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像极了某人的风格。叶湑工作起来也是认真负责的,同她当年的学习精神一样,基本上整个下午都殚精竭虑地在写着她的入职报告,从总体分段到遣词造句,都很精心讲究。因为初来乍到,对艾叶的内部种种还是不大了解,叶湑的这篇报告显得有点恭维讨好之嫌。下午五点,她就把入职报告交给了副组长,因为许组长今天没有来的缘故。副组长姓刘,人还是挺和善的,当天就把报告收上去了。五点半,准时下班。一群策划部的举行迎新会,一定要拉着叶湑去k歌,见是盛情难却,叶湑半推半就,最后应是被他们推上了出租车。叶湑一直嫌ktv太吵,她坐在里边有点坐立不安,幸得辛梓木似乎也不怎么喜欢唱歌,她坐到叶湑的身边,倒了两杯果酒,一杯递给她。叶湑极快地说了声“谢谢”,辛梓木侧着脑袋,如鸦的长发纷纷落下,她眼妆精致,透着几分青春朝气,不像叶湑,总有点慵懒的气质。半晌后,她勾了勾耳朵,笑言:“我觉得你不大能放得开。”准确来说,叫有点自闭。叶湑缺少朋友,这是真的。不过,她本人从来不觉得自己自闭。听到这话还是有点不高兴。这是,刚唱完一首再回首的于静兴奋地跑过来,把麦克风递给叶湑:“叶湑,你也去点一首,我想听你唱歌”真是胸大无脑没有城府的傻姑娘辛梓木撇了撇嘴。看着殷勤递来的麦克风,叶湑有点为难,她虽然说不上五音不全,但唱歌水平真的一般,不过仍旧是,盛情难却。美人下场了,几个男生吹口哨欢呼起来,叶湑有点赧然,她随意点了一首宁夏,也是很久以前的老歌了,叶湑这几年早就不再听流行歌曲了,以前的老歌朗朗上口,比较简单,她还能唱两句。众人满心期待地等着女神开口,不过当叶湑紧张地唱出第一句“宁静的夏天”的时候,又纷纷失望地坐回了沙发。只要李居安还一直看着她,眼睛都不眨。很平淡的歌声,很无华的歌喉,可是,她总有种娓娓唱来空灵澄澈的美好。不过,陷入革命友谊浪潮的叶湑,一点也没料到言子墨现在有多生气多愤怒。已经晚上七点了,人还没回家,连个报平安的电话都没有。这也就罢了,他一查才知道,她竟然跟人家出去唱歌了一想到叶湑还从来没有给自己唱过歌,言子墨就觉得自己恨得牙痒痒的,想把那个女人扛回家狠狠地揍一顿。但是,基于现在这个情况,他不能直接冲进ktv把那个没良心的女人揪回来,那样会暴露身份。自个儿孤零零地独对一桌冷菜,最后食不下咽地把它们扔进了冰箱。明明生气得快冒烟了,却还是嘱咐了一声苏洛白,发觉自己没出息地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担忧之后,他砸了下自己的头,回到卧室直接摔上了门。叶湑回家的时候已经九点了,喝得有点多,是李居安自告奋勇地送她回来的,叶湑只让他送到了这片小区,然后步行了百米自己上了楼,掏钥匙开门,一气呵成。进门才发觉灯是关的,叶湑愣了一愣,方才想起这家里还有个人来着,也才想起来言子墨今天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事出反常。但是酒喝多了有点眼晕,她开了客厅的灯,准备去冰箱里想找点凉茶来醒醒脑。拉开冰柜门才发觉里头还安静地躺了四盘菜,有荤有素,但看着像是一口都没动。他没吃饭吗一直等着她叶湑有点疑问,拿出一瓶制冷的凉茶就要喝,没等送到嘴边却被人夺去了,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忽然听到身后人的磨牙声:“跟你说了多少次,不要直接喝冷的,为什么不听”这是言子墨的声音,听着像有点生气。叶湑摇了摇头,保持清醒,一看身后的瓶装凉茶就要抢,言子墨身后用力一掷,凉茶“砰”的一声砸在厨房外的墙上,声音大得叶湑一哆嗦,心底里一丝恐惧如烟升腾了起来。她竟然不敢再看言子墨的眼睛了。“这么晚回来,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跟一群刚认识的陌生人去喝酒”言子墨的黑眸压下来,仿佛有火星闪烁,他在质问。叶湑被他扔塑料瓶的举动弄得有点惊吓,可是在言子墨这么言之咄咄欺压过来之后,她本能地靠在了冰箱上,勇敢地与他对视。她退,他就进,直到把她压在冰箱上,冷厉地盯着她。“我不认为自己又做错什么,也不觉得你有什么资格过问我的私生活。”叶湑冷淡地扫了他一眼,然后固执地撇过了头。“叶湑”他咬着唇,黑色黝深的瞳仁里有些受伤,“让我担心,再中伤我,你很开心是不是”“我没资格你还是想趁着合约结束,就永远地离开我的生活。”叶湑有点局促无措。明明他方才是在盛怒的顶点了,她也顺着他的怒火长了脾气,说了这些没良心的话,可是,他怎么画风突变了呢这样惶恐,这样不安她才知道,原来晴姨说得一点都没有错。言子墨一直很有自信,除了对她。她叹息了一声,紧绷的肩膀松懈下来,跟他解释说:“我,手机没电了,也没带充电器。同事也不太熟悉,没好意思问他们借。本来是想给你打电话的不过,只是晚回去几个小时,以为你不会担心的。”她这么快就服软跟他解释言子墨的心突然也软化下来。真没出息他自讽。可是,眼前娇小的女人就站在他的面前,眼神微有躲闪,宛如一头受伤的小鹿,再硬的心也软了,再大的火也熄了,他情不自禁地搂住她的腰,叶湑一激灵,言子墨顺势而下的吻落到了唇上。冲口而入的除了他的舌,还有一丝缠绵不散的烟味。他抽烟了她记得言子墨是不抽烟的,至少大学那时不会,在s市,她好像重新认识了一个他。神思一旦飘忽,就很容易被人攻城略地,言子墨霸道强势的舌长驱直入,烟味漫卷,叶湑呛得眼泪差点飘出来了,想去推他,却被越搂越紧,她百般无策,只好任由他轻薄了。关于结婚以前,叶湑也想过被占便宜这种事。不过当年交往的时候,她早就跟他牵过手、接过吻了,只要守住最后一道防线,她被他占不了什么便宜。可是现在只不过是个吻,怎么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像也很喜欢喜欢言子墨所以也喜欢他的吻明明,是要离开的人,明明只剩下一个多月了。她突然有点留恋不舍,直到勾住他的腰,抚着他的背,她才恍然发觉言子墨已经瘦了这么多。他的吻在叶湑做了这些小动作以后更加深入,原本只打算浅尝辄止的,可是临了才发觉自己原来并不如自己所想的是个柳下惠。一路吻下去,他托着她的腰把她抬高一点,叶湑乖觉地靠了过来,他睁开那双染着几点晕红的桃花眼,正好能看到她纤长细腻的睫毛。她正乖巧地闭着眼,好像很陶醉。言子墨分了心,她察觉到不对,睁开眼离开他的唇,才发现他早已对他撤了禁锢,是她还在回吻羞臊得满脸通红,叶湑把这归结为:酒后乱性,对,酒后乱性。她推开言子墨,像个兔子一样地窜进了卧房,言子墨扶着冰柜的门,一手抚过她方才主动亲上来的唇瓣,突然眯着眼笑弯了腰。、戏谑这一晚,叶湑大被蒙过头,蜷在被子里辗转反侧,摸着自己吻过言子墨的唇,心如鹿撞。约莫十点的时候,叶湑还丝毫没有睡意,她听到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以及那一声压抑的忍笑的“阿湑”,叶湑佯作没有听见,心跳声在热烫的被子里扑通扑通的宛如鼓点。咬着唇,叶湑无力地捂住了额头。言子墨在外边敲了许久的门都没人回应,以为叶湑睡着了,没再多打扰,自己回了另一间卧室。打开电脑就能看见苏洛白传过来的邮件,叶湑的入职报告。看这遣词造句,言子墨咬着牙笑不出声来,她把幕后的大boss说得“神秘多金、年轻有为”,听着好像很有好感啊,言子墨摸着自己的下巴吭哧吭哧地笑,桃花眼里的光芒晶亮得宛如两簇雪浪。有生之年,竟然还能得到叶湑的夸赞,言子墨心里被一根羽毛撩得痒痒的,恨不得立刻飞扑到她的面前,告诉她他就是那个神秘多金、年轻有为的。艾叶,爱叶。唉她什么时候会发现呢言子墨没有胡须,顺着光滑的下巴假捋了一把,奸猾地勾起唇瓣来。睡不着的晚上总是特别漫长,当凌晨来了却又觉得特别短暂,叶湑跑到洗手池洗漱,挤牙膏的时候无意识抬起头看镜子,正见到眼底重重青影,吓了一跳,匆忙洗净了脸,又用眼线笔和黑色眼影给自己描画了一番,出浴室的时候迎头撞到了言子墨的胸膛。一惊一乍,差点摔倒,言子墨一把托住她的手腕,叶湑捂着自己的眼睛,低着头,长发把整张脸都遮掩住了,言子墨不满,他想看见媳妇娇嫩白皙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拨过她耳畔的发,撩至她的耳后,可疑地发觉叶湑的耳尖都红了。真容易害羞啊。言子墨低低地一笑,声音沉哑又有磁性。叶湑尴尬地被他托住手臂,更加不敢抬起头让他看见自己的鬼样子,他说过不喜欢她化浓妆的吧,越想越觉得窘迫,她扯着言子墨手往下一甩。“你走开,我要上班去了。”但女人的力气很显然抵不过男人,言子墨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将她抵在墙上,弯着唇低笑,叶湑羞惭,现在离上班时间只剩下一个小时了,坐公交需要五十分钟,他现在这样好像是不放她走一样。“我要,上班了。”叶湑也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怎么会这样,细若蚊足。言子墨的笑声低沉悦耳,像极富磁性的大提琴音,“阿湑,你没有推我。”他的话成功让叶湑愣怔,她也才想起来自己确实是没有推开他,她发呆的样子真迷人,成功地迷倒了言子墨,他吻了下来。叶湑偏过头不想把唇递上去,言子墨不满,嘟着嘴把她的头扳过来,像个孩子一样地索吻,叶湑好笑地一巴掌拍在他的脸上,“言大少你够了,我真的要走了。”“亲一下就给走。”言子墨两手撑着她颈边的墙,把她困在里边继续耍无赖。这厮一旦耍起赖皮来,谁也斗不过这妖精,叶湑蹲下,身体一矮就想从他的钳制里逃脱,言子墨的眼睛里狡猾的光芒一闪,勾着唇抱住她的腰,叶湑惊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抱住放到了身后的洗手台上,言子墨的气力要制住一个娇弱的女人还是大材小用的。他看着她,笑得像只狐狸。叶湑陡然升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一指头点住他的额头,“我们有约在先,你不能侵犯我”言子墨的眼眸颜色幽深下来,他撑着洗手台微仰着头问:“到底给不给亲”这两人的关注点很明显不在一个频道上,意识到这一点叶湑垂头丧气。她还没说话,言子墨挑着眉又问:“昨晚又失眠了”叶湑总算知道了苏洛白的口头禅“老板夏洛克”是怎么来的了。他一手轻巧地挑起他的下巴,叶湑下颌微张,这种角度的视线擦过她精修的眼睫,看着真是妩媚动人,言子墨觉得身上有股躁动的热流。他忍不住扯落了领带,拉过领子把脖颈露出来,隐约可见线形漂亮的锁骨。叶湑被他这么调戏,真是羞愤欲死,“言子墨,你是不是笃定了我不会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她威胁他。言子墨的眼眸又深邃了一些,把叶湑抱下来,掐入怀里,热气吞吐在她的脸上,他俯身而下抵住她的额尖,叶湑眼神躲闪,呼吸凌乱,言子墨突然笃定地说:“阿湑,你还喜欢我。”他没等到叶湑反驳,擅自再加上一句:“从以前到现在,没断过。和我一样。”这么自信并且坚信自己的自信是很有魅力的人,叶湑碰到也就只能冷静地呵呵了。“阿湑,妆很好看。”叶湑白了他一眼,“不是说我不适合的吗”他闻言轻笑一声,俯着身在她的耳洞吹气,叶湑整个人都开始哆嗦,他流里流气地小声说:“傻瓜,我只是希望,你画给我一个人看。”女为悦己者容。他是那么喜欢她。是这样吗叶湑狐疑地看了眼言子墨,对方的好整以暇地退回去,紧跟着她的手又被他牵住了,手心里汗淋淋的,叶湑有点丢脸,低着头不想说话,言子墨看了眼腕表,“阿湑,快迟到了,我今天免费送你到公司。”害怕迟到有损员工测评的叶湑点了点头。言子墨心情好得直接唱起了小调,叶湑有点无语地提醒了他一句:“言总裁,你的领带。”唔他一扭头,叶湑的食指正勾着这条领单,懒散又有点得意,她看了眼,颇有点嫌弃的模样:“真丑,看来过时很久了。”言子墨脸色古怪,一把夺过来,“你送的。”叶湑愣了下,看着这黑色领带上隐约的金丝花色,猛然间想到了,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第一个七夕的时候送给他的。他竟然留着,还戴到了现在她疑惑又震惊地看着言子墨。言子墨被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