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跑。雨湄还处于茫然的状态就被祁风拉着跑。待雨湄回过神来,才明白祁风刚才说的什么,灿烂的笑容一点点在雨湄的脸上晕开。祁风紧紧地拽着雨湄的手,生怕一个不留神,雨湄的手就从他的手里滑落。直到跑了很久很久,一向精力充沛的雨湄却再也跑不动了。可是让雨湄惊奇的是,平日里那个斯文瘦弱的太子,今天竟精神力奇佳,就好像永远也跑不累似的。、031:远走他乡她哪里知道祁风此时的心思对祁风而言,就算一直这样奔跑下去,只要在他身边的是雨湄,他也心甘情愿。这一刻,祁风似乎懂得了什么才是爱情,不是他和大长公主自以为深情实则怪异的纠缠,也不是选妃那种居高临下的占有。就是此时这样啊,你牵着我的手,我牵着你的手,不管你来自宫廷还是山野,我们的手就这么平等地牵在一起。只你的一个笑容,即便是大雨倾盆,我也能看出山色空蒙的感觉。秋雨绵绵的季节,绝影坊笼罩在一片雾气中,恍如神仙宫殿。宸心璃在袭香的陪同下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后院。后院的湖心亭,长廊迂回,配着小雨秋禾,别有一番韵味。湖心亭中一个青衣身影立马吸引了宸心璃的目光。宸心璃双目微凝,是她。果然是她不知为何,宸心璃明明和她没那么深的交情,却极想见到她,也极乐意见到她。当宸心璃来到湖心亭时,原本在湖心亭静静地甚是有些拘谨的身影,一下子跪在地上,让宸心璃措手不及。“你这是做什么什么时候也学着这些迂腐的规矩了”宸心璃心疼地责备着,当她看到雨湄略带憔悴的脸颊时,心更是狠狠地疼了一下,就仿佛看着自己的亲妹妹受了委屈一般。雨湄却明媚地笑了,“我以后也没机会给姐姐行这迂腐的礼了。”“你别这么说话,说得像要离开似的。”说到这儿,宸心璃忽然停了下来,因为她反应过来,雨湄匆匆找她很有可能就是要离开。宸心璃在得知蓝贵妃被发配出宫后,云霏就被人在一个夜晚偷偷接了出去,她便知道会有雨湄离开王城的这一天。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更没有想到,雨湄会冒死前来见她。想到雨湄会有生命危险,宸心璃立马微微侧脸,压低声音吩咐袭香,“一定要留意有没有人跟踪她,一定要保护她的周全。”宸心璃一侧脸才注意到,在雨湄的身后还有一个人影。宸心璃的心微沉了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陪伴着雨湄来的人应该是祁风。宸心璃抬头看去,果然是祁风不知为何,在看到祁风的刹那,宸心璃的心还是狠狠地沉了下。雨湄到处走就已经是很危险的事情了,却不想被通缉的假皇子祁风还敢陪着雨湄到处走。不过,现在情况紧急,加之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了,宸心璃再说什么都显得多余了,她直视着祁风,那目光完全不容祁风的目光挪向别处。“你应当保她周全。”宸心璃能对祁风说的,大概也就只有这句吧。祁风点头,双眉紧蹙在一起,极为认真而诚恳。“我会的。”送走雨湄,宸心璃的心里感慨万千,看着雨湄的马车渐行渐远。“我也不知道这么做到底对不对。”宸心璃轻声呢喃着。袭香不懂,“夫人,您为什么这么说”宸心璃回过心神,“哦,没什么。”悄悄给雨湄和祁风制造相处的机会一事,宸心璃没有对任何人提及。只就目前来看,祁风待雨湄不错,既有责任,也有担当,而且,祁风似乎已经明白到底什么才是爱情,也似乎渐渐明白大长公主并不是他的良人。袭香疑惑了下,却也没再多想。“夫人,巧儿已经取回离火灵竹了,是明日一早派人送往宫里吗”袭香有些小心翼翼地问。她之所以小心翼翼,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此刻简直是在踩在刀口上走路。上次他任由夫人宸心璃入宫,险些被那个古媚陷害,主上就已经不开心了。虽然主上没说,但袭香能从他的眼神里看出来。这一次,如果弄不好,主上也会知道,那他岂不是会再次不开心想到这儿,袭香就感到头皮发麻。只主上一个眼神,她感觉比受了刑法还难受。然而,宸心璃却并没有在意这么多。“不,我现在就要入宫,如此,才能显得我心急啊。”宸心璃坚定道。“不不要吧”袭香已经能想象当主上得知自己再次没看好夫人,让怀有身孕的夫人到毒蛇窝去时的脸色。宸心璃看向袭香,“袭香,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袭香有着要晕厥的冲动,“夫人您怀有身孕,不适宜”“那就让蓝奕辰陪着我去。”宸心璃忽然想起了那个武功不错的灵蛊王。袭香迟疑了下,不过转念一想,有蓝奕辰保护着,应该不会出差错。而且,袭香从宸心璃略带着急的神色中看出,宸心璃这次入宫绝不仅仅是送离火灵竹那么简单,应该还有别的目的。“那好吧,奴婢这就去请灵蛊王。”袭香说着,恭敬福身。袭香正要转身离开,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传来,“看来我的夫人对灵蛊王挺感兴趣的”祁墨的声音袭香反应过来是祁墨的声音时,浑身一颤,恨不得钻进地缝逃跑。别说袭香,就是宸心璃也有这种感觉。她本以为忙碌的祁墨不会发现这件事情,却不想还是被祁墨给撞见了。上一次皇帝召见她,她去了,可以说是没有防范,所以着了道。那这次呢明明知道那个狗皇帝没安好心,为什么还不想办法拒绝她是祁墨的王妃,只要她愿意,她可以将北离国皇帝直接拒绝。可是,她丝毫没有拒绝,甚至还直接答应了。祁墨今天来,就是来讨个答案的,为什么要答应。“祁墨你没在忙啊”宸心璃明显有些心虚。祁墨不动面色,“忙过了。”宸心璃有些心虚地笑笑,接着对袭香吩咐,“主上忙完了,你还不去吩咐厨房做些补品”袭香一脸的茫然,但还是赶紧应答,“是夫人”“不用了。”祁墨直接拒绝,“我就是来看看你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灵蛊王。”宸心璃的心狠狠沉了沉,在心里抓狂,她没有想到这个祁墨的心眼竟然比针眼还小,她不就是想让蓝奕辰陪着她去皇宫以保万全吗他怎么还杠上了“我哪有什么事情要交代给他,我不过是想让他帮我把离火灵竹交给皇上。毕竟”宸心璃绞尽脑汁地编着,“毕竟让普通的属下送去会显得不够尊重。”“那本尊亲自送去如何”祁墨双眸微凝地看着宸心璃。宸心璃有些发愣地迎着祁墨的视线,她发现祁墨这双深邃眼睛真的是能演变出万千情绪。温情脉脉、危险、狡诈、勾魂摄魄等等,都可以被他那双微凝的双目给淋漓尽致地勾勒出来。“可以”宸心璃才刚说出两个字,后面的话“可以是可以,但劳您大驾就不必了”还没说出口,祁墨就直接转身,留下华丽丽的背影:“好,本尊就替你走这一趟了。不谢。”看着祁墨渐行渐远的背影,宸心璃真有种想冲上去撞死在他后背上的冲动皇帝要的离火灵竹被祁墨亲自放到了他的面前,这一动作,把皇帝祁韬吓得不轻。自古都只有儿子怕老子的,大臣怕皇帝的,此刻,却是祁韬这个老子对祁墨这个儿子怕得不行。皇帝强行堆出一脸的笑,“墨儿,这种小事你又何必亲自来一趟,让府上的人带来不就好了吗”说罢,皇帝的脸上恢复了正色,严厉地对身旁的大总管道:“吩咐下去,准备重头菜,等会儿朕要和二殿下畅饮。”大总管退下了,祁墨却不急不缓地回应,“不劳父皇费心,儿臣的良妻已经在为儿臣准备佳肴了。”祁墨的拒绝让皇帝的心为之一颤。“墨儿你这是在见外。”祁墨却像根本没听到皇帝的客套话,直接道:“儿臣的妻子怀有身孕,行动做事诸多不便,儿臣想知道父皇要离火灵竹是给谁治病。”祁墨说到这儿的时候,祁韬恨不得抽自己两大嘴巴子,找谁不好,偏偏要找祁墨的女人“墨儿你听父皇说,父皇之所以想要离火灵竹是因为父皇听御医说,前相爷坟前的离火灵竹能够治疗贵妃娘娘的病。”皇帝的脑子快速地转着,想着如何才能让祁墨的怒火平息一些。虽然祁墨面色如常,可祁韬却很清楚,此时的祁墨已经是被惹怒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将他撕碎了生吞。帝王这个身份,在祁墨面前毫无威慑力,如果他祁韬不是祁墨的父亲,或许祁墨已经将他碎尸万段了想到此,祁韬的后背直冒冷汗。祁墨双眸微凝,“贵妃娘娘得了什么病可否让儿臣一诊”祁韬慌了,但还是强作镇定:“贵妃自上次给朕取血治病后,就一病不起。朕没有想到她的身体会那么虚弱,只取了一点血而已,却像被抽了筋扒了皮一样,整日憔悴不堪,怎么补都补不起来。”祁韬没有说谎,古媚的身体正如他说的那般,她连走路说话都要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激动就晕了过去。事实上,自上次被取血后,古媚就晕厥过好几次。“儿臣愿为贵妃一诊。”祁墨坚持。既然祁墨坚持,皇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他连忙点头,接着又让人去请古媚。过了许久,古媚才在两个宫女的搀扶下来到怡和殿。在怡和殿诊病,对于北离国来说,还是头一回。古媚之所以磨蹭了许久才来,不仅仅是因为此时虚弱的她已经可以说是半只脚都快踏进棺材里了。之前在玄灵宫,她偷偷服用了义父给她的丹药,是为了让她在功力耗尽却又极为特殊不得不赢的情况下吃的,吃了可以让功力在短时间内恢复,不过,也会在一小段时间后消失。面对她的娘亲,她还是没能沉住气,用了那枚以后很有可能会救她一命的丹药。古媚越靠近怡和殿,就越是虚汗连连。当她看到祁墨的身影时,心更是咯噔咯噔跳得厉害。如果不是身旁的宫女搀扶得小心,她很有可能已经绊倒了无数次。当古媚被搀扶着坐到祁墨对面时,她感觉自己的心跳已经彻底乱了。那是极尽慌张的感觉,是难以自抑的情绪。坐到祁墨对面后,古媚没有多言。她知道,自己说得越多,只会死得越惨。所以,索性不言。古媚自己小心翼翼地颤抖着手撩开了衣袖,搁置在桌几上。祁墨却并没有伸手为她诊脉,而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古媚,冰冷道:“贵妃的并不需要诊治就能看出,是失血过多引起的虚弱。”一旁的祁韬赔笑一般,“御医们也都这么说,却都想不出法子。”“御医们没有法子这倒是挺让儿臣意外,只要每日清晨饮三碗童子尿即可。”“童子尿”祁墨的声音刚落音,古媚竟惊愕得下巴都要掉了。她毫不怀疑,这是祁墨对她的报复。“为了让娘娘病情早好,儿臣会让大总管给娘娘找童子尿。”祁墨留下这句话就离开了。祁墨离开后,古媚想劝皇帝为她另想办法,她不要喝什么童子尿。而且,古媚一直觉得那个大总管有问题,只取一碗血而已,她却像七魂六魄都被取走了一样。皇帝祁韬却坚持劝古媚按着祁墨的方法用药,还说祁墨真的有办法,因为他那三十多年的毒疮,太医们个个都说没办法,祁墨却偏偏把它治好了。只是祁韬和古媚都不知道,治疗皇帝祁韬的毒疮,祁墨根本就没有用古媚的血,而是用了别的药。之所以要取古媚的血,不过是为他的女人讨一个公平罢了。翌日清晨,大总管王公公果真就亲自提着食盒来了。食盒十分精致,若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还以为他给古媚待什么好吃的来了。可是,古媚很清楚,那精致的雕花食盒里,装的是童子尿。“本宫”古媚双目睁大地盯着食盒,想要拒绝。可是,王公公却抢先说道:“娘娘,你只有吃了这药引才能把病治好,你如果不吃,奴才很难跟皇上和二殿下交差。”提及二殿下祁墨,古媚的双眼弥漫上了恐惧之色。“娘娘该喝药了。”王公公阴戾的声音响起。古媚在听到王公公的催促时,感觉头皮阵阵发麻。“我”“娘娘,奴才已经跟你讲过道理了,只有喝了药,病才会好。”王公公的声音如同来自阎罗殿般充满了阴森煞气。王公公微微挥手,其他太监便将食盒打开,将里面盛放着童子尿端出来放到古媚的面前。古媚无力地摇头,“不,本宫没病,本宫不需要喝这个。”古媚瞪大了双眼看向王公公,“王公公,你把它拿走,本宫会向皇上说明本宫不需要喝这个。”王公公那张阴不阴、阳不阳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