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几个得好好活着啊”“妈妈妈”尖利的声音还在她耳边上回荡着,曲墨死死的拽着身边的两个人,不住的往后退着,浑身都颤抖着却还是紧拽着身边的两人不放手。曲墨直勾勾的盯着地上满是鲜血的人,脸上的恐慌慢慢的消失了只剩下一片僵硬:“快走,快走,得离开这儿,快走,得赶快逃”快逃,逃曲墨微微仰起头盯着头顶的刺眼的光线。有些不适应的闭上眼睛。悬在头顶的重担,突然间压下来了,生生压在她的肩头,好沉好疼。曲墨努力的让自己适应着刺目的光线,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盯着眼前的一片苍白甚至有些不清。好半天她才艰难的坐起来,伸手将手臂上扎着的针管拔下来了,眯着双眼睛摇摇晃晃的往门口走着。手指快要触及到门把手的时候,突然间被人拽住了。一直守在床边上的陆延亭看到她失落落魄的模样,猛地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曲墨还挣扎着往前走着,陆延亭着急的伸手环住了她的腰。曲墨手腕上还有着被针头划伤的痕迹,鲜血不住的从伤口往外头涌着,鲜血的颜色红的刺目。陆延亭急忙将人困在了怀里,看着她那双黑色的眼睛失了神:“曲墨,你怎么了”曲墨却好像没有听到他的声音一样,继续伸手够着门把手,指甲滑过了门把手,刺耳的声音传来。突然间像是被人抽光了身上的所有力气一样,曲墨猛地蹲在了地上。浑身瘫软着,眼神空洞:“崩塌了”02“曲墨曲墨”陆延亭急忙抱紧了怀里的曲墨,紧张的拉开了门,探头朝外望过去:“医生,医生”曲墨慢慢的闭上眼睛,整个人身体紧绷着,声音是沙哑的一片:“逃不出去的,逃不出去了,我再也”眼泪从空洞的眼睛中落了下来,滑过了苍白的脸颊。声音都是颤抖的一片:“逃不出去了”无论怎么挣扎,怎么努力都再也逃不出去了,她已经被彻彻底底的困在过去里了。胸口中堆了一堆杂乱不堪的东西,越堆越多了,快要在胸前炸裂开了。曲墨眼前一黑,又倒了下去。“医生医生医生”陆延亭急忙把曲墨抱到了床上,一边跑向门外大声的喊着。医生和护士急忙忙的涌了进来,查看着曲墨的伤势。陆延亭一个人站在原地有些焦灼的盯着忙碌的医生,咬了咬牙,手指插入了发中使劲的揪了揪。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床上的女人脸色依旧苍白,连着唇上都没有一丁点的血色。额头上蒙上了一层虚汗,刘海一缕缕的黏在额头前,虚弱的模样让人觉得有些心疼。陆延亭不停的在周围转悠着,眉头不自觉的蹙到一起,沉默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的开了口:“医生,她没事吧”“病人身上的伤并没有什么大碍,静养几天就可以好起来了,不用担心。”听到了这样的回答,陆延亭这才慢慢的舒了口气。稍微的放松点,坐在床沿上盯着床上熟睡的曲墨发着呆。她脸色太过苍白,陆延亭忍不住的伸手帮曲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渍,她刚才的失态让陆延亭觉得很奇怪。印象中,曲墨是一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能够面不改色的人,为什么刚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那么恐慌,那么绝望曲墨再一次醒过来的时候才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陆延亭被放大了的脸,她忍不住的轻哼一声转移了视线,哑着嗓子开口:“你靠这么近干什么”“你还好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陆延亭着急的开口问。“哪里都不舒服。”曲墨淡淡的开口,毕竟她的身上被人拿刀子划出了好些个口子。到现在也没有长好,稍微的动一动,疼痛就不住的叫嚣着。曲墨眼神有些黯淡,这一次付出的代价和收获不成正比。线索已经全部断了,又得要重新查起。她抿了抿有些干涸的唇,挣扎着想要从病床上坐起,陆延亭急忙将人扶了起来,往曲墨腰后垫了个枕头,让她坐的舒服点。“渴不渴手还疼吗”她胳膊上的被枕头划出来的伤口已经包扎起来了,虽然没有多严重,可陆延亭还是有些担心的埋怨着:“干嘛突然间那么把针头拔出来疼不疼啊”曲墨眉头微微皱了起来,止住了陆延亭的喋喋不休:“我昏了多长时间”“大概几个小时吧。”“我还以为已经过了几年呢,你啰嗦的都快变成更年期的大婶了。”好心到她这里倒成了啰嗦,不过看她这幅样子倒能证明精神还不错。陆延亭无奈的叹了口气,顺手从桌上拿起一个水果安安静静的帮她削着皮。薄薄的刀面上照出了他的模样,眉头依旧紧紧的皱着,之前曲墨那双绝望的眼神在他脑海中不住的旋转着,无论怎么也挥之不去。陆延亭转头看了一眼曲墨,她已经恢复了原本的冷淡模样,已经再也找不到刚才那个哭泣着满脸悲伤的人的影子。陆延亭心里有太多的疑问。全部堵在了喉咙里,不知道怎么开口问。曲墨懒洋洋的靠在床上,从桌上抽出了一本书,不住的翻看着,心思却完全不在书本上面。之前做的梦到现在她依旧记得清清楚楚的,不知道在梦话里说出了多少。明明先前一直警告着自己不要泄露半分,最近果然是压力太大了吗曲墨伸手轻轻的抹了一下额头,眉头微微的皱了起来。她抬眼扫了一眼陆延亭,放下了手里的书:“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陆延亭似乎没有想到她会主动提起,愣了会神。才摇了摇头。犹豫了会儿,才试探着问:“倒是没有说什么,不过,你刚才好像做了噩梦”曲墨好像没有听到一样,注意力依旧放在了手中的书本上,如果仔细的看托着书的手都蹦出了青筋。停了好长时间曲墨才伸手翻了页书,淡淡的开口:“噩梦那种东西,醒过来之后就忘记的差不多了。”她不愿意多说,陆延亭也就没有多问,将苹果切成了小块放在盘子里面用牙签插了一块给她递过去。曲墨顺手接过了。小小的咬了一口,酸甜的滋味从舌尖上泛开,“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陆延亭抬眼看了她一眼:“在医院养几天再说吧,着急出院干什么”“我不喜欢这儿的味道。”曲墨皱了皱鼻头,牙齿轻轻的咬了一下牙签,在上头咬出了一个凹痕。陆延亭默契的端过盘子递给她:“医生说你身上的伤没有大碍,这几天注意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不过最近饮食上得稍微注意一下,不然身上会留下疤痕的。这几天就不要吃外卖了。我会给你做营养餐带过来的”他的话越说越多,大有收不住的趋势。曲墨微微皱起了眉头,打量着不断说着什么的他,一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些许的疑惑。受伤的人明明是她,在病床上躺着的人也是她,满身伤口、浑身疼痛着的也是她,为什么陆延亭却好像更着急陆延亭盯着失神的她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的伸手轻轻揉了揉曲墨的头发,声音温柔:“下一次,要好好照顾自己。别让自己受伤了我,会很担心的。”曲墨僵在了原地,停了好长时间才愣愣的点了点头。陆延亭抬眼扫了眼墙上的时钟,想着她被绑了那么长时间应该还没吃过东西,这会该是饿了,“我出去一下,一会儿就回来。”曲墨直勾勾的盯着他,看他离开了病房才眨了眨眼睛,收回自己的视线,卷翘的睫毛轻轻的颤了两下。手指轻放在自己的胸口使劲的按着。歪着脑袋,一张小脸上满是疑惑,刚才那一瞬间,心脏好像不受控制了一样,跳的好快陆延亭回来的很快,手里还提着一个保温盒,盖子才刚刚一打开就有食物的香气扑鼻而来,驱散了医院里消毒水难闻的味道。陆延亭拿出了碗给她舀了点粥:“你可是第一个吃我做的饭的人,尝尝看,味道怎么样。”满脸的得意。曲墨拿着勺子的手一僵,又慢慢的把勺子放下了,整个人瘫坐在病床前,一张脸依旧没有任何表情:“我觉得我还不太饿。”“别露出那种吃了一定会死人的表情啊”陆延亭有些不满的嘟囔着,在病床上支起了一个小桌子把粥放上去:“我废了好大劲才做出来的,你好歹也尝一尝”曲墨眉心微皱着,犹豫了好长时间才又拿起了勺子,舀了口粥慢慢的递到唇边吃了一小口,难得的滋味还不错。十指不染阳春水的大少爷居然也会做饭。曲墨盯着陆延亭看着,眼睛突然亮了亮。陆延亭无奈的靠在椅背上,曲墨的心思总藏得很深。在这个时候却意外的很好懂。合着曲墨一直拿他当一个除了破案什么也不会的废柴大少爷了。曲墨最认真、最有精神的时候估计就是吃饭的时候了,动作不紧不慢,这个时候跟她说什么都未必会回应你。陆延亭就安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认真吃饭的模样,唇角不自觉的往上勾着。直到吃个半饱,曲墨手里的勺子才慢了下来:“有时间的话,告诉王贺,他姐姐或许愚蠢,但是,大概是个好人。”、第三十九章 闺房乐趣01陆延亭有些好奇的盯着她,微微皱起了眉头。吃完了最后一口,曲墨才松了手,勺子磕在了瓷碗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曲墨微微往后靠了靠身体,从床边的桌上拿出一本书,翻看着。这个案子应该追溯到三个月前,唐小娅死亡,王贺查出了患有癌症的时候。林晓晓目击了,或者说意识到了好友唐小娅的失踪跟苏向南有关系,然后拼命的搜集着证据,想要扳倒苏向南。好笑的是自己弟弟却病倒了,急需一大笔钱来救治,所以才选择了用搜集来的证据来威胁苏向南。一面是好友的死,一面是弟弟的病,她在不住的煎熬着。她知道她到了最后不一定会有好的下场,却没想到会死在唐明飞的手里。“黑夜无论在如何悠长,白昼总会到来。”只要坚持下去。一定能看到希望的,一定能看到希望的她曾经这么深信着,可惜了曲墨眨了眨眼睛,无比平静:“比起这个,苏向南的案子呢”“苏向南”陆延亭叹了口气,精神有些萎靡,跟曲墨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重复了一下。“死了狙击手啊。”曲墨脸上依旧没有一点表情,手微微的一用力,手中的书本猛地合上了,手一松开,书本又慢慢的张开纸张哗啦啦的散开,随便挑了一页看着。在一起的时间长了,陆延亭也能够从曲墨的细微动作当中察觉到她的心情,刚才那一瞬,怎么感觉好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陆延亭愣了会神,他果然还是很在意苏向南最后说的那些话,曲墨她在偷偷调查着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他想要了解曲墨这个人的全部,先从孤儿院那个时期的她开始。他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一下,要先回警局了,你好好休息。”出了医院大门却没有回警局,他直接奔向了三儿的事务所,一进门就看到三儿难得的穿了一身正儿八经的西装面前坐着两个哭哭啼啼的女人。“那家伙一定在外面养了小三”三儿一本正经的坐在对面:“放心吧,夫人,这种事情就交给我吧。”陆延亭没有废话,直接掏出警官证,将那两个人赶走了。拉了把椅子坐在三儿对面。见到自己的客人走了,三儿伸手扯松了身上的领结,瘫坐在沙发上不住的埋怨着:“我说哥,你好歹也给我留点生意,在这么下去我就只能够喝西北风了。”陆延亭没有理会他,直接让他把向阳孤儿院被收养的孩子的名单拿出来又看了一遍。关于向阳孤儿院的资料并没有很多,不过东拼西凑的也能够凑的出来些有用的信息。那是一个私人孤儿院,并不是很大,那样的话这么多年被收养的孩子这么少也说的过去。可是死亡率却在百分之七十以上就有点奇怪了。陆延亭又翻看了一下那些名单,心里有些疑惑,难道是都有什么病吗可是在那些人收养孩子之前首先会彻查一下身体的,每个人都希望自己领养一个漂亮又健康的孩子才对吧“漂亮”陆延亭愣了好一会儿,又伸手翻了一下那些资料,照片上的孩子都很漂亮,光是证件照都觉得精致的很。视线最终停留在了项邵青的照片上,上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人好看的不像话突然间想到了什么,陆延亭把手里的资料往桌上一扔。直接跑了出去,直接去了项邵青家里。他好像才刚刚起床,身上套着个浴袍,懒洋洋的没有什么精神。客厅里满是捏扁的酒罐子,酒味到现在还冲冲鼻。“陆警官,案子不是已经结了吗还来找我干什么”他用手指把湿漉漉的头发拢到了脑后,直接躺在了沙发上,声音是沙哑的一片。“跟案子无关,我来是想要问一些事情,关于向阳孤儿院的事情。”“我就说那个女人看起来有些眼熟,原来是这样,好几年前,我们姑且能算是一家人呢。”项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