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泉养着,安排小太监亲自照料。以确保那几朵莲花月复一月的开,是皇帝祭奠云菡的特殊方式景恒闲来无事时,会去那瞧上几眼,小水潭里的荷花已经连续开了好多年了。可偏偏今日被这夏容华给摘了秋霖再去哪寻这样的莲种来,要是个宫女,秋霖现在一定几鞭子抽死她。可偏偏是皇帝的妃子,他压住胸口的怒气。偏头去瞧皇帝的神色果然,沉默了片刻,景恒目光如冰,神色凄迷地看着那几朵荷花,一字一句开口道:“朕曾下旨,不许任何人在莲湖采摘荷花”他话还没说完,夏容华吓得面色苍白,身子一软,跪了下去“夏容华抗旨不遵,即刻幽闭思过宫,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探望”景恒的声音冰冷地没有一丝生气眼里唯有倒影着那几朵荷花,粉红欢快的样子,似云菡的笑容。云容怔忡地望着那摇曳的花儿,眼眶湿润,眼角滑过一丝泪珠。众妃听了这个旨意,吓了一大跳惊讶之余,心里更是幸灾乐祸,本还以为夏容华得了这个巧,能获陛下青睐,没想到是将自己往阎王殿送一个个捂着嘴忍不住嘲笑起来。得了景恒的旨意,秋霖再也不迟疑,连忙厉声道:“来人将夏容华拖去思过宫”“遵旨”葛英带着两名小太监立马将那昏厥过去的夏容华拖了下去江源的目光始终不曾离夏容华,直到她狼狈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方才收回视线,嘴角勾出一丝算计的笑容。被夏容华闹了这出,气氛霎时冷硬了,皇后见状,一边暗暗怪自己管教不周,一边起身强着笑道:“陛下,臣妾安排了几段歌舞,以来助兴,您看是不是可以让他们进来了”景恒抬手擒起酒杯喝了一口,方沉沉回道:“好”,声音有一丝沙哑,听得云容有些心疼。她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靠近了他,诺诺道:“陛下,咱不生气了好吗今日是您的寿宴呢,不就是几朵荷花吗臣一定给您弄来,让它四季常开”云容露出了森白的贝齿,乖巧地笑着。景恒何时见过她如此甜腻的笑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似还有些泪珠,竟是比那荷花更为娇俏可爱,不仅目光柔和了许多,心里的阴郁一扫而空,“好,朕听小容儿的”说着嘴角笑容溢开,“嘿嘿”云容立马得意了,又忙着给他斟了一杯酒。恰在此时,一拨身着大红宫衫的女子鱼贯而入,紧接着想起一段奏乐,身姿随乐而动,一片笙箫歌舞。一个个窈窕的身影举着手扬起广袖旋转,众人只觉眼前一片火红,如梦似幻。几巡酒后,景遥已经醉得摇摇欲坠,眼前的宫女身子如灵蛇般舞动,一个个瞅着他,似笑非笑,笑声咯咯响起如银铃般动人,脸蛋儿润得可以掐出水来。“好看”景遥喃喃自语,趴在案上,渐渐失去了意识。不仅景遥,就连对面的铁勒和江源也昏昏沉沉,神情朦朦胧胧,似欲睡去。早有些宫妃看舞女看花眼了的,倒在一旁的宫女身上,睡去了。唯独景恒和云容还在那嬉笑玩闹,云容擒起那朵荷花,将水滴在花瓣上,然后呼呼一吹,晶莹的水珠朝景恒的脸上溅去景恒抬袖一挥,自然避了过去“哈哈”云容萌萌地笑了起来,景恒嗔了她一眼,小丫头喝了点酒,就开始胡闹了至于御案另一旁的秋霖则已经心伤无力了,他无奈地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默默地盯着御案旁的青铜灯架,神情无比落寞。没救了,真的不想管他们了当着一众妃嫔还能打情骂俏。玩闹归玩闹,景恒鼻子一吸,忽然闻到了一种不寻常的气味,他心生警觉,四处一望,发现厅内众人都已神志不清糟糕他暗叫不妙、第一百四十九章 为你守好身后月票加恰在此时,席案后置放礼物的架子上,忽然一声轰响,一阵烟雾猛地冲上空厅内顿时一阵尖叫,人人抱头躲窜,那些舞女也四处奔避,厅内只见烟雾缭绕,杯子盘子散落在地的咣当声,场面混乱不堪。就在这一刻,红衣舞女中忽然闪出几道灵巧的身影,一个个提剑朝皇帝飞奔而来“护驾”覃信从丹田猛地惊吼一声,带着几个武卫瞬间挡在了景恒跟前。而云容也在那一刹那,紧紧贴在景恒身旁,眼神警惕着四周“保护各位娘娘”与此同时,秋霖对着一众太监宫女喝道,虽然隐隐约约看不清楚人,可皇后还是试图去稳住场面,跌跌撞撞带着几个宫女太监去护住那些妃子。众妃吓得魂飞魄散,一个个抱头躲在案几后,蜷缩着身子,嘤嘤哭泣。她们看不清上头发生了什么,只听见一阵刀剑相交的声音,砰砰直响,让人心惊肉跳听到里头闷声一响后,外面的羽林卫瞬间包围了承福殿,“留活口”被护在中间的景恒一声厉喝,他面庞平静,眯着眼四处望着,脑子里飞快地思忖着,是什么人敢潜入宫中行刺他,刚刚闻到的那丝气息,让众人昏昏欲睡,一定是迷药,为了让大家放松警惕。眼见那一个个娇弱的舞女变成狠辣的杀手,景恒蓦然明白,这一切是一个阴谋,一个想要杀了他的阴谋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将刺客送入宫中,并混在舞女中。可见这个阴谋盘算已久好刁钻的计谋他咬了咬牙这些年暗地里想杀他的人,不在少数,一定要借这次机会,查个水落石出烟雾渐渐散去,可混乱还在继续行刺的舞女个个武艺高强,已有三名武卫伤在她们剑下。尽管舞女们招式凌凌,可寡不敌众。当殿外一大堆羽林卫涌进来时。她们心知今日难逃一死,于是手中的剑越发疯狂了,可谓杀人不眨眼。好几位太监和宫女命丧剑下一个个的眼神透漏的信息是,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徐谦,通知卫尉封锁皇宫。传信宫外巡逻的左右武都卫,全城戒备。不放过任何一个从宫内逃出去的人”景恒眼瞅着徐谦带着羽林卫奔进来,他立马下着旨意。今日殿内的刺客难逃生天,可那些躲在暗地里策划组织这次谋杀事件的人呢一定有人趁着混乱逃出宫去休想,紧紧是一瞬间。景恒想到了所有的可能性大殿门口的徐谦闻言,瞬间警醒,明白了皇帝陛下的意图。他将现场交给另一位中郎将,自己嘱咐几位副将分别往各处传信卫尉掌管宫门出入。而左右武都卫掌京城治安,一边不放人出去,一边牢牢守在皇城四周,即便苍蝇都别想飞出去能在短时间内,做出如此周密的安排不愧是皇帝陛下徐谦卯足了一股劲飞身朝南门跃去然而,危险往往在人们最松懈的时候靠近真正的危险不是螳螂而是黄雀就在前方几个刺客吸引了大半武卫攻势时,不知何时,一个太监装扮的人,趁着烟雾缭绕,悄悄踱步至侧面,他眯住眼,瞄准武卫包围圈的空隙,唰的一声,朝景恒的侧背仍出一记飞镖云容后背紧紧贴住景恒,身为侍卫的直觉,让她全神戒备地关注着四周,在任何混乱的局势下,前方交给武卫的弟兄,那么她来守好暗处的隐杀就在她小脑袋一偏,往右方看去时,晶莹的眼珠猛得一缩,一支黑黑的毒镖近在咫尺没有任何招架之力没有任何犹疑她不由自主地惊叫一声:“陛下”身子一转,为他挡下毒镖,她承诺过,为他守好身后就在这一瞬间,似有感悟的景恒也转身过来,待他明白危险将至时,他神情惧骇,瞳孔瞬间放大,声音被堵在了喉咙口,眼睁睁瞅见那支飞镖直直插入云容的后背本能的,他伸手接住了那个朝他扑来的娇软身躯紧紧抱住那个不顾生命为自己挡住暗箭的人儿“容儿”他腿一个弯曲折了下去,声音低哑无力与此同时,警觉的武卫一剑刺去,扎入那假太监的喉咙,顿时鲜血四溢,了结了对方的性命在扑向他那一瞬,云容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痛意,只觉得背后有一样东西正紧紧揪着自己,似乎将她一切精气吸走了。她眼眸泛白,身子娇软无力,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会心地笑了,眼底映出的是景恒哥哥的面容。眼见云容已经昏了过去,口里不停地吐出黑血,脸色瞬间转黑,景恒意识到,飞镖有剧毒他整个身子不由颤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么紧张过,“容儿容儿”胸口如压了千斤石头,一颗心似在天上飘“太医”景恒嘶声力竭,一声悲愤将众人惊醒秋霖才反应过来,跟着吼道:“快去叫太医”“秋霖随朕去明光殿,覃信抓住刺客”景恒沉下心来,紧紧搂住云容,做了这样的安排。不顾厅内的情形,景恒拦腰抱住云容,在几个武卫的护送下,飞一般地奔回明光殿承福殿内的烟雾已经消散,场面渐渐清晰,在杀掉四个刺客后,覃信终于生擒了其中一位。一个武卫牢牢抠住她的嘴巴,将舌尖的毒药取了出来,再给她塞入一块布巾,以防她咬舌自尽。等武卫和羽林卫将场面控制下来后,堂下众人才恍惚回过了神。“云容呢,皇兄呢”景遥是最后一个醒来的人,他茫然四顾,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好在铁勒有柔然的两位将军护着,她并未有任何损伤,只是面对今晚短短一刻钟发生的事,她不禁呆住了,她颓然坐在案几上,惊魂未定一定是针对景恒的一场谋杀刚刚迷雾缠绕时,她知道景恒被武卫护在中间,可后来景恒那声怒吼将她喊醒了,可她依旧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什么人将黑手伸入了皇宫太可怕了什么人呵呵江源面无表情地靠在凭几上,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一只手紧紧捏着酒樽的足脚,指甲刮着青铜嘶嘶响。太可惜了差一点就成功了他听到景恒吩咐人喊太医时,他就知道受伤的不是景恒,他一直半闭着眸子,密切关注上头的动静,虽然看不真切,可他知道,失手了。虽然失手的不是他,但他还是觉得太可惜了他只是觉得可惜,可有人却已经惊起了一身冷汗云妃在隽娘的搀扶下,坐倒在案几后,她靠在隽娘的胸口,眼神呆滞不知作何想。失败了功亏一篑筹划了一年,精心布置了一年,参与今日刺杀的宫女太监一年前就进宫了,而那些舞女也在半年前入了宫,她借着孟妃练舞的名义,乘机安插棋子入了宫廷乐舞队,一切筹谋地滴水不漏,可还是失败了为此牺牲了多少暗探折损了多少棋子那种毒根本没有解药,不管死的是谁,可她知道,死的不是他会暴露吗云妃幽幽抬眉朝卧倒在厅正中的那名舞女看去,还有一个活口谢谢卿心的月票,谢谢月票君们、第一百五十章 不许她有事她侧眉,深深看了一眼隽娘,隽娘会意,轻轻从袖中掏出一粒黑丸,弹指一挥,悄无声息地送入了那舞女的鼻孔中。一瞬间后,那舞女七窍流血而亡“娘娘”隽娘扶住云妃,胸口依旧剧烈地起伏着接下来该怎么办云妃四下扫了一眼十分狼狈的宫妃们,在人堆里看到依旧雍容镇定的皇后,她冷冷一笑,摸了摸肚子,“不是还有他么”败了也没关系她还有后招更何况,今日的事,与她半点关系都没有该承担责任的,是安排这场乐舞的正宫皇后褚若兰是的,孟妃怀孕后,这件事便由她亲自打理真是好呀她是云菡的妹妹,皇帝怀疑任何人都不会怀疑她,接下来该看皇后怎么应对了褚若兰强装一副镇定的样子,极力安抚好现场的宫妃,并与覃信协商怎么处理这些贺寿的人严格说来,在场所有人都有嫌疑必须盘查后方可离开最后二人分工,将人员一个个搜身后放回去了不仅如此,每一宫的人,都在羽林卫的护送下,回了后宫,同时,也被监视了起来皇后仔仔细细认真认真地搜查着,生怕漏掉一个细节,而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她这只是在寻找安慰,今夜的事。她逃不了干系覃信虽神情凝重地在一旁看着出去的众人,可他心里清楚,入殿来行刺杀之事的人,便是死士,这场刺杀如此大胆如此周密,哪怕把所有人都脱个精光,恐怕也找不到任何线索。现在只能将一切希望寄托在那名舞女身上。待众人退散后。覃信走向那名被捆在地上的舞女。他将舞女身子一番,霍然发现她鼻孔流出了黑血混账覃信愤怒至极,他扭头过来瞅着门外那些已经走远的人影有奸细有同谋他咬紧牙关。极力压下自己胸口的惊骇漆黑的眸子里喷出冰寒之光除了铁勒和江源外,那些人都是皇宫里的至亲之人这意味着,一切只是开始对手还潜伏着跟着景恒出生入死十几年的覃信,头一次后背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