唧了声,“父母请吃饭这种事,一看就有猫腻,他在逼婚呢,这你都看不出来”叶湑突然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他在逼婚,那你又在做什么”言子墨语塞,叶湑继续嘲讽他:“至少人家还知道父母之命,还要见家长,还知道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你言大少,一张协议就想叫我进你家的门,你们俩谁好谁歹,我还分得清”“你”言子墨气啊,他恨不得一板砖拍死身后的伪善男人。他才知道,要不是尹焕轩,他们明明就可以早点见面的。“但我答应你。”叶湑这次回答得很干脆。言子墨僵住。啊叶湑无比认真地看着他,字字句句清晰地告诉他:“我现在答应你,是拿你当枪使,因为我要拒绝他。不过三个月后,我还可以再甩了你,这样,我才能自由。”其实叶湑早就明白了,跟言子墨这种人斗,小九九转不过他,抡拳头敌不过他,比家产豪不过他,斗脸皮更加厚不赢他,那么为今之计,就只有开诚布公,然后,拿下他抛弃他让他也品尝一下被丢下一个人的滋味言子墨的脸色一黑,继而他咬牙启齿地说:“三个月后,我一定让你舍不得我走。”“你这么说了,我还真想拭目以待。”叶湑眯了眯眼,笑得有点嘲讽。如果不是阳光太炫目,如果言子墨没有看错的话,眼前这个笑靥微漾的叶湑,像极了一只乖张狡猾的狐狸。不过饶是如此,计划也成功了一半。言子墨陡然来了底气,他回过身,压低声音说:“勾住我的胳膊。”叶湑依言照做,一脸温驯的笑。言子墨清了清声音,郎朗说道:“不太好意思,在下不日前以身犯险英雄救美,挽回了卿卿生命,阿湑答应以身相许下嫁于我,尹公子来迟一步,被在下捷足先登了。真是不好意思。”这番话说得叶湑扶额。她总算知道纪寞那突然诡异的话风是怎么来的了尹焕轩皱眉不信。言子墨努了努嘴,“喏,我们这旁若无人的亲昵,你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尹焕轩,你就承认吧,三年前你抢不过我,现在还是一样要输给我。”尹焕轩的脸色已经由白转青了。叶湑摇了下某人的胳膊,我是让你拒绝学长,没让你人身攻击啊,你怎么这么不厚道树不要脸,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她突然明白言子墨的无往不利、攻无不克是怎么来的了。的确,人要是把脸面拴在裤腰带上玩,那谁也玩不过他。至理名言。、领证被挑衅的尹焕轩只是锁眉看叶湑,叶湑在这么温柔又有点受伤的目光凝视下,心里有点愧怍,要拒绝学长的心是很坚定的,可是她一直不知道采取什么样的方法最有效。可是最后,她没想到自己竟是借用了言子墨叶湑苦笑。“他说的,是真的”叶湑闭着眼胡乱点头,“嗯。对不起。”“既然你还是这么固执地喜欢言子墨的话好吧。”尹焕轩为人也最是大度,常人都说他如春风和煦,其实不是没有道理。他如果放手,就不会像言子墨那样胡搅蛮缠。叶湑这样深信不疑。直到尹焕轩的车消失于视野之中,叶湑的眼眶突然有些湿润,揪着言子墨的手也紧了紧。想到他跋山涉水不辞辛劳地来见她,叶湑就为自己的拒绝而感到难过。也许终自己一生,也不会再找到这么温柔对待自己的男人了吧她思绪恍惚,某人鼻子冷哼了下,她回过身,迅速抽回手从言子墨身边撤离,避瘟疫一样地防着他。言子墨持续冷哼:“怎么,舍不得了”说完又恨恨不解气地冷笑,“要是舍不得,为什么不答应他”叶湑没理会他这个无聊的问题,反而认真地问:“废话少说,结婚协议,我签。还有,赶紧回s市办手续。”言子墨突然心情好转,“这么心急”“只要你说话算数,要是三个月你拿不下我,自己主动从我跟前消失,恕不远送”这态度很冷硬啊。看来还有的磨,言子墨撑着双拐,摸了摸自己下巴想着。“婚前协议呢拿过来吧,我知道你早有准备。”叶湑淡淡地说。言子墨给她一个“你懂我”的表情,把手往后一招,余欢从车上拿出一沓纸,一式两份的文件,言子墨的落款龙飞凤舞,只不过乙方还缺少人签字。他想得还真是周到,叶湑脸一黑。咬着唇将这条条框框看完,发现还算合理,翻阅了几张,然后扬眉反问:“不能侵犯我,这一条必须加上去。”“你说的,是哪种程度的侵犯”言子墨笑得有些蔫坏。“哪种程度都不可以”叶湑怒吼,“要是我不答应,你不许进我的房,不许上我的床,还有,不许随随便便跟人说我是你老婆,因为三个月后我要休夫”言子墨眯着眼,看不清喜怒,心里的算盘却拨得一阵飞快。最后他咬着笔头,吩咐余欢:“小余,再打印两份来,把她刚才说的加上去。”只要能让她短暂地成为自己的,这些条件简直不算条件。余欢不大明白老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对于婚姻双方而言,这么丧权辱国的条约,他真的要签署吗九零后的世界果然与众不同其实叶湑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结婚如此草率,从答应到领证,就用了一天时间。从民政局出来的时候,言子墨还一脸傻笑地盯着小红本瞅,叶湑受不了他这副傻样,干脆跟他离得远点。想起拍照的时候,她表情僵硬,工作人员就亲善地问了一句:“小姐,您是自愿嫁给这位先生的吗”她烦躁地点头,最后,留在结婚证的照片就是一张僵尸脸她真不知道言子墨怎么会盯着小红本看了那么久,还那么一副不可置信的狂喜样子走下台阶,她头也不回,直到言子墨意识到不对:媳妇儿跑了但是,腿不大好使的言少现在要追上落跑的媳妇儿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他站在台阶上大吼:“叶湑”叶湑已经跑下了阶,回头挑眉微笑:“言大少有吩咐吗”对于这个称呼言子墨皱了皱眉,“你去哪儿”叶湑无所谓耸肩,唇角上扬,“回山村啊,我答应了当人家两个月助教呢,现在还有一个多月。”然后,她挑衅地瞪了眼他,就在路边就近拦了一辆车走了。难怪她急匆匆地要来领证,敢情是想借着当助教的一个多月把他的三个月先磨一半去言子墨恨得咬牙切齿。他堂堂言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刚确定名义的媳妇儿跑了一个电话嘟嘟嘟打进来:“喂,子墨啊,这事干得漂亮来来来,哥跟你喝一杯庆祝你脱离单身”他就知道不应该接苏洛白的电话按捺住欲喷薄而出的怒火按了电话,紧跟着又是一个电话打进来,言子墨彻底爆发了:“你有完没完,老子现在很烦”对方意料之外的安静,过了五秒,然后一道温润清雅得难描难画的声音飘出听筒:“你怎么了”这个声音,特么该死的太美妙太动听太具有代表性了但该死的不是苏洛白的,言子墨哭笑不得。“哟呵,这不是老千吗,你也回国了”言子墨换上痞气的口吻,“什么时候回来的”“嗯,喜欢上一姑娘,我就回来了。”对方混不客气地往老友身上插刀,温醇儒雅的公子音,仍是旧时的味道。言子墨继续摁电话这一个两个的,全都是来看笑话的言大少差点气歪了嘴叶湑在返回山村之前先回了趟家,一进家门就风风火火地开始收衣服,看样子是准备在那边长住,正巧今天安岑在家,看她一个人收拾得不容易,帮着搭了两把手。一面收东西一面问:“叶子,你怎么突然回来了特地回来拿东西的”叶湑很淡定跟她解释:“我跟言子墨结婚了。”来个安岑表情包:我靠‵o′凸“叶子,我好像没听清楚。”“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先结个婚,你等我回头把他踹了就什么事都没了,总之我现在要先回乡下完成我对校长的承诺,你守着家,再过一个多月我就回来。”安岑半懂不懂:先结个婚靠这样这可以最后,苏洛白过来安岑小区帮着老板堵人的时候,叶湑已经提了包从后边绕远路上了出租车。苏洛白在安岑她们家阳台下站了一小时,也没敢上去敲一下门,安岑发觉了,就从阳台上陡然伸出个脑袋,扮个鬼脸。苏洛白吓得腿一软,差点没跌在地上。最后灰溜溜地回去,言子墨一见他这耷拉脑袋的模样,先问了一句:“又遇上安岑了”苏洛白眼睛一亮:老板夏洛克啊言子墨冷哼,“你也好意思怕女人怕成这样”苏洛白又蔫蔫的了。但是等言子墨知道叶湑偷溜回山村的时候,还是硬着声音说了句:“收拾东西,我也过去。”“真任性。”苏洛白竖起一根大拇指,“这么大的言氏,你说丢就丢,不太合适。”“我和言氏能有什么样的感情,你不清楚”言子墨翘着他受伤的腿,一双眼眸里风起云卷,“老头子的东西,我才不稀罕他有个那么能干的女儿,还扯着我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做什么我才不屑跟他收拾烂摊子。”“真任性。”苏洛白已经舔起了甜筒,津津有味之际不忘了说,“别的人都以能进言氏打工为荣,您老倒好,自个儿坐拥金山,却天天想着怎么把这金山给推出去”“算了,我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还是赶紧拾掇一下,我要下乡。”“呵呵哒,您说下乡就下乡你不晓得言氏因为您老一时任性积了多少个案子没解决”言子墨皱了皱眉,“那艾叶那边呢”“那麻雀还太小,翻不过什么大浪。”苏洛白吃完甜筒,收拾了下一手狼藉,“但是要不是言氏挺着的话,艾叶要在国内的龙头企业里待下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我劝你一句,翅膀没硬之前,别老和老头子硬碰硬,你干不过他,至少是现在。”言子墨原本急躁的怒火渐渐散去,渐渐陷入了沉思之中,苏洛白的话几乎无异于是当头棒喝。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可是叶湑他也不能也无法承受再一次失去。叶湑当晚没赶上车,就买了一张第二天的票,自己在火车站附近的一家旅馆将就睡了一夜,第二天凌晨揉着黑眼圈上了车。朦朦胧胧的,她差点睡过去,直到言子墨的电话打过来,她也没看清是谁,反正显示的是陌生号码,随意就接了一下。“老婆。”叶湑一个激灵,从动车椅上坐了起来,这个手机音量开得太大,旁边的人一定都听到了,她偷偷瞥过眼望去,见他们神色如常,自己才长吁一口气,捂着嘴低声说:“你一大早干什么”“叫我老婆起床。”言子墨的声音懒洋洋的,“她一向最喜欢赖床了,雷打不醒。”这声音又魅惑又暧昧,酥得骨头发麻。叶湑无力地挂断了手机,因为方才还神色正常的乘客,现在也不经意地看过来,眼神里微妙探寻的意味真是太明显了这趟动车行进过程中,叶湑一直尴尬地在找地洞。不过接下来的半个月,叶湑在小山村一直待得很愉快,因为言子墨到底还是个公务缠身的总裁,言氏偌大的帝国还挥霍不起,他没再来骚扰她。电话每天一个,但是接不接,和不和他说话,那就由不得他了。总之,言少越来越气馁,越来越失落,越来越难过,最后他受不了了,牙关一咬,桌子一拍,背起行囊去远方作者有话要说:随即掉落的小剧场:某天,叶湑躺在言某人的膝上,一边剥橘子一边诱惑他:“子墨,我们现在努力生娃好不好”言某人拿着遥控器换台:不好。叶湑惊讶:你不喜欢继而,哭呜呜,你一定是不喜欢我了,所以才不喜欢我给你生娃言子墨无语地抱住爱妻,修长的手指抚过她最近吃得有点圆的肚子,唇落到她的耳畔:“怀孕了都不知道怎么会有你这么粗心的妈妈”“”橘子掉了。、酒温不明不白地领了个证,其实叶湑心里还有点乱,不知道怎么面对言子墨。这是个没有人祝福的仪式,甚至连双方父母都不知道。叶湑以为言子墨是想陪她玩一场游戏,她爽快地答应了,信誓旦旦地以为自己能赢,临到头了才发现自己原来也是个纸糊的。她玩不下去。言子墨的这种游戏让她有点生气。没过几天,腿脚已经大好的言子墨再度驾临小山村。彼时叶湑正在小五家里做家访,言谈正欢中猛不丁听到身后某人幽怨地说:“阿湑你的日子过得真好。”叶湑的脊背一僵,她紧靠暗黄色椅背的肩膀也在一瞬间收紧,也许是见过太多幸福安逸的人,她总觉得自己太过不幸。真希望这三个月能早点结束。老吴把眼往外一望,但见林风拂袅,几缕雾色之中,言子墨长身而立,他紧忙起身迎接,“是言总啊,过来坐过来坐。”言子墨并不推辞,他坐到老吴之前坐的板凳上,一坐下来,就看见一边小板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