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总得出去买些日常用品。”陆延亭笑了笑,突然间站了起来,轻笑着开口:“有空吗陪我去逛逛街吧。”他不住的深呼吸着,心脏不住的往下沉着,总感觉有一双手狠狠的抓住了自己的喉咙。压抑的他喘不过气来。“逛街你今天怎么这么闲不用管警局里的事情吗”“我妈生日快要到了,所以想要让你跟我一起挑点礼物给她,不然的话又得被她念叨。”也不管她愿意不愿意,陆延亭直接伸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将她从沙发上拉了起来。曲墨皱起了眉头,还不住的嘟囔着:“我才刚回来,累死了,你自己去吧。”“走吧,走吧。”陆延亭轻笑着将她拉起来,拽着曲墨往前走着,走到了门边上,脸上的笑容才慢慢的敛了下去,目光深沉。曲墨有些疑惑的盯着他的背影,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今天的陆延亭有些奇怪,却又说不出怪在了哪儿。一路上到处转着,看起来好像认认真真的在帮她妈妈挑选生日礼物,可是曲墨却觉得他有些漫不经心。总感觉他有些慌张陆延亭在店里到处看看,视线从货架上那些礼品上扫过,慢慢的皱起了两道眉头,声音低沉:“没有看到中意的,我们再换一家吧。”说完了就离开了,一连换了十几个店,不住的到处乱逛,看起来好像所有的东西都很感兴趣,却又什么都看不上眼。陆延亭还想要逛,却被曲墨猛地抓住了手,让他停在了原地。她有些诧异的看着自己掌心里的手指,眉头越皱越紧,他的手在轻轻颤抖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究竟在害怕什么“你今天到底怎么了”曲墨有些疑惑。“我没事啊。”陆延亭笑着,“怎么了”想要挣开她的手,曲墨的手指却更缩紧了点,紧拽着他不放手,微微皱起的眉头,固执的想要他说出真相:“出什么事情了”“你”陆延亭犹豫了会儿,话到了嘴边却又咽了下去,哑着嗓子开口:“我真的没什么。”他既然不说,曲墨知道再继续追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只能够叹了口气。想要松手却又被陆延亭抓住了,他有些紧张,掌心里头是一层层的汗渍。沉默了很长时间,陆延亭才咽了口口水,艰难的开口:“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见他一直不说话。陆延亭着了急,紧紧的抓住她的双手:“你有苦衷不能够将隐藏的事情告诉我也可以,我只想问你是不是”剩下的话全部哽在了喉咙里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慢慢的松开了手,往后退了退,“没什么,没什么了。”曲墨身体僵硬着,一动不动。陆延亭脸上裂出了一抹笑:“我们走吧。”曲墨依旧站在原地,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人,眼神有些陌生。两个人站在原地,气氛紧绷,他周围喧闹的声音有些刺耳,胸中的被刻意压抑的怒火突然又冒了出来,迅速生长,快要爆发。刺耳的铃声突然间传来,打破了这份尴尬的气氛。陆延亭收回了视线,将手机掏出来点了接听:“妈怎么了。”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陆延亭脸色突然一白,像是头顶轰下了一道惊雷,打的他有些站不稳。慌了神。曲墨见他的模样也着了急,“发生什么事情了”陆延亭转过头呆呆的看着她,目光有些呆滞,怔愣了许久才沉声开了口:“我爸”“出事了”陆延亭呆站在原地还回不过神来,手指慢慢的缩紧着,快要将手中的手机捏碎了,眼神空洞,身体僵硬着,还没有反应过来。曲墨忍不住的皱起了眉头,抬手去夺他手里的手机,拿了好几下才将手机从他手中夺了出来。陆延亭下意识的伸手去抓手机,却被曲墨握住了双手。她的温度一路从掌心里传到了心底,却融化不了心里的的冷意。陆延亭牙齿抖了抖,想说什么,喉咙里只能够发出一阵细碎的声响:“我我爸”“别慌,有我呢。”曲墨手指慢慢的缩紧着,紧紧的攥着他的手指,拿起了手机:“陆夫人,你现在在哪儿”手机那头,苏熙不住的深呼吸着,手指紧紧的扣住了桌角,才勉强撑住了绵软的身体。她换了几口呼吸,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我在家,在家。”“你先拨打急救电话,我们这就过去。”曲墨拉着陆延亭往前走着。电话那端的苏熙呆了呆,瞪圆了双眼呆呆的盯着房间里的景象,咬了咬牙,努力的让声音变得平稳,“我已经报警了”曲墨愣了愣神,慢慢的放下了手机。陆正南出事了,这太突然了,她才刚刚和他见过面,这怎么可能停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拉着陆延亭往前走。走了两步。陆延亭突然停了下来,双脚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不动。他轻轻的舔了舔干涸的唇角,僵硬的脸上拼命挤出了一抹笑容,低哑的声音从胸腔里滚了几滚,“是开玩笑的吧”这话连他自己都骗不了,陆延亭睁圆了双眼直勾勾的盯着曲墨,想要从她口中听到让他安心的话。曲墨抿了抿唇,抓着他的手紧了紧,眼中透出了几分悲伤,“先回去吧。”他脸上的笑容逐渐崩裂,只能慢慢的闭上眼睛。心慌的厉害,消息来得太突然,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悲伤,只觉得手脚都是发抖着的,只能够踉跄着往前走。苏熙挂断了电话之后就随手将手机扔在了一旁,躬着身体站在那儿喘息了好大会儿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半天手脚都还是发着抖的,苏熙深吸一口气,慢慢推开了书房的门,直勾勾的盯着书桌前坐着的男人。他还跟往常一样,就那么坐在桌前,桌上摆着些文件。只是太阳穴处却多出了一个洞,鲜血从另一端流出,沾满了椅背。刺目的艳红让她有些恍惚,突然间苏熙好似失去了力气一样,整个人跌在了地上。她慢慢用双手捂住了脸颊,呜咽声从指缝里泄露了出来,在空荡荡的房子里头不住的回荡着。直到楼梯口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苏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抹了把脸上的泪,扶着墙壁艰难地站了起来。不住的深呼吸着让自己慢慢平静下来,可看到了快速跑过来的陆延亭,她还是没忍住鼻尖一酸,泪就那么滚落了下来。张了张嘴,所有的声音全部都哽到了喉咙里,连他的名字都叫不完全。曲墨站在门口不住的喘息着,脸色因为跑的太过急促而变成了一片苍白,看到陆延亭往前走的动作,急忙伸手抓住了他的手,声音低哑:“别进去”陆延亭转过头呆呆的看了她一眼,伸手指着里面坐在椅子上的那个已经没了气息的男人,“那个人是我爸爸”她只能够无奈的松开手,睫毛颤了颤慢慢的盖下来,不想再看。陆延亭手轻轻的抹了把脸,慢慢的走近书房,前不久他在这里和陆正南大吵了一架。他轻轻的舔了舔干涸的唇角,站在书桌前头,直勾勾的盯着椅子上的那个人,声音在喉咙里滚了几滚,他哑着嗓子叫出了一句:“爸”声音得不到任何的回应,陆延亭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倔强的老头已经死了。死了彻底的没了。陆延亭双手按在了桌面上,咬死了一口牙,手背上爆出了几根青筋,连肩膀都轻轻的颤抖着。“延亭”低哑的声音像是一个导火索,击垮了他心中建立起的早已经摇摇欲坠的堡垒。陆延亭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伸手捶了一下桌面,发泄似的将桌面上的所有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噪杂的声音传了过来,惊动外头的两个人。他想要叫,可所有的声音却都堵在了喉咙里头,却只有低哑的吼声从牙缝里面挤了出来,连空气也都沾染上了几分悲伤。“啪嗒。”清脆的声音从红木桌上响起,陆延亭眨了眨眼睛,将眼眶里的水渍逼了回去。他伸手轻轻地摸了把脸,咬死了一口牙,努力的让自己保持平静。02像是胸腔里被人塞了一个炸弹一样,砰的一声将他的心脏炸的鲜血淋漓,五脏六腑都被炸成了一片碎末,他却不能够在面上表露出来半分。因为还有苏熙,如果连他也崩溃了,苏熙该怎么办他换了几下呼吸,弓着身体站在桌前,不敢看桌前的景象,不敢看陆正南死时的模样,甚至都不敢抬头。只能够盯着那红木桌面的花纹看着,曲墨有些担心的走了过去,“节哀”陆延亭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曲墨从他的方向凑了凑,犹豫了一会儿才伸手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有我呢,我会帮你的。”她知道说这句话完全没有什么用处,可是,除了这些之外她实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失去亲人的疼痛她比任何人都了解,她更了解那份悲痛很快就会变成愤怒,化成仇恨。只是,她却完全没有料到。陆延亭的愤怒,他的仇恨,都是针对她而来。陆延亭伸手将肩膀上的手猛地拍掉了,沉默了很长时间,才低声开了口:“你帮我你要怎么帮我”陆延亭转过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曲墨,满眼空洞。“想要让他死的人不就是你吗”曲墨愣了愣,手指停在了半空,收也不是放也不是,呆站了半天才垮了肩膀,声音沙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那么聪明,还用我给你解释吗”陆延亭苍白的脸上忽地勾起了一抹笑意,满脸冰冷。“你知道吗我查过你。”他的声音低沉,慢慢的说出了一件残忍的事实:“我一直在查你”“或许不应该这么说,查和你相关的事情。”陆延亭耸了耸肩,笑着:“不过,这些你应该早就知道了。”“你还记得宋泽吗就是那个宋琦的爷爷,他其实是那个向阳孤儿院里的门卫。”“还有林晓晓的那个案子。项邵青是孤儿院里的孩子,而苏向南不是杀死曲亭的凶手,也和曲亭的死有逃脱不了关系。”“最后,还有我。”陆延亭艰难的咽了口口水润滑干涸的快要烧起来的喉咙,声音沙哑:“我爸爸是当年那个案件的主要负责人”话说到这儿他突然停了停。继续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他们两个都已经心知肚明了。“这一切都跟那该死的向阳孤儿院有关系”曲墨惨白着一张脸盯着他,这个世界上,只要是谎言总有被拆穿的那一刻。她早就知道了,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准备。可是到了现在,她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才好,只能够盯着他张开的薄唇,声音像是一把利剑一样,刺穿了她的耳膜。“曲墨,你从一开始就一直在利用我”曲亭的死就是一个导火索,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像是一个精密计算着的机器一样,计划着每一步的动作,计划着下一步要做什么,要利用谁。在他的印象中,曲墨从来都不是一个会做多余动作的人,可从跟他认识开始,曲墨就似乎就跟着他查案,对那些跟她没有任何关系的案件感兴趣。原来到最后那些人并不是跟她没有任何关系,反而是跟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依旧是最开始认识的那个不作任何多余动作的人。从一开始,他就是曲墨下的那棋盘上的一颗棋子。仅此而已。“是吗”陆延亭眼中还跳跃着一丝丝的亮光,“我问你是不是,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我”“我”“除了回答我的问题,其余的话都别说,别说出来。”陆延亭心口绷着一条线,他生怕曲墨一开口,那根线就会彻底的崩断。曲墨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够抿紧唇沉默着。陆延亭眼中的亮光却慢慢的消失了,一双眼睛满是赤红,脖颈上泛了一圈红。“你是不是一直在利用我”尖利的吼声随着桌上的烟灰缸一块儿砸到了曲墨跟前,她没躲。烟灰缸擦着额角飞过,棱角在她额头上划出了一道艳红的伤痕。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一路蔓延到唇边,满嘴的腥涩。她没有感觉到疼痛,她只是有点慌了,心脏似乎是被人紧紧的攥着了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彻底的捏碎。看到了陆延亭满脸愤怒的模样,曲墨心头一疼。喉咙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个字都说不出来。陆延亭快步朝着她走了过去,伸手紧紧的抓住了她的肩膀,用力到手指头快要嵌入了她的肉里。声音嘶哑:“是不是是不是”“我”嗓子被什么堵住了,曲墨轻咳了两声,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在喉咙里化成了一片低哑的呜咽,慢慢的消散。“你说啊”陆延亭忍不住皱起了眉头,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浓重的黑暗,按在曲墨肩头的手慢慢的缩紧着,一双手紧拽着她不肯放松,“告诉我答案”他并不想要知道答案,他愤怒着。咆哮着,只是为了想让自己焦躁不安的内心,稍微的好过一点。他想要就算曲墨撒谎也行,只要能够从她嘴里说出个不字,他就安心了。可是曲墨什么都没说,只安静的站在那儿,满脸失落。“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已经算计好了一切是吗从一开始,你就在利用我是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