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威风雨湄疑惑地侧头看向祁风,祁风一脸的窘迫。躺在地上的祁风,虽然感到后背传来一股痛感,但这种痛感并不强烈,起码和他刚才伤口处传来的痛感相比,简直不值得一提。祁风面色发红,微微低着头。雨湄疑惑而茫然地看着祁风的脸色越来越红,却没有反应过来是自己柔软带着汗香的身体压在祁风身上,让祁风的脸上才有了这种绯红。祁风回过神来后,脸上的红色更为浓烈耀眼,他连忙把雨湄扶起来,自己也连忙站了起来,依旧是那句窘迫的对不起。雨湄却笑了,“你一直说对不起做什么要真说对不起的话也该我说才是啊你贵为太子殿下,却被”“嘘”祁风一听到雨湄说到他的太子身份,他就紧张起来。雨湄迷糊不已,“怎么”祁风这才反应过来是自己紧张过度了,连忙解释:“我现在不方便被别人知道是太子,所以”“哦,那好吧,我不再提你是太”雨湄没有剖根问底,当她意识到自己又要提到太子两个字时,立马住了嘴,双手也连忙捂住了嘴,生怕自己的嘴再蹦出对祁风不利的字眼来。“你伤口好些了吗”雨湄搀扶住祁风,生怕祁风的伤口再出现问题。雨湄微微低头,想去看祁风的伤口,但也就在这时,雨湄的余光撇到了一个身影。准确地说是一个女人的身影。如果在平时,雨湄早就惊叫起来了。但这些天和祁风在一起后,她慢慢的知道了要保护祁风,毕竟他是北离国的太子,对整个北离国而言都是贵不可言。所以,这一次,雨湄在看到那个人影时,虽然被吓得心跳都慢了一拍,但她还是强忍着这种害怕,转过头,双眼认真地看向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就站在一个凹处,小心翼翼地蹲在那里,双眼无神。雨湄从那个女人的表情上可以看出,那个女人正竖着耳朵听着她和祁风的对话。雨湄看到那个女人的表情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女人就是冲着太子祁风来的,她要伤害祁风祁风感觉到雨湄有些异样,不禁疑惑而关切地问:“怎么了”雨湄摇头,“哦,没什么,只是看你的伤口还有什么问题。”“已经没什么了,我们出去吧。”祁风道。祁风隐约感觉雨湄对他有所隐瞒,但转念一想,估计是自己想多了,雨湄这么单纯率真的人又怎么可能有事情隐瞒着她待出了山洞,雨湄不禁好奇,“你为什么会受这么重的伤”祁风迟疑了下,也就没有隐瞒雨湄的打算,而是直接将受伤的原因告诉给了雨湄。雨湄听完后不禁惊疑,“你竟然碰上了敌军”祁风点头,“我也是无意间碰到,好在他们并不知道我的太子身份,否则我就不只是身受重伤了。”雨湄恍然大悟:“原来你不让我随便提及你的身份是顾虑这个祁风,有件事情我得告诉你。”“嗯”祁风疑惑。雨湄道:“刚才在山洞里,我看见一个女人。”“女人什么女人”祁风更疑惑了。雨湄摇头,“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只是觉得有些眼熟。”“她长什么样子”祁风问。雨湄便将那个女子的模样描述了出来,“长得很美,穿着也很华贵,好像是北离皇宫里的人。”皇宫里的人祁风将有可能跟踪他的人都想了一遍,立马反应过来。雨湄有些看不懂祁风的表情,疑惑:“你猜到是谁了”祁风不想让雨湄担心太多,所以迟疑了下后摇头,“没有,不过我会小心些的。谢谢你,雨湄,如果不是你,我可能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雨湄摇摇头,羞涩着:“你不用谢我,就算是别人受伤了躺在那里,我也会救的。”“是是吗”雨湄这句真诚的话却让祁风的心失落起来。雨湄看了看天色,对祁风道:“时间不早了,我得回去了,我本来是出来打水给马儿们敷伤口的,现在好了,耽搁了这么久水还没得好,夫人该怪我了。”说罢,雨湄便辞别了祁风回到了北离国军营。祁风看着雨湄的背影渐行渐远,心里阵阵神伤。直到雨湄的背影彻底从祁风的视线里消失,祁风才回过神来,“雨湄,你放心,既然上天让我祁风遇到你了,我就会竭尽我的所能保护你。不管是谁都不能伤你分毫,就连大长公主也不行。”一想到大长公主竟然偷偷跟踪他到了这里,祁风就觉得头疼。他甚至恨自己当初怎么会跟这个女人在一起,现在搞得自己浑身不像样子不说,还被监视得像个贼一样。雨湄回到军营后,一如上次那样,第一个见到的人不是别人,而是宸心璃。一如上次那般,宸心璃和她唠了一些平常的话。雨湄由于心虚,对于宸心璃的关心总是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你的神色怎么和往日有些不同,是遇到什么事了吗”宸心璃虽然从信赖的探子那里得知雨湄其实是见了太子祁风,但却想不到雨湄为什么会一脸忧心和烦躁。对于宸心璃的关切,雨湄却没有接受,她轻摇了两下头,“没什么。”宸心璃没有罢休,拉过雨湄的手,“你看你,不管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还说没什么事。”雨湄见瞒不过宸心璃,只得道:“我的确”说到这儿,雨湄的双眼竟湿红起来。宸心璃一下子就慌了,说实话,她以前还很少这么慌过。宸心璃之所以想把雨湄往祁风的身边推,一是看准了祁风对雨湄念念不忘,十分上心。二是也看到了雨湄对祁风那种若有似无的依赖和好感。当这两样都具备的时候,他们俩距离爱情就不远了。这就是宸心璃为什么要制造雨湄和祁风相遇机会的原因。可是,现在,宸心璃看到雨湄两眼里的泪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怎么了”宸心璃的心拧成一团。雨湄道:“夫人,我可能给一位朋友带来麻烦了。”“什么麻烦”宸心璃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雨湄便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一地对宸心璃讲了。宸心璃听完,轻轻拍着雨湄的手,宽扶着雨湄的心。在宸心璃的安抚下,雨湄的心情好了许多。宸心璃故意给雨湄安排了两样活儿,一投入到干活儿中的雨湄就忘了有什么烦恼了。看着在热情忙碌的雨湄,宸心璃的眼里荡开了一层层温暖的笑意。“如果,她是我的亲妹妹该多好。”宸心璃轻声地感叹了句。宸心璃回到军帐后,已时至中午,正是开饭的时候。忙碌了一整天的宸心璃的确有些饿了,而且肚子时不时咕咕地叫了起来。这些日子,上至祁墨、宸心璃,下至每一个将士,都没有把饭吃得十分饱,往往吃到七成就不吃了。倒不是因为没有粮草,而是这场战斗不知道要打到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朝廷会以怎样的态度来应对这次战斗,所以,为了保险起见,祁墨吩咐他们暂时不要吃得过饱。、013:不饿才怪宸心璃知道祁墨的良苦用心,她率先照做,每吨都吃到六七成便不再进食。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宸心璃发现,越是不吃饱,越是对饭菜有着一股向往。宸心璃竟总是期盼早些吃饭,好让咕咕叫的肚皮消停一会儿。宸心璃虽然面色上并无异样,但心里却对午膳充满了期待。这种期待感其实是宸心璃自己骗自己的,军营里的伙食条件就那么个样子,想要吃到平时吃的那些美味佳肴是根本不可能的。在军营里,吃饭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吃饱。所以,好不好吃根本不在考虑之列。“怎么会有鸽子肉”宸心璃坐到饭桌旁时,一下子就被摆放在刷了红漆的桌几上的一盘鲜汤给吸引了,而且几乎是本能地双眼立马散发出精光。可以想象,堂堂相府嫡女,竟然被一碗普通的鸽子汤给馋得要流口水了。袭香一边为宸心璃摆放碗筷,一边道:“夫人,这不是鸽子汤,是雨湄昨日去河边桌的河鸡。河鸡跟那鸽子的模样倒有些相似,许多人见了都说哪儿来的鸽子肉。”“雨湄这丫头怎么那么能连河鸡也能捉。”宸心璃的双眼馋得都要掉到那鲜汤里了。袭香看到主子宸心璃的神情,既高兴,觉着好笑,又忧伤,觉着心疼。她可是堂堂相府嫡女,是含着金钥匙出生的,哪儿吃过这种苦头袭香眼里都快要溢出泪水了,她为了抑制眼泪,故意和宸心璃闲聊着,“可不是吗这么多将士在,若那河鸡是好捉的,还不被他们给尽数捉去哪里还有她的份儿。这个野妮子啊,整天像有用不完的精力一样。”宸心璃听到袭香这么说雨湄,觉得很贴切,不禁笑了起来。“既然是那个野丫头辛辛苦苦捉到的,就让她一起来吃吧”宸心璃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享受着鲜汤的香气。袭香为宸心璃盛了一碗,道:“什么辛苦啊,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竟然捉了数百只河鸡。”“数百只那么厉害”宸心璃不得不佩服起雨湄来。“是啊,将士们最近都省着吃穿,对于整天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河鸡馋得不行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没想到一个雨湄,身子弱弱的,却将它们一网打尽。这个时候,估计将士们都正在品尝着它的鲜香呢。”袭香说得起劲,却忽然看到主子宸心璃的面色有些异样,她微蹙了下眉头,两眼认真地凝视着鲜汤。袭香本想问怎么了,却不想宸心璃先开了口。“袭香,最近军营里新来了什么人吗”宸心璃直起身体,坐到一旁的椅子上。刚才还对她有巨大吸引力的鲜汤,在这一刻竟丝毫没有了吸引力。袭香认真地想了下,说道:“回夫人的话,大长公主来军营了。虽然她贴着面具,又装成了将士的模样,但奴婢还是看了出来。”“果然是她。”宸心璃刚说完这句,就感到军帐外有动静。袭香和宸心璃互相望了一眼后,袭香立马走到军帐门旁,掀开了军帐的门帘。军帐外,一个魁梧俊朗身着一身暗紫色戎装的男人搂着一个身形娇小而长相秀气的男人。那身着戎装的男人正是他们的主上祁墨,而那身形娇小的男子,对袭香和宸心璃而言却很陌生。袭香对祁墨行礼的时候,宸心璃已经迎上前去,“你回来了正好来吃饭。”祁墨对宸心璃忽然的热情有些惊讶,但他还是很熟练地接受了宸心璃热情而恩爱地挽手。祁墨看到今日的宸心璃着了一身妃色的撒花软烟罗裙,明艳动人,与往日的雅致有些不同。祁墨看宸心璃的眼神不由得呆了,如果不是宸心璃将他按坐在桌几旁,他估计都会忘了自己是来做什么的。宸心璃看了一眼祁墨带来的这位年轻清秀的男子,“夫君把这位小兄弟带来,也不给妾身介绍一下么”祁墨的目光顺着宸心璃的目光看去,道:“我带他来只是吃饭。”宸心璃不再多问,只道:“那就吃饭吧。”一旁的袭香疑惑地看着坐在桌几旁的三人,有些看不懂了。为什么主子不再多言而直接去盛饭的时候,那位年轻的男子面色竟有些诡异似乎是惶恐,又似乎是心生歹毒,那男子把心思藏得很深,以至于袭香都看不明白了。袭香终于明白过来,主上祁墨是从来不会主动带什么人回来吃饭的,普天之下还没有什么人值得主上主动巴结。那么,主上忽然把这个人带回来吃饭,实则是有别的目的。终于想明白这一点的袭香丝毫不敢懈怠,连忙为主上和那位秀气的男子盛饭。“我不饿。”当袭香把饭放到秀气男子的面前时,男子忽然开口了。阳光从军帐门帘的缝隙钻进来,忽然的一道狭窄又耀眼的光亮很是刺眼。袭香的手顿了一下,她的余光撇到主子宸心璃的面色也微微顿了下。袭香恭敬而诚心诚意地对那秀气男子道:“既然主上将你带来吃饭,你就多少吃点吧而今战事吃紧,大家吃得都不怎么样,但今日全军上下都有河鸡吃,这河鸡美味鲜香,你可一定得尝尝。”以往,如果是主上或者主子宸心璃的客人,袭香不敢多言。今日她之所以身为奴婢还敢说这么多话就是因为刚才她从主子的眼神和表情里可以看出,这个清秀男子一定有问题。而一向高冷得连他的父皇都感到难以攀附的二殿下祁墨,竟然会主动带一个人回来吃饭。那么这顿饭必然和这个清秀男子有关系。有些话,主子和主上不便说出口,那就是她这个做奴婢义不容辞的责任了。袭香忽然发现,当她在提到河鸡的时候,男子清秀的脸庞忽然闪过一道很细微的复杂表情。如果不是因为袭香在玄灵宫的时候受过特殊训练,她一定不会察觉到这个男子细微的面部表情。袭香的心狠狠地咯噔了下,难道这个男子和河鸡有关系“袭香,给她盛碗河鸡。”宸心璃直接下了命令,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男子刚才说的那句不饿。袭香领命,给那男子盛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