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去日本好不好呀”不知道为什么,郑惟汐突然想了解他的想法。“好啊。”她看到陈省心往后稍微撤了一下身,嬉皮笑脸“你要能去就去啊。学费生活费都是小日本提供,吃他们的,穿他们的,给国家做贡献。”不知道为什么,郑惟汐对这样的回答有些失望。清水已经注意到他们在偷偷说话了。“啊哈”清水从讲台上走了下来“现在我们请人来大声朗读一下好不好”郑惟汐赶紧闭上嘴,可惜晚了,清水已经走到他们跟前,两只手带劲地从下往上抬,“你们一起来。”两人一起站起来,凑着头看一本书,郑惟汐的脸通红,又紧张,因为根本不知道怎么念。这下惨了,她在心里想,丢人丢大了。她没想到陈省心竟然会念:あ aかkaさsaたtaなnaはhaまaいiきkiしshiちchiにniひhiみiうuくkuすsutsuぬnuふfuむuえeけkeせseてteねneへheめお oこkoそsoとtoのnoほhoもo她跟着陈省心一路念下去,比他发音滞后01秒。清水很激动,两人每发一个音,就带领大家鼓一下掌,等他们念完后,清水高声说“非常好,请坐” 总算蒙混过关了。落座后,郑惟汐问陈省心。“你什么时候学会的”“他刚刚不是带大家念过”郑惟汐这下服气了,这个人有三心二意的本事,难怪平常看他上课没怎么认真听讲,一样考的不错。但郑惟汐不行,同时做两件事的结局就是一事无成,日语选修课没上几次,放弃了。没多久,郑惟汐在自习室又碰到了陈省心,依旧捧着一堆的英文资料。“你还去上日语课吗”她问他。陈省心摇摇头“照老师的教法,到毕业也考不过三级。”“我也没再去了。”郑惟汐表示赞同。“所以说啊”陈省心有些得意,用先知的口气告诉她“你买教材干什么多浪费。”郑惟汐气的吐血。因为总是在自习的时候碰到,郑惟汐秉着虚心向学霸求教的心态,经常向陈省心讨教有关科目复习的问题。“数学还是陈文灯的教材好。”他告诉她。然后郑惟汐冲到书店买了一堆的陈文灯。“你买这么多,一下用不完吧。”陈省心看到后对她说“先借我一本用用。”然后郑惟汐的陈文灯便被一本本轮流借走了。“英语啊,先买本新东方红宝书,就那单词本。星火的阅读挺不错的。真题一定要留到最后,做一套少一套。”于是郑惟汐又四处去搜罗红宝书、星火教材。“我有新东方的单词本,你别买了。我借给你,你把星火的借我看看。”陈省心知道后对她说。可惜郑惟汐已经买了,就放在星火的教材上面。陈省心挠挠头,很诚恳“这样,我本来想说我们互相借用一下就可以了。”郑惟汐心里一软,星火的教材又被拐走了。轮到政治了,陈省心告诉她“政治啊,用任汝芬的。陈先奎写的也可以。”郑惟汐几乎转身又要去书店了,这次被陈省心叫住“别再买了,学校图书馆就有。”“你为什么从来不买”她觉得好奇怪。“都是些应试类教材,没有收藏的必要,随便借来看看就好了。”“都不买,你找谁借呢站在书店里看”郑惟汐看了看他的表情,很惊讶“是真的”他摸摸脑袋笑了。郑惟汐不知道应该评价他是铁公鸡还是天才,或者是一只聪明的铁公鸡。不过后来有一次,她听到一位和他比较熟的同学说,“陈省心的老爸不给他生活费的,他们家采用西方教育理念,他上大学的钱是给他爸打欠条借来的,他全靠挣的奖学金。”郑惟汐对他的想法有点改变。文学选修课是比较轻松的课,授课的老师旁征博引,讲的挺精彩,是郑惟汐最喜欢的课,她听的入神,几乎一动不动。“郑惟汐。”陈省心在后面戳她,上课找人聊天的毛病又犯了。郑惟汐坐得一动不动,怕被老师盯上。“唉。”陈省心在后面继续戳。“干什么”她没好气的转过身。“有首诗突然想不起后半段了。”“什么诗”郑惟汐皱着眉头问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去巫山不是云。唉,是谁写的呢后半段想不起来了。”这么简单都不会,郑惟汐在心里冷笑。一字一顿,清清楚楚对他说。“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为君。”可惜她音量没控制好,声音偏大了一些,老师刚好讲完一段,教室里突然安静下来,后面的同学吃惊的盯着两个人。日落前的阳光从西面的窗户斜斜照进来,罩在陈省心身上,她看见陈省心脸上挂着与平常不太一样的笑容,眼睛亮亮的盯着自己,额头饱满,眉形很好,鼻梁挺拔,他穿了一件洗的有些褪色的浅米色休闲西装,居然穿出了中山装的的味道。郑惟汐心里漏跳了半拍,来不及回味是什么感觉,吓的重新趴到了桌子上。后来她想明白了,那是第一次心动的感觉。第四章从ktv包厢出来,聚会的人群已经稀稀拉拉散了大半。夜色浓郁,树影婆娑。“你怎么走”推旋转门的时候,郑惟汐听到陈省心在一旁问她。“打车。”“我送你”“不要了。”她低声回应“不是说好了装不认识的嘛。”陈省心扬了扬眉,心想这人变脸变的速度挺快,前一秒还有些久别重逢的故友姿态,下一秒立刻调整进入陌生人模式,他心里有些不悦“行,路上小心。”转身去了停车场。回去的路上,接到徐暖电话。“省心哥。”声音清脆。陈省心把话机的耳线塞上,眼睛盯着眼前的道路,“怎么了”“你忘了呀”小姑娘声音带点娇嗔“明天周六,不是说好了,明天我去你那儿看书的你都推了好几次了。”还真惦记上了,他调整了一下方向盘,“你要有空,就明天吧。”徐暖是他老爸朋友徐叔叔的孩子。那年考研,他考前重感冒,高烧不退,在医院打了两天吊瓶。临考前的上午,他拔掉输液针头,晃晃悠悠上了考场。发烧烧到耳鸣,脑子里蝉音大振,英语听力全盘放弃。分数出来的时候,和他预料的不差上下,总分和专业课遥遥领先,可惜英语没过线,让他功亏一篑。他就像射击手马修埃蒙斯一样,每次胜利在望的时候,都把子弹射到了空靶上。那一年,郑惟汐如愿考上了r大。离校前的最后一晚,他在台灯昏茫茫的光线下收拾行李,不慎将书桌上一摞书碰倒在地,其中一本书里夹着的照片散落了一地,捡起看时,有一张是辩论赛结束后大伙儿的合影。郑惟汐垂着一头长发,脸上是远山一般淡淡的笑意。他用剪刀把她的照片从合影里仔仔细细剪了出来,重新夹进书里。之后他在家里呆了一年,前半年窝在房间里把所有的复习材料摸得滚瓜烂熟,当年12月份又参加了一次考试,基本发挥正常,过完年之后,收到了学校的面试通知,7月份正式收到了录取通知。面试结束之后,继续家里瞎晃了一阵。无聊的时候陪自己爸杀几盘围棋,在某次连赢老爸三盘之后,他家老头对他说“你徐叔叔最近让我帮他女儿辅导数学。我下周去省里出差,你要闲的无聊,不如先帮我代两堂课。”徐叔叔的女儿小时候常随着父母到家里来做客,在他记忆中是个胖乎乎的丫头,数学尤其不好,上小学一年级,五以内的加减法还需要掰着手指头才能算清。这丫头没少让徐叔叔一家费心,在换着花样把她送进各种培训班一番后,终于发现她钢琴弹得不错,于是一路培养下来,一门心思报考艺术类院校。于是时隔七八年后,他再次见到了徐暖。他当时还以为老爸随口一说,没想到周五晚上,徐暖真的来敲门了。“阿姨好,省心哥哥好。”徐暖胖丫头的模样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出落成了一个伶俐的苗条姑娘,脸上再也找不到憨憨的神情。他在客厅的茶几上翻看徐暖带来的数学试卷,可以说错得一塌糊涂。“专业课考过了”“对呀。”徐暖找到了自信“我爸找人打听过了,二试已经过了,4月中旬能出结果。”“祝贺啊,什么学校在哪儿”“b市。”徐暖眼睛放着光“唉,省心哥哥,等我考上了,你在b市就能多个照应了。”他在心里“切”了一声,小屁儿孩,谁照应谁啊,嘴上却说“谢谢。那你这剩下的三个月,要下大力气用功了,你看看这题错的。”徐暖垂下头。“小暖”他老妈端着果盘出来了“别气馁,有你陈叔叔和省心教你,一定没问题。”接下来的几个月,徐暖成了家里的常客,不过她在的时候,他多数时间溜出去打球。夏天到了,一天晚上,徐叔叔带着徐暖喜气洋洋来家里做客了。“老陈,这次多亏你帮忙,名家出手大不同。”“哪里,哪里,你这太客气,应当的。”“省心”他老妈到卧室门口叫他“你徐叔叔来了,出来一下。”“省心,小暖已经拿到通知书了。”徐叔叔满脸放光“有你们出手帮忙,果然不一样。之前不知报了多少辅导班,别提了。”“徐暖,祝贺你。”他客客气气打招呼。“省心”他妈插了话“小暖到了b市后,你多关照点,女孩子一人在外多不容易。”这一关照,四五年的时间过去了。徐暖如今大学毕业,留在b市,在某个乐团上班。这个所谓的读书日,说起来还是他出的主意。冬天的时候,他和徐暖见了一面。那天下着不小的雪,徐暖坚持要吃牛排,找了几家店全是爆满,等最后找到有空位的餐厅并且坐下时,他整条腿都冻麻了。“吃点其他的不行”他有些抱怨。“对不起啦”徐暖开始撒娇“看我之前约你这么多次的份上,不能给个好脸色”他有些过意不去,服务员送来餐前小菜,他替徐暖布好刀叉。徐暖趁这功夫,把他手机拿了过去,戳戳点点。“动了什么”“嘻嘻我在你的日程提示里设了下一次的见面时间。”他在心里暗暗叫苦,徐暖花样很多,照她的安排,有各种各样的庆祝活动,毕业日、找到工作纪念日、第一次上台表演日,各种庆祝借口“你烦不烦啊”他一想那些无穷无尽的节日开始头大。徐暖的脸挂上一层霜“我很少烦你了好不好要不是认你当哥,谁整天没事找你啊”服务员送来牛排。“吃吧吃吧”他招呼她,轻轻叹口气。“怎么了”徐暖盯着他问。“没什么”他回答“你团里最近是不是没什么演出我看你挺闲的。下次见面定成读书日好不好比每天瞎逛强。”“行啊”徐暖眼睛一亮“你那儿不是有一书柜的书吗我正好想看看。”“都是专业书,你看不懂。”“谁说我看不懂”徐暖来劲了“看不懂你教我啊,教会了就和你有共同语言了。”他低下头切牛排,在有共同语言这道题目上,他们无解。之后半年,他忙着公司合并前的各项整理交接工作,徐暖几次提起来,被他一再推后,直推到了夏天。周六上午9点,陈省心接到了公司的加班通知,刚到新单位,总还要表现一把。他有些犯难,给徐暖打电话商量“我上午有事要去趟公司,改明天吧”徐暖有些不高兴“我都整理好了,正准备去你那儿呢。你怎么不早说啊”“我也才刚得到通知。”“明天不行。”徐暖很坚持 “明天我有演出。”“那就下一次再找时间吧,啊”“省心哥”徐暖听起来有些难过“我等了好久了。下一次你又会找其他原因。”陈省心接不上话了“行,你现在过来吧,我晚点去。”快十一点的时候,徐暖姗姗赶来了,陈省心等的心急如焚“部门来了几次电话了。”“离得远,路又这么堵”徐暖搬出理由。陈省心抓起包往脚上套鞋,“我出去了啊。中午肯定赶不回来,你自己叫外卖。”几年认识下来,他知道徐暖不会做家务,下厨更不可能,稍微提点重物都叫苦连天,理由一向充分“我的手是用来弹琴的,手毁了,什么都没了”陈省心在单位昏天暗地忙到下午七点,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站在楼下能看到房间里灯火通明,徐暖还没离开。他掏出钥匙开门,转到一半,门忽的一声打开了。“回来了。”徐暖脸色发白。“还没走吃饭了吗”“没有”徐暖摇摇头,转身