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对视了一眼,往花丛中走去,手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柄。云苏心中暗喜,鱼儿要上钩啦。而正在此时,房顶上另一抹诡异的身影已经溜进了牢房。那两人小心翼翼地走到距离云苏五步远的地方,云苏出其不意,一跃而起,伸出双手,快速点了二人胸膛上的穴位。两人瞪大了眼睛,立刻定在地上,一动不动。云苏笑眯眯地看了看他们,然后,将他们挨个扛到牢房门口,以免起疑。当云苏溜进监狱的时候,钥匙已经在凌霄的手上了。“怎么还不放人啊”云苏道。“等你。”凌霄道。“走吧。”云苏勾了勾他的肩膀。“是不是好久不做偷鸡摸狗的事儿,突然一做,就莫名兴奋”凌霄挑眉。简直一语中的,云苏仰头看他,道,“你怎么知道”凌霄纵了纵肩膀,道,“知妻莫若夫。”云苏翻了个白眼,油嘴滑舌监狱很大,他们好不容易在最后的一个环境恶劣的狱间里找到了周启谋。那周启谋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正趴在稻草上喘着气,脸色蜡黄,口中吐着血沫,瘦骨嶙峋,不见一点肉,像是许久未吃过东西一样,身上还有几只老鼠“吱吱”乱跑,乍一看起来,像皮包骨头一般,有点惊悚。看到眼前站着两人,他的眼睛咕噜着转了转,想要爬起来,却奈何没有力气,这样重复了几遍,又趴了下去。云苏神色凝重地望了望凌霄,赶紧打开了牢门,将周启谋扶了起来,道,“你就是周公子吧”“两位是咳咳”周启谋耷拉着眼皮,想要礼貌性地作揖,却连手都抬不起来。“我们是来救你的。”云苏道。“谢谢二位”话音刚落,头一歪,便晕了过去。凌霄将周启谋背到后背,道,“此地不宜久留,赶紧走了,云儿。”客栈里。凌霄找来郎中为周启谋处理伤口,他的前胸后背已经被烙铁烫了满满的伤口,除了烫伤之外,鞭打的伤痕布满全身,伤口已经化了脓,流出浓黄色的汁液,简直是触目惊心。郎中帮他处理好伤口,已经是第二日的凌晨。周启谋全身缠满了白布,依旧是昏迷不醒。云苏二人累了大半夜,后半夜才回去休息,第二日清晨,云苏打了个哈欠,端了一碗稀粥,走到周启谋的房间。凌霄已经在他的旁边守着。“好些了吗”云苏道。凌霄摇头,道,“还是昏迷。”“会不会饿了”说着,云苏坐到周启谋的旁边,便要给他喂饭。“我来。”凌霄道。“你会嘛”云苏怀疑道。“什么话,”凌霄接过她手中的碗,想当年,她受伤的时候,可是他一点点照顾好的,“你还没喂过我饭,怎可以喂别的男人”“我才不希望喂你。”云苏道。“为什么”“那就意味着你肯定不能生活自理了,我希望你一直健康。”云苏笑嘻嘻道。凌霄摇了摇头,对她表示无奈,随后将周启谋扶起来,一勺勺帮他喂饭。云苏在一旁坐着在凳子上,托着腮,看他认真的样子,觉得他真的好有魅力,这个男子,若是生在现代,穿上西服,打上领带,一定也是英气逼人吧。瞧他那下巴,尖的。瞧他的鼻梁,挺的。瞧他的嘴唇,薄的。云苏砸吧砸吧嘴,这样的极品,怎么能让自己给碰上了,还收到雷峰塔里了呢这么想着,她的嘴角不自觉地徒增一抹笑意。“你在想什么”凌霄突然抬起头,饶有兴致地看着她。云苏立刻正经起来,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凌霄道,“是不是我太英俊了,让你欲罢不能。”你不要脸云苏将这几个字硬生生地憋回肚子里,道,“好好喂饭,好好喂饭。”“我在想啊,”凌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你看到别的同样英俊的男子,会不会也这个样子。”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是秦霎深邃不见底的眸子,还有他刀刻一般的立体的面容。“怎么会,”云苏道,“我是哪种人嘛。”说话底气,明显不足。“姑且相信你。”又过了两三日,周启谋在两人的悉心照料下,终于恢复了精神,他每日都会说上百遍感谢两人的话,听得云苏耳朵都快长茧子了。“你不要再感谢我们了。”云苏道,“作为一个侠客,就是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多谢大侠,”周启谋作揖。“你又来。”云苏道。周启谋略带歉意地笑了笑。凌霄坐在一旁,觉得也是到问他事情因果的时候,于是,道,“周公子,你可否告诉我们,这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提起此事,周启谋的眸子黯淡了几分,他长叹一口气,徐徐道来,“那日,我本有事,要去求见县老爷。我敲了许久的大门,都不见有人出来,正要离去,却看到一个女娃匆匆忙忙地从那屋里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那女娃的脸被打了好几巴掌,那女娃抓着我的衣角,哭着让我救救她”提起此事,周启谋的面色犹如苦瓜一般,皱在一起,甚是纠结。“然后呢”云苏道。“那女娃衣衫不整,小腿上全是血痕,我将她的衣服整理好,便要将她带走,可是”“什么”云苏意识到不详。“那小女娃喷出一大口血,眼睛一闭,死了过去,再扭过头一看,那女娃后背被插了一根箭,从伤口流出许多鲜血,将我的衣服濡湿了。”说着,周启谋的眼泪掉了下来,“是我对不起那女娃。”“你先别哭,”云苏道,“那箭是谁射的”“正是县太爷的守卫”周启谋道,“那小女娃死在我的怀里,县太爷怕事情暴露,便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我的身上,说是我强暴了那女娃,派衙役们追捕我”云苏咬牙切齿道,“真是欺人太甚这狗官居然如此胆大妄为,简直是不配为人”“西秦国有这种狗官,简直是百姓的不幸。”凌霄叹了口气道。“二位,还是不要管此事了吧,县太爷在一手遮天,无人奈何的了他啊。”“哎,话不能这么讲,”云苏道,“瞧见这位爷了吗他可是龙城派来的钦差大臣,谁敢在太岁头上动土简直不要命”“这位竟然是钦差大臣”周启谋立刻诚惶诚恐地从床上爬起来,要下跪。云苏将他拦住,道,“公子且好好休息,下大礼便是不用了。”“那大人为何不直接把小的救出来而是而是劫狱呢”“这你就不懂了,咱们大人不走寻常路。”云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大人会给你个交代的。”“谢大人”周启谋面露苦色道,“只是可惜了那女娃了,还这么小”“云儿,”凌霄唤了她一声。“嗯”“明日,去县衙。”凌霄简单道。“好嘞。”“你可有什么证据,”凌霄道,“证明这件事情,是县太爷做的。”“这女娃已死,”周启谋为难道,“死无对证啊”“看来,要好好思量一番了。”凌霄凝重道。“对了,”周启谋眼睛亮了一下,道,“听说,那县太爷本是好色之徒,而且,对于幼女的喜爱胜过成年女子,所以,我料想他府里应该关押着些许女童”凌霄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是女童受到县太爷的侵害,那,觅县的百姓,一定满城人心惶惶。此事,不可持续太久,要尽快解决才行。当日夜。云苏与凌霄潜入了县太爷府内,他们摸清了地形,云苏搜查南边,凌霄搜查北边,是否真像周启谋说的那样,许多女童被囚禁在此处,还未可知。凌霄心情沉重,毕竟西秦国是凌氏天下,若是真出了这样的事,连县太爷都如此黑暗,那更不要说别的郡县了。两人分头行动。云苏挨个房屋检查起来,她身轻如燕,很是灵活,躲过众多小厮,在房屋间窜来窜去。这县太爷家可真是大啊,又大又豪华,比孟府强太多了。那房屋装扮的如同宫殿一般,红墙黄瓦,煞是美观,在后花园,居然还修建了不小的湖泊,湖中有茂盛荷叶,旁边便是一个小亭子,还有一座不小的假山云苏砸吧砸吧嘴,我一代名贾,居然比我还要奢侈,简直不是人啊,不是人云苏刚要去一间房屋下偷听,两个提着灯笼的小丫鬟恰巧路过,云苏迅速躲进了灌木丛中。、079,藏身之处“赶紧去给她们送饭吧,听说昨天还死了一个呢。”一个小丫鬟轻声细语道。“是呢,再死了,老爷一定要了我们的命。”另一个说。“哼,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是那小丫头太不禁折腾呢。”“你说,老爷怎么会有这种癖好呢”“嘘”小丫鬟紧张地将手指放在嘴唇中间,道,“你可别乱说,小心掉舌头。”“我还是真挺可怜那些小女娃的呢,还不如当个丫鬟。”“话是这么说,要不是家里穷,谁的父母会将她们送过来呢”“什么呀,是被骗过来的,我听厨房小厮说,这些小女娃都是被县老爷骗过来的。”“真的假的。”那小丫鬟吃惊道。“当然是真的。”“好了,好了,不说了,再外面,嘴一定要管严实了。不然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云苏将她们的对话一字不差地听在了耳朵里。两个丫鬟口中所说的小女娃,应该就是县太爷的虐待对象了,云苏暗暗想着。随后,她不动声色地跟在她们身后,跟着她们,也许会找到那些孩子的藏身之处。两个小女童穿过一个羊肠小道,旁边都是灌木丛,两个小丫鬟往后警惕地瞧了瞧,见没人跟着,才放心的穿进灌木丛,将一块扁平的石头挪开了,两人撑着灯笼走了进去,随后,拉上了那块石头。云苏皱了皱眉,竟然如此隐蔽的地下那县太爷好生狡猾待她们二人没有了动静,云苏才悄悄走了过去,挪开了那块石头,也跟着跳了下去。那地窖很大,进去后,有许多台阶,云苏一步步走了下去,每过一段路,便有两盏灯,不至于太黑暗。走到尽头,有两扇门,云苏并未看清那两个丫鬟进了哪扇门,只得都试一下。她推开其中一扇门,走了进去,睁眼一看,吓了一大跳,满屋子的黄金白银,还有各种各样的琳琅满目的珠宝,闪耀着奇异的光芒。居然私藏了这么多的金银财宝,这县太爷,究竟是什么人物不,应该说,他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云苏攥了攥拳头,深呼吸一口气,隐忍着怒气,退了出去,轻轻地关上了门。既然不是这扇门,那么她转过身,注视着那扇木门,便是这个了吧。只是,不知道这门打开后,会是怎样悲惨的光景,她真希望,不要如同她想象中的一样。云苏挪动着脚步,将右手放在门上,轻轻地推开。眼前的一幕,清晰地印刻在视网膜上。她的瞳孔瞬间缩了缩,全身的汗毛竖了起来。在这房间里,有两个大笼子,每个笼子里装了五六个女童,不,云苏倒吸一口气,还有男童。每个孩子的脖子上都有一个铁项圈,后面拴着一个铁链,固定在石墙的钩子上。他们的衣服破破索索,脸上、身上都有被鞭打过的血痕,此刻,他们正诚惶诚恐地拿着小丫鬟送过来的窝窝头,狼吞虎咽地往嘴里塞。有的孩子噎到了,却依旧往嘴里塞。还有的孩子将地上的残渣小心翼翼地捡起来,塞到嘴巴里。看到后面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有的孩子抬起头,睁着惊恐的眼睛看了看,随后,低下了头。还有的孩子,专注地吃手中的窝窝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那两个丫鬟看到云苏后,惊恐万分,怎么会被人跟了进来若是被外人所知,她们的命就已经算是完了。一个丫鬟在慌乱之中,将灯笼掉在地上,她们刚要大声尖叫,云苏迅速移过去,伸出双手,各在她们胸膛一点,两个丫鬟张大嘴,一动也不动。看到这一幕,那群孩子开始躁动起来,纷纷往后躲,聚成一个团,眼睛警惕地望着云苏。云苏的心里好像被锥子扎了一般,疼得难受,这群孩子居然在这里受到非人的对待他们本该在家享受了父母的关心和疼爱,竟然被这狗官关在这里,实施暴力和虐待。云苏眼睛通红,她走过去,蹲在笼子前,手握住了冰凉的铁笼,柔声道,“孩子们,别怕,我是来救你们的。”那些孩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说话,还是往后退,聚在一起,像一群无家可归的小羊羔一般。云苏抹掉脸上的泪水,站起身,咬牙切齿道,“我会把那狗官千刀万剐,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她晃了一下那笼子,这笼子是用钢铁打造成的,她根本不可能将这笼子扯断,更何况,孩子的脖子上还戴着铁项圈。她蹲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