为放荡不羁要自由才演不好剧里的角色。受逼迫,所以被人批评演技差,得罪人,所以被人吐槽情商低。“一个演员要成名,需要心力努力和过期不候的机遇。没有相当的名气就不能选择自己想演的角色,一样会因为生活所迫放弃初心,你因为羡慕别人的生活选择了你的人生,可观众依然是因为作品的魅力捎带关注你。他们关注你,却不关心你。这行最大的限制不是闲言碎语,而是不能随心所欲地支配自己的时间,会有各种各样的事件影响你对是非黑白的判断,如果你不能坚持自己的想法,每天都不好过。而你所谓的刺激的生活都是假的,到时候你必须要从别人的人生里走出来,可那时候就不是你不想干了就可以不干了,你能保证遇到更有诱惑的东西不会改变自己的志向吗”她不在相貌上予以打击,也不在特长上提出要求,只是把前路上的困难一一罗列,就已经让起初兴致勃勃的何齐柔望而怯步了。何齐柔心虚地摸摸鼻子,嘴上犯嘀咕:“那我还能当演员吗”聂娆沉默了。凭良心讲,何齐锐他受到打压还能把妹妹保护得这么好,能够纤尘不染地保持对演艺事业的向往,不是容易的事。当初林文娇死活不愿涉足的时候是自己把她生拉硬拽逼进了圈子,现在又对一个把演员当做理想、热血沸腾的姑娘吓得心有惧意,她心里也不好受。她没有说别的:“你想当哪种演员是把一部烂戏拍赚钱的演员,还是总能拍出好戏却一穷二白的演员”何齐柔诧异地看着她:“总拍好戏还能一穷二白”聂娆心知何齐锐就是那样:“有的人做什么都是顺的,所以一生都是顺的,有的人命运多舛,再亮也会被风沙埋住。人的成熟不仅在于准确地判断自己的位置,而是明知道世上有那么多艰难险阻、无可奈何、与人的差距,依然朝着想要到达的高度不懈努力。你不知道自己今后能不能成为一名理想中的演员,但你其他路上的顺遂如意一定会给你的梦想带来帮助。”何齐柔大概觉得可笑,挑起娟秀的眉毛:“为了让我的演艺事业顺心好好准备第二次高考”聂娆没开玩笑,认真看着她,用陈述的语调重复道:“为了让你的演艺事业顺心,好好准备高考。”剧组的工作人员忙着收拾道具,把机器设备装箱扛到一辆依维柯上,外面临时搭的帐篷也被拆了几顶,准备转移到室内拍摄。刚演完一场缠斗的戏,何齐锐画着伤妆,没人发现他胳膊肘真的擦破了皮,在一边休息。胡舒元帮忙把要签名的纸一张张收好,来到他身边。她这几天神经绷得比他还紧,把半夜接到的骚扰电话当成了闹钟,四点钟就把他吵了起来,他两点钟才睡下,这时被吵醒便再也睡不着了。知道他刚拍完戏累得不行,她犹豫了半天才冒昧地打扰,何齐锐好不容易睡着,眼皮底下是一层惹人心疼的乌青,声线慵懒地说不签。胡舒元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可是我收都收了,到时候她们把别的明星签名拿到手,只有你不给签,传出去又要上新闻了,要是bonnie姐在这,该说了。”何齐锐慢慢睁眼,洞穿世事般深邃,盯着她,最终扯过来划拉了两笔。平时他都不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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