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化风化雨润物无声,守护在叶湑的身边。时至如今,才晓得没有无往而不利的爱情,在对的时间,他没有遇上一个对的人,那么这段感情便是错的。现在,时间错了,人对了,也许最后真的对了呢。他愿意豪赌这一次。“阮小姐,让我心动,是要负责的。”闻言,阮茉突然不满地扭动了一下,这个人说着这么好听的话,却喜欢过别的女人。他难道不知道,他真的很令人难以招架不能抗拒吗“让你心动,叶湑也让你心动。”她嘟囔道。“那不一样。”柔情似水,曼语解释。“哪儿不一样”是说我终归不是你的初恋,我终归比不上她是吗“这一次,是你撩的。”“我”这场处于阮茉小姐的抢婚典礼终于欢喜告终。在他们两个走了以后,场面没有变得很不可控制,沈父的一肚子火气,对着尹父尹母居然半点发不出来。原因是:新娘子也跟另一个男人跑了这算怎么回事有人抢新郎,有人抢新娘这戏剧性的一幕都足够让安岑笑一年了,叶湑也很满意,能这样皆大欢喜自然是好,她能感受到沈漪是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个男人走的。她没想到那个傲娇耀眼的舞台女皇,竟然也会有一个男人让她百般忸怩、腼腆而随。大抵这个世界上,还真是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越是有故事的女人,越懂得何谓珍惜。而实话就是,不愧是沈女王看上的男人,长得英俊倜傥不说,举手投足都有一种贵族气质。不同于言子墨的精致和尹焕轩的温润,他的美,在于一种天生的从容和散漫。叶湑在一本书上看到的,这种男人,不动心则已,一旦动心就绝不忘情,覆水难收。她和言子墨共同希冀的是所有人都能幸福。为此他们都在努力。叶湑回到家以后发现言子墨正睡在沙发上,她走上去,他也丝毫没有知觉,眼睛下都是薄薄的一层青影,也不知道有多久没有睡好了。叶湑忍不住叹息。这声叹息却成功惊醒了言子墨,言子墨最近其实很浅眠,身边如果一有个风吹草动,总是能立刻惊醒。他睁开睡意迷蒙的双眼,看到坐在自己身边的叶湑,便弯着唇角笑了笑:“怎么回来得这么早”明明他还在父亲的事劳心劳神,叶湑却强颜欢笑:“你猜的很对,婚没结成。”“茉茉抢赢了”言子墨继续笑,这笑容里隐藏不住疲惫。叶湑把自己的身体软软地靠上他的胸膛,“子墨,爸的病会好起来,一切都会好起来,你不要总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阿湑,”他喉尖哽住,叶湑微微欠起身探视他幽深的双眸,听他的声音一缕一缕地钻入耳朵,“我真是一个太不懂事的孩子,总觉得他亏欠了我,他对不起我,那么我无论怎么回报他都是对的,是应该的。可是”叶湑突然凑过去封住了他的唇,这是她少有的主动。言子墨有点惊讶。叶湑已经沉醉地闭上了眼睛,他没有反抗,因为吻他的人,他如此在意,如此喜欢,如此,深爱。“言子墨,原谅他吧。”来自深夜里的一声叹息。言子墨用一条毯子把妻子裹住,在她脖颈后吻了吻,轻声道:“睡吧。”虽然声音是这么轻,可是言子墨的心底早已是不知晴天雨天纷飞变幻了多少次,多少次是爱与恨的残酷搏杀,幸得纠缠不清的时候有她的一句温柔提点。不要恨,不必很。若是在意,便当珍惜,若是无意,袖手而去。无论如何,都不须恨。言子欣对言子墨的态度真是矛盾复杂,前几日父亲重病住院,她劈头盖脸地将言子墨骂了一顿,觉得他没有良心,这几天他日日来看望父亲,言子欣又觉得他是故作殷勤。要说言子墨对言子欣有什么高招,不过是在言横渊没醒的时候,便先丢给她一句:“我已经跟父亲说了,以后,言氏归你,我不相干。”“什么”言子欣快被气炸了,“言子墨,你现在把父亲气病了,就把言氏扔给我,你安的什么心”“不管我安的什么心,都比你要好,我的姐姐。”言子欣一愣,言子墨这么正儿八经地叫她姐姐的次数屈指可数,不过这亲昵的称呼里却没有一点亲昵的味道,“你从小得到二老独宠,该有的,不该有的,你都有了,那么,该你的责任,你也该承担。听说前几年你拿言氏的钱炒房产,输的一干二净,最近又利用股东的身份从言氏调走了一大笔钱我还有艾叶要顾,不是很有余力收拾你的烂摊子。你既然这么离不开言氏,那干脆就不离开了。我相信你主动问父亲去要,他绝对不会不答应。”“胡说。”言子欣还没有反驳,拿着茶壶从外边走进来的苏心晚已经替她回驳了言子墨。言子墨懒懒地低头,“母亲。”苏心晚看着他,心中不无遗憾,这孩子从来就不肯像别的孩子那样叫“爸”和“妈”,就连英文称呼也永远是多了几分严肃的“father”和“other”。“子墨,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作者有话要说:应该快要结束了吧,唔,终于熬出头了啦啦啦啦啦、探病言子墨被苏心晚单独叫出去,底下的花坛环境优美,人迹稀少,除了做复健或者晒阳光的人,基本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苏心晚见儿子沉默,她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取下自己的包,坐到一条长椅上,“过来坐吧。”言子墨依言过去坐下。还是沉默,他一直低着头,不肯说一句话。“子墨,你恨我们”她的话让言子墨频频摇头,苏心晚不解,言子墨往后倚住椅背,神情是苏心晚不曾见过的认真,“不恨。我和阿湑都觉得,没什么值得恨。”苏心晚一时迟疑,“那”“我从小就不知道父母陪伴是个什么滋味,我吃最美味的珍馐,穿最奢华的品牌,上最顶尖的幼儿园,接受最前端的教育一直以来,我的人生是在你们的安排之中度过的,就像一直金丝鸟。母亲,你觉得,金丝鸟是否会怨恨给他衣食荣禄的主人”这话说得太重了。苏心晚皱了皱眉,“子墨,你的想法偏激了,我们对你没有尽到做父母的责任,是我们的错,可是天底下谁不希望自己的儿女成龙成凤我更加是不希望离开你。只是你的父亲在有你之后就已经四十岁了,他早就希望能为自己、为言氏找到一个接班人。”“呵,一点也没有问过我的意愿。”言子墨先是嘲讽了一句,然后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慢慢垂下头,语调有点悲伤,“总是这样,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把我珍视的夺走,又把我厌弃的强塞给我。”“可是子墨,你一直是他的骄傲。”苏心晚的声音温柔得如柳梢潺潺的溪水,言子墨却惊到,他听到的话,简直不可思议。“你出生的那天起,他当着百家媒体和集团,抱着你宣告了你的存在。那时候起,所有人都知道,未来的言氏必是你的天下。可也正是因为这样,你从小受到的就是最严苛的教育,他甚至不允许我接近你,因为慈母多败儿。喜欢子欣,宠着她是不假,可是这么多年来,子欣的行为已经越来越让我失望了子墨,他那么溺爱子欣,不让她接触商业,不过是因为不希望百年之后,你姐姐回来夺你的位子罢了。”“你在国内,吃穿用度,包括新认识了哪些人,新交了哪些朋友,他虽然忙,但不时都会关注。我一直能感受得到他对你的关心。你小时候,学习成绩特别好,每次得的礼品奖状,不过三天就会出现在他的桌上。我也总是能感受到他说言子墨这三个字时,眼底满满的自信与骄傲。”“得知你喜欢上了一个平凡的女孩子,他很生气。你没在他身边,不知道他有多生气,因为在他的认知里,叶湑穷,配不上我们家,也配不上他优秀的儿子。他本想彻底毁了叶湑,你知道他是做的出来的。”这些言子墨从来没有听过的言论,让他彻底傻眼了。是的,言家以前有不止一沓的黑历史,他的父亲更是出了名的铁腕手段。当年,仅只是召他到伦敦软禁他,没对叶湑做一点手脚,真是太轻了。“可是他最终没有这么做。因为你们父子早些年就已经生了裂隙,她害怕叶湑会成为你们决裂的底线,所以他没有这么做。”“母亲,”言子墨冷静地出声打断苏心晚,声音低沉宛如哽咽,“你觉得,我会因为他没有彻底拆散我和叶湑而对他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吗”“唉。”苏心晚低声叹息,有多少无奈,多少辛酸。说起来,她这个母亲,一直被迫只能远远看着自己的孩子,不能走近,不能抱抱他,不能听他像别的少年那样对母亲诉说心事,他二十多年的生活,她参与的真的太少太少,给予他原本应得的爱也太少太少。“母亲,这些年,他不了解我,我也不曾了解过他。所以,我真的不恨。”“可是我听到你说,你要把言氏交给子欣。你知道要是你爸知道了,估计又要气过去你也知道子欣,她没有这个能力和魄力去接管这个大一个言氏,你忍心看着几代人的基业毁于一旦吗”苏心晚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言辞温和又杀伤力极强。“我”言子墨果然已经松动。“等爸醒来,我再说吧。”这个回答不算能令苏心晚完全满意,但也已经前进了一大步了,她沉吟着点头,“对了,听说你和叶湑要办婚礼什么时候”“日子还没定,不过我们都希望越快越好,要不然等她肚子大起来,我又要多等上几个月。”苏心晚又惊又喜,“她怀孕了”“还没。”言子墨轻描淡写一句话把苏心晚的喜悦打了回去,“不过应该也快了。”本以为还要多烦心几天的言子墨,却在下午就收到了父亲已醒的消息,他放下手中的一切赶往医院,进病房看到苏心晚和言子欣在扶着言横渊喝水,他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言横渊虽然仍是一脸疲惫,却已经注意到了风尘仆仆的儿子,他皱了皱眉,“从哪儿赶过来的”言子墨被他这种冷冰冰硬邦邦的口吻训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简直比吃饭睡觉还实在,他甚至能感觉到,如果真有一天父亲不骂不训斥他了,也许他骨头痒还会不习惯。他这种傻表情让言横渊看了一眼之后再也不想看第二眼了,又拉不下脸来,别扭地继续喝水,一点也不带搭理他。喝完水,苏心晚将言子欣拉出去,只留下言子墨一个人伺候在病房里,父子俩都是大别扭,你看我不顺眼,我看你不满,各干各的,言横渊刚醒,手上连拿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便打开了病房里的电视,没什么好看的,但总比一个人尴尬要好得多。而言子墨则坐在一旁静静地用手机聊天。相安无事了一下午,谁也没有打扰谁。渐渐的言子墨的手机电量不足了,他有点无奈,刚抬起头,就看见言横渊望过来的目光,他不自在地咳嗽了一声,“要喝水吗”言横渊冷声道:“你怎么还没走”“怕我走了,你更生气。”言子墨答得漫不经心。他起身伸了个懒腰,忽听得有敲门的声音,然后叶湑就端着一个餐盒进来了。她先对言子墨摇了摇手里的东西,笑眯眯地问:“饿了没”“来的真是时候,正好饿了。”言子墨二话没说,就把人拉进怀里,接过她手心的东西,然后堂而皇之地在老婆的脸颊上亲了一口。简直是目中无人言横渊冷冷地哼了一声。不过没有人理。言子墨重新坐回去,打开餐盒,看到里面的几个小炒菜,卖相不佳,绝对不会是在外面买的,而且这餐盒上油烟味绝对是自家的油烟味无疑,他小小地瞅了叶湑一眼,对方脸色不自然,有点紧张,他乐不可支。阿湑不会做饭,却给他亲自下厨了呢。他尝了一口。叶湑忐忑地问:“好吃吗”言子墨下口的一瞬间,神色古怪地咀嚼了两口,有点惊疑不定。但在叶湑问的时候,已经又如常地笑了,“还好。”叶湑长吁,终于还是让她过关了。一直被忽略的言横渊不高兴了。他一路打拼,纵横商界这么多年,哪个人看到他不是毕恭毕敬竟然被两个小崽子无视了“咳咳。”这沉闷的咳嗽声让叶湑迅速反应过来,言子墨也微微侧目,就看见病床上的父亲一脸冷峻,捶着床冷冷地说:“目无尊长”叶湑于是迅速道歉:“不好意思爸,我不知道您也想吃,我就准备了子墨一个人的,我以为妈和姐姐会给您吃的,原来没有啊”这声音越来越低,成功让言横渊气噎住了。叶湑看他一副要急眼的样子,后悔万分,继续道歉:“真是对不起啊,下次您早点说就不会没有了。”言横渊第一次遇到这么不懂礼数的女孩子,怒了,“你来医院,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言子墨的”言子墨一直在底下忍着笑,却有点绷不住了。叶湑无辜地摊手,“看言子墨的啊。”言横渊更怒了,她更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