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四阿哥年纪还小,这酒水还是少碰的好,不知道四阿哥叫住本宫所谓何事啊”顾芳怡淡淡的说道。“贵额娘的教诲,儿臣谨记在心。”说完四阿哥有些为难的看了顾芳怡一眼,却是支支吾吾有些说不出口的样子。顾芳怡转眼一想,就知道四阿哥今日叫住自己的原因了,不由恍然,“四阿哥叫住本宫,莫不是为了今天承乾宫里发生的事情”虽然是疑问句,但是顾芳怡却是十分笃定的说道。四阿哥犹豫了一会儿,倒是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顾芳怡了然的勾起嘴角,笑道:“四阿哥倒是当真孝顺啊,难不成就不怕私下和本宫见面,惹怒了你皇额娘吗嗯”“贵额娘说笑了。”四阿哥笑笑,却不是那种假笑,而是真的发自内心的笑,配上他冰山一样的俊脸,顿时给人一种惊艳之感。“皇额娘和贵额娘这么多年的交情了,儿臣可不信贵额娘真的和皇额娘决裂了,只是儿臣有些不解,贵额娘为什么要和皇额娘假装决裂呢”听到四阿哥的话,顾芳怡顿时心里一凛,手中的金铃无风自动,发现周围没有什么异常之后才放下心来,故作不知的笑笑:“四阿哥这话说的,本宫怎么听不明白呢”顾芳怡虽然没有承认,但是那一秒钟的变脸还是看在四阿哥的眼里,四阿哥脸上的笑意顿时深了几分,朝顾芳怡拱拱手道:“多谢贵额娘解惑,儿臣告退。”然后就恭敬的退了下去。第390章 二次南巡胤禛离开之后,顾芳怡还站在承乾宫的门口站了有一会儿,半晌,顾芳怡脸上才露出一个笑容,对于四阿哥的敏感十分赞赏。顾芳怡和皇贵妃假决裂的事情,就连康熙和太后都不清楚,端嫔都是瞒在鼓里的,可以说除了顾芳怡和皇贵妃之外,就知道已经去世的孝庄知道了。可是四阿哥居然能够看出来这一点,而且通过试探自己得到证实,更加说明了四阿哥的了不得,对此,顾芳怡不由的露出了笑容,深深的看了承乾宫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四阿哥的生辰之后,人们对于皇贵妃和元顺贵妃决裂的消息再也没有怀疑了,而之后皇贵妃的身子虽然直线下降,但是却没有放松过对顾芳怡手里的宫权的争夺。康熙二十七年的新年,按着前几年的惯例,因为皇贵妃身子不好,主持后宫大典的应该是顾芳怡才是。但是这一年,皇贵妃却撑着病体也要主持大典,按着不知道从那里流传出来的小道消息,皇贵妃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看着顾芳怡跪在自己的面前。但是皇贵妃也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就在主持了大典的第二天,皇贵妃就病倒了,顾芳怡乘机让乌日更参了佟家一本,倒是让佟家损失惨重。因为皇贵妃病倒了,顾芳怡乘机软禁了悫妃,结果后宫无人的情况下,佟家吃了一个不小的亏。等到新年之后,康熙准备二次南巡,皇贵妃主动提出自己是后宫第一人,按着康熙当初颁布的法令,自己应该跟着康熙去南巡。如今皇贵妃的身子已然是强弩之末了,康熙怎么忍心让皇贵妃去南巡呢,自然是推辞了。皇贵妃却死活不肯放弃,更是撑着病体去了慈宁宫,参见已经从宁寿宫搬到慈宁宫的孝惠太后,请求孝惠太后让自己去参加南巡。孝惠太后一开始也不答应,但是皇贵妃却是长跪不起,最终跪晕在了慈宁宫,孝惠太后无法,只好同意了皇贵妃的打算,找康熙说了一通。康熙虽然十分不乐意,但是皇贵妃都做到这么一步了,康熙也担心皇贵妃在做什么傻事,到底还是同意了。出发的前一天,康熙去了一趟承乾宫,此刻的皇贵妃正卧床不起,躺在床上。自从生育了皇八女之后,承乾宫就是个彻底的药罐子,一进入承乾宫的寝殿,康熙就闻到了一股子药味,不知道怎么的,康熙想起了康熙二十四年的那场烟火,一想到皇贵妃知道自己不能生育是自己的手脚,康熙心里有满不是滋味。康熙一进来,皇贵妃就发现了康熙的身影,顿时有些慌了,连忙藏进了被子里,没有见康熙。康熙顿时有些疑惑,不由问道:“爱妃你这是怎么了”皇贵妃有些慌乱的说道:“皇,皇上怎么来了,也不显通知一声,臣妾,臣妾还没有梳妆呢,岂敢面色不整的面圣。”听皇贵妃说是这个原因,康熙顿时笑了,坐在床边,轻轻的拍了拍皇贵妃说道:“这有什么,爱妃不仅是朕的妃嫔,更是朕的表妹,难不成朕还能嫌弃表妹不成,来,出来吧,别闷坏了。”皇贵妃闻言这才有所松动,由着康熙把她头上的杯子揭开,可是还是用双手挡住了自己的脸。康熙不由有些好笑,伸出手拉开皇贵妃脸上的手,只见在皇贵妃的手下,是一张苍白无比的脸,唇无血色,眼窝深陷,那里还有多少皇贵妃以往的风范,整个一副将死之人的模样。看着这样的皇贵妃,康熙心里不由的一痛,想起太医说的话,双眼顿时有些湿润了。因为心痛的缘故,康熙没有注意到,在皇贵妃的眼里,划过了一丝算计,不过这个算计转瞬即逝,康熙并没有捕捉到。等到康熙抬起头的时候,皇贵妃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带着一丝期盼的说道:“皇、皇上,臣妾,臣妾是不是很难看啊,惊扰到皇上了。”“谁、谁说的,表妹漂亮极了,朕的表妹怎么会难看你,放心,你很好看,就和康熙四年入宫的时候一样好看。”康熙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说道。“真的吗”皇贵妃高兴的看向康熙。康熙忍着心里的愧疚,闭上眼点了点头,伸手将皇贵妃揽进怀里,嗯了一声。躺在康熙的话怀里,皇贵妃眼中一片清明,却勾了勾嘴角,用迷蒙的声音说道:“皇上,臣妾的时间是不是不多了啊。”“谁说的,这是谁造的谣,朕砍了他的脑袋。”康熙闻言有些慌了,顿时把怀里的皇贵妃拉出来,双手扶着皇贵妃的肩,看着她的双眼说道。皇贵妃闻言虚弱的一笑,摇摇头道:“皇上不用在骗臣妾了,臣妾的身子臣妾自己知道,如果不是知道,臣妾又为什么会跟元顺贵妃争锋呢”康熙本来准备说些什么的,可是一听到元顺贵妃四个字的时候,突然愣住了。就是这么一顿,皇贵妃继续说道:“臣妾知道,皇上对元顺贵妃是不同的,所以臣妾要跟她争,要不然,等臣妾走了,皇上怕是不记得臣妾了。”“别胡说,你会没事的。”听着皇贵妃的话,康熙顿时皱了眉头说道。皇贵妃却是笑笑,“皇上先不要打断臣妾,让臣妾说下去。”“皇上,表哥,你知道吗从小,臣妾,我就想要嫁给你了,不是因为你是皇上,只是因为婉莹皇贵妃,只是因为婉莹喜欢你,你知道吗”“可是您是皇上,我虽然是您的表妹,却也只能是你众多女人中的一个,表哥,你知道吗我有多想成为你的妻子,和你伉俪情深,举案齐眉。”说着皇贵妃突然笑了,“不过这次好了,只有我一个人能陪着您去南巡,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至少我还能骗自己,骗自己我是您的妻子,您唯一的妻子,妻子。”说着皇贵妃的眼皮越来越重,最终睡在了康熙的怀里。第391章 脱袍断袖看着怀里睡熟过去的皇贵妃,康熙不由皱了眉头,眼神有些复杂。刚刚听到皇贵妃的话,要说康熙心里没有反应是不可能的,作为帝王,而且还是帝王之中的千古一帝,康熙可谓是把冷血这一点发挥的淋漓极致了。不过再怎么冷血,康熙到底不是一个机器,到底也是一个人,也有他自己的感情,如果说真的对一切都没有一点波动了,那和死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刚刚在听皇贵妃说她想要当自己的妻子的时候,康熙的心里十分的不平静,差一点就脱口而出要册封皇贵妃为皇后了。但是话到了嘴边,康熙还是生生止住了这个想法,康熙知道,就算是要封后,也决定不能是在这个时候。其实皇贵妃和皇后之间的差距,说大也大,说小也小。皇贵妃位比副后,其实和皇后也差不多了,一般来说只要是封为皇贵妃的人,在帝王的心里基本上和皇后已经没有区别了。可是皇贵妃和皇后的地位也确实相差的大,一个是后,一个是妃,这是一道跨不过去的天堑。刚刚康熙准备册封皇贵妃位皇后的时候,脑海里有两个声音响起,一个是来自帝王的理智,理智告诉康熙,这个时候不合适。如今正是康熙利用皇子阿哥磨砺太子的时候,一旦有了皇后,就代表太子的地位不稳,虽然皇后不一定有嫡子,但是却还是威胁到了太子的地位,这么一来江山不稳,因此大清一定不能有一个活着的皇后。而且还有一点,康熙因为接连死了两任皇后,虽然其中事出有因,但是民间还是有了康熙克妻的名头,如今皇贵妃一看就是命不久矣了。康熙如果真的册封了皇贵妃,皇贵妃一旦逝世,康熙克妻的名头也就真的落实了,所以康熙的理智才会阻止了他。如果说康熙的理智是一个声音的话,那么另一个其实不能说是声音,而是画面,来自康熙情感的画面。在康熙脑海中,有这么一个画面,一个身穿正红色嫁衣的女子,带着红红的盖头,整个人坐在红色的龙床之上,坐的端庄无比。那件衣服康熙见过,是赫舍里嫁入皇宫的时候穿的那件,大清皇后的嫁衣,可是当那个盖头掀开的时候,康熙见到的却不是赫舍里清秀的脸庞,而是顾芳怡那双耀眼的凤目和高傲的笑意。这一个声音和这个画面让康熙愣住了,让康熙嘴里册封的旨意说不出来。如今看着面容憔悴的皇贵妃,康熙的心里乱糟糟的,不仅仅只是因为皇贵妃的话,还因为脑海中顾芳怡额模样。那鲜红色的嫁衣好像红色鲜血一样,穿在顾芳怡的身上好像闪烁着妖异的光芒一样,就像生长在地狱边界红色的彼岸花一样。明知道这有危险,可是还是忍不住要伸出手去采摘一样。半晌,康熙才叹了一口气,准备把皇贵妃放下,可是刚刚准备这么做,康熙才发现皇贵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抓紧了康熙的衣襟,死死的攒在手里,康熙肯定,自己只要强行挣脱,皇贵妃一定会被弄醒的。有了刚刚皇贵妃的那番话,康熙并不怎么愿意把皇贵妃弄醒,半晌,康熙看了看攒在自己胸前的手,然后伸手将自己的外衣解了下来。康熙穿着一身寝衣走出皇贵妃的寝殿的时候可把梁九功吓的不轻。梁九功惊讶的看了穿着寝衣的康熙,然后偏着脑袋往承乾宫的正殿看了看,想要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发现了梁九功动作的康熙顿时皱了一些眉头,然后挥手在梁九功的头上磕了一下,低声呵斥道:“狗奴才,看什么呢”被康熙这么一训斥,梁九功的脑袋顿时一收,不敢再看,而且听康熙压低的声音,梁九功也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吵,于是低声问道:“万岁爷,您这外衣”梁九功没有问完,但是康熙也知道梁九功的意思,闻言皱了一些眉头,不知道怎么的,不太像提起皇贵妃刚刚的事情,于是板起一张脸,“问这么多干什么,还不快去给朕找一件外衣来。”又被训斥了一句,梁九功感觉自己真是冤枉,倒也不敢多说,连忙点点头,谄媚道:“嗻,嗻,奴才知道了,万岁爷您稍等,奴才这就去找外衣去。”梁九功刚走,康熙就叹了一口气,看着承乾宫寝殿之中的灯火发呆,久久没有回神。而和康熙一墙之隔的寝殿之中,原本应该熟睡的皇贵妃,这个时候却是睁开了双眼,坐了起来,看着自己手中的龙袍,眼神复杂。这个时候的皇贵妃,不仅眼中睡意全无,而且脸上那里还有半点康熙见到的那种疲惫憔悴的模样,虽然还是一副病容,倒也不至于是那种风中残碟,风烛残年的模样。半晌,皇贵妃才苦笑了一声,“古有哀帝断袖为董贤,今有康熙脱袍怜佟佳,可是皇上,汉哀帝断袖为董贤是宠爱,您脱袍为臣妾,除了怜悯之外,可曾有过一丝爱恋在里面。”这么说着,皇贵妃脸颊划过一行清泪,落在康熙的龙袍之上印出一块块水痕。然后皇贵妃就挥手将手中的龙袍抛开,独坐在床头,眼中泪水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